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價。”

“巨靈神。”男人慢悠悠的丢出來三個字,瞬間女子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

“看來還沒解決。”男人又補了一刀。

她憤恨的一跺腳,道:“誰讓你不肯娶我。”

男人皺眉,“娶了你砸我的帝宮?”

女子吐了吐舌頭,嫌棄的一腳踹翻了面前的凳子,胡千青被他吓了一跳,跳到一邊。女子好像才注意到他一般,喜笑顏開的将他拉到身前,“好可愛啊,你叫什麽名字?我叫輕語,你可以叫我語姐姐。”

胡千青張了張口,卻聽男人道:“你到我這裏來就是逗弄小狐貍的?”

輕語聞言直起了身子,纖細的手掌在桌子上一拍,道:“娶我。”

“哦?原來是來逼婚的啊。”男子了然的點了點頭,目光中滿是幸災樂禍的神色,他在輕語的瞪視下,愉悅的吐出了三個字,“我拒絕。”

“為什麽?”女子咬牙,“不要跟我說你有愛人了,我告訴你,我不信。”

男人的目光憐憫的掃在她身上,“我說的是真的。”

“好啊,那你把她叫出來給我看看。”輕語冷笑。

男人下巴一揚,眯着狹長的眼睛,“你剛剛不是見到了。”

“在哪裏?”女子和胡千青随時轉頭四下尋找,可是房間內除了他們三個,哪裏還有其他的人,連個鬼都沒有。

男人指了指胡千青,道:“不就在那兒。”

輕語低頭和胡千青對視,嗤道:“阿炎,你這在侮辱我的智商。”她用的是肯定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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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千青也像看瘋子似的看着男人,男人勾唇一笑,胡千青腦海中突然出現男人低沉的聲音。

“冥界分冰獄和火獄。冰獄萬年寒冰,能把靈魂凍裂。火獄烈火可焚燒萬物,讓鬼恨不得灰飛煙滅。”胡千青滿臉茫然,怎麽突然說這個?

男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喜歡哪一個?”

這是威脅吧?這一定是威脅!

自己身為妖精,又化了形,肯定是有修為的了,多曬曬月亮肯定能活個幾百年,自己再加把勁,說不定就成仙了呢。

現在說入地獄是不是太早了。

男人好像看的出來他在想什麽,又補了一句,“人生總是充滿意外。”

輕語還在說着什麽,感覺到身旁的胡千青忽然動了,她睜大眼睛,看着那個精致漂亮的女娃娃滿臉悲壯的走到男人的面前,吧唧一口親在了男人的面頰上。

男人臉上帶着寵溺的笑容,暗地裏伸出一只手在輕語看不見的地方狠狠地擰了胡千青的屁1屁,胡千青将痛呼壓在喉嚨裏,一低頭吭哧一口咬在男人的脖1子上。看看到底是誰更狠,咬死你個死潔癖,竟敢威脅我。

在擡起頭來時,輕語滿臉淚痕,哭的撕心裂肺。冥帝鄭炎素有潔癖,小動物還好,化了形的只要是人身他都不喜親近,就連自己和阿辭這些從小的玩伴也不曾親近。如今這只小狐貍親在他的臉頰上,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滿臉的寵溺,她實在是沒辦法在安慰自己男人在騙他了。難怪他待在這個破地方。

就在胡千青以為她要哭斷氣的時候,女子擡起袖子将眼淚一抹,一根長長的泛着冰藍色的鞭子便出現在了手裏。

胡千青瞪大眼睛,就聽女子轉哭為笑,“既然如此,我把她殺了不就好了。”

胡千青:.......

姐姐你是神仙吧,殺人是犯法的。

作者有話要說: 輕語:殺妖不犯法啊!

☆、癡愛(五)

就在輕語出手的瞬間,男人手中的黑色長劍便迎了上去。輕語戰意滿滿,“這一次可不會讓你逃了。”

男人挑眉一笑。

胡千青瞪大眼睛看着兩人幻化成一道光從開着的窗戶飛了出去。他也急急忙忙的竄到窗邊,一看是二樓,再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所以他扭着屁股打開房門奔了出去。

外面已經聚滿了人,指着一閃而過的兩道光線,道:“那是不是流星啊?”

有人激動地都留下了感動的淚水,高舉雙手大喊道:“這是吉兆啊,天佑我崇雲。”

胡千青抽抽嘴角,提着裙擺踩着小碎步穿過跪地叩首的人群,一點一點的朝光亮閃爍的地方奔了過去。他跑的氣喘籲籲,空中早沒了兩人的身影,他呆呆的看着天空,後知後覺的才發現自己跑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遠處的酒樓商鋪前的燈籠散發着悠悠的光芒。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眼角突然瞥見一個白色的虛影從犄角旮旯裏鑽了出來,他的眼睛在夜裏也能視物,所以看得出來那裏好像是個放垃圾的地方。

那個白色的虛影飄出來,罵罵咧咧的,做賊似的四處看了看,見自己不遠處只有一個小娃娃,才松了一口氣。

胡千青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反正這些魂魄會有人來收拾,自己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胡千青腳步一頓,停了下來,不是因為這鬼魂喊得過于凄厲,而是因為這個聲音特別的熟悉。

他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那縷魂魄面前,想看清他的臉,但是他正将臉埋在手掌裏,根本看不見他長得什麽模樣。

胡千青圍着游魂轉了一圈,腦袋裏不停地在思索,到底在哪裏見過這個人呢?這聲音真的是非常的耳熟啊。到底是在哪裏聽到過呢?

就在他轉第三圈的時候,鬼魂終于停止了哭泣,擡起臉來,正好對上胡千青探究的大眼睛。

“怎麽是你!”胡千青張着嘴巴打量着眼前的鬼魂,滿臉的不可思議。面前滿臉受驚,小媳婦樣的魂魄嗖的一聲又把自己塞到了垃圾堆裏,偷偷地探出腦袋往這邊看。此鬼魂正是蘇家的小少爺,蘇子默。

可是胡千青今天白天還在才見過蘇子默,能說能笑,健康的很啊。再看看面前的這個,确實是蘇子默無疑。看他鑽垃圾堆的速度,真是非常的熟練。

就在鬼魂蘇子默再一次将腦袋探出來窺視的時候,發現面前是一個漂亮的小娃娃,他見胡千青沒什麽動作,才放下心來。

半晌才輕聲問道:“你,你看的見我?那你...你不是人類?”說道這裏他的滿色慘白,“你是妖怪?”說着他又要将自己往垃圾堆裏埋。

胡千青感慨,看他這小心翼翼,滿臉受驚的模樣,還真的難以将他和前幾日趾高氣昂,意氣風發的蘇家小少爺聯系起來,根本就像是不相幹的兩個人麽。

“你什麽時候死的?”胡千青問。

确定他不會傷害自己之後,再加上他的形象又是個小孩子,蘇子默這才慢慢的從垃圾堆裏飄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他沮喪地說。接觸到胡千青鄙視的目光,他有些抓狂,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啊,只記得自己氣沖沖的從醉花樓出來去了太白居喝了酒,然後就不記得了。

再醒來的時候發現其他人都看不見自己,這些日子他白天不敢出來,躲在角落裏,到了晚上又要躲避黑白無常的追捕,實在是度日如年。

“你....沒有回家去看看”胡千青看他的神色,他好像并不知道有一個人代替了他。

蘇子默更郁悶了,他伸手一指,“我的家在那個方向,可是我過不去。”

胡千青狐疑的看着他,蘇子默咬牙,“你看看這裏,前些日子鎮裏來了幾個臭道士,裝神弄鬼,老百姓受他們忽悠買了符紙,我誤入這裏,出不去。”

胡千青順着他指的方向,真的看見這附近的幾戶人家門口貼了些畫滿咒印的符紙。

本來這些符紙貼在門口,只要鬼魂不進去就不會有事,但是幾個淘氣的小鬼揭下了幾個符紙偏偏貼在了道路的兩旁,東南西北對稱。剛好把躲藏在此地的蘇子默困在了裏面。

胡千青嗤之以鼻,不過是些神棍,自己連妖怪和神仙都見過了,區區幾個神棍有什麽好怕的,他表示蘇子默純屬自己吓自己。

蘇子默見他質疑自己,登時大怒,當着胡千青的面飄了起來,一頭紮了出去,胡千青瞪大眼睛,就見蘇子默的魂魄上出現了電光。他哇了一聲,蘇子默慘嚎一聲摔了回來。

“竟然是真的。”胡千青喃喃自語。

“我就說沒騙你吧。”

胡千青将揭下來的符紙揣在自己的兜裏,跟在蘇子默的身後。兜兜轉轉了很久,才看見蘇家的大宅。蘇子默神經質的飄來飄起,胡千青的目光追着他,終于不耐煩了,道:“你準備飄到什麽時候?天馬上就亮了。”

蘇子默哭喪着臉,道:“我....我怎麽進去?”

“你不是魂魄嗎。他們又看不見你。”軟軟糯糯的童聲裏滿是無力。

“那你呢?”蘇子默又問,這些日子擔驚受怕,好不容易有人能夠看見自己,他可不想讓胡千青離開,要不然發生什麽事情,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我回家啊?你不是也回家了?”胡千青不解。

“你不跟我進去?”蘇子默大驚。

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胡千青半晌才說道:“好吧,我陪你進去。”

蘇子默瞬間笑了,他擦擦手掌,喜道:“那好,我知道後院有一個狗洞,咱們.....”沒說完就見胡千青邁着小步子朝大門走去。

他慌慌張張的跟了過去,在胡千青耳邊大喊,“你幹什麽?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胡千青心裏暗想,你這個二世祖,明明是你自己傷害自己的家人。他不理會蘇子默的鬼叫,朝門口的家丁微微一笑。

門口站的筆直的兩名男子見他生的可愛,語氣也不覺得放柔了,其中一個甚至還蹲了下來,“小妹妹,怎麽了?是迷路了嗎?”

“不是,我來找人的,蘇少爺在家嗎?”

那男人笑道:“你找小少爺做什麽?”

胡千青外歪頭想了一下,道:“我是他的朋友,麻煩你去通報一聲行嗎?”

嘿嘿,漢子沒有幾個人能夠抵擋得住蘿莉的賣萌,胡千青心裏暗搓搓的想,連鄭炎那個大魔王對着現在的自己容忍度都提高了很多,更何況你們這些人類。

可惜他期待的場景并沒有出現,家丁并沒有狂奔着去通報,而是滿臉的為難,“小少爺還沒回來呢。”

蘇子默嘆了口氣,道:“你應該說是蘇雨晨的朋友。”自己好些天都沒回家了,家裏肯定亂成了一團。他想到家,腦海中忽然浮現蘇雨晨的臉,“娘病的很重。”

他突然覺得難過起來。

娘肯定是急瘋了。他在心裏說。

大門突然打開了,蘇子默瞬間瞪大眼睛。

一位氣色紅潤的中年婦人腳步穩健的走了出來,蘇雨晨跟在她的身後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臉上滿是笑意。老婦人也笑起來。

“娘。”蘇子默不可置信,面前的婦人正是蘇家的夫人,蘇子默的親娘。只是她現在和蘇子默記憶裏的完全不同了。

以前他的母親終日裏愁眉苦臉,以淚洗面,明明四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好像五六十歲。在看看現在的蘇夫人,好像年輕了不止十歲,面色紅潤,連眼角的魚尾紋都少了,眼角眉梢帶着溫暖的笑意。

這是怎麽回事,自己這些日子沒有任何消息,他以為蘇夫人回痛不欲生,怎麽都沒有想到,她看起來比自己在的時候還要好。

他的目光落在了蘇雨晨的身上,難道是因為這個女人嗎?不過是個棄子,卻搶了屬于自己的寵愛。越想他越越激動,心裏憤恨不已。

兩名看門的家丁突然抖了抖,伸出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蘇子默身上隐約有黑色的霧氣,眼睛冰冷,胡千青摸出兜裏的符紙攥在手心裏,然後去拉蘇子默的手,瞬間蘇子默身上布滿了雷電。

等到蘇子默回過神來的時候,胡千青已經沖到了蘇夫人的面前。“奶奶,我是子默的朋友,來找他的。”

他眼睛明亮又有神,今天穿了一身碧綠的紗裙,袖子和裙擺上繡着粉色的花瓣,一雙粉色的繡鞋,看起來乖巧又可愛。

蘇夫人的心瞬間就化了,她咧着嘴笑道:“好,好,原來是子默的朋友呀,子墨還沒回來呢,來,跟奶奶進屋去。”

蘇雨晨也笑道:“我去吩咐廚娘做點好吃地。”

蘇子默被電了一下有點茫然,心不甘情不願的飄在胡千青的身後就進了院子。

胡千青哈其德打量着蘇家的大宅子,不像想象中的奢華,亭臺樓閣,反而透露着一種雅致。他牽着蘇夫人的手,指着一路上的燈火,道:“為什麽點這麽多燈?”

整個院子裏被燭火的照耀的異常明亮。

說話間二人已經到了房中,蘇夫人這才笑道:“子默呀,貪玩,經常很晚才回來,以前他爹還在的時候,子默不敢叫門,就翻牆進來,可是後院太黑了,有一年不小心栽到池子裏去了,所以給他留盞燈,再晚回來也不會跌倒。”

說到這裏她還笑了一下,“你說說,真奇怪,子默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怕他爹,從他爹走了以後啊,家裏就沒人管得了他了,他也整日的睡在外面,偶爾才回家一趟。”

胡千青看了一眼蘇子默。

見他飄在門口,看着院中的燭火出神。

“你看看我,人老了就愛回憶往事,差點忘了招待我們的小客人了。”

蘇夫人拿過一個紅彤彤的蘋果遞給胡千青。這時候蘇雨晨也走了進來,手裏端着幾碟精致的點心。

“娘,要不你先去休息吧,我在這裏等子默回來。”

蘇夫人笑着搖了搖頭,道:“我現在呀精神好得很。沒事。等他回來。”

蘇子默這時候轉過身來,滿眼的愧疚與悔恨。

只聽蘇夫人柔聲的對胡千青說道:“餓了的話吃點東西。你要是困了,可以在這裏睡一覺。”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摸了摸胡千青的頭發,道:“我倒是忘記了,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你爹娘呢?”

胡千青哽了一下,生硬的說道:“我....爹娘去世了,現在跟着一個...哥哥。”

“真是可憐的孩子。”老婦人感慨,又忘他面前的碟子裏夾了一塊點心,“那你的哥哥呢?”

“跟人打架去了。”胡千青咬牙切齒。

☆、癡愛(六)

夜涼如水,一彎殘月挂在天邊。護城河邊的柳樹枝條随風飄蕩。一個人影靜靜地站在柳樹下。

“謝謝你替我尋得藥引。”人影轉過臉來,街邊紅色燈籠的微光映照在他的臉頰上,蒼白的吓人。正是蘇子默的臉。

柳樹晃動着枝條,落在他的肩上,溫柔的撫觸着。“還是不願意跟我說話?生我的氣?”他輕笑。

柳枝搖了搖。

就聽見他說道:“若我死了,你便離開這裏吧。”

柳條慢慢的抽了回去,蘇子默道:“你早就可以離開這裏了,是我拖累了你。”頓了頓又道,“你應該出去看看的,外面的世界很廣闊,很美。你的生命還很長,應該接觸更多美好的事物。”

蘇子默說完就離開了,柳枝晃動,他頭也不回的擺擺手,道:“走吧,走吧。”

綠光一閃而逝,柳枝随風擺動,發出沙沙的聲音,好像在哭泣。

鬼魂蘇子默焦急的飄來飄去,抓耳撓腮急的不行。他不住的喃喃自語,“我就這麽死了嗎?怎麽辦?娘和蘇雨晨不會每個夜晚都在這裏等我回家吧?我要是一直不回來,那他們會不會一直等下去。”

此時蘇夫人跟胡千青說起了蘇子默幼年時的趣事,一條又一條,連蘇子默自己都記不清了,蘇夫人卻說的清清楚楚,甚至連一些小細節都沒有遺落。

蘇雨晨則給蘇夫人捏着肩膀。

蘇子默的視線落在打着呵欠的蘇雨晨身上,以前對她多有偏見,現在看她對母親無微不至的照顧,心裏說不愧疚是不可能的。

門外有腳步聲傳了過來,一名小厮跑了進來,道:“夫人,小姐,少爺回來了。”

蘇夫人和蘇雨晨都站了起來,笑着往外走。

“可算回來了,你看看,這天都這麽晚了。”

“是呀,我已經讓廚娘熬了粥。”

鬼魂蘇子默留在原地,滿臉呆滞,他聽到了什麽?自己明明在這裏,回來的是誰?

胡千青也跟着跑了出來,但是腳步賣出去的一剎那又收了回來,他靜靜地站在門邊,而鬼魂蘇子默則站在他的身後呆呆愣愣。

蘇子默已經走到了院子裏,不知道和蘇夫人說着什麽,逗得她哈哈大笑,蘇雨晨也笑,“廚房裏熬了粥,我去給你盛一碗。”

蘇子默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蘇雨晨笑道:“你的朋友等你好久了,還是趕緊去看看她吧。”

“朋友?”蘇子默疑惑。

蘇夫人笑道:“是呀,一個小朋友,在房間裏呢,來,咱們可別讓人家等太久,圓兒,你跟着小姐過去。”圓兒吐了吐舌頭,跟在蘇雨晨身後跑遠了。

等到胡千青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往這邊走的時候,一下子竄進了屋裏,既然蘇子默已經死了,那麽這個一定不是人類,所以....他也看得見鬼魂。

他轉了一圈,終于在房間裏找到了一個大花瓶,他飛快地将瓶中的花拿出來丢在角落裏,舉着瓶口對着蘇子默,喊道:“快進來。”

蘇子默還神游天外,腳步聲漸漸地近了,胡千青一急,倒舉着花瓶撲到了蘇子默的身上。

奇跡當然沒有發生,不過他一撲過去到時把鬼魂蘇子默撲回了神,他看着那精致的花瓶,一咬牙鑽了進去。“來,看看我們的小客人。”蘇夫人笑着走進房間,就見胡千青正襟危坐,懷裏抱着一個精致的花瓶,好像是放在架子上的那個,那個花瓶對于現在的胡千青來說太大了,他兩只肉乎乎的小手圍城一圈,才将花瓶抱住,那花瓶的底座擱在他的腿上。

蘇子默詫異的挑了挑眉,“是你。”

胡千青挪動了一下屁股,點了點頭。

蘇子默的視線落在他懷抱的花瓶上,就在胡千青緊張的吞咽唾沫的時候,他又将視線蕩開了。若無其事的道:“你怎麽回來找我?有事嗎?”

說辭胡千青早就想好了,所以他脫口說道:“是這樣的,那天你跟我說話我沒有回答你,我覺得那樣很不禮貌。”

蘇子默一挑眉頭,蘇夫人倒是笑了,“小姑娘真懂事啊。”

懂事的“小姑娘”費力的又将腿上的花瓶往上挪了挪。

蘇夫人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笑道:“你喜歡這個花瓶嗎?”

胡千青飛快的點頭,天真的道:“我喜歡這個花瓶上的鳳凰。”

老婦人笑了,“那送給你好不好?”胡千青眼睛一亮,求之不得。正愁了怎麽當着冒牌貨的面把正牌的蘇子默帶走呢,蘇夫人真是神助攻。

冒牌蘇子默正喝着蘇雨晨端過來的粥,全副心神好像都用在了蘇雨晨的身上,胡千青看了看懷裏的花瓶,決定開溜。

蘇夫人這次沒有神助攻,她慈愛的笑笑,再三挽留胡千青留下來住一晚失敗後,她就囑咐蘇子默送胡千青回去。

胡千青慌忙擺頭,再三保證自己不會迷路之後,抱着對他來說碩大的花瓶跑了出去。

一路不停地跑出來,停在僻靜的角落裏,胡千青才停了下例,将花瓶放在地上,久久不見鬼魂蘇子默出來,他屈起手指敲了敲,道:“嘿,你別是死了吧?”問完才發現這個問題有點傻,他已經死了。

“你說那個人是誰?”

“這還用問,肯定是妖怪啊,要不然怎麽能占了你的身體。”

鬼魂蘇子默從花瓶裏飄了出來,瞬間變大,胡千青剛想贊幾句,見他滿臉的悲戚也就閉了嘴。

此時已經接近午夜,街道上沒有行人,家家戶戶房門緊閉,鬼魂蘇子默的目光忽然放光的落在胡千青的身上,胡千青也皺眉看自己,“看我做什麽?”

“你不是有個哥哥嗎?是不是只大妖怪?能不能請他來幫幫忙?”

胡千青才想到剛剛自己和蘇夫人扯得慌,他又想到若是男人知道有人用只來形容他,不知道戶不會勃然大怒。

蘇子默眼巴巴的看着他,胡千青感覺壓力山大,沒等他想出什麽答案,身邊的溫度驟降,狂風驟起,刮在身上冷到骨子裏?。

蘇子默瞬間抱住了胡千青,胡千青略感動,卻聽鬼魂蘇子默道:“是不是那個妖怪追來了,我好害怕啊,你的哥哥呢,哥哥呢。”

前方傳來人的腳步聲,一下一下,擊打在二人的心頭。很快那人便走到了眼前,正是冒牌的蘇子默,他的面色蒼白,毫無表情。

他看了看躲在胡千青身後的蘇子默,笑道:“沒想到你竟然能躲避黑白無常的追捕,我真是小看了你這個廢物。”

鬼魂蘇子默瞪着眼睛看着他,道:“你個妖怪。”

男人竟然笑了起來,他冰冷的看着蘇子默,面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看起來倒更像一個鬼。

胡千青戒備的站着,身後挂着一個魂魄,腳邊放着一個大花瓶,他四頭思索着,自己舉着花瓶大喊妖怪的名字會不會向西游記一樣,他就搜的一聲飛機瓶子裏。

不等他想明白,便感覺周圍空氣更冷了。

他一擡頭就見男人擡起手掌,掌心積蓄着力量朝着蘇子默...額,不是,朝着自己轟了過來。

他趕緊往地上一滾,再爬起來是臉色一黑,他們剛剛站的位置上一片焦黑。

地面陷下去一塊,還冒着絲絲的白煙。

這到底是什麽妖怪!

胡千青邊躲邊想,而蘇子默尖聲叫着将自己纏在了他的腰上。把自己扭成了一朵麻花。

很快,周圍的地面被腐蝕的好像牛羊啃過的草場,亂七八糟。

胡千青的眼睛四處打量,尋找出路,男人卻放棄了丢“暗器”的的方式,直接朝自己飛了過來。蘇子默不可思議。

“閉嘴。”

男人已經近到眼前,胡千青就地一滾,卻發現男人的目标是纏在腰上的蘇子默。

他急速的後退,然後絆了一下,跑了地上,蘇子默半截身體被他壓在身下,哎哎的直叫喚,胡千青看着眼前泛着白煙的地面,心裏不住地感慨,還好沒有被打中。

男人滿面陰寒的将胡千青抓了起來,他駭然的看着自己胸前被抓的衣服慢慢的腐蝕掉,男人将蘇子默從他腰上扯下來,然後将他順手一丢。

看來他的目标是蘇子默而不是自己。

蘇子默憤怒的蹬着腳,“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如此害我?”

男人冷笑一聲,蘇子默看着自己的身體出現這麽可怕的神情,心裏說不出的怪異,不由得地下腦袋反思,自己在他欺負的人的眼裏是不是也這樣的面目可憎。

男人的面頰蒼白,他甚至覺得眼前有點發黑,天旋地轉一般,蘇子默見男人擡起一只手掌朝自己探過來,胡千青從地上爬起來,他粉色的裙子已經變得髒兮兮的了,好不狼狽。

男人的手掌離蘇子默越來越近,他顧不得那麽多了,蘇子默現在就是鬼魂,若是被他打中了,會怎麽樣?四個加粗放大的字體飄在自己的腦海中——魂飛魄散。

他朝着男人撲了過去,接觸到男人地瞬間他的指尖突然竄起火來。幽暗的紫色火光将男人包裹在其中。

迫使他松開了手。蘇子默趕緊飄到一旁。

胡千青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只見一縷紫色的火焰跳動在指尖。慢慢的消失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有了技能~

☆、癡愛(七)

冒牌蘇子默身上的火難以撲滅,他在地上狼狽的翻滾了一圈,最後離開了蘇子默的軀體。

那身體上的狐火還在燒灼着。

蘇子默焦急的大喊:“快,快滅火。”

胡千青心急,既然那人已經離開了這幅軀體,若是燒壞了可了不得。

可是該怎樣才能滅火?這火焰的顏色好奇怪,他伸手手往蘇子墨的身體上一揮,那火瞬間消失不見了。

蘇子默總算松了一口氣。

一陣寒風撲面而來,一名年輕的男子漸漸地逼近了,男子的眼睛腥紅一片,長長的頭發整齊的梳理在腦後,,他的指甲很長且尖利,面色還是一樣的蒼白毫無血色。

“這,這到底是什麽妖怪?”胡千青大驚,手掌一揮,卻什麽也沒出現。

不會吧?失靈了?他在心裏慘嚎。

怪物朝着蘇子默撲了過來,蘇子默吱哇亂叫,吓的雙腿打顫,胡千青低聲罵了一句什麽,“還傻在這裏幹什麽?快跑啊。”

蘇子默呆愣了片刻便飄了起來,結結巴巴的道:“你...你呢,怎麽一起走。”

“他是沖着你來的,你先走吧。”胡千青繼續揮動着手掌,除了帶來輕微的風之外,什麽都沒有。

蘇子默沉默了片刻,一咬牙,“我不走。”

“你,你就算要殺我,也要告訴我原因吧,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蘇子默鼓起勇氣,目光直視着那怪物的眼睛,一秒之後又害怕的蕩開了視線。

青年卻沒有停下來,他的狀态好像很不好,極力的在壓抑自己的喘息。

想躲已經來不及了,轉眼間他已經到了眼前。

胡千青嘆了一口氣,擋在了蘇子墨的身前,心道自己死了大不了重新投胎,而蘇子默若是被他抓住了便是魂飛魄散的下場,再說了身邊不是有一個冥帝嗎,只要抱緊他的大腿不愁沒有好的輪回。

這麽一想,他又有點後悔剛剛咬了男人一口了,要是他記仇把自己丢在畜生道可怎麽辦?

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出現,自己反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他一驚睜開眼睛,冥帝大人從天而降。

雖然男人滿臉嫌棄,但是胡千青并不介意,他歡呼一聲,在男人的面頰上響亮的親了一口,“你來的真是太及時了。”

男人的臉更黑了,就在胡千青以為他要将自己丢下去的時候,瞥見了揮舞着鞭子,輕語仙子。這下他放了心。

輕語手裏的鞭子帶着勁風甩向那個青年,鞭子像蛇一樣纏在了那怪物的手腕上,白皙的手腕頓時出現一片焦黑的痕跡。

青年的狀态非常的不好,他飛快地後退,但是那鞭子就纏繞在他的手上,怎麽也掙脫不開,鞭子上純淨的靈力是他全身發顫,他喘了一口氣,一咬牙竟然将自己的左手斬斷。

輕語吃了一驚,原本以為他斷手逃跑,沒想到竟然又奔着蘇子默的方向去了。

這下子胡千青的好奇心是徹底的被挑了起來,到底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能夠讓一個人不惜任何代價,拼死也要複仇。

蘇子默也呆愣的站在原地,身後冰藍色的的長鞭纏上了青年的腰,将他甩了出去,他口中吐出濃黑的血沫來。

黑夜中綠光閃爍,一名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年人淩空将他接住,輕輕地落在了地上。

“阿恒。”他蒼老的聲音輕輕地喚道。

青年擡頭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嘴唇輕顫,“你...你。”

老年人笑了一下,道:“是我。”

原本應該年輕俊美,朝氣蓬勃的青年,此時滿臉的皺紋,頭發花白,他說起話來,聲音沙沙的。

“你給的藥引...原來是...”

老年人笑了笑,滿臉心疼的運起最後的微弱的妖力要替他修複傷口,被青年拒絕了。

老年人笑道:“沒關系的,我留了些靈力,足夠支撐我和你走完這最後一程。”

叫阿恒的青年沉默不語,低垂着眼眸,他躺在老年人的身上。老人右手微弱的的光芒一閃又一閃。

阿恒咬牙将他的手推開,道:“不要白費力氣了,沒用的。”

老人好像才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胡千青等人。他朝着胡千青笑了笑。

“是你?”胡千青叫道,“原來你已經可以化形了?我還打算教你的呢。”聽語氣,滿滿的遺憾。

可能是覺得被男人抱在懷裏有點丢人,他扭動了兩下,男人便把他放開了。

“你別過去。”蘇子默緊張的大叫。

發現阿恒的目光又定在了自己的身上,冰冷的好像要把自己剜下一塊肉來。

有兩個厲害的人在身邊,蘇子默的膽子也大起來,雖說他平時裏嚣張跋扈,可看對着的都是凡人,如今對着要殺自己的妖怪,兇的起來才怪。

他左右看了看,飄到了輕語的身後。

“你到底為什麽要殺我?還占了我的身體?”他說着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軀體,有點心疼。自己嬌生慣養,細皮嫩肉的軀體此時就趴在地上。

男人冷哼一聲,眯着眼睛看他,“欺侮她的人都得死。”

胡千青恍然,知他口中的她可能就是蘇雨晨——蘇家的養女。

可是蘇子默他不知道,傻傻的問道:“你說的是誰?”

也不能怪他不知道,蘇家小霸王欺負的人太多了,不管是他還是她。

男人坐了起來,斬斷的手臂在老人的努力下已經止住了血。

“蘇雨晨。”男子面無表情,可是提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竟然有絲絲的溫情。

蘇子默登時大怒,“是他勾結你來害我的?”

胡千青閉了閉眼睛,這個蠢貨。

果然阿恒的臉色越發難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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