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春節前夕,徐氏集團提前放了三天帶薪假,全公司所有員工臉上都洋溢着喜悅與歡樂。到了這時候,稱得上日理萬機的徐總裁終于卸下肩膀上的重擔,可以回家與他的寶貝弟弟享受放松的春節假期。

葉帆的複健于幾日前結束,他年輕身體好,恢複力很強,如今健步如飛又是一條好漢。

陪他熬過這段艱難日子的保镖和護工們都暗暗稱奇,要知道這位小少爺可是嬌氣的不得了,他們還以為這一個月的複健鍛煉絕對要哄着他完成,誰想他沒有一次叫苦叫累,就算累的滿頭大汗也要保質保量的完成鍛煉任務。

其實這都是因為葉帆已經有過一次複健經驗,深知骨折後的康複鍛煉有多麽重要。上一次他總是偷懶耍滑,被護工催急了還會甩臉色罵人家,到後來吃虧的當然是他自己,幾年過去了依舊會在跑步時腿部隐隐作痛。

這一次他改過自新,配合度很高,醫生讓他扶着雙杠走二十個來回,他絕對不會少一次。在這樣的努力下,他恢複的非常好,終于在進入二月的時候扔掉了拐杖。

見他跑跳自如,徐盛堯終于放心了。三個月前釣釣奄奄一息的躺在病房中的模樣讓他心疼不已,生怕弟弟再也醒不過來。釣釣複健時,徐盛堯雖然無法每日都陪着他練習走路,但只要有時間都會在手機上調出監控攝像頭看看他,釣釣每次摔倒、每次累的大汗淋漓,他都恨不得能在旁邊扶着他。

骨折再加上之後的複健期,葉帆足足在家中呆了三個月。這次回國他與曾經的狐朋狗友斷了個幹淨,每天足不出戶,微信朋友圈的記步比賽天天都是墊底。

徐盛堯怕他在家呆着無聊,想要趁春節安排兩人去海島度假,本以為弟弟聽到後會非常高興,誰想葉帆卻拒絕了。

“還是算了,”葉帆說:“你陪我去度假,回來後我可以休息倒時差,而你還要直接上班,這麽算來不是更辛苦?”

聽到弟弟的體貼之語,徐盛堯在驚訝之餘感到很欣慰。二十八歲的弟弟住進了二十歲的身體裏,遠比曾經成熟許多,甚至還會為哥哥考慮。

乖巧的葉帆很會為他着想:“你平常工作忙,趁着放假多睡睡覺比什麽都重要,休息夠了咱們在周邊城市逛逛就可以了。而且敖三少的新店不是春節要開張嗎,你難道就不去看看嗎?”

徐盛堯笑笑,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張紅金相間的請柬,在葉帆面前揚了揚:“你還真說對了。瀾仁新店開張,前不久特地跑到公司一趟送來了請柬,不過他這次想請的不是我,哥哥還要沾你的光才能去。”

“他請我做什麽?我和他才見過兩面。”

“你忘了?若不是之前你提醒他進餐館前不要抽煙,恐怕他現在就要像你上輩子聽說的那樣被炸傷了。他現在回想起來都心有餘悸,說一定要好好謝謝你。”

提起這個,葉帆實在不好意思。上輩子的這個時候,他因為受傷在禿鷹國的家中老實呆了幾個月,閑來無事就會上上網、從保镖嘴裏探聽一下徐盛堯的動态。那時候他得知徐盛堯好哥們敖瀾仁在視察即将在春節營業的新店時,遇到了煤氣洩露,爆炸讓他的皮膚嚴重燒傷,經過數次手術才得以重新出現在人前。

因為這件事不像蛋疼的餘知樂或者被拐賣的小墨那樣事關生死,葉帆的重視程度不高。當時他在病房前就是随口一說,并沒有多加勸阻。敖瀾仁能躲過那場爆炸,完全是他自己一念之間扔掉煙蒂的結果,葉帆實在不敢妄稱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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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盛堯聽了他的解釋,寬慰他:“誰說你沒有功勞?若不是你那句提醒,他連那個‘一念之間’都不會有。你不要覺得占了他多大便宜,你可以看看請柬上的這行小字:海鮮暢吃、紅酒暢飲,吃喝全免,但是百分之二十的服務費需要VIP賓客自行承擔。”

“……”葉帆真是沒見過哪個世家子弟比敖瀾仁臉皮更厚了。

葉帆想起來:“對了,說起重生,上次告訴你的星扇你去查了嗎?”

提起這個将在未來把徐氏攪得翻天覆地的人,徐盛堯面色凝重的搖搖頭:“我查了,可是徐氏旗下的優品集成裏并沒有這個人。別說叫這個名字的了,連姓星的都沒有。”他在得到這個人的信息後,把任務委派給了餘知樂,可餘知樂聯系了分公司的HR,對方告知員工檔案中并沒有這個人的資料。

“怎麽可能?他現在應該已經進入徐氏四年了啊。”

“你确定他是快消品公司的執行副總裁嗎?不是地産或者娛樂那邊的?名字也沒錯?”

葉帆猛的點頭:“我确定他是優品集成的!當時他帶了一幫小弟主動找到我,他口才非常好,特別具有煽動性,忽悠的我暈暈乎乎的。他底下的人都叫他星總,我……我叫他星大哥,後來我和他簽了股份授權協議讓他幫我代理掌管我名下的股份,我看到他的簽名才知道他叫星扇。”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道:“在你走後,我不懂管理,他在徐氏一手遮天,短短幾個月就有很多人對他不滿。有一次我在休息室裏偷聽到其他高層議論他,說‘那個姓星的以前就是個賣衛生巾和洗衣粉的’,所以他肯定是從優品集成一步步爬上來的。”

“可是現在真的沒有這個人。”徐盛堯從葉帆的敘述中,能感覺出這個星扇是個非常有野心的人,若他沒有利用釣釣,說不定徐盛堯還有心思同他過招一二,但星扇卻把主意打到他不能碰的人身上,徐盛堯根本無法容忍他的存在。原本他都想好怎麽把他擠出公司了,沒想到調查的結果是這個人根本不在徐氏中。

“釣釣,有沒有可能因為平行世界的關系發生了一些微小的變動,導致星扇根本沒有進入徐氏?”徐盛堯提出了一個最有可能的假設,而這個假設看起來确實成真了。

兩人讨論半天,最後只能認定這個結果。不過以星扇能夠把徐氏玩弄鼓掌中的能力與手腕,這個人即使去了其他公司,也絕對不會安于做一個小小的底層員工。很有可能八年之後,徐盛堯就會“再次”面對來自于星扇的挑戰,那時候估計就不是公司內部的鬥争,而是兩個集團之間的碰撞。

徐盛堯要對這個未知的故人早做防備。

“我會努力成長,不再像以前那樣每天吃喝玩樂。”葉帆坐到徐盛堯身邊,主動拉住了哥哥的手。明明兩個成年男人做這種動作肉麻又詭異,但他們兄弟做起來卻沒有任何不自在。徐盛堯的手溫暖而寬厚,與葉帆的手疊在一起時,仿佛有一股暖意在他們二人的掌心游走,讓人感覺心中充盈。

“哥,”他的眼中仿佛收攏了漫天的星光,“這一次,我會幫上你的。”

徐盛堯注視着釣釣年輕而富有朝氣的臉龐,忽然發現在不知不覺中,那個被他撚在指尖、小心保護的花骨朵已經綻放出他的美好,只不過曾經的他滿身都是刺,而現在的他在面對自己時卸下了所有的心防。

花瓣從枝頭掉落,撥亂了平靜的湖水,徐盛堯心中一跳,把手從葉帆手裏抽出來,正色道:“哥哥不需要你幫忙,我只希望你能繼續你的學業。”

剛剛的溫情脈脈瞬間消失,葉帆痛苦嚎叫:“我不想上學,我真不是那塊料。你十五歲都能跑到羊津大學讀書了,可我同樣的歲數去了禿鷹國呆了這麽多年,點菜仍舊只會說this one、this one、not this one。那些課我聽都聽不懂,真的不想回去了。”

他纏着徐盛堯,苦苦哀求:“你讓我直接工作吧,進徐氏,從底層開始鍛煉。反正我又沒以徐家二少爺的身份參加過任何社交場合,沒人認識我的。還有那些保镖,統統不要,我當個普通人反而更安全一些。我活了二十八年就沒靠自己的雙手掙過一分錢,你讓我進徐氏,總比我去給人家當小時工賣漢堡包好吧?”

徐盛堯有想過釣釣未來的發展,但想來想去還是繼續學業要緊,先學了東西再談其他。但看現在釣釣滿臉抵觸,即使真壓着他去學恐怕只能适得其反,而且讓一個二十八歲的大少爺從預科重新念起确實傷自尊,徐盛堯幹脆放棄了這個想法。

像他的兄弟敖瀾仁,大學讀了六年只拿了一個肄業證,可現在開了那麽多家餐廳,不也混的風生水起嗎?若釣釣過段時間也創業,大不了徐盛堯給他投資讓他試水。反正不管何時,他都會為釣釣保駕護航。

“徐氏現在最賺錢的三家企業,徐氏地産、新貴娛樂和優品集成,你想去哪家?”徐盛堯嘴上這麽問,其實心裏早就有答案。釣釣的學歷和能力都是硬傷,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直接安排進公司的話,很容易被人诟病。徐氏地産沒有合适他的崗位,優品集成注重市場營銷,看來看去反而是新貴娛樂最适合他練手。

葉帆果然和他想到一起去了:“我想進新貴娛樂!實話實說,我那多餘的八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既不知道哪個股票會大漲,也搞不清楚電子産品更新換代了多少次。但是我愛看電影,我知道國內有什麽票房黑馬、新晉導演。我這次先去探探路,等那些窮的叮當響的導演拉不到投資要賣房時,我就告訴王健東,讓他拿錢砸就成!”

徐盛堯見他意氣風發的模樣真是越看越歡喜,不禁順着他的話問道:“行,那你想做什麽崗位?”

“不用太高,助理就可以。”

徐盛堯點點頭,發現弟弟真是變聰明了不少。

千萬不要小看助理這個職位,有的公司的助理淪落為辦公室的打雜小弟,每天不是複印資料就是端茶送水。其實一名足夠優秀的助理能夠成為上司的左膀右臂,不僅能接觸到公司的大事小情,還能在領導面前提出自己的建議。徐盛堯打算讓釣釣跟在新貴娛樂的執行總裁王健東身旁當助理,不僅可以在他身邊學習他的辦事經驗,還能幫他盯着王健東看看他到底是什麽時候染上賭博這個壞癖的。

王健東管理能力很強,新貴在他手上每年盈利都有所增長,旗下的藝人雖然不算幹幹淨淨,但也沒有鬧出無法解決的黑料。若不是釣釣信誓旦旦的告訴他,上一輩子王健東挪用公款賭博,他是斷然不會在老部下身邊安插眼線的。賭博這種事情都是越賭越大,只希望現在的王健東還沒有這個壞毛病,一切都來得及修正。

“行吧,春節後你直接去新貴上班,我會和王健東打聲招呼的。”徐盛堯囑咐。

“我去給藝人當助理為什麽要和他打招呼?我自己直接去應聘就好了啊!”

“你說什麽?”徐盛堯懷疑自己聽錯了:“藝人助理?”

葉帆開心的點頭,摸出手機給哥哥展示:“是啊!我男神力哥不是被挖到新貴去了嗎,他的經紀人在微博上招聘藝人助理,力哥還轉了,回帖……呃,回帖只有20個,我的機會看起來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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