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末日前的狂歡2
有了之前的插曲，兩個人舊地重游的興致淡了很多，他們最後還是留在這個小飯館吃午飯，先前争執的三個人匆忙而去，誰也沒想起來買單。遲了一步追出來的老板無奈地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
紀念言上前一步道：“老板，剛剛那幾個人是我的朋友，他們點的東西我來付錢。再來兩碗牛肉面。”他轉向林慕言，“你還想吃什麽？”
林慕言搖頭，剛才的事件給她造成的沖擊餘韻尚在，姚雪、宋鳴、常林一個個都出現在他們周圍，她的謊言還能維持多久。
紀念言對老板道：“再随意上幾個炒菜吧，謝謝。”
老板招呼他們坐下，“切一盤鹵肉，炒一個青菜可以嗎？你們兩個人太多也吃不完。”
“可以，你随意吧。”
牛肉面先上來，還是那麽紮實的分量，味道也如同記憶中一般地道，林慕言忍不住感慨，“味道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啊！老板可真實在，現在物價飛漲，這碗裏的牛肉也沒見少放。”
紀念言聞言有些詫異，“你以前來過這裏？怎麽會？”
林慕言頓時卡殼，她正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掩飾過去。
紀念言的思路又拐上了另外一道彎，“說起來常林姚雪他們怎麽也會出現在這裏？莫非這是一家很有名的店不成。那個宋鳴又是何方神聖？”
林慕言悄悄松了口氣，又在心裏默默地鄙視對方，真是“貴人”多忘事，除了常林，他們這些曾經的老同學老朋友他是一個也不記得了，忘得多麽徹底幹脆。林慕言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即使是再眼高于頂的人，也不至于一個高中同學也不記得了吧，她和宋鳴紀念言不記得還算正常，可姚雪是他的同桌，他忘了這個名字也罷了，現在看到了真人也是一副印象全無的樣子。明明自己都能一眼認出來她。
兩人各懷心思地吃完飯，紀念言牽着她的手沿着外國語中學的圍牆慢慢溜達，“既然已經過來了，我們還是進去看看吧。這裏是我的母校，我在這裏從幼兒園到高二混跡了十幾年，難得學校還是老樣子，我帶你進去看看吧。”
林慕言對這裏也別有一番往日情誼，可是，“學校能輕易讓生人進去麽？”她記得外國語中學的門禁還是挺嚴格的。即使是假期，也不會放閑雜人等進去“逛公園”吧。
“沒關系，我們從後門走。”
林慕言半信半疑地跟着他繞圈，她不記得學校有一個無人看守的後門，果然紀念言到了學校後門，也并沒有要上前跟門衛理論的意思，目不斜視地繼續往前走。
他帶着林慕言沿着牆根仔細蹩摸，在一叢叢綠色爬藤植物的掩映下發現了一個垃圾桶，他估量了一下圍牆的高度，終于大獲全勝一般開心地說：“就是這裏，常林果然沒有騙我，我們從這裏翻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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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言有點傻眼，又有些緊張，“啊？翻牆啊？被人發現了怎麽辦？”
“噓，別出聲，這是我們以前出校的秘密通道。看出這個垃圾桶有什麽不一樣了沒？”
林慕言仔細瞅了兩眼這個突兀地出現在這裏的垃圾桶，才發現它看起來和外面大街上的沒什麽兩樣，但卻是實心水泥築的，刷了一層跟外面鐵皮的垃圾桶一樣的綠漆。
“這個垃圾桶好奇怪啊！這附近也沒有別的垃圾桶，孤零零地擺在這裏。”
紀念言得意道：“呵呵，這是常林那小子當年找人自己做了放在這裏的，環衛處的工人也一直沒有發現，還定期到這裏來收垃圾。”他用手拍拍垃圾桶表面，“看到沒有實心的，我們就從這裏上去。”
林慕言好奇，“那邊是什麽？”
紀念言道：“據說是軟草地和小樹林，我們跳下去就行，回來的時候我帶你爬樹。”他朝林慕言眨眨眼，“怕了沒？放心，有我在。”
林慕言不屑地暗自撇嘴，她只是穿了一雙比較礙事的高跟鞋罷了。
紀念言脫了大衣挽在手上，穿着西褲皮鞋也還是動作敏捷地三兩步蹬上了牆頭，他略微有些得意林慕言伸出手，“我拉你上來吧，美女。”
林慕言伸手給他牽着，借他的拉力，又有水泥築的垃圾桶做臺階，穿着高跟鞋也勉強蹭了上去。
紀念言率先一步跳下去，帥氣地甩了一下頭，回頭伸出雙手做環抱狀，溫柔道：“honey，跳下來吧，別害怕，我接着……”
不等他pose擺到位，林慕言已經一手擰着高跟鞋，幹脆利落地跳下來了，紀念言尴尬地摸摸鼻子：“真不給面子！”
林慕言拍拍襪底的灰塵，把鞋子穿好，“抱歉，沒注意，下次不搶你的風頭。”
紀念言帶着林慕言大大方方在校園裏散起步來，偶爾碰到了修剪植物的園丁，他還故作大方地跟人打招呼。
“你好啊，今天挺冷的吧。”
那個園丁有些懵懂，但也客氣地回他，“你也好啊，放假了還過來加班，老師辛苦了。”
紀念言大言不慚，“班上學生成績下滑，不得不多操點心了。你忙吧，我和林老師在學校裏轉轉，改卷子改累了。”
林慕言默不吭聲地陪着笑笑，等到走遠了，斜睨着他，“紀老師，裝得還挺像那麽回事嘛。”
“哪裏，還是林老師有為人師表的氣質。呵呵，看那邊，是初中部的教學樓，從那棟藍色的高樓過去是高中部的，我在那裏也上了一兩年學，可惜都不記得了。倒是這邊的樹林草地、足球場什麽的還很有印象。”
林慕言猛然記起紀念言之前說他在這裏從幼兒園讀到高二，為什麽是高二？她走的時候正是高二上學期結束。
“你怎麽高二就離開這裏了麽？”她忍不住問。
“是啊，出了點事情，本來想從這裏高中畢業的，提前出國了。”
“是高二年紀結束以後走的麽？”
“我想想啊，記不太清楚了……應該是高二上學期結束吧，怎麽了？你對這個感興趣？”
林慕言悵然若失，“沒什麽。只是覺得這麽漂亮的學校不多待兩年挺可惜的。”她沒想到，她一走，紀念言緊跟着也離開了這裏，想當初，有幾回她還特意繞遠路跑回這裏從大門口經過，或是往操場的方向張望，或是正好趕上學校放學，可惜一次也沒看到或碰到過他，原來他早已經離開了。所以對高中生活的記憶才這麽慘淡麽。
紀念言認同地點點頭，“我也這樣覺得，所以帶你過來來轉轉，緬懷一下我逝去的青春。”
紀念言和林慕言漫步到足球場上，有一只癟掉了的皮球靜靜地躺在白色的球門框邊，紀念言用腳把它往前撥了撥，找了一個方便射門的位置。
他把大衣遞給林慕言，挽起袖口摩拳擦掌道：“用這個爛玩意給你表演表演吧，你老公當年在這裏可是所向披靡，不知道迷死了多少女同學。”
林慕言接過他的大衣，擰在手上，臉頰已經凍得通紅，但還是眼神亮閃閃地看着他，“嗯，老公加油！”他當年愛踢足球，愛看他踢足球的女孩子也不少，可惜她一次也沒有近距離觀摩過，只有幾次體育課，混在模糊的人群裏默默地為他加油助威過！
紀念言比劃了比劃腿腳，找了找感覺，一腳大力抽射，癟了一小半的足球也乖乖地飛旋着落入門框內。
紀念言得意地比了一個剪刀手，像真正球場上進球了的那些球員一樣興奮地朝她跑來，把她連人帶衣服一把摟住往上抛起，落下後又急切尋找着她的嘴唇索吻，“快獎勵我！你老公進球了。”
林慕言耐心地配合着他心血來潮的孩子氣。
紀念言一吻完畢，意猶未盡地又跑回去踢球，進了又跑回來索要獎勵。
剛剛修建枝桠的園丁從這裏路過，他不自在地清咳了兩聲，又笑着搖搖頭，低聲自語道：“現在的年輕人啊。”
林慕言用手搓了搓緋紅的臉頰，決心這次紀念言再跑回來，她一定不再理他了。
紀念言站在草地中央看着林慕言站在球場邊殷切地望着自己，心情美好又燦爛，他一時之間有些恍惚，這種感覺何曾相似，就好像他當年在這裏馳騁綠茵的時候，也因為有這樣一個女孩在場邊看着他，讓他倍感鼓舞、大殺四方。
紀念言甩甩頭，看着不遠處那個慘遭□□的爛足球，又退了幾步助跑過去，一腳飛射，他的角度稍稍偏斜了一點，失去了彈性的足球沒有被踢飛起來，他自己倒是被慣性帶的狠狠摔倒在地。
林慕言在一旁不客氣地哈哈大笑出聲，“叫你耍帥！”
笑了一會兒才覺得不對勁，紀念言在地上蠕動了兩下，一直沒爬起來，林慕言慌了神，穿着高跟鞋艱難地緊趕幾步跑過去，紀念言的額頭有血滲出，“紀念言，紀念言，你怎麽了？怎麽會流血？你撞到哪裏了？”
紀念言看起來意識還算清醒，他勉強笑着道：“我沒事，地上有個小石子，倒黴正好磕在我腦袋上。我有點暈，你讓我歇歇。”
“得趕緊送你去醫院。”林慕言試着把他從地上攙扶起來，但她1米6幾的個子哪裏搬得動1米8多的紀念言，紀念言安慰她，“沒事，我休息一會兒，自己能走。”
最後還是那個路過的園丁大叔看到不對勁跑過來幫林慕言一起把紀念言送到了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 一會兒再補充一點內容，大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