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費納西雅:我來告訴你這個世界(2)

刀刃天一直都喜歡诩谖,诩谖則是一開始是真的待他如兄長,漸漸地終于淪陷了。把自己往火坑裏推?虧我還特地給你安排了一個好哥哥呢。不,她做得對。畢竟我還是太善良了。這不讓人看好的、讓人不好看的善良。

我很好地演繹了一個因嫉妒而發狂的母親——我都想為自己喝彩,如此成功。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贊美自己了。我死抓住她和曼由像這一點——理由不用很多,一個就夠了;不用很好,令人足以信服就夠了——不斷給她施壓,把她推向死亡。

有人比她更在意她的死亡,這讓我更感興趣,于是我用空間魔法把他們以及那個好兄長——安東尼,那個被我借反叛統治罪而流放的貴族——他确實做得過分,不然以我那麽聰明當然不會管他——召集在裏世,上演了一場誇張而俗套的舞臺劇,很成功。我當面對诩谖宣判,由于種種我以很認真的表情說出來的原因,她必須接受天罰——華盛頓,雷電的洗禮。當然诩谖是沒有反應,哦,應該說是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于是我以莊嚴而神聖的口吻繼續念臺詞:“只要你誠心地接受天罰,其他人——”我故意停了一下,把後面幾個字念得一字一頓、抑揚頓挫、清晰易懂,以此來增添神聖感。“可以免去處罰。”

“我、願意。”她看了刀刃天一眼——後者當然沒有看她——然後緩緩地走向魔法陣。如果是真的願意,你應該用跑的,嗯,或許是瞬間移動,以你所能及的最大速度。因此我确信,這是她在內心希望有人救她而做出的舉動。果然你還是恨我的,什麽善解人意都是假象,你這樣做只會讓他們更恨我而已。不過幸好我不在意,知道了這個,我也就放心了很多呢。不過請放心,用不着露出那樣會讓我更可惡的極度驚恐的表情——你還是露出吧,會有人來救你的。一定會。你可是女主角啊,不然我叫刀刃天他們就是多餘的,就是敗筆。而且你還不了解我啊,我大可用最簡單的最有效的最省力氣的方式殺你,我的目的不在這。我雖然是很希望你死,不過,劇本設定了你不會死啊。我可不是贊助商或者編劇,我就是一個角色,一個比你稍微高級一點的角色,而已。

狀況果然出現了——安東尼首先沖出來,他沖我發咒,我沒有躲,不過很可惜咒語沒有傷到我的情況下反彈了回去,使他的魔力發生了反噬。安東尼,我當然不會告訴你這是為什麽。

我只能被“那個人”殺死啊。相信我,我也不想的。

刀刃天也動了,他向诩谖發咒——請放心他只是定住你而已。你會傷心,你還是不了解他啊。然後他右手放在左胸前,單膝下跪給我行禮(這是标準的騎士禮——別問我他是從哪裏學來的,向誰學來的,我也是才知道,我不知道,也無意知道,所以也請別對我說。一定要說的話我也就沒辦法了,我會聽你說——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喜歡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他以同樣莊嚴的口吻請求我放過诩谖并願意以自己的生命去交換。由于他講得太過于講究和莊嚴得體因此我無法複述原話。雖然我本人是對此持着“強烈支持,繼續努力”的态度。但我也只能做出“我很愛他,他卻不領情”先是震驚,繼而瘋狂的樣子——請相信我,要做出這麽沒有風度、不可理喻我也很無奈——“她,這個女人,搶走了我的丈夫現在又來搶走我的孩子,她搶走了兩個我最愛的男人,我非要殺了她······”我很機智對不對。由于我無法預知自己的未來,所以在知道大概劇情卻完全沒有劇本的情況下,還能反應得這麽好。讓人驚嘆不已。我抓着聖靈杖沖向诩谖——我還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做出這麽愚蠢的事、講出這麽愚蠢的話呢,“那個人”安排的好角色。

刀刃天攔住了我,然後告訴我:“我也是聖靈杖的繼承人,我也有支配它的權利。還有,”他的眼神變了一下,“诩谖就是诩谖,她跟那個人一點關系都沒有。請您,”他用力地看着我,“放過她。”

對于你的言論,我只有一句感慨:你想多了。

聖靈杖的繼承人是原主人欽點的,所以我才,不得不。

我無比震驚地看着他,說不出話來。他接着從我的手中抽出了聖靈杖,我身體一軟跪坐在地上:“你竟敢······”

他手一揮解開诩谖身上的咒語——剛才我沖向她時她暈了——抱着诩谖往外面跑,聖靈杖被随手丢在我的身邊,并用魔法帶上了安東尼。我知道他帶上安東尼是因為诩谖喜歡他。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

“回來吧,小天······小天,回來吧······小天······”語氣裏帶着乞求,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不可一世。

我很訝異自己能夠如此輕而易舉的講出這麽矯作的、煽情的、令人作嘔的話。這麽道貌岸然的話。

我的牙齒好酸……

不,不能回頭······往前走······只有我能走出這裏······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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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哦。

果然還是愚蠢的人偶。

制造這麽一出堆砌着華麗辭藻、風花雪月的舞臺劇也是讓我身心俱累,但是沒有辦法。安愛絲那麽麻木逆來順受的性格——不知道這是向誰學的,曼由才不會這樣呢。或許是學我吧,學習她眼中的我。那麽我現在的瘋狂也要學哦——不鬧出一些事來徹底決裂、讓她徹底死心、引導她,她要做出那種事我看不太可能。還真是讓我辛苦呢。

接下來就等她來找我了。

虐待了她一世,我想這就夠了吧,夠補償喪于她手中的我的命了。

她來了。

她看到的,是那個睿智的,穿着睡衣頭發披散,卻目光平靜的我。等待死亡的那個我。

她把那根銀錐子刺進了我的心房。

我一點驚訝都沒有。就像當年克麗絲看我一樣,那不是幸福,是解脫;也不是溫柔,是平靜。

她想說什麽卻張口無言。千言萬語都化作了默默無語,化作了情緒,化作了思緒,化作了遺忘,化作了以往。我知道,我都理解。

我帶着一瞬即逝的笑容倒下了,我有看見,一直都有看見,轉角處的刀刃天。他眼中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閃爍。

他跟皇微是一樣的人。

一樣會舍子的人。

一樣舍子的時候絕不會有留戀的人。

我想他是在他自己流淚,為曾經,那樣友好地對我的自己流淚。為那樣的自己流淚。

但正是這種特質幫了我,兩次,都是。雖然結果可能,并不是我最想要的。

我欽定聖靈杖的繼承人是诩谖。我都說了我要虐待你一世的。你就好好跟那個大男子主義的刀刃天相處吧。玩得愉快。

我想你會跟我是一樣的結局,在某一天。除非你能解開聖靈杖的詛咒。

“那個人”是聖靈杖。施禁咒的代價還有一個,我一直都清楚的一個,從我繼承皇位後就開始生效,就一直知道了的——只能完美。聖靈杖無法容忍一個不完美的主人,如果她(他)不完美,那麽它将采用反複剪輯記憶、唆使誘惑等手段一步步改造她(他)的性格,使其一步步趨向完美。也就是說,我面對這一切都只有了一種選擇,完美的選擇。再沒有了犯傻的權利——應該說是能力。比如說,當看到一群人毆打別人的時候,我唯一的選擇就是轉身就跑。死後,才能畫完這個完美的句號——也就是說,我的死亡也只能完美——我會記住死的那一天,并在那一天死去,以我記住的方式死去,無論如何都不能忘記。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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