第9章 章節

旁張夫子繼續說下去,自己年歲已高,不便多說。張夫子接受到指令,繼續補充道。

“女學教育以安學為主,另有算術、律令、書法、禮儀、習射、音律等專業。在太學裏大家是可自行選擇專業學習,但是由于女學子數量不多,便實行統一學科。”

“安學為主,禮儀、音律和算術為專業,這個結論也是根據大家的測驗結果選擇的。”

臺下學子不敢回嘴,能踏出閨閣進入學堂是做夢都不曾想的事,對于安排自然是滿意。可季心心嘴卻翹的老高,張夫子想不重視都難。

“季心心,你是不滿嗎?”

衆人聞聲紛紛朝她望去,季心心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灼烈的目光,雖然心底有些失落,但還是挺起了胸膛,在聽到以禮儀、音律和算術為專業時,她有一刻的崩潰,在家的私交教學已經夠夠的了,她不想讀個書如此委屈,她想為自己争取一次。

季心心咽了咽嗓子,道:“我們可以自行選擇專業嗎?

張夫子白眼以待,回:“方才不是說過統一安排嗎?”

季心心:“夫子,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我有一個提議——”

張夫子:“胡鬧,就因你一人所想便專設一門課程不成。”

還沒等季心心話說完,張夫子就出聲制止了,學生心裏所想他再清楚不過,因為加班,他心裏的郁悶勁兒還沒過,雖說有加班補貼,但與家裏的田地比較起來又比得上甚,學生還敢胡鬧。

學子們也沒想到夫子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一時衆人臉上表情各異,有的貴女覺得事不關己高高挂起,有的則看笑話般,總之對于自己都無關緊要,本來按照太學的慣例确實有這些學科,但是慣例有往可尋,可是這女學卻無慣例可尋,即便提出來也無法讓衆人信服。

“诶——”周夫子站裏出來,朝張夫子出聲勸道,“就讓她把話說完。”

季心心看着張夫子,眼神堅定,目光炯炯:“學堂确實不是為我一人可設,我們十二人是代表了各個不同階層和特質的學子來此入學,因此我想選取人員時也是考慮了衆多才選擇的我們。”

女學名單下來時她還以為只是些有名氣的女子,後來經由江氏介紹,才發現事情不是想象的那麽簡單,并不是單由有名號的女子組成,有但不完全是,她們除了有世襲的世家女,還有實事派的千金,農家女以及商女,都是具體一定代表性。

“我的觀點是否能代表一些人呢?有人喜歡音律有人喜歡算術,各有所愛,各有所長,不否認學生有私心,譬如學生很喜歡騎射,也想争取。”

“術業有專攻,都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我們精力有限,不如花時間在自己更擅長的事情上。”

“如果很難抉擇,我們能否各自選擇三門專業作為興趣,如果該專業課程不足三人,就不予成立,學子則選其他課程。待到并入太學後,再最終選擇,能否給我們一個發展和了解愛好的機會呢?”

季心心一段話有理有據,說得連她自己都心服口服,是打心底有感而發,因為激動,眼眶都微微紅了起來。

臺上夫子皺眉沉思,似乎考慮着可行性,學堂裏一片安靜,仿佛靜得連根針落的聲音都能聽見,季心心咽了咽嗓子,只感覺胸腔裏的那顆心快要跳了出來。

砰—砰—砰—

争議結論

翌日朝食時,季心心精神萎靡,連最愛的灌湯小籠包都沒下筷,腦海裏一直回響着昨日周夫子最後的話語。

——稍後再議。

這個稍後再議真的很稍後了,竟到了第二天。大概由于搶打出頭鳥,昨日課堂結束後,同她說話的人都不曾有,也沒人理會她。

剛從蒸籠裏拿出的小籠包還散着騰騰熱氣,湯汁在筷尖流出,慢慢溢出香味,季心心卻味同嚼蠟,一想到以後就真要與詩書為伍,便食不下咽。

膳房裏安靜如斯,連私語聲都不曾有,只聽得碗筷叮當碰撞的聲音,季心心發着呆,連桌前投來一片陰影都不曾察覺。

林聽都已坐下卻不見對方有反應,便遞過一碟山楂糕,說道:“瞧你食欲不振的,這山楂糕可開胃消食。”

季心心擡起頭,勉強一笑,由于心裏有事,裝也裝不出好模樣,說完謝謝又低下頭去。

林聽錯愕片刻,雖才相識短短幾日,但也從未見過這位舍友如此失魂落魄,強顏歡笑般,昨夜她回到學舍便見季心心已放下帷幔睡覺,也不方便再去打擾。

“如果昨日的提議中選,我和你一同選擇騎射。”

聽到騎射季心心下意識擡起頭來,半響才出聲問道:“你也喜歡騎射嗎?”

“不喜歡,但我更不喜其它。”林聽吃下一塊山楂糕,酸感突襲口腔,眉眼都呲咧起來,“除了畫畫,其它都不大有興致。”

林聽雖然畫名出衆,但她單純認為不足以入選女學,私底下也有偷問過首富爹爹,是不是給朝廷塞了銀兩才得已進來的。奈何爹爹不予回答,只做閃躲,囑咐她好生讀書。但她生性自在慣了,一下拘束起來有些不習慣。

“……”季心心想安慰這個同病相憐的舍友,可連自己都無法釋懷,只能兩人相看無言默默吃着酸澀的糕點,有些心塞。

學堂上,季心心看到任課的張夫子走進來,一顆懸着的心霎時間就落了下去,看來稍後再議終是無望了。

今日的張夫子和以往有所不同,似乎有些開心,連眉梢都翹了起來。有了昨日課堂上的嘴炮之争,季心心的一顆心更沉了,覺得張夫子似乎在朝她耀武揚威。

夫子姓張名松林,是個不折不扣的妻控和家控,昨日因為委派任職女學而放棄田假多有抱怨,但是沒想到夫人昨日竟托人帶話進來,告訴家中一切安好,農田也雇了人收拾。他擔憂的心也放了下來,只等旬假回去看望。

無憂一身輕,張夫子看着堂下衆人,都覺得順眼了幾分,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經過夫子們的商議,決定采用昨日季心心提出的建議,大家可以按照自己喜歡的課程選擇”張夫子精神卻十足,帶着幾分俏皮說道,“希望大家可以選擇我的課程,我不僅精通安學,音律更甚。”

堂下安靜了片刻便沸騰起來,大家也沒料到是如此結果,前後左右相互讨論着,想來夫子還是很重視她們的。季心心朝林聽看去,發出會心一笑,整顆心都雀躍了起來。

“大家安靜。”張夫子說道,“本該由德高望重的周夫子來宣講,但是他不得空,不知道你們是否歡迎我呢。”說完還不忘看向季心心。

季心心毫不避諱看着夫子,附和着學堂裏幾位調皮的學子,一同說道:“我們不會!開心的很呢!”

夫子呵呵一笑,他們同學子在一起這麽久也不迂腐,有些也很願意嘗試新鮮事物,昨日集議上,有些夫子力排衆議鼎力支持,并說女學本就是嘗試開路,那麽嘗試選課又何樂而不為呢。

既然已是開天辟地頭一回,為何不大刀闊斧繼續下去呢。

張夫子又繼續說:“課堂結束後大家把選修專業寫在小紙箋遞交到這裏,下午就會有結果。”說完還指了指面前的案桌。

她們大啓的夫子,辦事效率杠杠的,不愧肩負着授業解惑的重任,真是讓人敬佩萬分。季心心開心的笑着,眼裏都冒出了星星。她規規矩矩的坐好,認真聽夫子講課,感覺未來一片憧憬。

選修結論整理後,由助教送至各個夫子堂中。

“殿下,沒想到大家對律法的熱情這麽高。”小厮高義站在桌旁一邊研磨一邊說着,雖說他不識字,但還是會數數的,名單拿來時他看見紙上的名字老長了。

祁湛不置可否,只是神情淡淡,對于這次委派沒什麽好說的,既來之則安之,繼續批改着這次測驗試卷的最後一題,也是他出的題。

高義還在一旁絮絮叨叨:“那殿下豈不是教學兩門?安學中的什麽經來着?還有選修律法?那可忙壞了。”

祁湛測眸看了眼一旁的結論,長長一串,心中已有了定奪,他本就掌管大啓刑部,對于律法駕輕就熟。

他繼續回眸看着試卷,試卷空白處已被其他夫子批改的毫無空處,他索性放下筆,只單單看着,到目前為止也沒看到一份令他滿意的答卷。

直到看到最後一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雖依稀能看清字裏行間的意思,但是這字也太過豪放了些,他又看向試卷前面題的筆跡,雖說稱不上多好看,但起碼看得清。但到了他這裏卻是……

“高義,将季心心喚來。”

夫子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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