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照顧

原曲凡喝醉了,他不停的問,關關,你有一天會不會不要我?

關澤予蹙起眉頭,他把扒在餐桌上的人抱起來,輕易的将其打橫抱起,直接扔到車中的後座裏。

餐廳裏的客人,個個轉頭目送男人幹脆潇灑的作風。

關澤予把人扔到了車上,他轉身回來結賬。

無視衆人的目光,拿了落在桌上的手機,他直接回到車裏,開車回家。

原曲凡在半路上大吐特吐,關澤予剎住車子,臉色難看至極。

“原曲凡,你別太過分。”

他把人放到副駕駛座,後座裏的垃圾,味道四散開來,等回到了廬園,他直接叫來家政清潔工開水往車裏噴。

原曲凡喝醉後就會折騰,他和照顧的人恰恰相反,一刻不歇停,能鬧的絕不是哼哼聲那麽簡單。

關澤予去拿了冷毛斤,敷在半死不活的人的額頭上,再去泡了一杯咖啡給人醒酒。

做這些事,已經不是第一次,所以進行起來,手腳靈活,有條不紊。

他沒有發現這種習慣是從哪時開始形成,可能是在很久之前,可能是慢慢的自然而然養成,并不需要過多的指導和學習。

原曲凡躺在沙發裏,他翻來覆去,關澤予把人按住,強硬把咖啡灌進對方的嘴裏。

“這是最後一次。”

他下了最後通告,之後把人扔在客廳裏不聞不問。

原曲凡躺在沙發裏,額上蓋着冰冷的毛巾,旁邊的玻璃桌上放置一杯喝見底的咖啡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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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澤予喝酒後頭痛想睡覺,他不用喝咖啡醒酒,反倒是他原曲凡,必須醒酒,否則會摔東西。

他的酒品不太好。

但是關澤予忍了。

他居然能忍?

為什麽?

原曲凡眨着眼睛,他想了很久,終于想起那個人這麽對別人說,“我當他是我的人,怎麽,你有意見?”

唉,這話也真夠暧昧!

原曲凡坐起來,已經消失無蹤的男人,他又坐在書房裏,沉浸在工作中,渾然忘我。

“關關,你晚上想吃什麽,我出去買。”

酒醉後,掏空了滿腹壞水,他有氣無力的倚靠在書房門邊詢問坐在裏面籌謀的男人。

關澤予敲着電腦,他瞥過來一眼,只說,“随便。”

原曲凡全身的骨頭徹底失氧,全部軟下,他去打開冰箱,點了點裏面剩下的東西,再躺沙發裏那麽一會,他自個出門買菜。

關澤予聽到響亮的關門聲,很刺耳,如果不是隔着書房,那關門的聲音能震破耳膜。

他把星期一的方案拿出來修改,改了方向,再改範圍,改了範圍,還想動主題。

這份方案是原曲凡做出來,為此整個月沒睡上一個好覺。

雯秘書說天天見原經理頂一雙黑眼圈來上班,也不知他晚上回去幹什麽?

“這白天要跟客戶笑臉相賠,晚上回去還要折騰,他這是想日夜兼修嗎?”

關澤予無意中聽到雯秘書跟行政主任的交談,他真的是在無意中聽到,那天,本來是要讓原曲凡彙報這個月的工作,但因為聽到秘書的深深同情和沉沉嘆息,他放過了可憐人。

關依琳說,原曲凡這人什麽都不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對男人感興趣。

關澤予放下手邊的工作,他看着書房的門口發呆。

要是原曲凡不喜歡男人,想必他不會出現在現下的生活裏,他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去學廚藝,去做那些根本不需要做的又苦又累的工作。

原曲凡開門進來,他走過書房,在見到發呆的男人,他舉起手上的魚。

關澤予眼睛一眯,他橫了一眼,原曲凡抓緊手上掙紮着的鲫魚,加快速度跑向廚房,将生靈放到了小水池裏,打開水龍頭将它淹了。

關澤予坐在書房裏,他正想投入工作中,誰知腦海裏盤旋剛剛經過書房門口的男人,他抓着魚跑向廚房的樣子。

殘殺生靈的屠夫,下手兇狠,砧板上滿是他作案的證據,血腥四濺。

他将策劃案打印出來,原曲凡甩着濕噠噠的手跑進來問,“今晚喝魚湯怎麽樣?”

“什麽都可以。”

關澤予躲開身子,以防那只摸遍了魚身的爪牙抓到自己的衣服。

原曲凡聞了聞用洗手液泡過的爪,他邊擦幹水珠邊伸出去,“你放心,沒有魚腥味。”

關澤予不信,他回到了座位裏,專心研究手中的方案。

原曲凡坐在對面,他撿起桌上的廢紙閱覽上面的內容:

關藍二年一度會議合作方案?

“這方案不是做出來了嗎?”

原曲凡拿起另一張紙,又是一張經過百般塗畫的草稿。

關澤予把手上的成品遞過去,“我又把它重新修改過一遍。”

“有不妥的地方嗎?”

“也沒有。”

他是怕映輝的負責人挑毛病,雞蛋裏挑骨頭,誰都樂意去做。

原曲凡拿了定型的方案對比最新修改的方案,他問,“你是想主導項目。”

關澤予點頭,“總不能永遠依賴映輝。”

“那你知不知道映輝一直在幫我們疏導與政界那邊的合作關系。”

原曲凡想說出自己的意見,冠鷹如今不是擺不脫映輝,而是冠鷹必須依賴映輝。

兩者之間是相互依存,不,确切說是共榮,只要其中一家出事,另一家肯定不能幸免于難。

關澤予高估了己方的能力,他以為冠鷹就算沒有映輝也能好好的運作下去,甚至是發展得更好,他只發現了其中的不必要合作之繁瑣,他沒有關注到其必要合作的聯系性密不可分。

“關關,你就那麽讨厭映輝嗎?”

原曲凡放下手中的紙,他說,“我仍舊希望你考慮清楚,在做決定之前,先把利弊問題理清了再進行心裏盤算的計劃不遲,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這會讓你陷入萬難的境地。”

關澤予認真的聽着,他示意對面的人分析師下去。

原曲凡拿過白紙和筆,他畫了三個圓圈,一個代表冠鷹,一個代表映輝,而另一個,那是圈外之主。

關澤予拿過白紙,他知道那被設立在兩者之外的圓圈指的是誰,政界方面的首腦。

冠鷹這邊沒有人負責政界那邊的打點工作,上層的各個領導,大多只顧及分內要務,就連他關澤予也懶得理會,而冠鷹在此需要和政界交接聯系各種問題,一直以來全權交由映輝的相關負責人辦理。

要是有一天冠鷹狠心和映輝對着幹,那麽被孤立起來的将不是顯得弱小起來的映輝,反而是強勢逼人的冠鷹會慘遭扼殺。

關澤予忽略掉了這一層重要的關系鏈,難怪關耀聰聽到提出取消合作會勃然大怒。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他看待問題,只一味向前看,他還沒有足夠的閱歷前後左右,四面八方全方位顧及。

原曲凡去房間拿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他幫忙疏離方案,關澤予指出項目有可能涉及的五大重要方面,資金忽略不計,地點時間和人力調備,人力調備一般交由映輝處理,而地點時間就有冠鷹規劃決定。

他們要做的方案,必須把地點和時間标記清楚。

原曲凡處理時間的安排問題,關澤予敲酌地點的把握,兩人一起摸索,在四個小時的混合,分支,分解,排列整理中,終于得出了最新的方案。

原曲凡敲定了最後的時間,他說,“還是我定的時間符合要求。”

關澤予笑,“你敢說沒有向我征詢切确日期?”

兩人把那些被卷起來的廢紙當成球扔,弄得滿地狼藉,廢紙球遍布。

原曲凡蹲到桌底下掃了兩手垃圾,他把它們全部扔到對面的總裁身上,而後,以飛快的速度奔出書房。

關澤予看着從頭上砸下來的從前面直撲門面的垃圾,他咬牙切齒攔腰斬斷那三個字:原!曲!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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