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頭恍然大悟,他看着畫冊上男女/交/纏在一起的圖畫,福至心靈,殿下和胡大人都是男子,那麽肯定不喜歡這些。

他歡喜的說道:“是我疏忽了,大人別着急,我記得我還有輕語仙子給的龍/陽/七/十二式,你等等,我找找。”

馬面掩面,飛快的跑走了。

胡千青臉色鐵青,想要一把火将牛頭這個混蛋給燒了,又怕他承受不住,很是糾結。

牛頭将一本本的書丢開,胡千青掃了一眼,只見一本上面寫的是《妖精修煉入門手冊》,他的眼角一抽,這名字好生耳熟。

又有一本砸在了自己的腳邊,只見封面上寫着《成為妖精的九十九種方法》。

胡千青的腦海裏忽然浮現起當年在落雲鎮時鄭炎丢給自己的那幾本書。當時自己滿心的歡喜的以為那是修煉的功法,沒想到卻是春/宮/圖。

牛頭歡喜的叫道:“找到啦。”在擡起頭來時,那裏還有胡千青的身影。

胡千青泡在溫泉裏,惬意的舒了口氣。

他閉上眼睛,溫熱的泉水讓他昏昏欲睡。一雙修長的手搭上自己的□□的肩膀,胡千青眼睛也沒有睜開,便問道:“怎麽回來了?”

鄭炎撩起水替他沖洗,低沉的聲音笑道:“想你了,就回來了。”

胡千青睜開眼睛,想要嘲諷幾句,就見鄭炎按着他的的肩膀,壓了下來。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胡千青受到蠱惑一般的移不開目光。

男人低沉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君

☆、龍眷(十)

随後明月便提出與龍雷解除夫妻關系,這下子他可慌了神了,在明月冰冷的目光中,他的心漸漸的涼了下來,明月的父親是北海龍宮的大将,勢力不容小觑,他當初接近她,娶她,就是因為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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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的王已經退位讓給了自己的兒子,雲游四海去了,西海龍王受好友的影響,也有點傳位的意思,兄弟之間明争暗鬥,現在這個時刻絕對不能有一絲一豪的差錯。

他原本以為他勝券在握,畢竟明月是如此的愛自己,可是他明顯忘記了,這幾百年相處下來,明月夜越來越發現原先的美好只是這個男人的僞裝。一顆炙熱的心在男人漸漸顯露出來的真面目下,越來越失望。

明月的态度越冷淡,龍雷的心理九月焦躁難過,他原本以為這麽愛自己的女子,無論如何都會幫助自己,因為她曾為了自己卑微到塵埃裏,可能是他忘記了,明月愛的從來都是當初披着假面,溫潤知禮的龍雷,不是現在沉迷女色的廢物。

一身黑衣的少年挑開簾幕,看了一眼跪在外面的龍雷,嘴角微彎,他笑道:“嫂嫂你看,哥哥把碧靈的內膽拿來了。”與其滿是小心翼翼的試探,好像真的是非常擔心他們夫妻的關系一般,可是背對着明月的眸子裏,滿是譏諷,看着龍雷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個膿包。

明月正對鏡梳妝,她将一枚發簪簪在自己如墨的黑發上,面無表情,碎玉少年說的話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龍訣轉過來臉來,那張俊美的面容上滿是擔憂和小心翼翼的神色,明月看着這個最不受寵的弟弟,心下一軟,說道:“阿決,你還小,不懂得,這是我跟你哥哥之間的事,現在已經沒有辦法調和了。”

“你真的不原諒哥哥?”龍訣歪着頭,十分困惑的模樣,明月見他這模樣,嘴角彎出了一個細小的弧度,她伸手拉住龍訣的手臂,笑道:“我原諒讓他很多次了。”

“那這一次呢?”龍訣看她,見他搖頭,面上是痛苦的神色,他一振衣袖,說道:“那我幫你殺了他。”說着就要掙開明月的手出去。

明月拉住他,滿臉的不贊同,甚至還佯裝發怒的打了一下他的腦袋,“你那裏打得過他,老實的坐着。”

龍訣滿臉的憤慨神色,口中說道:“他讓嫂嫂不開心,我就殺了他。”

明月摸了摸他的頭,笑了笑,這時候從後門走進來一名小少年,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他手裏端着一碗藥,恭敬的站到一旁。

明月放下手臂,看了他一眼,笑道:“珠兒那丫頭又偷懶?”

蟹螯揚起笑臉,笑了笑,道:“珠兒姐姐在準備點心呢,怕耽誤了娘娘用藥的時間,所以讓我送來了。”

“是,你就會為他開脫。”明月笑起來,她端過那碗藥慢慢的喝起來。兩個少年的目光在女子看不見的地方相撞,龍訣狡黠一笑,蟹螯低着頭将那空碗收拾幹淨,轉身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跪在外面一臉暴怒的龍雷。

蟹螯離開之後沒多久,一名綠衣羅裙的素裝女子端着點心和新鮮的水果盈盈的走了過來。在進了屋子之後,見到跪在正廳的龍雷吓了一跳,手上的托盤差點丢到地上。

“殿下?”珠兒小聲的叫,龍雷用滿是血絲的眼睛惡狠狠的瞪着他,珠兒吓了一跳,龍雷在他們面前,一直是謙謙君子的模樣,合适如此失态。他看了一眼放在龍雷面前五彩流光的珠子,面色煞白。這是...內丹?

她抿着唇,端着托盤就要離開。

“站住。”龍雷喘着粗氣站起來,他一把揪住珠兒纖細的手腕,威脅道:“帶我進去見明月。”

見他如此兇殘的面色,珠兒遲疑的點了點頭。

繞過珠簾,走了幾步,就聽見明月的笑聲,還有一個人的聲音,不知道在聊些什麽。龍雷大步上前,推開房門,見到相對而坐的明月和龍訣,面色陰沉。

明月眸中的笑意在見到他時消失的一幹二淨。龍訣見他進來,仿佛受驚一般的站了起來,連帶着坐着的凳子也摔倒在地。見他如此慌亂,明月伸手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背。龍訣滿面驚慌的神色,氣氛劍拔弩張,龍澤劇烈的喘息了幾聲,指了指龍訣,惡狠狠的說道:”我就知道是你這個小雜種使得壞。”

他怒極了,口不擇言,說完才發現自己連自己的老爹也罵了進去。他看了一眼明月,她如水的雙眸中是滿滿的失望,龍雷素來知道他這個妻子最讨厭人不尊重長輩。

他的嘴長張了張,最後竟然生出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情緒。他右臂一擡,一巴掌就要扇在龍訣的面頰上,半途中被明月攔住了去路。

“你放手,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這個...混蛋。”

明月将他的手拍回去,面色堅決。龍訣在明月的身後沖着龍雷粲然一笑,無聲的叫了一聲蠢蛋,這下子,龍雷徹底暴怒起來,他不管不顧的推開明月,就要去打龍訣,龍訣裝出很害怕的樣子,往外面跑去。

一見他離開了明月的庇護,龍雷心下一喜,五指成爪,抓向龍訣的後心。細軟的鞭子纏繞在他的腰身,将他拽了回來。

龍訣轉身,就見明月揮舞着鞭子已經和龍雷動起手來。龍雷的目光一直狠狠的盯着龍決,那陰狠的目光好像要将他吃了一般,珠兒吓得縮在牆角,雙手抱頭,房間內的擺設不停的掉落下來,花瓶的碎片歲的滿地都是。

現在他們戰成一團,在距離他們供電不遠的地方,西海龍王正滿臉含笑的引着明月的父親往這邊走來,感覺到強大的靈力出現在周圍,兩人這才住了手,滿室狼藉。

在房間內甚至能夠聽見西海龍王含笑的聲音,“哎呀,老親家,小孩子吵吵架,過幾日便好了,你看看,你還大老遠的走這一趟,我一定好好教訓我這個兒子。”

明月垂下手,靜聽着外面的情況,珠兒見他們安靜下來,邊抹着額頭的汗,邊收拾地上的碎片。龍決則低着頭,眸中是晦暗的光芒,不知道再想些什麽。

他忽然一擡頭,就對上了龍雷陰冷的視線,此時明月已經坐到了凳子上,神游天外一般。看着龍雷滿身不加掩飾的殺意,他的眸子也眯了起來。他的手掌放在身後,掌心上盈滿了黑色的魔氣。

龍雷突然一擡手,碧藍的海曙凝結成尖利的冰錐,裹夾着尖銳的殺氣,朝着龍訣的心口刺去。那一擊凝聚了龍累十成的修為,以現在龍訣的實力,若是不想手受傷,必然會暴露自己入魔的事情,西海龍王就在外面,那時候自己必然活不了。

若是硬接了這一下,他的眸子眨了一下,估計也要修養很久很久。以他在西海的地位,那也是必死無疑。

他正後悔自己的稚嫩和不成熟,冰錐已經近到眼前,殷紅的血水噴濺在龍訣白皙的面頰上,卻不覺得疼,龍訣摟着擋在自己面前的明月的腰肢,他的雙手竟然劇烈的顫抖起來。

珠兒尖聲叫起來,随後就是緊随而來的西海龍王的怒喝。

“你這逆子,做了什麽?”

龍雷沒想到明月竟然會擋下這一擊,見到岳父和父親暴怒的臉,他知道自己完了。西海龍王一腳将龍雷踹開,衆人七手八腳的将明月攙扶起來。

看着昏迷過去的明月,龍訣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狀态,這個人,是整個西海對自己最好的人,現在,她死了?他不敢想,若是這個女子死了他會怎麽樣,這個像母親一樣的女子死了他會不會瘋掉。

他承認自己雖然利用了這個女子對付龍雷,可是他北海大将軍女兒的身份,沒有人敢動她。他沒有想到,竟然真的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害死了這個溫柔善良的女子。

他沉默不語的站在一旁,渾身上下輕微的發着抖,就像當初自己的母親将要不久于人世的時候一樣。邊上的人在說些什麽,做些什麽,他都沒有聽見。蟹敖不知道從何時起出現在自己的身邊,踮起腳尖,将一件披風披在自己的身上。

從那以後,蟹敖成為了西海中唯一關心自己愛護自己的人。

如今,他,也死了。為了自己。這時間曾有三個人愛過他,如今全都離他而去了。

第一個,他的母親,為了讓他回到西海,當着他所謂的父親的面,爆體而亡。

第二個,明月嫂嫂,替他擋下了致命的一擊。

第三個,便是這個懦弱畏縮的蟹敖。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份

☆、45(小修)

龍訣癫狂的大笑,笑着笑着,竟然流下淚來。

自己一個人活在世上又有什麽意思,母親 ,明月,龍澤,龍钰,蟹敖,一張張面孔在自己的面前閃過,龍訣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他看着圍繞在四周的人,一身白衣的天帝,一身黑衣的冥帝,還有輕語,巨靈神,他們不管是表面上還是內裏都如此光鮮,反觀自己,內裏已經是濃郁的黑色,他的世界一片灰暗,或許當年死亡的應該是他,而不是他的母親。

他突然覺得自己沒有臉面去見這些愛過自己的人。鄭炎、白衣男子還有龍訣之間竟然構成了一個三角形。胡千青一直攥着手掌,觀察者龍訣的動靜,卻見他忽然擡起頭來詭異的一笑,然後直直的往距離他最近的鄭炎身上撞去。

胡千青瞳孔驟然增大,想也不想的飛身攔在鄭炎的面前,等他到了之後才發現自己是個傻逼,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他這個法力低微的小狐貍來保護,可是已經遲了。

嘭的一聲巨響,胡千青眼前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他怎麽還不醒?”憨厚老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随後就是呼嚕呼嚕的聲音,另一個沙啞粗狂的聲音嘿了一聲,說道:“沒事,殿下說了,一會就好了,哎呀,這個好吃。”

胡千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伸出一處簡單的農家小院。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正蹲在門口,随後,房間內有說有笑的走出來一男一女,胡千青瞳孔一縮,這是...自己的記憶?那個孩子分明就是他自己。

那名穿着粉色連衣裙的美麗女子笑起來頰邊甚至帶着兩個酒窩。

她蹲下身來,伸手摸了摸小胡千青的腦袋,笑道:“昊昊乖,聽阿姨的話,媽媽跟爸爸過幾天就回來。”

“媽媽,我不能去嗎?”小胡千青抓着女人的衣擺,揚起小臉問道。

“不能喲。”女人笑着站起來,見胡千青滿臉失落,女子扯了一下身邊的男人,說道:“老公,你看,咱們什麽時候出來單幹呗,到時候就讓寶貝天天跟着我們。”

男人相貌英俊,他摟着妻子笑道:“好,都聽你的。不過,咱們現在得出發了。”

胡千青看着小孩兒扒拉着門框目送父母離開,心下一悸,這次便是永別了。他沖過去攔在父母的面前,卻在唇碰到他們身體的瞬間,身下一空。胡千青驟然睜開眼睛,劇烈的喘着粗氣。

“啊,你終于醒了。”耳邊傳來驚喜的叫聲,聲音之大,吵得胡千青頭昏昏沉沉的。他躺在床上,就看到一張牛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兩人同時尖叫起來。胡千青一下子從床上翻下來,驚魂未定的指着捧着碗所在地上嚎叫的牛臉男。“你是誰?”

牛臉男看他一眼,将碗裏的面吸溜幹淨,才說道:“我是牛頭。”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是牛頭。胡千青飄下床來,才發現不對勁,他低頭看了自己的腳一眼,才發現竟然是透明的。

他的嘴唇抖動,這時候黑白無常飛快的撲了進來。白無常一見到他歡喜極了,将臉上的面具扯下來扔到一邊,推着黑無常到胡千青的面前,“千青,你不是像看他的臉嗎?來,我把他帶來了。”

胡千青哭喪着一張臉,看着跟在黑白無常身後的馬面,擡起手顫抖的指着自己,說道:“我...我死了?”

“是啊是啊。”白無常狂點頭,滿臉的欣喜神色,“你以後就跟我們一起住在冥府吧?我去求殿下給你安排個差事。”

胡千青更郁悶了,黑無常見他面色沉郁,趕緊伸手捂住了白無常喋喋不休的嘴巴。

牛頭捧着空碗湊到胡千青面前,小聲道:“冥府很好的,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胡千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在衆人的注視下,飄回床上,倒頭就睡。

雖然這條命算是撿來的,但是就這樣死了,還是很難過,胡千青想到孟婆湯就有些頭疼,他躺在床上思慮良久,最終決定去抱抱鄭炎的大腿。

一出房間,外面燈火通明。悠悠的火苗飄散在半空中,看起來有些滲人。遠處飄蕩着衆多的鬼魂,正排着長隊不知道往哪裏去。

“喂,那邊的小鬼,你往哪裏去?”胡千青沒飄多遠就被人喊住了。一個膚色黝黑的細高個男人橫眉怒目的瞪着他,看的胡千青一頭霧水。

“有事?”他歪歪腦袋。

那男人不悅的指了指遠方的長隊,“去排隊。”見胡千青不動,索性扯着他往隊伍那裏去。

“老實待着。”那男人将他丢在隊伍的最末尾,便轉身離開了。胡千青左右看了看,隊伍長的看不到頭,不知道要排到什麽時候。

前面的那個人見他不停的飄上飄下,轉過頭來沖他斥道:“老實點。”

胡千青看着他青白的面色,摸了摸自己的臉。見沒人注意到他,索性脫離了隊伍,往遠處飄去。

不知道飄了多遠,胡千青摸了摸額頭,低聲道:“奇怪,怎麽會越來越熱?”

這一路上沒遇到什麽人,連個守衛也沒有,他轉了一圈,朝前方泛着火光的地方飄了過去。

沒多久,就見到一名披頭散發的人,看身材,好像是個女人。她的懷裏拿着一個碳盆,正發着微光。

“這位姑娘,你們家殿下在哪裏?”

那女子擡頭看他一眼,胡千青見她臉頰髒兮兮的,衣服破爛不堪。奇怪的是女子看見他的一瞬間,眸子裏竟然閃過一樣的光芒,胡千青正疑惑間,那女子便伸出烏黑的手掌朝他撲了過來。

胡千青被那女子壓在身下好不狼狽。

“你這人怎麽回事?我又不認識你,你發的哪門子瘋?”胡千青皺眉躲開女子髒兮兮。尖利的指甲,女子身上的臭味熏得他快要暈過去了。

那女子不說話,只是狠狠的壓着他,眼睛裏是怕人的光芒,閃的胡千青眼睛疼,他怎麽不記得自己的罪過這麽個人物,還是個女人。

女子的手掌已經掐在了他的脖子上,胡千青左右踢着雙腳,心下哀嘆,這女子是瘋了還是傻了,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她難道看不見?再掐又能怎麽樣。

見女子瘋瘋癫癫的,胡千青索性不動了,就那麽癱在地上,随便女子掐他的脖子。反正他也感覺不到疼。

胡千青摸了摸身下的土地,稍微有些燙,不是很舒服。

就在胡千青準備推開女子起來的時候,卻見那女子将地上的碳盆舉了起來。,胡千青吓得面色一白,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擡起右腳,一下子提仔女子的後腦勺,女子往旁邊倒下的時候,胡千青就勢一滾脫離了他的桎梏,一下子飄在了半空中,那噴炭火發着微光,砸了一地。

胡千青看見女子赤着的腳觸到一點兒,頃刻間冒氣白煙,心下一緊,将那女子拽了起來。女子戒備的看着他,想要抽回自己的胳膊,胡千青卻拉着她飄到了遠處。

胡千青抹了一把腦袋上并不存在的汗,說道:“你沒事吧?”

女子抿着唇,見他真的沒有惡意,才一瘸一拐的将那碳盆撿起來,不發一語的離開了。

胡千青還想再跟着,那女子轉頭怒瞪着他,并且揚起了手裏的碳盆,總是要砸他,胡千青趕緊保住腦袋。遠遠地看見一名身着綠裙的女子走了過來,親昵的接過那黑衣女子手裏的碳盆,黑衣女子掙了一下,沒掙過來也就放棄了。

胡千青見那綠裙女子,嘴巴長得大大的,那綠衣女子溫柔的笑了笑,沖胡千青說道:“實在是抱歉,我的這位朋友脾氣不好。”

那黑衣女子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胡千青看着他們的背影抓抓腦袋,還在疑惑為何兩人不認識他,後來才想起來,他們并沒有見過自己化形的樣子。

此時的帝宮深處,一抹粉色的身影急匆匆的沖了進來。輕語嘴唇揚起,滿面春風。她一陣風似的刮了進來,往椅子上一坐,下巴一揚,高聲宣布道:“本仙子要嫁人了。”

鄭炎看都不看他,将手裏的白玉杯我那個桌子上一擱,起身就走 。白無常那張挂着面具的臉笑道:“恭喜仙子,賀喜仙子。”

輕語怒瞪着鄭炎的背影,不悅道:“我一來他就走?這是什麽意思?”

白無常笑道:“那位小朋友醒了,心情不太好。”

“千青?”輕語挑眉,“他怎麽了?做鬼不是挺好的嗎?這樣就可以待着冥府和阿炎在一起了呀。”

白無常攤手,他也十分的不理解胡千青不開心的緣由。

等到鄭炎找到人的時候,胡千青正坐在河伯的小船上劃着船,好不惬意。只是胡千青大概是第一次劃船,此時一手撐着竹篙,一手撐着腦袋,搖搖欲墜的模樣。河伯倒是心情異常的好,他坐在岸邊,一手拿着酒壺,一手舉着一本書,一臉迷醉的神情,并且不時的出聲指點胡千青劃船的姿勢。

胡千青晃了晃腦袋,腳下沒有站穩,一下子摔了下去。岸邊的身影如風般飄過,胡千青便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驚魂未定的看着自己被腐蝕了一塊的一角,鄭炎黑着一張臉,冷哼一聲,将他丢在地上轉身就走。

胡千青正昏頭轉向,見男人離去的背影,心下一怒,老子都為你死了,你竟然還敢跟老子甩臉色?

“鄭炎,你給我站住....”胡千青大喊一聲,一個紅色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睜眼的身邊,擋住了他的去路。

輕語轉過身對征愣的胡千青笑道:“好看嗎?”

“....好看。”胡千青說道。

輕語笑的更開心了,她嬌羞的攬着鄭炎的一條胳膊,笑道:“我要嫁人了,千青你當伴郎好不好?”

胡千青看看她,又看看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鄭炎,心下有些氣悶。

老子屍骨未寒,你就和她勾搭在一起了,當初是誰義正言辭的拒絕了的!!胡千青心裏憤憤的想,自己不過是死了一次,怎麽一切都變了樣子。

輕語笑着和鄭炎商量着婚禮的事宜,胡千青煩躁的一轉身,就見河伯那老頭兒咕嘟咕嘟的灌下去一大口酒,惬意的舒了口氣。

他沖過去,抓過河伯手裏的酒壇,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嗆得直咳嗽。

“好喝嗎?”河伯笑吟吟的看着他。

“好喝。”胡千青抹抹嘴唇,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存稿的日子好難過

☆、46(改一下,一會發上來)

輕語拉着鄭炎絮絮叨叨的說着,鄭炎一甩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巨靈神的傷痊愈了?”

輕語擡頭笑道:“哼哼,這個你放心,籌備婚禮還要幾天,完全無壓力。對了,阿炎,你到時候就和千青一起當我的伴郎吧。”

鄭炎對伴郎這個詞完全不理解,兩人順着輕語的手指看過去,就見鬼魂胡千青抱着酒壇子醉倒在河伯的懷裏。

一老一少,擠在一塊,倒像是一對祖孫。

胡千青迷迷瞪瞪的,感覺有人扯着自己的衣領将自己拽了起來,他像個不倒翁似的晃來晃去,雙腿發軟。可是因為有人扯着他的領子,他怎麽晃蕩都摔不下去。

河伯笑眯眯的爬起來,笑道:“這位小友的酒量真差。”

輕語也搖頭嘆息,他拍着鄭炎的肩膀,道:“那就這麽說定了,我去找人幫忙布置一下。”

“回來。”鄭炎叫住她,“你跟你哥哥商量過了嗎?在我這裏?”

輕語眨眨眼,笑道:“當然,阿辭哥哥最煩人多了,我在你這裏他還不樂瘋了。”

胡千青睜着一雙燒紅的眼睛,迷茫的四處亂看,一轉頭就見到鄭炎滿是嫌棄的臉,被酒精燒糊塗的腦子瞬間就不高興了,他奮力一撲,挂在了鄭炎的脖子上,還把臉頰在男人的胸口蹭了蹭,嘴裏念叨:“叫你嫌棄老子,熏死你。”

鄭炎簡直要氣笑了,他一把将胡千青扯下來,順手丢給匆匆趕過來的下屬,如果胡千青醒着,就會發現這個奔過來的男人就是剛剛抓着自己的黑臉男。

“什麽事?”鄭炎拍了拍手問道。

那黑臉男看了一眼胡千青,就想将他丢在地上,但是他剛松手就發現鄭炎目光冷冰冰的看了他一下,又趕忙接住了。胡千青晃晃腦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伸手扯住了鄭炎的袖子,嘴裏委屈道:“你在外面....嗝,是不是....有狗了。”

鄭炎看他委屈的小模樣,也就沒把袖子扯回來。那細高個低着頭裝什麽也沒看見,低低的說道:“殿下,有人闖進來了,說是尋兒子。”

鄭炎看看河伯,沒有船任何人都是無法通行忘川的。不過....

河伯見人看他,嘿嘿一笑,道:“哦,是那對小夫妻啊,他們說來找兒子的。”

......

鄭炎看看醉醺醺的河伯,又看看狂奔而來的牛頭與馬面,反省自己是不是對他們太好了,一個個的全都不靠譜。

馬面一陣風似的刮了過來,從細高個懷裏奪過胡千青就跑,還不忘喊了一句殿下。馬面嘿嘿的笑着,看着鄭炎微眯的雙眼,後背起了一層的白毛汗。

“殿下,是一對夫妻,說是您認識的,他們來找...剛剛那位。”

他并不知道胡千青的名字。

“在什麽地方?”

馬面幹笑兩聲,苦着臉道:“他們摸到帝宮去了。”

鄭炎見他的面色,了然的點了點頭。很好,看來又要重新布置一遍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指了指河伯,道:“以後不準給他酒喝。”

胡千青站在一地狼藉的宮殿門口,臉上是迷茫的表情。那美豔的女子見到自己就撲了上來,卻抓不住他,淚珠一串接着一串掉了下來。一口一個寶貝,兒子,為娘對不起你,讓你吃了這麽多苦。

牛頭揪着自己的牛角,輕聲的安慰道:“你不要難過啊,以後他跟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殿下讓他跟河伯學手藝呢。”

聞言女子哭的更傷心了。

胡千青的腦袋亂成了一鍋粥,此時被一路甩來甩去,也已經清醒了些,直到這女子朝自己撲過來,撫摸自己腦袋的時候,胡千青的腦袋才清醒一些,這種感覺,真的好像....他一言不發的将腦袋埋在女子的腰間,緊緊地摟着女子的腰身,這種感覺,真的好像媽媽。

胡千青睜開眼睛,就看見那美豔的女子坐在床邊,溫柔的看着自己。

“寶貝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胡千青搖搖頭,扶住腦袋,道:“沒事。”他沒想到這冥界的酒那麽烈。見女子溫柔的盯着自己,胡千青有些不好意思,他隐約記得這對夫妻是來認兒子的。他看着自己的雙手,心下又有些難過,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不知道會不會....

他有些愧疚的把腦袋埋在女子的膝蓋上,女子笑着拍着他的腦袋,絮絮叨叨的說着這些年的際遇,去了哪些地方,找了他多久。他說道越多,胡千青欣喜就越難受,好像自己不僅搶奪了別人的人生,還搶了別人的父母。他回想了一下這具身體原先的慘狀,心裏難過,他一定也渴望自己的父母在身邊吧。

他趴了一會兒,又坐起來,直視女子的眸子,說道:“我...”他原本想說自己不是他們的兒子,但是,對上女子滿是慈愛的目光,他一下子退縮了。

“怎麽了?有什麽事不能跟娘說的?”女子滿心的慈愛。

“我...我叫什麽名字?”胡千青半天憋出來這句話。

女人目光有一瞬間的迷茫,半晌才輕輕地說道:“你呀,叫昊昊。”

胡千青渾身一震,瞪大眼睛看着女子,那女子卻偏過頭去,飛快的抹了一下眼角,然後才說道:“娘想起來還有事沒做,等我一會兒,馬上回來。”

男人一回來就見到妻子坐在桌邊哭,他飛快地走上前去,握着女子的手。

“怎麽了?”他問。

女子輕聲啜泣道:“沒什麽,就是想到我們昊昊。”

男子沉默下來,女子又說道:“我們已經對不起昊昊了,現在又借了人家的身體,我們一定要好好對他們的孩子。”

男人嗯了一聲。

胡千青在房間裏飄了一圈,見到一個熟悉的包包躺在角落床頭的小幾上。他随手一揮,那個包裹在淩空翻了個跟頭,落到了他的手中,随意的抖動,各色各樣的小東西散了一桌子。他随手扒拉了一下,瓶瓶罐罐中間一根鳳簪異常的顯眼。

他拿在桌子上看了一眼,想起當初那小販說的話,“送給喜歡的姑娘。”他有些惆悵的想,自己并沒有喜歡的姑娘,而且現在自己還死掉了,大概這輩子都沒有機會把這個東西送出去了。

他揣着那簪子飄了出去。就見牛頭和馬面滿臉興奮地抱着紅色的綢帶飛快的從眼前刮了過去。後面跟着一群鬼氣森森的小将,但是他們手裏都拿着紅色的綢帶或者其他東西。前些天還冷清的冥界,在今日卻突然的熱鬧起來。

他目光一轉,就見輕語和一群美豔的女子有說有笑的走了過去。他不得不感慨,輕語這丫頭長得是真好看,同為穿越者,人家是仙子還找到了真愛,反觀自己,穿成了一只妖精也就算了,竟然還沒有長大就死掉了。

鄭炎皺眉看了一眼不斷湧入冥府的客人,一震衣袖,化作一道光飛走了。半空中就見到胡千青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撞。

“你在做什麽?”

胡千青一擡頭,就見一身黑衣的鄭炎站在自己的面前,雙手背在身後,一副很閑的樣子。

他飄到和男人視線平齊的地方,随口道:“我出來逛逛,你...”他原本想說你出來幹什麽,又覺得自己有些多管閑事了,随即閉了口。他頓了一下,另起了一個話頭,道:“我什麽時候能投胎呢?”

男人一挑眉,“投胎?”他打量了一眼胡千青,眸光隐隐的有些不悅。

胡千青擡起自己半透明的手掌給他看,“難道我要做一只孤魂野鬼?”他的表情有些悵惘,又有些難過,遠遠地看見自稱是自己父母的那對夫妻往這邊來,他面容一整,笑道:“爹,娘。你們這些天到哪裏去了?”

男子沖鄭炎一抱拳,道了聲謝,便從袖中掏出一個碩大的靈芝來,靈芝通體散發着五彩的光芒,仙氣缭繞。胡千青嗅着那靈芝的仙氣,只覺得通體舒暢。

那女子滿臉含笑道:“寶貝,你看看,爹跟娘找來了什麽。你呀,有救了。”

胡千青眼睛一亮,笑道:“這,這個...”

那女子笑道:“這可多虧了冥帝大人,我們才得以找尋着千年靈芝作為你的新肉身。”

“新肉身?”胡千青疑惑,難道不是給自己吃的嗎?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來,鄭炎說道:“你的身體炸成破布娃娃了,已經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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