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找了,不好找。”嚴以漸在幾句回答那邊的話後,拉着周許坐到了腿上,“別人的事不要管。”

“大魔王是表哥。”

嚴以漸親了親他,“表哥的事,更不要管,在他需要的時候,你收容他,安慰他,借他錢,給他飯吃就好了。”

周許吐了下舌頭,笑了一下,點頭。

“懂嗎?”

“知道了,別人不是我們。”

“嗯。”嚴以漸揉揉他的頭,有時候也不是他非管着周許不可,只是周許是他的寶貝,但也只是他的寶貝,他不能要求別人一樣對周許有同樣的耐性和包容,還有愛意。

少管別人的事,是不給別人添麻煩,也是杜絕別人傷害他的可能。

表哥不是問題。

但那些刻意接近周許的人,就不一定了。

餘崖養好病幾天,就要走了。

他初中就經常去國外參加一些競賽,高中也在國外交換讀了一年,國外有好學校願意收他,他過去緩一年,就能入學了。

出國的手續都是現成的,他人走就行。

餘崖又來借錢,還跟周許打借條,周許馬上把手機拿來給餘崖看:“你看,你借我的錢,舅舅都還給我了。”

“他聯系你了?”

“打電話給我了,還說下次來,把出差給我帶的禮物一起拿來。”

這不是重點……

餘崖敲他的頭,“都還你了?”

“都還了,還多給了二十萬,說你要是要,借給你。”周許給舅舅點贊,“舅舅太神了!昨天才跟我說的。”

“我讓嚴以漸打給你,”周許拿過借條看了看,還誇餘崖,“大魔王,你字寫的很好看。”

餘崖哭笑不得,但也沒說話,坐在那很久,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周許不見了,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餘崖一走,即将要高考的學校就跟魔鬼訓練營似的,周許都不去學校了,呆在家裏也是埋頭苦做卷子。

他們跟同班的同學不一樣,他們打算在國內先讀兩年,然後再走。

因為嚴爸爸說了,說沒能耐的人才會逃過高考去國外上大學,周許一聽,那我不是那樣的人,我肯定會好好考完國內的再去考國外,所以這高考一來,他還挺上心的。

不過嚴以漸頂多只陪他做一早上的卷子,中午跟下午回來一趟,別的時間都去工廠了。

嚴以漸跟他說過這兩年工廠的銷售額他都有提成,而且提成不少,夠他天天在家花都能花很多年的,周許也不煩他。

反正這時候他出去了,也沒人陪他。

連英俊哥都打電話來說他做題目做得已經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周許覺得他還好,他時不時還能跑去院子幫爺爺除草。

高考那幾天,別的同學都還挺緊張的人,還有人給周許打電話要談心,不過電話被嚴以漸劫走了。

周許還真是不太緊張,他跟嚴以漸不是一個考室,一進去做完就出來去學校外約定的餐廳找他,找到人就一起吃完飯,出去走走或者睡一會再回來考下午,一天就過了。

等成績那陣子,是嚴以漸最忙的,因為工廠開的招待會開了,嚴以漸天天都出門,讓周老爺子管着周許不出去,也不許周許跟邀他的同學朋友一起出去。

他是早歸晚歸,這天他回來得早了一點,是六點回來,餘霞都沒散盡,但回來沒多久,剛沖完澡出來按着周許說了兩句話就睡了。

周許偷偷去看過他的腳,摸了摸腳還聞了聞,看沒有血泡才放心,然後皺着鼻子去跟周老爺子說:“嚴以漸累壞了。”

“你知道就好,明天跟爺爺去水庫釣魚吧。”

“嗯。”周許搬着凳子坐到正在看報紙的爺爺身邊,問他:“爺爺,你說我聽話,你喜歡我,爸爸媽媽也喜歡我,嚴以漸就不用說了,你說那個……”

他撓撓臉,不好意思說了。

“你說嚴爸爸嚴媽媽吧?”老爺子放開報紙,摘下老花眼鏡問他。

周許不好意思點點頭。

“他們啊,給他們點時間,你信嚴以漸就是。”

“那我知道了。”周許點頭,又撓了下凳面,擰着眉頭想了一會,随即眉頭又舒展開來了。

他老覺得有什麽事不太對似的,好像有什麽要發生一樣。

但不管怎麽樣,他信嚴以漸,跟嚴以漸在一起就是,有問題嚴以漸會解決的。

不過,等成績一出來,發現他跟嚴以漸是一樣的高分,并且分數都相同,他這才真正松了一大口氣,爬到嚴以漸背上就吆喝着嚴以漸帶他出去瘋跑,自己張開手臂當翅膀。

這一瘋完,喘着氣下來,就跟嚴以漸說要去玩的地方了,“去水都,那邊有木屋子住,還有大湖可以潛水,開水上摩托,安保也做的很好,英俊哥說那邊的度假山莊說他們家也有參股,安全系數是按國際标準做的,讓我們放心去。”

“好,我這兩天把事情交待好,你收拾行李?”

“那必須,我也是能做事情了的男人!”男人周許握着拳頭,跟嚴以漸顯示他的力量。

嚴次漸擦着他鼻子上的汗,笑着搖了搖頭。

但這晚,嚴以漸半夜接了個電話,在周許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許許,我有點事去省裏一趟,先走了,你在家乖乖的,明早我給你打電話。”

周許還在半睡着,聽到這話睜開只眼,“哦”了一聲。

等到早上起來,到處沒找到嚴以漸,這才想起嚴以漸的話,他還挺困惑的,邊拿手機打嚴以漸的電話邊問爺爺:“爺爺,省裏出什麽事了?”

嚴以漸怎麽半夜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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