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8

立海王者團的出道還算成功。

對男團的企劃是從四年前正式開始的,立海公司花了四年時間為這項決策鋪路。作為老牌的有歷史有口碑的公司,立海并不打算做随随便便把小孩扔到圈子裏就不管這種事。王者團的出道是公司和各方都打好通路的結果。

宣傳,制作,企劃,定位。

切原進隊是在十月,正式出道是在一月。中間的這兩個多月的時間,為了提前打響團體的知名度,在演技課拿到很好成績也得到了演技老師和立海內部已經出道的演員前輩好評的仁王被丢去在邊拍邊播的黃金檔偶像連續劇裏面演一個龍套。

不要小看這個龍套。

這樣的龍套,不知道多少影視專科畢業卻沒有門路的學生求爺爺告奶奶都拿不到呢。

當然,除了仁王,幸村和柳也拿到了工作。

幸村作為立海公司元老級練習生,早就有了知名度,就和隔壁冰帝的跡部一樣,也有了不少非官方的fancafe了。他之前就在公司的幾個solo歌手的mv裏出鏡過。這回是隔壁的隔壁的四天寶寺的雙人男子hiphop組合(平善之,原哲也)發新專輯,公司為他争取到了feat的機會,MV當然也會插一腳。

柳的話,則是作為親友團在一個綜藝裏出了一次鏡。

在東北部的一個小公司裏出道的三津谷亞玖鬥意外地因為一部推理劇中的數據男形象一炮而紅,之後也演過一些氣質精英男的角色或者溫柔的角色,人氣一直不低。雖說還不算一線的男演員,卻也不是能夠随随便便被人說“三流小明星”的地位了。

柳和三津谷是老鄉,更準确一點說是曾經的鄰居,一直到三津谷簽約公司而柳也搬來了POT國的首都東都兩家人才分開。

柳從小是叫着三津谷“亞玖鬥哥哥”長大的,所以在三津谷得知柳要準備出道的時候,就打電話過來問柳,說他最近有一個綜藝你要不要露一露臉?

“這件事就告訴我們,想要拿到資源,第一,有好人脈,第二,有獨一無二的特質。”丸井在宿舍托着腮感嘆道。

“好酸。”仁王端了一杯檸檬水放在他面前,“消消火吧。”

“我又沒生氣,不過還是謝謝你啦~”丸井端過檸檬水,感嘆道:“希望出道就可以做代言,甜品店的代言或者面包店的代言。每天吃不飽的日子真是太難過了。”

“噗哩,誰讓你食量大,每天的餐費用完都吃不飽?”仁王道,“你可以将就一下,點一些便宜又吃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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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像你是這樣做的一樣。”丸井撇了撇嘴,“你不是也一樣會去點更好吃但是更貴的東西?”

“但是我不覺得不夠吃啊。”仁王眯了眯眼。

立海公司的待遇一向很好,一向壕,這個就不需要多重複了。反正仁王是從來沒過過一般的小公司那種練習生時期吃不飽,新人時期也吃不飽的日子的。首先,就算是練習生,他也沒有住在公司的練習生集體宿舍過,每天要去學校也每天回家裏睡覺,開自己家冰箱怎麽會找不到吃的?

出道以後嘛……

反正仁王是覺得足夠了。

嚴格來說他們現在是沒有收入的。練習生期間欠下的培訓費和包裝費再加上前期的投資費和宣傳費,這都是屬于“債務”。團隊出道初期債務共享收入也平分,大家都是欠債的人。

剛出道,立海公司在偶像運營這一塊也沒有太多的資源,目前的資源大半都還集中在幸村身上。

本身是團隊裏人氣最高的那一個(主唱吸引了足夠的目光),又是隊長,先行打開局面也是應有之義了。

至于剩下的……

仁王得到的公司的通知是做好準備,之後會給他幾個劇組的面試。而丸井也被公司要求做好準備去綜藝裏拼一拼混個臉熟。

真田的氣質在出道早期還不太吸粉,目前沒有太适合的工作,柳則是被推薦去試一試代班主持。

至于柳生和切原,還是鞏固練習成果提升自我能力的重要階段。

立海公司替他們争取的資源已經夠好的了。

又倒了一杯檸檬水,仁王端着走進了宿舍。

宿舍裏兩張床邊的書桌上坐着柳生,房間裏窗簾拉這,桌子上便打開了臺燈。

仁王走過去把檸檬水放到柳生手邊,直接坐在自己的床上:“你在忙什麽呢?”

“……功課。”柳生道。

仁王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我還以為你在寫歌。”

柳生往椅背上一靠,幹脆拿下眼鏡閉上眼睛擡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間:“你聽說什麽了?”

“我什麽都沒聽說啊。”仁王道,“但是你是作曲系的學生這個資料已經放出去了,公司也明着表示了希望你能成為像青學的大和那樣的唱作人。出道專輯是公司從各個作曲家那裏約的曲子,第二張專輯,公司就會要求你盡量寫作品了吧?”

“應該也不會強求,畢竟寫歌就像生孩子,生不出來也不能勉強,免得一屍兩命。”仁王道。

“……你這什麽比喻。”柳生放下了手睜開眼睛看了仁王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這麽說也不怕我生氣?”

“你會嗎?”仁王笑着湊近他。

近距離看着仁王嬉笑起來顯得沒心沒肺的臉,柳生難得地感到心累。

他想,表達關心還要用這麽委婉的方式,怪不得那麽多人覺得仁王是個難以接近的人。

可是,就算說的話不好聽,這也是在關心他。

柳生能分得清。

他重新戴上眼鏡,對着仁王半解釋半抱怨地道:“寫給大家唱的歌,和寫我的作曲作業,一點也不一樣。”

“那當然。”

“傳統舞曲也很難,還要預留rap的空間。”

“那沒辦法,團隊配置就是這樣。”

“一點靈感也沒有。”

仁王眨了眨眼。

他突然笑了起來,拉過了自己做造型以後就一直紮着的小辮子:“噗哩,比呂士,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

*****

剛出道的宣傳期,新人除了頻繁地上打歌節目外并沒有太多的資源。說好的試鏡和綜藝也都還沒影。公司已經決定這張專輯宣傳過後趁着冰帝的出道競演節目還沒開播,盡快地發第二張mini專輯。那就代表着他們宣傳期之後又是忙碌的練習生涯,然後打歌,打歌,打歌。

這才是柳生這麽焦急的理由。

他也想要盡快站穩自己的位置,能拿得出一個看得過去的作品才是最好的。

他們第二天早上還有打歌節目的錄制,晚上倒沒有什麽事了。

所以仁王拉着有些發懵的柳生的手腕走到客廳和桑原說,我和比呂士出去吃個飯再逛一逛,門禁前會回來的時候桑原很輕易地就點了頭。

幸村出去給一檔長壽的綜藝節目做背景板去了,留在宿舍的人裏也就只有柳多少窺見了一些仁王的心思。這位從頭到尾都诠釋了什麽叫做“慎獨”的少年用他那溫和(甚至看不出睜沒睜開)的眉眼望了望仁王,唇邊勾起一個“你知道我都知道”的笑來。

仁王對着柳攤了攤手,暗中做了個求饒的手勢。

于是柳什麽都沒說,任由桑原囑咐着仁王要小心行為舉止雖然剛出道沒有多少記者跟拍但不怕萬一只怕一萬blablabla……

都說了立海公司之前運營的都是演員和solo歌手,沒有運營過偶像。所以盡管偶像的軍事化管理已經在業內業外都是出了名的,立海對團員們的管制卻依然不太嚴格。

出道準備期時他們的手機上交了,出道過後就又還給了他們,說萬一出事還能及時聯絡,免得要找人的時候找不到人。

再加上帶團的經紀人是桑原這個從裏到外都是老好人的家夥……

所以下午三點的時間段,誰都知道不是吃完飯的時間,仁王依然以“出去吃飯”的理由從宿舍跑了出來,還随身攜帶一只柳生比呂士。

柳生走在仁王身後,一只手還被攥在仁王的手裏,另一只手擡起來推了推眼鏡:“你打算帶我去哪兒?”

“去找靈感。”仁王回過頭笑了笑。

他走了一段,似乎是突然發現自己現在這樣攥着另一個人的手腕的姿勢不太好,便放開了手。柳生驀地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這種感覺一瞬即逝。而随即,仁王就放慢了腳步,保持着和柳生肩并肩相隔不到十厘米的距離:“不要跟丢啦~piyo~”

“……你的口癖是怎麽回事?”

“習慣了。不好嗎?公司的策劃說不用改。”

确實不用改,雖說帶了一點南方語調的标準語再加上莫名其妙的口癖讓人在初聽的時候有些不适應,可仁王這個人的嗓音條件太好了,好到他這個學音樂的人一再可惜為什麽這家夥是個音癡。

公司的想法大概是這樣的口癖能夠加強定位,也确實。

就像是自由的少年,行走間總有種獨特的韻律,于是所有在他周身的背景都帶上了濾鏡的效果,拼貼成古舊味道的照片。

柳生覺得,不管仁王準備帶他去哪裏,在書桌前一點想法都沒有的自己,确實被靈感光臨了。

他開始期待。

二月的半下午,有着一點陽光,卻不帶多少溫度。

仁王帶着柳生在路邊的便利店買了兩個口罩,帶上以後去了地鐵站。

這個天氣戴口罩的年輕人很多,兩個人又都只是普通的冬日打扮,棉服加上深色休閑褲,坐在半下午冷清的地鐵車廂裏一點也不顯眼。

在倒數第二站的時候,他們下了車。

這是一個柳生有些陌生的地方,他茫然地跟在仁王身後,出站,坐電梯,過馬路,沿着冷清的街道走了一段,眼前驀然開朗。

有些蒼茫的視野,和滑翔而過的飛鳥……

“海邊?”

仁王雙手插在棉服的口袋裏,語氣帶了一點雀躍:“是啊,這是離得最近的海。雖然只是一小段海岸而且維護的不怎麽樣,甚至都吸引不來游客……這樣才最好呢。空無一人的海邊,多好的聚集靈感的地方啊?”

柳生突然想起公司裏的傳言。

也不知道算不算“傳言”。

剛進公司沒多久的時候,他為了趕上進度大半時間都耗在公司的練習室。已經考取了大學,高中那邊也不強求他去學校上課,這讓他時常獨占一個練習室。

貼着牆根坐着休息的時候,他聽見牆外走過的腳步。

“這個練習室門沒關诶?”

“可能是誰來練習了出去上廁所的吧,一整個練習室都只給他們用,可真夠區別對待的。”

“那沒辦法啊,人家本來就和我們不一樣。”

“嘁,其實我也沒覺得他們比我們優秀多少嘛。”

“這種話你要面對面和主管說啊,在這裏和我抱怨有什麽用?”

“……也對。诶,不過你說,仁王明明做演員比做偶像更有發展,為什麽非得留在這個團裏?”

“你又知道什麽了?”

“我上次路過主管辦公室門口,聽給我們考核演技的那個老師建議主管讓仁王參與XX的面試。說他看着能上。”

“主管沒讓?”

“主管說他問一問仁王。然後就沒結果了。”

“……誰知道。反正這個團裏哪個人都很奇怪的吧?柳之前都參與音樂劇的面試成功了,最後也沒去。”

“那不是說是因為那部音樂劇的制作方太亂嗎?”

“幸村不是還獲得過國際繪畫大賽的金獎嗎?結果不去學美術跑來當練習生,我聽說當時第一美院的老師有好幾個都的心髒病了!”

“你這太誇張了,幸村獲獎是幾歲的時候的事啊,還第一美院呢,美院附屬中學差不多。”

“所以我也就當故事聽啊。”

“真田還是警察世家呢,一家子全是公職人員就他一個人跑來當練習生,還帶着竹劍來練習,我第一次見差點以為他是來尋仇的道上的人呢。”

“哈哈哈,我也誤會過。我還知道仁王編舞的靈感是從哪裏來的呢。”

“……哪裏啊?其實我一直很奇怪了,仁王的舞蹈水平也進步太快了吧,剛進來的時候還只有臉能看呢,現在我們也只能吐槽一下他的歌唱水平了?他有一次月考的編舞被放到網上了對吧?點擊率吓了我一跳呢。”

“所以主管才會給他做偶像的企劃吧,不然以仁王的條件,立海又是主營演員的公司,讓仁王演員出道不是更好?這個我不是很懂。我是聽說他常常一個人跑去XX那邊的海邊。”

“……看海?”

“好像還有人見過他走到海裏面,差點被人以為要自溺。”

“哪裏聽來的莫名其妙的傳言。”

“不知道,反正我覺得挺靠譜啊,不是說瀕臨絕境的時候最能得到靈感嗎?青學的大石不是就說過他寫歌寫不出來的時候會去登山。”

“對,那個采訪我也看了,說是淩晨什麽都不帶去爬山,最好被凍的受不了的時候看到日出,簡直能靈感炸裂。這事讓我是做不來的,所以人家是唱作人,我只是個練習生。”

“所以我現在就祈禱他們出道能成功咯,不然立海估計不會再策劃男團了,那咱們怎麽辦?”

“……你說的也對。”

一陣讓人有些難過的沉默。

停頓過後,這兩個聲音又重新響起了。

“哎,難得這個門開着,我們要不要進去參觀一下?”

“不要了吧,其實我一直想說,我們在站在門口聊了這麽久,萬一裏面有人呢?”

“……你說得對,萬一走進去發現有人多尴尬啊,我們還是走吧。”

“嗯,走吧。”

然後腳步聲淡去。

柳生在此刻突然想起了這段對話。也沒有什麽指代意義的,就是突然想起了別人說過的,“仁王總是一個人跑來海邊”這句話。

他看着身邊仁王被口罩擋住大半的臉,和過長的劉海下的那雙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深綠色的瞳孔從側面看澄澈地倒映出灰藍的海面。

啊,這家夥應該是很喜歡海的。

原來傳言也不全是錯的。

他跟着仁王走到海邊,狹小的海灘的砂礫是被水浸濕過的近似泥土的顏色。海灘邊有一塊孤零零的石頭,被水沖刷的平整。

仁王熟門熟路地一腳踏上去,先是張開雙臂對着鹹腥的海風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來:“吶,比呂士,這裏很不錯吧?”

“啊。”柳生輕輕應道。

雙臂還是張開的家夥便露出一個帶着狡黠和一點炫耀意味的笑來:“這可是我的王國喲~比呂士你被我掌控了!”

“……哪裏來的中二少年,快下來吧小心摔着。”柳生無語道。

但他仰着頭看仁王偏長的銀色發尾被冬日淺淡的日光暈染的模樣,突然覺得,有什麽東西,好像在心裏發了芽。

仁王的王國。

……糟糕,這句話好像不只是一個比喻或者指代呢。

作者有話要說: 在度娘翻三津谷亞玖鬥的資料,發現蓮姬的一個“哥哥”引發了廣泛的讨論:論亞玖鬥哥哥和柳到底有沒有血緣關系hhhh這種扯淡的東西為什麽會挂在百科上啊!我TM居然還覺得有道理?!真是最近腦子都要燒糊了……明明是在歸省途中偶然遇見的鄰家哥哥嘛居然還從姐夫一路分析到有血緣糾葛的兄弟……好吧我知道這是日站上的讨論……我只想說,11區的妹紙們,你們的想象力真的杠杠的。

但又說三津谷亞玖鬥的原型是三津谷亮?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XF對不二真的是真愛啊。

小相葉都成了入江聲優了……

事實上我只是想知道三津谷什麽學校的而已。

争取讓網王原著的勢力劃分和這篇文的設定無縫銜接,要讓你們覺得哪裏哪裏的情節和原著漫畫好像啊那就太好了hhhh

雖然暫時離劇情還有點遠。

因為立海才剛出道,冰帝還沒出道,青學……

嗯,青學團還有兩年?其實逐漸脫離韓娛設定了啊(憂郁臉)。

這篇文的狐貍好像和我之前寫的狐貍有一點點的差別?更犀利?更……渣?更活潑?

大概會有這種趨勢吧。

反正cp是柳生的話我毫無疑問覺得狐貍的氣場比較盛hhhh

我希望能改善我寫感情戲的能力,目前來看還沒進入正題ORZ

不過想想看,寫完一本初世代我的文筆确實有一點點變好對吧……自己誇自己中ing~

仁王的眼睛動畫裏是深綠色的。

漫畫……漫畫仁王的彩頁好難找啊……我就知道跡部漫畫是金發的,柳生漫畫是栗色頭發的。反正這回是男團,造型随意換,都寫呗~

以及原著幸村頭發是天生的,但如果設定全民黑發的話紫藍色就只能用染的了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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