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溫情【一更】

捏着那張小臉, 他神色如常,“何為有辱斯文?”

寧栖完全不想和這種表裏不一的人溝通,攥緊拳頭要推開面前的人。

握住那只拳頭, 他聲音低沉, “何時學會那幫老學究的口氣。”

昨夜不是還膽子大到襲擊他。

寧栖瞪大眼, “臣妾可比皇上年輕的多,等您白發蒼蒼,臣妾必定還美貌猶存。”

雖然他再老也會有年輕小姑娘撲上來, 可是自己只要活得久, 再生個兒子, 未來前途必定比一個大自己整整十歲的人高,畢竟大多數的皇帝向來壽命都不長。

面對後宮佳麗三千,壽命能長到哪裏去。

“你是指朕老?”他眼底閃過一絲幽光。

像是敏銳的察覺到什麽, 寧栖立馬低下頭,“分明是皇上說我刻板。”

指腹輕輕摩挲着那細嫩的小臉, 男人低頭唇角湊近她耳廓, 又漸漸覆上那張嫣紅的小嘴, 從淺嘗即止慢慢到逐漸輾轉深入,溫熱的清甜像珍藏數十年的桂花釀, 并不醉人, 卻讓人難以抑制。

寧栖呼吸一顫, 被迫承受那股來自不屬于她的氣息侵入, 直到齒關被撬開,所有思緒也在這一刻停止。

逐漸占有那抹柔滑,男人喉嚨微微滾動,從一開始的汲取到逐步含吮,眉宇帶着不為人知的緊繃。

唇齒間宛若春雪融化般清冽, 寧栖指尖緊緊揪着男人衣袍,整個脖頸泛着緋色,連着耳根也染上微紅,像是腦子一片空白,朦胧視線中只有男人高挺的鼻梁,莫名讓她想到網上的一句話。

鼻子高的人某個地方也不會小。

直到眼前陰影移開,寧栖卻跟氣血上流一樣,為自己的滿腦子黃.色廢料感到羞恥!

胳膊驟然一緊,像是有個腦袋埋在了懷裏,蕭辭嘴角帶着幾不可見的弧度,眉眼溫和的附在她耳邊,“昨夜不是還敢對朕動手動腳?”

女子像是緊緊揪着他胳膊,半響才悶聲悶氣的擠出一句話,“臣妾不想和皇上說話。”

想到她才十七,到底還是個小姑娘,蕭辭摸了下那個小腦袋,溫聲道:“餓不餓?”

寧栖還在為自己的滿腦子廢料感到羞恥,半響才點了下頭,“一點點。”

男人眼底含笑喚人傳膳,倒是懷裏的人一直不肯擡頭,耳廓都紅了一片,倒是不像她平時如此大的膽子。

等上了晚膳,屋外也逐漸黑沉,殿內也點染燭火,王德全瞧了一眼,只看到他們皇上抱着皇後娘娘一直不曾動靜,還輕聲細語的說着什麽,好半響才過來用膳。

寧栖已經不敢再直視對方的五官,害怕自己腦子又出現什麽黃.色廢料,便故作鎮定的吃着飯。

直到一塊豆腐放在碗裏,她偷偷看了眼筷子的主人,雖然不大喜歡吃這個,可為了給對方面子,她還是意思意思把豆腐吃完了。

可随着一塊東坡肉放在碗裏,她才終于忍不住擡眼,“臣妾不怎麽喜歡吃這個。”

都是肥肉怎麽吃。

“不是喜歡吃肉?”他聲音清潤。

寧栖頓了頓,自己與他甚少一起吃飯,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喜歡吃肉?

平時只有梓春在一旁伺候用膳,難道梓春是他的人?

不過也正常,畢竟整個宮裏都是她們皇上的人。

“肉也分很多種,不僅有肥的和瘦的,還有雞肉的跟魚肉的,若是喜歡吃這種油膩的東西,臣妾怎會如此弱不禁風?”她一本正經道。

梓春上前替她布菜,嘴角帶着無奈的弧度,她們娘娘向來一大堆道理。

蕭辭淡淡的看了她眼,原來她也知曉自己弱不禁風。

“待會傳個太醫。”

王德全連忙點頭,“剛好今日楊院判當值。”

寧栖突然眼神一頓,傳太醫來不就是知道她的腰是怎麽傷的了嗎?

“臣妾只是身子弱了點,并無什麽毛病,不需要讓太醫跑這一趟。”她認真道。

梓春面帶異色,娘娘本來平日就畏寒,加上又犯了腰傷,不傳太醫怎麽行。

蕭辭眉間微蹙,“皇後不适,你們都是廢物眼瞎了?”

霎那間,內殿中跪滿了一地宮人,一個個大氣也不敢喘。

冷眼一掃,他唇角微啓,“杖責四十。”

一群人吓得臉色大變,卻又不敢求饒,只能眼睜睜看着幾個禁軍進來拖人。

寧栖立馬正聲道:“是臣妾未讓她們傳太醫,一點腰傷并不礙事。”

四目相對,蕭辭面露不悅,“你便是如此兒戲?”

疼到直不起腰,也不願傳太醫。

寧栖給王德全使了個顏色,後者立馬揮手讓人都退下,免于杖責的一群人都松了口氣,下次怎麽說也不讓皇後娘娘如此不當回事了。

直到內殿中只剩下兩人,寧栖神情嚴謹,“臣妾原以為自己能好,下次必定不敢如此懈怠。”

說着,她還特意夾了塊豆腐在對方盤中,努力忽視那道不悅的視線。

像是并未察覺她的小心思,蕭辭垂眸繼續動筷,只是一旁的人殷勤了些許,還盛過一碗燙推來。

一頓飯不僅吃的底下人心驚膽顫,寧栖也是忐忑不安,因為對方從來不與她計較,她便忘了對方的身份,自己可以不礙事,不代表那些宮人也能如此。

好不容易待人去了禦書房,緊随其後的便是前來診脈的太醫,無非就是說她腰傷未愈,若是不好好調養很容易留下病根,也就是說她這幾日可以不必再侍寝。

太醫又開了許多調養身子的藥,她也知道自己體寒,的确需要補一補。

“娘娘日後切不能再如此兒戲,女子身子何其重要,一不小心便會影響後半生。”李嬷嬷極其嚴肅的叮囑道:“尤其是您還未有孕。”

可能是後一句才最重要,寧栖已經習慣了宮中的氛圍,無論是什麽也比不上有個兒子重要。

天天看那些宮規,她都要差點被洗腦。

“本宮還如此年輕,太早生育極有可能難産,自然是急不得。”

她靠坐在軟榻上一邊翻閱着宮中賬本,一邊核算着各項支出,那個算盤怎麽都用不來。

“呸呸呸,娘娘說的什麽話,老奴事前與您說的莫不是都忘了?”李嬷嬷瞬間一臉正色。

寧栖揉了揉腦袋,立馬認真的點頭,“本宮記住了,必定好好聽太醫的話,然後盡早誕下皇子,早日替皇上綿延子嗣。”

梓春端着一碗藥膳進來,嘴角還帶着些許弧度,能治住娘娘的也只有李嬷嬷。

“娘娘能如此想最好,您還年輕,老奴亦是為了您着想,只有皇嗣才是後宮的立身之本。”李嬷嬷不勝其煩的繼續強調起來。

寧栖極其認真的聽她說完,等人走了後,才揉着腦袋去看那碗味道極怪的藥膳,最終還是強行忍耐着那股異味把東西喝了下去。

“如今鳳印還在太後娘娘那,雖然執掌六宮之權已經在娘娘這,可到底還是得鳳印在手才算可靠,若是娘娘不好與皇上開口,便讓李嬷嬷去也行。”梓春往屋外看了眼。

喝了口清水潤潤嗓子,寧栖看着眼前的賬本也覺得頭疼,這些賬顯然存在許多漏洞,那個太後也不像表面那麽無欲無求。

只是對方一直不喜歡自己,如果讓她們皇上去說,太後肯定會以為是自己在背後吹枕頭風,必定又會更加厭惡自己。

“此事不急,日後再說。”她仿佛想起了什麽,“你說今日周太尉夫人有事求見,那明日便傳她入宮一趟。”

梓春點點頭,“是。”

“另外過兩日将依依接入宮,西殿記得打掃幹淨,她喜歡亮麗的顏色。”

洪氏是說不通的,對方唯利是圖,顯然靠不住,她只能囑咐依依多盯着一家人,雖然對方喜歡玩鬧,但在大是大非上還是拎得清的。

別的不重要,怕就怕她爹被那祖父給下套,又重蹈覆轍。

寧府并非一個鐵桶,只要有漏洞,她便要讓那個祖父親眼看着百年基業毀于一旦。

她這個嬸嬸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夜涼如水,沒有看多久賬本寧栖就有些昏昏欲睡,本以為她們皇上今夜是不會來了,所以早早就一個人先歇下。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藥的緣故,腰的确沒有之前那麽疼,直到半夜迷迷糊糊醒來了一次,她才發現身邊好像有個人。

一開始還未習慣身邊有人,她瞬間被驚醒,可當察覺到那抹熟悉的氣息才慢慢換了個睡姿。

自己都不能侍寝了,他還來做什麽。

這麽熱的天,一個人睡難道不是更涼快嗎?

“可還疼?”

耳畔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炙熱的氣息噴灑在頸邊激起陣陣顫栗,寧栖慢慢擡起頭,然而黑暗中什麽也看不清。

“喝了藥,好些了。”她聲音沙啞。

輕揉着那抹纖腰,他淡淡道:“過幾日岐陽山狩獵,朕帶你出去走走。”

聞言,寧栖也突然想起,今年有三年一次的大狩,不過自己連馬也不會騎,還有這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

“皇上不怕臣妾拖累您嗎?”她眨了眨眼。

輕攬着那嬌小的身子,男人盡量忽視觸手的纖柔,唇角微啓,“那便好好聽話。”

“……”

自己聽話的時候又嫌她敷衍了事,果然最難伺候的就是這人。

又換了個睡姿,似乎覺得腰上的胳膊太燙,但又不好讓他拿開,寧栖只得輕聲問道:“皇上怎還未睡?”

都這個時辰了,看起來再過兩個時辰又該上朝,難道他平時都是這個時候休息嗎?

順勢将人攬入懷中,蕭辭阖着眼簾低聲道:“那就安靜點,不要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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