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梁子結大了

不就是五個醜男人,容易得緊,雖說沒有初夜的姑娘賺不得大錢,好在也沒花多少銀子,老鸨自是拍手應下,随口道:“你們有仇吧?”

楚衣當然不鳥她,為驗收成果,要求老鸨給她單獨一間廂房,和隔壁緊緊相挨。牆上特制的窟窿洞一眼望去,正好清清楚楚地将隔壁屋裏的風景一覽無餘。鸨母怕她無聊,給她送來一桌零食點心當看戲的消遣,并死命勸下次有好貨色第一個找她。楚衣懶得理獻殷勤的女人,把她趕緊推出去了。

花樓的生意很好,尤其是在紙醉金迷的夜晚,從樓上望下來,偌大的舞臺上歌姬舞姬扭腰扯喉,走道間彩衣羅衫的女子酥胸半露醉眼迷離,和浪蕩輕浮的男人打俏糾纏,觥籌交錯間,陣陣不堪入耳的淫靡調戲之聲。

靠着窗子冷眼看那些所謂貴族豪紳醉倒溫柔鄉,一擲千金,輕輕抿口酒,心下暗自盤算等到華都也開幾家夜店。畢竟在這等封建的古代,錢財都掌握在擁有生殺大權的男人手中,而男人,只肯在這種地方揮金如土。

老鸨很快領來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身板結實體格健壯,胳膊一坨肥厚的肌肉,站到跟前,直接可以把她挂到腰間去。楚衣滿意地抖了抖眼皮,拎起桌上那壺據說可以助興增加情趣的的花酒,眼看他們一個個就着大碗喝了關上隔壁的門,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

“算計老娘,爆菊算什麽,不揭下你一層皮,還對不起我在山洞裏受的那份罪了!”

21世紀和平年代的女人,雖說不上嬌生慣養,卻也極少過着水生火熱千刀萬剮的日子,皮焦肉嫩冷不丁穿越過來,被他活生生當成嫁接把毒過……被毒血煎熬折磨的那幾天,何止是冰火兩重天痛不欲生,要不是她體質特殊,早見閻王去了。每每想起,還心有餘悸。

所以,一邊吃着滿芳樓最美味的糕點,一邊翹着二郎腿從牆洞看戲的她,對隔壁那間的熱鬧上演一點負罪感都沒有。

“卧槽,居然是帶把的!”

“那死娘們,敢騙老子!老子對男的不感興趣!”

“小倌怎的,又不是沒玩過,好歹也是嬌滴滴的美人一個,只不過下面少個洞罷!瞧瞧,比女人都水靈!”

“就是就是,勞資現在渾身熱的難受,滿芳樓的花酒名不虛傳,嘿嘿,美人兒,大爺我來了!”

“這麽睡着多沒情趣,弄醒他!”

“嘿,醒了醒了……耶,敢瞪我!就你也敢瞪我,有意思!來,扳開他的嘴……”

“啊啊,你咬我,賤人,不想活了!”

……

冷寒冷劍接到信號,順着蛛絲馬跡來到滿芳樓,老半天沒找到人,一思忖,将老鸨架到角落裏,刀子差點滲進她白皙的脖頸:“說,這個人在哪裏!”

老鸨抖着身子,欲哭無淚:“奴家真沒見過這位爺!這位爺的氣場和樣貌一流的出衆,若來我滿芳樓,奴家怎會不認得……兩位爺,你們就高擡貴手放過奴家吧,奴家就是一本本分分的弱質女流,禁不得您如此吓的!”

“哥,別信她的話,迷疊香在此地濃郁,爺一定在這附近!”

“說,人在哪裏?!”

“奴家真不認得!”

“哎,爺爺爺你手輕一點,出血了……”

“你說不說?”

“奴家真不知道啊!”

“既然不知道,留着你也沒用,殺了!”

“別別別,奴家想起來,半個時辰前有個女人賣身滿芳樓,長得跟畫像上的爺有些像,不知道是不是……”

“女人?!”

“哥,爺那長相比女人都還俏,被當成女人也不是一兩回了,興許就是爺呢!”

“人在哪裏!”

“在……在……在二樓第三個……房間……”

“什麽!你敢……”

“帶路!你最好祈禱爺安然無恙沒少根毫毛,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全家都不夠陪葬!”

楚衣自是不知道樓下的風波,從牆洞觀望隔壁幾個猛男把那絕世小受扒光按倒,聽得那蕩漾的淫詞浪語,兩只眼睛亮堂堂的堪比一百瓦燈泡。

“喲,還挺犟,這身板這皮膚真好,老子還沒玩過這麽俊的小倌!”

“這眼神還挺毒辣,你瞪啊瞪啊,小樣!等老子給你□□後,你就□□求着我要你了……踹我?!這小勁兒,小嘴的味道還……”

“嘭!”房門猛然被砸開,兩名黑衣男子架着老鸨長驅而入,氣勢洶洶。

正忙活的男人罵咧咧回頭。“哪個犢子敢壞老子的興致!你們,你們是什麽人……”

話沒說完,刀起刀落,寒光乍現,詞眼堵在嗓門中,腦袋已經脫離身子。

“爺!”冷寒眼中掠過幾分詫異,忍着抽筋的嘴角盯着床上白晃晃的一堵肉身,飛快拉過一角床單蓋在男子身上,從懷中瓷瓶倒出一粒丹藥送入男子口中,低眉垂眼。

“殺!”壞心男滿臉寒冰,眼中冰雹凝聚,如平地掠起飓風,山雨欲來。

冷劍刀光一晃,正拉門而出的老鸨身子一斜,殷紅的血飛濺噴灑窗棂,倒地的一分為二。

“女人——!”冰寒的目光射向隔壁,涼薄的唇片輕抿,兩手緊握成拳,指節發白青筋暴起,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蹦出,“給我挖地三尺,活、見、人,死、見、屍!”

楚衣天生第六感官比他人敏銳,尤其在對危險的嗅覺方面更是連動物都甘拜下風,自打隔壁房門被砸開,猛漢血濺三尺地,她立馬看到自己可能的下場,當即拉開窗戶,想也沒想跳下去……

“嗤!老娘的腿……”

“爺,整個滿芳樓都搜遍了,沒看到她!”

“飯桶!”

“爺……”

“一把火燒了。”

“是,爺!”

***

點着燭火看書的葉多情眼皮子一直跳個不停,回憶白天楚衣的态度,怎麽想怎麽不對勁,心緒不寧,猶豫好一會兒,起身來到楚衣房門口,敲了敲門。“楚,開門,我是多情。”

頓了頓,覺得大晚上這樣敲一個姑娘家房門不太好,臉微赧,舉起的手止在半空,放下來。“楚,白天是我沒思慮周全,你若氣不過,打我兩下也好,別悶着不理我可好?”

說了半天話,房間裏靜悄悄的也沒個動靜,葉多情兩只手搓在一起,沒放棄。“楚,開開門,說句話吧,你這樣我很不安。”

店小二從後廚出來,一眼看到在某間房門口轉溜堅持不懈的書生,當即笑了。“客官,您別喊了,那房裏的客人不在,一個時辰前出去了。”

“什麽!”葉多情微赧的臉色頓時一白,蹬蹬蹬從樓上跑下來,拉住小二的前襟,“你說她出去了?上哪兒了?”

“看您把您急的,一個大老爺們還怕出事不成,又不是姑娘家。”小二看他焦急,笑得嘴巴合不上,暧昧地道,“年輕人總是血氣方剛,大晚上出去溜達,定是去花樓找姑娘了,這不,把馬房的那兩位也捎帶上,怎麽,沒告訴您?”

還真去找花姑娘,那女人還有女人的樣子嗎?葉多情臉黑了黑。“那你知道她去哪個花樓?”

“香洲城有條花街巷,那裏好幾家花樓呢,小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家。”

“那花街巷怎麽走?”

“諾,您看,就是順着那條路直走,在三裏處的柳樹頭轉右,再往前三十丈,左拐就到了……哎,跑得那麽快,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知道節制,敗家……”

葉多情:“……”

縱知道小二怎麽想,他也不能告訴他因由吧。晚上男人出門不打緊,女人出門可就不得了了,須知外面的世界也亂啊!

但走好一會兒,路盲的他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在陰森森空蕩蕩的小巷裏轉圈,腦子裏不時回憶起楚衣閑時沒事給他講的鬼故事,心裏頭一直打着鼓。好容易轉到頭,迎面走來兩條高大的影子,吓得他心跳快好幾下。頓了頓,定睛一看,立馬涕淚橫流跑過去。

“張三李四!”

“葉公子,是你,你怎麽在這裏?”

“我來找……楚衣呢,她在哪裏,你們不是跟在她身邊嗎?”

“本來在一起的,路上我哥倆被個婆娘打暈,就是白天被你帶回來的那女人,醒來後就沒看見楚公子……”

“不過葉公子你也別太擔心,楚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啊,你們!”葉多情放下去的心又被提起來,眼中焦急更甚,“你們竟然沒保護好她,一個女……”

“那婆娘估計也是貪圖他美色,楚公子一鐵爺們,頂多被占下便宜,何況這事還不知道誰吃虧,沒事。”

葉多情有苦說不出,總不能告訴這兩貨楚衣的身份,那女人小氣得很,若被她知道他嘴巴不嚴實,以後可別想跟她混了。“沒事你個頭,趕緊找啊,人被你們弄丢了,要是有事扣完你們傭金!”

“好好好,找人去。”

但一連找了兩個時辰,煙花巷都關門了,都沒找到個人影,張三道。“葉公子,你說楚公子會不會自己回去了?”

“不知道,不是沒可能,這樣吧,我們分頭找,張三你先回客棧看看,李四你去那頭,我去那邊看看。”

“好。”

“起火了,起火了,滿芳樓起火了,好大的火!”

“咦,葉公子,你瞧,那家青樓好大的火……”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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