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離職
結果我周一還是請了假,因為沒有醫生證明,還格外諷刺地請了生理假。縱欲過度的代價就是躺在床上爬不起來,只能躺在那享受駿仁跑前跑後的服務着。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點東西?吃面包可以嗎?要不要幫你煎個培根蛋?
他拿着刀叉小心翼翼地把面包切成小塊送進我嘴裏,我說,“這我自己來。”
結果一接過盤子手就抖得不象話。他笑着把盤子接回去,繼續漫長的處理作業,“小惠你該多運動了,不然我們就得在床上多運動了。”
我想起那激情“運動”的一整天,臉紅的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擺。賴駿仁這人真是在床上什麽話都說的出來。
還記得他一邊動作得更加深入,問着,‘這樣可以嗎?’
我只知道哆哆嗦嗦地點點頭,已結果他竟不知羞恥地繼續追問,‘小惠,你有聽着我跟庭玮上床的聲音自己摸過嗎?’
我摀着臉不敢直視他,他好像笑了,再次把我翻過身來吻着,‘那就是有啰?’
他不死心地拉着我的手,用那充滿磁性的聲音說着下流的話,‘像這樣嗎?’
‘小惠,這樣爽嗎?’他在我耳邊的呢喃和熱氣彷佛到現在都還感覺得到。
我還正沉浸在昨晚的回憶裏,耳朵就被人捏住,整個人被電的在床上跳了一下。
“小惠,別想了,我們今天晚上可以再好好實踐一番。”他放下叉子,用指腹輕輕摩娑着我的嘴唇,“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我擡起頭格外認真看着他,“你老實說,庭玮是不是真的就是這樣被你給吓跑的?”
他插起一塊面包往自己嘴裏送,一臉無辜的說,“哪有,庭玮他可享受的很呢。”
我想起昨天那不知道從哪變出來的超過半打的套子,就覺得有些頭皮發麻。最後終于打發他出門上班,我才趴在床上又睡了一會。好久沒睡在這種柔軟的床上了,聞着有他的味道,輕易地就進入了夢鄉。
這天在家裏閑來無事,就把床單棉被都給洗了。洗衣精的味道在陽光下格外好聞。偶然瞥見電視機旁的那張合照,我心中有些酸澀,卻還是不忍把那張照片給拿下來。我知道庭玮是比我優秀太多的好情人,無論是在成就還是在床上都是。既然他還沒打算說,應該就是心裏的傷口還沒好吧。就算把照片扣倒,我也不能阻止駿仁心裏依然有他。我只好把照片給留在那裏。
駿仁要我不要委屈自己,多考慮自己的事。但我想我只是更清楚明白自己的立場而已。我抱着手上剛曬好的床單,努力嗅着上頭陽光的氣味,企圖從中汲取一絲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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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駿仁回來的很晚,大概是又加班了。他洗完澡便鑽進被子裏來,規矩地抱着我就睡着了,在他懷裏我也睡得格外安穩,好像也有勇氣去面對清醒後的殘局了。
我不知道被戴了綠帽的正澤會怎麽在同事面前說我的壞話,也許他已經把我說成了賤貨,也許他會細細地跟其他人說,廖小惠是如何一邊跟他交往,一邊在和其他男人同居的。平常和我打打鬧鬧的同事們,也許會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也許會跟其他客戶說廖小惠其實是多麽糟糕的女人。我知道我對正澤有所虧欠,所以我把第一天的發話權留給了他,由他發落。但這畢竟是我的工作,只有我才能面對,想逃也逃不掉的。我深吸了口氣,踏出家門。
結果一踏進辦公室,事情并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糟。我有些恍神地坐在位子上,打開計算機,一如往常地開始工作。凱莉看我的眼神是有些奇怪,但也沒多說什麽。
我後來才從其他同事口中輾轉得知,正澤他說,是他自己一直自作多情地纏着小惠,那天不過是小惠順着凱莉的話說下去而已,他就得意忘形地親了我,是他對不起我。其實我和正澤交往的事情,公司裏的人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對于正澤的解釋也不是沒有懷疑。但看見他那黯然的眼神,卻沒有人舍得繼續追問下去。
但下午我還是敲響了那許久不曾開啓的主管辦公室,如坐針氈地坐在主管面前,遞出了辭呈。
我試着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Vincent哥,我想辭職。”
他擡擡眼,沒多說什麽。那天燒肉派對他也在場,我想他大概也知道了。
“小惠,如果是因為那個八卦的話,其實你不用那麽在意。我們都知道什麽都沒有發生。”聽他的語氣,就好像在說着,其實我們都知道了,但我們會裝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不,不是這樣的。”我捏着自己大腿上的肉,努力讓自己的話語聽起來能多幾分真實感,“我媽最近身體不太好,一直希望我能回去陪他,也只是正好趁着這個機會能回老家工作而已。況且發生了這種事情,同事之間大概也很難像以前那樣合作了。”
“如果你在意的是這個的話,我可以盡量減少你跟正澤合作的機會,反正你們不同部門,這也不是難事。”他推了一下那副細金框的眼鏡,“接下來年底就要到了,我們部門沒有你的話會很困擾的。”
我想了一下,年底的确是活動很多,如果這時候離職,不一定能找到可以馬上接手的人,“那不然這樣好了,我們轉成外包的形式吧。凱莉她已經可以負責和廠商聯系的工作了,在找到新人的這段空窗期,做稿的部分我可以帶回家做。”
“這樣你的薪水也會轉成外包制的,比起現在應該會少很多,這樣也沒關系嗎?”
我很肯定的回答,“沒問題。”
就這麽談妥了離職的事情,我這兩天就可以開始把手上的案子結束,把該交接的東西處理處理。也幸好是在設計展結束之後才離職,這陣子公司正好也沒什麽事情。凱莉看着我回到座位上,卻也沒多說什麽。有時候保持沉默、适度地裝傻,才是在職場上生存的長久之道。
但我還是有天在茶水間被正澤給堵到了。他熟練地挂上清潔中的牌子,把門從裏面反鎖,“小惠,聽說你提離職了?”
我點點頭,突然對這猛然縮小的空間感到有些不自在。
他嘆了口氣,“其實你真的沒必要這麽做的。”
“不,是我的錯,我有責任要讓這件事情善了。”我看着他那疲倦的雙眼,感到有些心疼,“如果我在的話,你也免不了繼續被人說閑話吧。我走了之後,這件事就會慢慢淡了。”
正澤想伸手把我攬進懷裏,卻想到什麽似地動作一滞,他指指自己的領口說,“小惠,你真的跟賴駿仁在一起了?”
我摸摸自己的脖子,從鏡子裏看得到那隐隐露出的紅漬,我只能紅着臉點點頭。
他眼中有些意外、有些驚訝,“原來你是自願的。”
“嗯。”我只能尴尬地應了一聲。何止是自願,根本就是自己攀上去的。
“那你現在幸福嗎?”
我只能再次點頭。
他這才松了口氣露出笑容,他伸手用力揉了揉我的頭,“這樣就好,這樣我也放心了。”
“正澤。”我伸手拉住他轉身想走的袖口,“正澤,你真的是個很溫柔的好人,你一定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他回過身來給了我一個燦爛的笑容,“嗯,我會的。”
我看着他的背影,覺得他好像長大了不少。那個天天賴在我身邊撒嬌的男人,原來離開我的時候背影看起來竟如此高大,看起來有些可靠。
從這周末開始,我把東西收一收帶回家做。看着我把東西一箱一箱搬進家裏來的駿仁只問了一句,“你跟湯正澤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我有些無奈地點點頭,“再也不談辦公室戀情了,實在太麻煩了。”
他把我抓進懷裏抱着,安慰似地拍着我的背。我在那結實的擁抱裏想着,嗯,只要能夠擁有這個懷抱就好了。為了這個我什麽都能去做。
于是我就這麽開始了SOHO族的生活,這也許是很多人的夢想,但實際上工時卻完全沒有因此而減少,電話還是響個不停;時間雖然彈性,效率卻也降低了,反倒有點像是工作入侵了自己的生活空間。有時候甚至得抱着碗一手還盯着屏幕看,或者曬衣服曬到一半就得沖回房裏接電話。在這忙碌的生活當中被冷落的賴駿仁也不多說什麽,體貼地繼續為我煮飯泡咖啡,偶爾累了不小心趴在計算機前睡着,他還會把我抱上床掖好被子。
我在床上半夢半醒地睜開眼,“駿仁,對不起,最近都沒空陪你。”
他摸着我的頭發,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我知道你最近忙,等這陣子忙完了,過年的時候我們出國玩吧。你想去哪裏呢?”
腦中有幾個異國的風景竄進腦袋,迷迷糊糊地想着是要去希臘呢?還是捷克?還是就近去個日本就好?存款購不夠呢?就這麽昏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夢裏有他好看的側臉,在南歐的陽光下溫婉地笑着。
結果随着天氣逐漸進入深冬,路上的雨開始下個沒完,他回家的時間也漸漸晚了,有時候甚至不打通電話就不回家。我想大概是年底了吧,忙起來都一樣沒日沒夜的,也不太在意。
直到有一天,他喝的微醺地回到家,我替他解下淋濕的圍巾,聞到了不屬于他的古龍水味,心裏猛然一沉,這才知道事情不妙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這是個渣攻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