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咱可經不得吓

急速縱躍的身子在風中蕩出層層幻影,聽得她話,步子微頓。

楚衣抽搭鼻子,眼中的詫異快得如同劃過天際的迅雷,嘴角扯了扯:“你确定撐得住?”

那麽濃郁的血腥味,想掩飾都掩飾不住,而寬闊的胸膛在夜中溫度也蹭蹭蹭往上飙,看來他現在非常非常需要她……就沖那急促的呼吸她敢說,這厮一定熬不過多久。

熬不住就別裝了,他的德行她又不是不清楚,就算裝得一時君子,到頭來還不是毒蛇一只。

壞心男掀了掀眼皮子,瞥她一眼。“等不及了?”

什麽等不及?這等高深含義的話她當然聽不懂,笑了笑,潤朗的夜色中瞧不清眸底的嘲諷。“早死早超生!”

他似乎愣了愣,腳步子猛然止住,踩到一塊爛瓦,剎不住腳,“嘭叭”抱着她連同碎瓦嘩啦啦往下落,砸到不算很堅硬的木板床。

□□關頭,天降怪物,在熄了燭火的夜幕中瞅着分外詭異,床上正在嘿咻的一對男女被驚得七魂丢了六,女的白眼一翻筆直挺屍。男的指着他們,傻了好一會兒,才嚎出驚天一嗓:“有鬼——”

“吵死了。”壞心男一腳踹過去,男人還沒嚎完的話噎在喉嚨裏,被踹得滾下床翻了七八個跟頭,撞到牆頭直接暈菜。

“暴力,土匪。”楚衣哼了哼,對這厮的行為一百個看不慣,鸠占鵲巢的事情幹的還真理直氣壯!感受那來自腰間的一頂,臉色更黑,伸手推了推趴在身上的男人,“要是沒死,就趕緊滾下去。”

壞心男扭頭看她,深不可測的眼中流蕩着墨一般深的詭谲,靜靜瞅着她,薄唇輕啓:“前一個這麽與我說話的人,如今已不能開口了。”

“被你帶到這地方,我還指望自己能活?”暗暗唾棄了一番自己的倒黴運氣,楚衣也認真回望過去,硌在腰間的那東西好不讓人煩躁呢,“換個人可好?”

“不行。”壞心男居然笑了,黑黑的眸子浮動點點星光,比上好的黑葡萄還晶瑩剔透,俯下頭,食指輕輕摩挲着她下唇,暧昧的氣息盡數噴到她臉上,“除了你,沒有哪個女人能挑起本座的興趣。”

強忍着全身的雞皮疙瘩,楚衣驚惶相望,一手緊緊捉着自己衣襟,小白兔般瑟瑟發抖,“你想幹什麽?別吓我,咱可經不得吓的。”要是被吓壞做出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可就大大不妙了。

“我中了媚毒,女人是解藥,而二十年功力流失,盡在你身,你說,我能幹什麽?”他氣息逐漸渾濁,下巴挨着她臉蛋,似乎對她被吓到的樣子極為滿意,一只手游移到她胸前,眼中的火苗點點肆虐。

“既想得到我的內力,又想得到我的身體?”楚衣恍然,世上臉皮比她厚的人還是有的,只是天底下有免費的午餐嗎?沒有誰天生欠誰什麽,太貪心,可沒好下場。

“寶貝,你真聰明,本座就喜歡聰明的人。”壞心男說着,一手瘋狂扯着她的衣服,一手解下自己身上衣帶,眼中的火熊熊燃燒,不知何時已成燎原之勢。

“敢來真的……簡直是勇氣可嘉!”楚衣咬牙切齒,一手的粉末亂飛,死死捂住男人那張臉,稍許,一腳将被迷昏的男人踹下床!

尼瑪,吃她豆腐就得有必死的覺悟!

壞心男暈了,屋裏的主人也暈了,在沉寂夜中倍顯孤零的楚衣悲傷地走到門口曬月光,任由風吹吹她亂七八糟的心思。心中糾結着,要給這從裏到外從上到下黑到底的男人送一份什麽大禮最佳。

這類人,往往記仇,她既不敢殺人,留着他,日後若相遇必遭報複。

既注定遭報複,且曾深受其害,若不趁機把手下重那麽一點,簡直太對不起她極端的人品。

緩緩走出房門,涼風徐徐,樹影斑駁,與牆角的各種黑暗相得益彰,院子裏面居然曬滿各種各樣的布,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灰白,在月光下夜風中,顯得飄逸而唯美。

楚衣轉一圈後,赫然發現這是個擁有海量布匹成衣的店鋪,各式男裝女裝或高貴或華麗或簡樸亮瞎她狗眼。腦中靈光乍然閃過,回頭視線落在昏迷中顯得分外安靜的絕色容顏上,樂的眼睛緩慢堅決地眯成一條直線縫。

“哼哼,老娘會讓你深深記住,女人是最底下最恐怖最惹不起的生物!”

半個時辰後,滿芳樓迎來一輛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馬車,車裏有個五十歲滿臉褶皺的老婆子,老婆子旁邊有一個昏睡過去絕色美豔的年輕女子。

滿芳樓的老鸨扭着屁股唾沫橫飛地砍價,眼見高價老是砍不下來,對着馬車裏狀态不明貌似“睡覺”的人好一通嫌棄。“胸不挺臀不肥,渾身幾兩肉割下來喂狗還嫌塞不了牙縫,若非有幾分姿色老身還看不上,哪裏值得三百兩銀子!”

“貨當然是好貨,哪有好貨不費錢,不耗點力氣哪來便宜占!實誠說看,你最多肯出多少?”老婆子笑得陽光燦爛,臉上的溝溝壑壑幾乎都堆砌到一起,從□□中擠出來的小眼睛賊亮亮的令人無端心頭拔涼。

楚衣當然不認為自己這副猥瑣扮相輸給正常牙婆子,對老鸨明明很想要卻舍不得花錢的行為差點沒笑得背過氣。哈哈哈,那壞心男果然長了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蛋,瞧她都擡價那麽高了,還有人願意買!

“四百兩!想我滿芳樓花魁牡丹和百合,當年也不過五十兩賣身契,人家可還是才藝雙全,姿色絕佳,你這孩子價都翻十倍了,等□□成材我還不知得花多少銀子……”

“就我閨女這姿色你滿芳樓姑娘全堆上也不及一成。”

“你……也罷,五百兩,再多你找別人家去!”

天,居然五百兩!那死人妖還真值錢!不過他這麽值錢了,她忽然很不爽怎麽辦?思忖片刻,舉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喜笑顏開。“一兩!”

“噗……咳咳咳!!!”老鸨被自己口水嗆到,兩條細眼瞪得老大,殷紅的血唇張出大口,驚得舌頭直打結,擰着綢帕掏掏耳朵,“你說什麽?一兩!”

砍半天價,然後居然從一千兩講到一兩?若非眼前這牙婆腦子有問題,就是她耳朵壞了,在這污濁的地方呆大半輩子,昧着良心的買賣是幹了一出又一出,沒人比她更不相信天上掉餡餅。

“是一兩,你沒聽錯。”楚衣還是笑眯眯的,市場潛力有時候也會提高身價,但如果她把這厮以最低價售出,對他高傲又自負的性格來說,是不是一種莫大屈辱……太特麽不值錢了!

老鸨眼珠子轉的滾溜溜,遲疑開口:“身份沒問題?”

楚衣笑而不語,都敢做人口買賣逼良為娼了,還有後顧之憂?問貨物來源貌似是行業禁忌哦!

老鸨其實也只是随口一問,見她不說,也就繞開話題。“說說你的條件吧。”

果然不笨,一點就通。楚衣咧開嘴。“找五個最醜最髒的男人,幫他度過銷魂的一夜。”這厮被她種了某種誘發慢性藥物,又喂下軟筋散,跟五個壯丁共處一室,絕對是躺在下面的那一個只。“記得要最醜最難看的,不醜不惡心交易作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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