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回身,自己的處女地就在眼前,裏昂有點兒呆
知道他的五百萬不會打了水漂,錢惟寧放下心來,問龍輝:“人體藝術什麽時候開始?”
“明晚。”龍輝說,“包您滿意。”
錢惟寧哈哈大笑:“有你的!”
沒有損失五百萬。
順利離開看守所。
知道灰狼雖然沒出現也給他一切安排妥當,十分可靠,可以信任。
明晚還有一場人體藝術,且可以和演員親密互動。
現在錢惟寧心情非常好,于是看什麽都順眼。
他主動開口:“大律師,剛才你說有求于我,到底什麽事?”
作者有話要說: 狼君就是這麽未雨綢缪運籌帷幄!
而錢只想着打屁股╮(╯_╰)╭
☆、萌狼會罵人
錢惟寧是一個很容易就生氣,又很容易就滿足的家夥。
他沒什麽高尚的追求,更沒什麽遠大的理想,吃喝玩樂是他生活的全部,乃至生命的全部。
看不順眼就動手打一架,看得順眼就勾肩搭背嘻嘻哈哈,仗着自己的能耐肆意妄為而已。
現在他心情好,看着龍輝很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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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順眼,他便順口問了一句。
龍輝沒料到他這麽快提起話題,微微一頓,神态自若地道:“我畢業于丹夾路法學院,群星帝國最好的法學院。做過三十年法官,又做了三十年律師。經手大大小小成千上萬起案件。龍輝事務所在帝國的排名二十五位,目前和一千八百家資産超過五千萬的企業有業務往來,其中包括七十家跨國公司有長期合作……”
“你想說明什麽?”錢惟寧粗暴打斷。
“不知道胡曼先生願不願意擁有一個五十年免費的法律顧問?”
“不願意。”錢惟寧回答飛快。
龍輝一怔:“我這樣的法律顧問很難得。”
“那跟我有什麽關系?”錢惟寧毫不在意地表示,“我不相信法律,拳頭永遠大于法律。”
這句話對着法律行業的人說,無疑很不客氣。
不過,龍輝似乎不以為意,點了點頭:“确實如此,這正是我有求于您的原因。”
“哦?”錢惟寧轉轉眼珠,“照這麽說,我到是有點感興趣。”
龍輝苦笑:“希望您感興趣。”
錢惟寧掏耳朵:“我對暴力的事一向都很感興趣,當然,如果其中有女人,就更加感興趣。”
龍輝道:“也确實有女人。”
“說來聽聽。”錢惟寧眼睛亮起來。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大家時間都那麽寶貴。”錢惟寧不耐煩。
龍輝便指指一處建築:“邊喝邊談。”
“喝酒?你上道啊。”錢惟寧哈哈着。
于是龍輝将他引入格調高雅的酒吧,進了包廂,當着他的面,點了酒吧裏最貴的酒,這才說起一個相當老套的狗血故事。
考慮到錢惟寧的文化水平,他簡明扼要地用六個字概括并定性了事件。
——惡霸,強搶,民女。
區區六個字,有女人,有暴力,有壓迫,有反抗不能。
連訴求都顯而易見:把好人救回來,把壞人宰了。
“就這樣?”錢惟寧也不傻,龍輝肯給他做五十年免費法律顧問,這種代價,絕對不會簡單到他走進壞人的卧室,一槍把對方腦袋崩開花。
看在最貴的酒的面子上,他可以多聽龍輝絮叨一陣。
龍輝這才詳細介紹起背景。
事情還要從半年前說起。
那個時候,戰神皇帝剛剛登基。
獎賞功臣,安撫降臣,鎮壓叛臣,減輕民衆的稅收負擔,肅清潛在的動亂……
沒有一個皇帝不想讓皇朝長長久久流傳下去,所有的政令,出發點都是好的。
但是政令在層層下達的過程中,總會被加進一些私貨。
又有家夥借着這一次大清洗,處理私怨。
龍輝口中的“民女”系他的姐姐龍苺,“惡霸”則是帝星護衛軍團的後勤處長——帝星有兩顆,大帝星和小帝星,都是皇帝宮殿所在。兩星的安全及皇帝全部家人的安保,均由帝星護衛軍團負責,人員絕對可靠且忠誠。
但是可靠和忠誠毫無疑問是相對的,護衛軍團對皇帝和對其他人完全不同。
“他們帶走了姐姐,那個時候,我終于明白自己的微不足道。”龍輝說,“法律,只在雙方勢均力敵時才能起作用,只有在雙方遵守時才能起作用。而制訂法律的人想要怎樣修改,怎樣解釋,都随心所欲。”
他四處奔走但是一點用都沒有,就是想用錢公關,都砸不出結果——律師雖然比大多數人富裕,但顯然分跟什麽人比,龍輝的財力和地位,并不能影響到具有足夠話語權的人。
既然法律走不通,金錢攻勢也沒有用,龍輝只能劍走偏鋒,尋求其他勢力的幫助。
而放眼現在,敢于跟新皇帝相抗衡的勢力或者人……他找不到。
大家奉承新皇朝還來不及,怎麽會上趕着作死呢?
聽完龍輝的訴求,錢惟寧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幹不幹,風險太大。”
闖進民宅,殺個人也就順手殺了。闖進專業護衛軍裏面,那不正好給對方提供實戰演練的機會麽?
他還不想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
龍輝也不着急:“胡曼先生可以開個價。我們可以慢慢談着。只要能救出我姐姐,哪怕傾家蕩産,我在所不惜。”
“傾家蕩産?怎麽?你願意賣身給我,當一輩子奴隸?”錢惟寧嗤笑,緊緊盯着龍輝。
龍輝露出猶豫神色。
就在錢惟寧準備大手一揮哈哈大笑說“你的姐姐,跟你的自由比起來,顯然你的自由更重要”時,龍輝點頭了。
“能保證姐姐一生平安的話,我并不介意。但我需要保密協議,畢竟我有妻子和孩子,我的事情不想讓她們知道。”
“哦?你老婆和你姐姐誰重要?”錢惟寧興沖沖追問。
“都很重要。”
“兩人遇上搶|劫,只能救一個,你犧牲誰?”
“能救哪個救哪個,然後用餘生去複仇。”龍輝毫不猶豫。
“如果仇人死了呢?當場被擊斃。”錢惟寧繼續追問,“如果我答應了你然而在騙你呢?如果我突然對你姐姐感興趣并占有了她呢?你沒想過引狼入室和與虎謀皮嗎?”
“胡曼先生沒必要騙我。”
“這可不好說,年輕人,太天真是要吃虧上當的。你要知道,天底下,沒有誰是靠得住的,除了你自己。”
“然而我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龍輝說,“您将是我最後一根稻草,胡曼先生。”
“這樣啊。”錢惟寧點頭,“你知道後果嗎?”
“後果?”
“後果就是你人財兩空,你将來的人生天翻地覆。大律師,別瞎折騰,好好過你現在的日子吧。”
錢惟寧把杯子裏最後半杯酒一口喝光,随後他不客氣地說:“你的想法很好,但我絕對不會答應你。”
他順手将酒瓶子往牆上一掄,毫不掩飾自己的拒絕:“錢,我有。正義感,我沒有。你找錯人了,放棄這個念頭吧——明天的歌舞別忘了,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敢忘,我就拿你欣賞人體藝術。”
龍輝于是并不多說,将錢惟寧送了回去。
錢惟寧租的房子裏面一片狼藉,他原本就不是一個愛打掃衛生的家夥。
不過能在短短一天裏就把房子弄得一團糟,也算是另類的本事了。
他邁過垃圾山,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酒。
昨天買的酒,有兩瓶還沒開封,錢惟寧沒那個耐心使用開瓶器,而是直接一記手刀,将瓶口削掉,仰着頭咚咚咚往下灌。
一口氣喝了半瓶,才喘了口氣:“真是的,勞資竟然遇上這種事。”
又喝了一口:“為了一個女人……呵呵……”
繼續喝:“好吧,那是他姐姐,可那就是一個女人……呵呵……”
喝完甩瓶子:“傾家蕩産?最後一根稻草?任何代價?呵呵……呵呵……”
錢惟寧拎着另一瓶酒,往沙發上一倒。
他摸摸手上的光腦,擡手看屏幕,調出一條條年代久遠的歷史記錄。
這只光腦在和灰狼決裂時摔壞過,後來被灰狼修好了,數據也都恢複了。
錢惟寧微微渙散的目光,在最久遠的一條信息上流連不去。
那正是灰狼無法破解的鏈接。
不知過了多久,錢惟寧合上雙眼,仿佛沉沉睡去。
“蠢狼,死到哪裏……”
——“咚”!
大尾巴的小正太拿着個飯盒應聲而落,正壓在錢惟寧肚子上。
“卧槽!你怎麽這時候冒出來!”錢惟寧一肚子酒水,差點被他壓出人工噴泉。
“天亮了呀。”裏昂從天而降後,第一件事就是趴在錢惟寧身上,給他清理過量的酒精。
“天亮這麽快?”錢惟寧眯着眼,不敢置信地看時間。
——早晨六點半。
昨天晚上逛賭場,進看守所,做血液檢驗,聽龍輝講那過去的故事,嘲笑龍輝的天真,緬懷那個可笑的自己……好吧,天亮了很正常。
“這是什麽?早餐嗎?”錢惟寧接過裏昂手上的盒子,毫不客氣地打開,“尾人早餐也吃豆腐腦?連個勺都不給?真摳門。”
裏昂:“你爺爺。”
“你罵人吶?”錢惟寧橫眉立目,“沒大沒小,別的不會學會罵人了?”
裏昂指着盒子:“這個很可能是你爺爺。”
錢惟寧打了個愣神,看着手上白花花的漿糊:“你說這東西?”
“嗯,這是人類的部分大腦。”裏昂清理掉錢惟寧體內多餘酒精後,坐起來,給錢惟寧介紹,“經過DNA比對,他有可能是你的爺爺。”
作者有話要說: 嗯,果然差點當豆腐腦吃掉╮(╯_╰)╭
☆、裏昂的誇獎
錢惟寧拉過裏昂,摸摸他腦門:“沒發燒啊。舌頭伸出來。”
裏昂盡管不明白,還是乖乖照做,吐出粉色小舌頭。
錢惟寧仔細打量對方的舌頭,顏色光澤都很正常。
他又翻了翻裏昂的眼皮,黑白分明,沒有血絲,瞳孔清澈。
“你沒有染上什麽奇奇怪怪的傳染病吧?不然怎麽會說出這麽天方夜譚的話?”錢惟寧晃晃手裏豆腐腦,“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不想我跟你搶早餐就直接說。當然,就算你說了,我也是要吃的。趕緊給我拿把勺,我就給你留一半。”
裏昂:“人類是不吃同類的。”
“我當然不吃同類,但是裏昂小朋友,你解釋一下,我們在尾人的時空,這裏出現我爺爺的腦子,這件事合理嗎?”錢惟寧進入說教模式。
裏昂說:“盒底有記錄,這個大腦來自于一百五十年前,人類不止一次在這裏出現……”他給錢惟寧講了自己一夜的收獲。
錢惟寧聽得一愣一愣的:“卧槽,真的假的?”
他再次打量豆腐腦:“這可能是我爺爺?”
“雖然還沒有其他證據,但是你們之間絕對具有三代以內血緣關系。”裏昂回答。
随後又問:“錢,你記得你爺爺或者爺爺那一代親人的事情嗎?”
“完全不記得!”錢惟寧飛快回答,“完全、徹底、全部、一丁點兒都不記得。”
“沒關系,我會繼續尋找答案,然後帶你回故鄉。”裏昂安慰自己的搭檔。
錢惟寧皮笑肉不笑:“呵呵,省省吧——我說你一晚上就弄了個腦子回來?”
裏昂辯解:“這是回故鄉的線索。”
“算了,又不能吃。”錢惟寧興趣缺缺,“随便你。”
他重新躺好:“我要睡覺了,你愛幹嘛幹嘛去。”
裏昂在他身邊躺下來:“錢,搬到我旁邊住好不好?”
“幹嘛?”
“這樣我們就能在一起了啊。”
“我幹嘛要跟你在一起。矯情。”錢惟寧嫌棄。
“我們是搭檔嘛。”裏昂說,“還有,夕陽太太向你道歉,她誤會了你,作為補償,邀請你共進晚餐。”
“她誤會我什麽了?”
“她以為你不是好人。”
“這怎麽是誤會,這是大實話啊。”錢惟寧啧啧道,“勞資就不是個好人啊。”
“沒有,你很好。”裏昂輕輕甩着大尾巴,“你是幫我找到生存意義的人,又心軟,又聰明,又……”
“閉嘴。”錢惟寧一翻身,“收起你那些肉麻的奉承,裏昂同學。”
他壓在裏昂身上,兩只手撐在對方腦袋兩側,眼睛直勾勾盯着對方:“你給勞資聽清楚,勞資從來不是什麽好人,也從來不打算當什麽好人。”
“好的好的,我聽清楚了。”裏昂一上一下點着小腦袋,他的錢不僅聰明,而且謙虛,真是好品格!
“聽清楚就完了?給勞資背下來。”錢惟寧命令,“以後不要讓我聽見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好的好的,我背下來。”裏昂繼續一上一下點着小腦袋,乖巧的不得了。
“這還差不多。”錢惟寧滿意地捏了裏昂臉蛋一下,躺了回去。
“那你來不來?”裏昂繼續發出邀請。
“什麽時候?”
“今晚。”
“今晚不行。我有個約會。”錢惟寧想起人體藝術。
“什麽約會?”
“小孩子不應當知道的約會。所以你快點該幹嘛幹嘛,我要養精蓄銳應付晚上。”
“我不是小孩子,我很能幹。”裏昂抗議。
“好好好,你不是,你很能幹——你什麽時候把我的血樣也換了?”
裏昂一愣:“怎麽了嗎?總管說,做戲做全套。你的身份當然一丁點意外都不能有。”
“哦。”錢惟寧點頭,“勞資在賭場贏了五百萬,倒黴律師說地下賭場的錢好進不好出,你想個法子把錢撈出來。”
至于昨天虛驚一場,在看守所裏提心吊膽準備求援的丢臉事,他連提都沒提。
“賭場?撈錢?”裏昂問,“怎麽撈?”
“你不是萬能嗎?黑進他們的系統,直接給我轉賬。”
裏昂說:“我試試看。”
“還真能?”錢惟寧原本就順口一說,聽見裏昂的回答,一骨碌坐起來,把小尾人抱到自己膝頭,“現在就弄個試試。”
裏昂點頭,錢惟寧光腦自動跳出投射屏幕,正是銀行賬戶頁面:“昨晚九點四十分的時候你轉出了一筆一百萬,是這個賬戶沒錯吧?”
“對就這個。”
“但是接下來你的消費都是通過籌碼進行的……”裏昂說着,光腦投射出另外幾個屏幕,看視角,應該是賭場裏的攝像頭,各個角度高速切換,全是錢惟寧的身影。
這也就是錢惟寧的動态視力出色,能從一秒幾百幀畫面裏找到自己。
“等等等等!”他忽然叫停。
“嗯?”畫面突然靜止。
“裏昂啊。”錢惟寧笑眯眯,“你一定能看得清荷官手裏的牌對吧?”
裏昂表示這沒問題。
“你也能立刻把消息傳給我對吧?”
裏昂表示這小意思。
“不讓任何人發現?”錢惟寧确認。
“不讓任何人發現。”裏昂保證。
錢惟寧一拍大腿:“勞資拿着錢去賭,你負責給勞資看牌,勞資給你提成百分之二十……三十……算了,五五分賬!把五百萬變成五個億!”
“這就是你的目的?”
“有什麽問題?”
裏昂提出疑惑:“需要這麽繁瑣嗎?”
“怎麽?”
裏昂在幾秒鐘內已經讀懂了賭場各種項目規則,他指指屏幕定格的牌桌:“你要哪張牌,直接給你就好了呀。”
他又指着□□:“或者就是這樣簡單的押注,你把籌碼放在最高賠率的格子裏,我讓□□停住。”
“卧槽,這你都行?”
裏昂點頭,他是萬能超狼。
錢惟寧哈哈哈仰天大笑,這樣他能把賭場玩破産!
不過——
“這樣很無聊啊。”錢惟寧放開小尾人,往身後一躺,“怎麽玩都不會輸,無聊死了好嗎。”
賭場就像探險,有起有落,有驚訝有驚喜,考驗人的膽量智慧和精神。一旦知道怎麽玩都不會輸,錢惟寧的興致立刻又掉了下去。
“真是,被你這麽一說,一點意思都沒有,買點東西吧。”
裏昂已經迅速處理了五百萬籌碼的轉賬,錢惟寧看着自己戶頭多出來的數字,仔細數了數位數,認為自己已經富有到金錢除了數字什麽都不是,開始研究錢怎麽花。
美食!美酒!買個別墅!買個豪車!買管家!買美女!買……
——等等!
既然裏昂能處理賭場籌碼轉換銀行賬戶的問題,那麽不花錢行不行?
答案是肯定的。
“商店或者工廠都有一定比例的貨物損耗,夾雜在裏面就行。”裏昂表示這算不了什麽,“或者僞造付款數據,我們一分錢都不用花。”
錢惟寧驚訝:“一分錢都不用花?随便什麽東西?”
“根據商品的貴重程度,手續可能會繁瑣,但不是不行。”裏昂回答,“只要網上有賣,都能不花錢買到。”
如果要購買服務,那就從社保基金裏找出冗餘賬戶,轉移養老金,或者将服務者的名字附在其他公司的員工名單之類……
總之,裏昂足足列出了十條“不花錢就能買到東西”的辦法,并謙虛地說這些網上支付都很簡單,如果需要現金交易就比較複雜,他先要去造幣廠搞紙幣,具體方法一二三……“錢,你怎麽了?錢?”
裏昂好奇地看着突然安靜下來的錢惟寧。
錢惟寧臉上說不清什麽表情,無言了足足一分鐘。
剛剛他還覺得夢想成真,自己發達了,金錢真的變成除了數字什麽都不是,現在裏昂說其實連數字都用不着,這、這太誇張了。
關鍵還是裏昂不攔着他!
“怪不得,征服國家你沒興趣,收集財富你也沒興趣……”
裏昂不需要一呼百應,不需要辛苦積累,簡直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必然沒有任何追求和人生目标。
但是,這樣的能力簡直不是一般恐怖好嗎!
而且,似乎還有潛力可挖!
這家夥,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有什麽來路!
錢惟寧驚悚地看着裏昂。
裏昂無辜回望:“錢,怎麽了嗎?”
灰白色大尾巴搖搖擺擺,眼睛裏滿滿的不解。
錢惟寧又掐了一把裏昂的臉,一巴掌拍在小尾人屁股上:“沒幾兩肉,還不從勞資身上下來,硌死啦!”
裏昂趁勢翻過去,兩個人再次并排躺着,中間夾着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喂,你說,有吃有喝有玩,這一輩子是不是就到頭了?”
“什麽意思?”
錢惟寧自言自語,一拍大腿:“不管怎麽樣,先把錢花起來再說!”
“好呀。”
于是錢惟寧摟着小尾人,開始買買買。
作者有話要說: 嗯,所以這種沒追求的家夥,也就這樣了╮(╯_╰)╭
☆、裏昂的包|養
整整一個上午,錢惟寧訂了幾百瓶美酒,預約了最高等的料理,然後砸錢買下最貴的別墅——不是一套,而是一個區的十八套。
機甲要量身打造,一時沒法買,但飛車沒問題。
戰艦屬于軍事物資不能買,不過商船能買到。
至于漂亮的女仆和男仆……錢惟寧看一眼身邊乖乖的裏昂,猶豫着,到最後也沒去點開介紹頁面。
然而,錢惟寧眼都挑花了,他還是沒能夠把戶頭的錢全部花完。
他也察覺出不對勁,吃喝和名車豪宅相比都是小事情,名車豪宅和機甲飛船相比更是小事情,前前後後他幾個億都砸下去,賬戶還有這麽多錢!
“……按照你之前說的撈錢辦法,從銀行系統鑽空子,怎麽還有這麽多?”
“我申請了信用點數,在有擔保的基礎上,信用點數可以預支貨幣。我們只要在幾個月後還款就行了呀。”
“你懂挺多嘛。”錢惟寧點頭,“所以我們現在是預支?夠嗎?”
他并不擔心還不上,大不了卷鋪蓋跑路。
“單從銀行這邊投機是不夠的。”裏昂回答。
“好,那我們就去接着當宇盜!”
“不用啊,我會投資啊。”裏昂給他展示股票期貨紙黃金等各種理財産品。
看着一堆紅紅綠綠的圖表,錢惟寧吃了一驚。
“你怎麽想到的?”
“賭場呀。你啓發了我。”裏昂不敢跟錢惟寧科普金融知識,什麽影子銀行、LOF基金、游資熱|錢、金融脫媒、同業拆|借……錢惟寧必定是沒有心思聽的,且絕對聽不懂的。
既然他可以通過控制賭場轉|盤來贏錢,那麽必定也能控制證券和期貨,買進賣出低買高賣,他這樣的情況可以保證只賺不賠。
甚至他還能控制彩|票的數字,讓錢惟寧一筆筆中大獎。
“那你現在賺了多少?”
“五千萬。”
“這麽點?”錢惟寧脫口而出,之後直接吃了一驚。
——沒錯,錢惟寧自己都沒想過,有朝一日會把五千萬當成“這麽點”。
“這才剛剛開始。”裏昂并不着急,“你放心,沒有問題噠。”
“剛剛開始……什麽時候開的戶?”
“一個小時前。”裏昂安慰他,“別擔心,我們絕對不會虧本。你想買什麽直接買就好,我來想辦法付賬就是了。”
“……”錢惟寧已經麻木了,外挂太兇殘,狼崽子愛怎麽着就怎麽着吧。
以及,他有一種自己被包|養的感覺。
這種感覺……
“太特麽爽了哈哈哈!”
裏昂明顯看出錢惟寧心情非同一般地好。
按照心理學的經驗,這個時候提出要求,對方答應的可能性更大。
于是他問:“所以你願意搬過來和我住嗎?”
“行行行沒問題!”錢惟寧一口答應。
于是裏昂就去操辦這件事了,世界上絕大多數的問題都是錢的問題,因此當他主動把市面上的租金提高十倍後,夕陽教授隔壁的屋主果斷光速和他簽訂了租賃合同。
這一切只花了半個小時,包括屋主的考慮時間。
裏昂問:“現在我們搬家嗎?”
“需要搬什麽嗎?”錢惟寧反問,他就是空着手入住的。
“這些東西。”裏昂指着地上的快遞箱子,裏面有酒有食物。
“剛從網上訂的酒一會兒能到貨嗎?”錢惟寧問。
他連快遞單號都不用追蹤,裏昂三秒回答:“傍晚就能到。”
“那還留着這些幹什麽!”錢惟寧大氣地一揮手,“走吧!”
“嗯。”裏昂跳下床,“但是——”他提醒錢惟寧,“我們還是要做一點額外工作的。”
“什麽?”
“修改收貨地址,剛剛一共有277個訂單。”
——277個訂單?修改277次收貨地址?
錢惟寧呆若木雞:“卧槽……”他還真忘了這事兒。
裏昂拉起他的手,催促:“走啦。”
“還是在這兒吧。這麽多家挨個通知太煩了。”錢惟寧嫌麻煩。
“可是,已經改完了啊。”別說兩百多家,就算兩萬多家,裏昂多線程工作也綽綽有餘。
“……”
錢惟寧看裏昂。
裏昂無辜回望,還眨巴眨巴眼。
錢惟寧拳頭從天而降,狠狠鑽了鑽裏昂的腦袋:“你這小兔崽子!”
“我是狼。”裏昂一本正經辯解。
“走吧小狼崽子!”
“明天你可以來吃晚餐了吧?”裏昂再次确認。
“行啊。”錢惟寧說,“不過想想也沒什麽好吃的,你們都來我那兒,明天我請客!”
錢就是用來花的。
況且這錢來得太容易,他一點兒也不心疼。
“好呀。”裏昂晃動大尾巴,他就知道錢是個好人!
時間一晃就到了晚上。
錢惟寧迫不及待地站在門口,等候預約的飛行器到來,載他去那美妙的所在。
“胡曼先生。”飛行器準時停在他面前,遮光板降下,露出龍輝的臉。
那張臉明顯帶着幾分憔悴。
錢惟寧不關心龍輝的憔悴,即使這種憔悴是他帶來的。他登上飛行器,舒舒服服坐好:“走吧。”
“好的。”
飛行器往前開了三百米,停下。
“嗯?”
“請稍等。”龍輝招呼一聲,随即重新降下遮光板,對着外面有點不确定地問,“裏昂先生?”
錢惟寧騰地坐直了!
他眼睜睜看着裏昂出現在艙門:“卧槽,你怎麽來了?”
“龍輝邀請我去看歌舞劇啊。”裏昂眨眨眼,“錢,你也是嗎?”
錢惟寧怒瞪龍輝:“趕緊把他放下去,你會帶壞小孩子!”
龍輝苦笑:“這個,我真不知道……”
因為一開始是裏昂聘請他,向他咨詢,因此龍輝一直把裏昂當成年人看待,當然不清楚,在錢惟寧心目中的裏昂是個未成年。
在他看來,這兩人既然是一起的,絕對沒有只請一個,不請另一個的道理。
因此他也向裏昂發出了邀請函。
誰能想到對方是一個小孩子呢!
裏昂沒有馬上答應,因為要詢問錢惟寧今晚要不要來家吃飯,既然錢惟寧有約會不能去,那麽他就同意了龍輝的邀請。
在錢惟寧看來是帶顏色的事情,在裏昂看來只是一場人體藝術。
裏昂很期待,他從來沒有現場看過,而且這還是私人訂制的産品。
“很好,這樣我們今晚就能一起去看歌舞劇了。”裏昂很自來熟地往錢惟寧身上一靠,“我不小了,不會被帶壞。”
“不行不行,你趕緊下去,我請你吃冰激淩,那種東西等你成年再看。”錢惟寧毫不客氣往下趕人。
“我真的應該成年了。”裏昂辯解,都是能量的問題。
“成年?拿證據來。”錢惟寧不理他,直接問龍輝,“他這樣的個頭,讓進麽?”
龍輝還沒回答,裏昂已經說了:“根據規則,私人訂制的劇場是不限年齡身高外貌的。”
錢惟寧扶額,他又忘記這家夥是個萬能超狼了。
盡管當着狼崽子的面,他不止一次跟美女談情說愛,但現在兩人的關系不一樣,他得好好培養狼崽子的三觀,順帶樹立自己高大上的形象。
看來今晚他想盡興,得另想辦法。
可是……他要不管狼崽子,趁他忙碌的機會,倒黴律師會不會把狼崽子拐進溝裏去?
“好吧,好吧,我要強調一點。”錢惟寧直接指着龍輝,“這家夥請客,是有求于你,你不要搭理他的要求,光看劇就行了,明白嗎?”
“啊?”裏昂一愣。
錢惟寧說話的聲音很大,毫不遮掩。
龍輝目光從錢惟寧臉上移到裏昂臉上:“我請求你們救人,為此願意傾家蕩産,甚至成為奴隸。裏昂先生,你願意聽一下再做決定嗎?”
裏昂飛快點頭:“嗯!”
“喂!”錢惟寧捂嘴的速度略慢,不滿。
裏昂大尾巴纏上他手臂:“別急嘛,先聽聽。”
“你又要招兵買馬?”
“有什麽不好嗎?”裏昂微微一愣,立刻說,“放心啦,你是我的人,我是你的狼,你最重要,我們永遠保持這樣,不要擔心這個。”
錢惟寧:“……白癡。”
雖然之前他沒少嚷嚷這句話,但是白天他就有一種被包|養的錯覺,現在聽到這句話,簡直是坐實了包|養這件事好麽!
一旁的龍輝暗自心驚。
他實在拿不準對面這兩個人什麽關系。
法律規定是一方面,個人三觀是另一方面,但是只要面前的人能幫他達到目的,龍輝對他們的取向簡直一點也不在意。
但是如果兩人之間真的發生過什麽關系,或者有穩固的某方面關系,那麽他這次特殊的人體藝術歌舞劇,就要删改一些內容了。
不過現在更加重要的事情,是先向這位裏昂先生求助。
于是他快速地将事情講述一遍,面對小小的裏昂,他當然也用了簡單明确的概括,和之前對錢惟寧說過的一模一樣。
裏昂聽完“惡霸強搶民女”後,停頓了三秒。
他向龍輝說了三個字:“你說謊。”
作者有話要說: ╮(╯▽╰)╭自己發現被包養的事實了呢~
☆、萌狼收小弟
聽到裏昂的質疑,龍輝一愣。
黑着臉的錢惟寧,一拍大腿,這個拒絕的辦法好好好!
只是,這頭狼崽子什麽時候學會反客為主、先發制人了?
不過那是小問題,既然裏昂說龍輝撒謊,那龍輝一定就撒謊。錢惟寧對裏昂的信息來源毫不懷疑。
龍輝詫異道:“裏昂先生,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當然是你意圖耍我。”錢惟寧搶先說,“別小看我們,我們的情報網是無敵的。”
龍輝臉上不見驚慌,反而有些欣慰:“既然這樣,那麽昨夜胡曼先生拒絕我,就是調查這件事去了?感謝您的關注。”
“哼。”錢惟寧哼了一聲,轉回來問裏昂,“到底什麽事?”
萬能超狼根據人名尋找資料,并整理來龍去脈的能力是一等一的好。
他說出了龍輝故事的內涵。
龍輝要求救出的人是他的姐姐龍苺,要求打擊的人是帝星護衛軍團的後勤處長,理由是私怨。
這些人物是沒有錯漏的,不過,也只有人物是沒有錯漏。
從人物的身份到故事內涵,完全沒那麽簡單。
龍苺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原先第十一首府星的執政官,換言之那顆星球上她說了算。
那位後勤處長名叫涼角,身份也不僅僅是後勤處長那麽簡單。他原先擔任白鐵軍團第二機甲大隊副隊長,因為在戰争中受了傷,戰後不想繼續馳騁一線,這才調到帝星護衛軍團管理後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