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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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腹黑boss的甜蜜複仇
作者:木子曉風
隔了十年之久,林安萬萬沒想到會再見到夏清清,
他冷冷一笑,那麽我們是不是得好好算一算之前的賬了。
夏清清:對不起。
林安:那就用你的一輩子來償還。
內容标簽:都市情緣 花季雨季 青梅竹馬 情有獨鐘
搜索關鍵字:主角:林安,夏清清 ┃ 配角:梁逸,齊蔚 ┃ 其它:何以翔,曲樂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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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大家都來圍觀。木子求包養
作者能力:吃飯 特長:吃五碗。
不要大意,來吧來吧。~(≧▽≦)/~
又到了夜裏十二點了,送走了包廂裏的最後一桌客人,夏清清拎着包,跟同事說了聲就下班了。門口的保安熱情地跟她打招呼,她雖然累極了,但還是勉強彎了彎嘴角。
踩了一天的高跟鞋,腳已經痛到麻木,她慢慢地走着,噠噠的聲音有節奏的響起來。平常二十分鐘的路,她花了兩倍的時間才到家。
打開門,亮了燈,屋裏沒有人,室友還沒有回來。
她坐在梳妝臺前開始卸妝,擦掉細長的眼線,濃黑的睫毛膏,玫紅的唇彩,鏡子裏漸漸出現一個睫長眼大,皮膚白晰,清麗文秀的女子。
她很累,卸了妝就去洗澡,刷牙,洗臉,最後躺進被窩,閉上了眼睛要睡。然而睡不着,一閉上眼,腦海裏就不由自主地回想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想到那個意外見到的人。
從沒想到過自己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見到他,沒想到他也在這個城市,他,現在好嗎?
黑暗中,夏清清睜開了眼,夜很黑,她的眼睛卻特別亮。
今天晚上包廂,大廳都滿員了。服務員,傳菜員都忙得腳不沾地。大廳裏鬧哄哄的,不時可以聽到一些人在高談闊論,行令勸酒。
夏清清剛剛找到了兩套餐具,讓服務員送去梅花閣,又囑咐傳菜員催一催蘭花間的菜。雖然中央空調一直開着,但忙得像個陀螺的夏清清額頭上一直熱汗不斷。
這不,還沒等停下來就又被服務員叫去了櫻花閣,幹什麽?處理突發事件,在客人面前裝孫子呗。
櫻花間的客人是經常來的熟客,這次帶了朋友過來吃飯。服務員在上菜的時候,一個客人突然起身,服務員來不及閃躲,盆中的野山菌雞湯濺到了客人身上。
白色的襯衫上立刻有了淡黃色的油漬,客人不幹了,服務員賠禮道歉還不行,非要她陪這件據說要五位數的襯衫。
夏清清進去的時候,那個客人還在叫嚷。闖禍的服務員叫宋頌,是新來的,年齡小,沒有遇到過這種事。這個時候眼淚汪汪的話也說不出,一聽說賠錢更是六神無主。
見到夏清清像見到了救命稻草,恨不得躲到夏清清身後,但她也知道是自己做錯了事,那委屈和害怕就又帶上了幾分怯怯的味道。
夏清清看了她一眼,又轉向那個頭發部分稀疏,大腹便便的客人,立馬說了一通好話,代宋頌道歉。
幾個相熟的客人也跟着勸,那個客人許是覺得這事讓他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看清秀的夏清清賠着笑臉,他起了別的心思:“成,我就給你個面子。只要你跟我喝一杯交杯酒,這事就算了,幾萬塊我還丢得起。”
他話音一落,夏清清臉色就變了,一桌子客人也沒有人勸了,全在那裏等着看好戲。在他們看來這不算什麽,只不過變個花樣喝個酒,助助興。
有人端了酒過來,裏面是白酒兌了啤酒的,夏清清明白這酒是非喝不可了,但是這個喝的方式,她十分厭惡。
她接過酒,勉力一笑:“老板,你說笑了。我替她向你賠罪,她不懂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杯酒我先幹了。”
她不等那人說話就一口喝下那杯酒,辣辣的酒入喉,一點兒也沒有廣告上所說的醇厚綿柔。一桌子人都給她叫好,她笑了笑,忍着胃裏的惡心,就想出去。
門被突然推開,進來一個人,穿着煙灰色的棉質襯衫,挺拔如松,寬闊的肩膀擋住了從他身後延伸過來的燈光。
夏清清一愣,她看到了那熟悉又陌生的星辰般的眼睛、直挺的鼻梁和線條感很強的臉部輪廓。
是他嗎?真的是他嗎?她不敢相信,睜大了眼睛。那人的目光只停留在她臉上一瞬就移開了,笑着對屋子裏的人說:“你們在幹嗎?”
有人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說:“你來晚了,可是要自罰三杯的。王老板正要跟小夏喝交杯酒呢。”那男人落了座,爽快利落地喝了三小杯白酒,一桌子人又叫好。
王老板又遞了杯白酒給夏清清:“小夏是吧,不會不給面子吧。”
夏清清還能說什麽呢?擺明了要刁難她,占她便宜,她偏偏還不能拒絕。
她覺得難堪,這樣糟糕的一面被他看見,不知道他會怎麽想,或許會更厭惡她,又或許他根本毫不在意,他早已……忘了她。
她扯了扯嘴角,接過小杯子,杯中清酒倒映出她強顏歡笑的臉。雙臂交叉,低頭,她迅速喝了酒。旁邊還有人鼓掌,有人在說一些葷話,她惡心得胃裏直難受,帶着宋頌退出了包廂。
自始至終,那人都沒有再看她一眼,可她卻覺得今天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讓她覺得屈辱和難堪。
跑到洗手間,她手摳喉嚨,将剛剛喝下的酒悉數吐盡。由于工作上的應酬,她經常會喝下很多酒,有經驗的同事告訴過她,喝了酒要用這個方法吐掉,不然胃會壞。
所以,洗手間裏經常可以看到她的身影。宋頌在門口敲門,擔心地問她有沒有事。夏清清經常胃一抽一抽地難受,還是告訴她不用擔心。
她雙手無力地撐在臺子上,看着鏡子中有些狼狽的自己,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補了一下妝,她又精神抖擻地出去了。
宋頌在門口等她,給她送了一杯熱水,夏清清笑着說謝謝,又告誡她以後不能再這麽大意,宋頌忙不疊地點頭,并指了指遠處,夏清清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熟悉的身影。
她喝了口熱水,胃裏舒服多了。整個晚上她再沒踏進櫻花間一步,但心卻沒有離開過。
第二天起來,眼睛果然沒讓她失望,黑得快成煙熏妝了,她用薄粉輕輕蓋住,又掃了點腮紅,整個人氣色就變了。
剛進了休息間,夏清清就被經理叫進了辦公室。原來是昨天服務員在櫻花間撿到了客人落下的外套和公文包,用包裏的手機打過去才知道,原來手機的主人是宇興科技公司的經理。
他表達了謝意,并表示要在酒店預訂,希望酒店能派人商談一下相關事宜。
因為是夏清清負責的包廂,所以經理讓她去一趟。現在還不是就餐高峰期,夏清清拿了份折疊菜單和文件本,提了裝着外套和公文包的手提袋,攔了輛出租就去了。
宇興科技是近幾年發展起來的一個公司,在這一代已經是相當有名氣,夏清清也曾幾次從它門口路過,看過上面漆黑如墨的楷體大字。
今天,夏清清還是第一次進來。前臺小姐問過她後,打了電話直接請她上去七樓。她謝過,按了電梯進去,幸好不是透明的玻璃電梯。
她有恐高症,從高處望下去只會覺得心跳加速,頭暈目眩。
經理室的門半掩着,她敲了敲門。裏面的人說了兩個字:“進來。”她敲門的手不禁握成了拳,這聲音為什麽這麽熟悉。
她推門走了進去,紅色的木桌上有個男人襯衫半挽正低頭批改文件,見有人進來,頭也沒擡,随口問道:“什麽事?”
夏清清深吸了口氣,然後說道:“你好,我是凱瑟酒店的主管,請問這是你的外套和公文包嗎?”
男人手中的筆一頓,字立馬有些暈開。他随手一劃,擡起頭,看看夏清清手提袋中露出的外套點點頭,“沒錯是我的。”
夏清清将手提袋打開,努力讓自已聲音正常,“你要不要檢查一下,看落下了什麽東西嗎?”
他當真從座位上走過來,站到了夏清清的身邊,沒有記憶中的幹淨溫暖,只有淡淡煙草味和薄荷般的冷冽清爽。
原來,他也變了。
他拿出袋子裏的衣服,看了看說道:“東西都在,你可以走了。”
夏清清想起經理的話問道:“你不是要……”
“要預訂?”他打斷她,慢慢回到位子上坐下來,“本來是的,可是看到你又不想了。”
夏清清聽了,心裏發苦,嗫嚅這想說些什麽,但到底只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他似乎笑了一下,那笑聲聽在夏清清的耳中更覺得難過。他重新拿起筆:“你走吧。”夏清清轉過身,走到門口,停了一下,還是走了出去,輕輕掩上了門。
林安聽到門響,擡起頭,手中的筆不停地旋轉,忽然,他想到了什麽,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打了出去。
夏清清并沒有走多遠就接到了經理的電話,問她怎麽還沒到地方,客人都打電話過來催了。她覺得有些奇怪,經理卻不耐煩聽她的解釋。
她只好又再一次回到了宇興科技,再一次站到了林安的面前。
“你……”“奇怪我為什麽又改變主意了?”林安整個身子都陷在柔軟的真皮沙發座椅裏,雙手放在兩邊,左手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叩着椅子的扶手。
“因為我覺得似乎不應該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而打亂我的計劃,你說對不對?”
他每一句話都好似漫不經心,但夏清清聽得出那是沖着自己而來。她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只能幹澀地附和一聲:“對。”
言畢,夏清清像對待一般客人一樣開始詢問他預訂情況,林安也很配合,夏清清記錄着,最後在注意事項那裏加了一條:蝦過敏,注意。
她知道自己不該問的,但是還是忍不住問出來口:“是你對蝦過敏?”林安沒有說話,眼神卻冷了起來。
夏清清合起了記錄本,極快地說了聲抱歉。
原以為他不會回答,但是夏清清打開門的那一剎那還是聽清了他的話:“以前是不會,不過自從被人強迫填下一斤活蝦就會過敏了。”
夏清清打開門的手僵住了,房裏的溫度明明适宜,她卻覺得這空調裏吹出的冷氣慢慢的,一層層的由皮滲入骨,最後将心也凍住,結成了冰。
她回頭望着林安,他還是維持着那個姿勢,一動不動,房間明明很大,但是她覺得十分壓抑,呼吸不順,快要窒息。
☆、醫院
回到了酒店,她還是會想起林安的話,以至于何以翔叫了她幾遍,她都沒聽到。
“怎麽了呢?是不是太累了?”何以翔關切地問她,并把餐盤中的雞腿夾給她。
夏清清笑了笑說沒事,見她不像說謊,何以翔也就放了心。
下班的時候,何以翔送她,一路上兩個人說說笑笑,很快到了家。室友又沒回來,何以翔進去,夏清清從冰箱裏拿出了冰鎮可樂,請他喝。
時間一點點過去,夏清清開始催何以翔回去。何以翔膩在她身邊,雙手環着她的腰:“今晚讓我留在這裏吧,清清。”
他聲音暗啞低沉,深夜裏聽來有着濃濃的誘惑。
這已經不是暗示了,夏清清的心跳得很快,被何以翔在耳邊輕輕一吹,身體就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冷戰。
何以翔是她的男朋友,兩個人交往了半年多,這個要求他提了幾次,每次她都毫不猶豫地拒絕,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她轉過身,在他臉上輕啄了下,“不是說好了要等到新婚之夜的嗎?”
何以翔抱着她的雙手更加用力,“給我好不好,就一次。”說着,他已經尋到她的唇,急切地吻了下去,手也開始不老實地在夏清清身上不斷游走。
夏清清緊緊抓住他的手,語氣不容商量,“不行。”何以翔的動作停了下來,眼裏的□□在看到夏清清的不滿時漸漸褪去,恢複理智。
他為剛剛的沖動向夏清清道歉,而夏清清也覺得自己态度太強硬了些,因此也沒有再生氣,兩個人又好了起來。
夏清清将何以翔送到小區門口,何以翔溫柔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一輛黑色的奧迪突然亮起了遠光燈,直直地打在他們身上。
夏清清被這強光刺激得睜不開眼睛,那車箭一樣“嗖”地一下緊挨着他們開了過去。
何以翔護着夏清清,氣惱地罵了一句。夏清清偏過頭,只模糊地看到了車牌號的最後一個數字8。
林安訂到了26號,那是個星期六,來吃飯的人比平常多了一倍。
還是櫻花間,林安和他要請的客人陸陸續續的都到了。廚房裏開始走菜,餐單是早就下到廚房裏的,是以菜上的很快。
今天夏清清很忙,一個叫齊蔚的同事請假了,她同時要做齊蔚的工作,這個量就是平時的兩倍。水都沒喝上一口,她忙得如火如荼。
正吩咐着薔薇閣的長壽面不加荷包蛋,那邊宋頌就跑過來着急地跟她是說出事了。
她忙跟過去,宋頌說明了情況。原來今天太忙,傳菜員送錯了菜,将其他房間的孔雀肚湯送進了櫻花間。
有一位客人吃了劇烈嘔吐,面色潮紅,脖子冒出了紅紅的小疙瘩。夏清清越聽越不安,她記得這道菜,以前廚師阿光告訴過她,這道菜裏加了蝦粉用來提鮮的。
蝦粉,蝦粉!她推門進去,果不其然,這個客人就是林安。他的手臂上開始冒出了一小片一下片的疙瘩,看起來很吓人。
經理也過來了,給他們賠禮道歉,飯菜全免,還許諾下次來一定優惠。林安被送進了醫院,經理派夏清清過去。
夏清清在同事們各種各樣的目光裏一起去了醫院,到了醫院,做了一下檢查,醫生開了藥,要輸液。
林安躺在病床上,顯得十分虛弱。看樣子剛剛的過敏反應把他折騰的不輕。來紮針的小護士眼冒紅心地出去了,夏清清看着冰冷的藥水一滴一滴地流進他的身體。
他面色的潮紅漸漸退去,紅疙瘩也沒有再蔓延,他閉上眼睛好像睡着了。迷蒙中,好像有人放了什麽東西在他手腕處。
他沒有睜開眼,直到感覺到房間裏只有他一個人時,才去看。是一個輸液瓶,裏面灌了熱水,他想起來,以前有人告訴過他,輸液的時候抱着熱熱的瓶子身體就不會冷了。
夏清清走了出去,她肚子餓了,從中午到現在,她還沒有吃東西,只是在喘氣的功夫吃過一兩塊餅幹,現在早消化沒了。
她算了算時間,決定去買些吃的。她不敢走遠,幸好醫院外面就有小商店,她買了牛奶和面包,就急匆匆地回去了。
林安還在睡着,夏清清坐在門外的長凳上吃着面包,面包并不新鮮,幹幹的,裏面的奶油也吃得她發膩。
她正準備吃完最後一口,病房裏突然一聲脆響,是物件墜地的聲音。她忙推開門,看到一個玻璃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林安正起身要去按鈴,看到夏清清嘴裏塞滿了面包,手裏拿着還沒來得及扔的包裝紙和剛開了口的牛奶。
“怎麽了?”夏清清吞下嘴裏一大口面包,噎得胸口發疼還是不忘問道。林安看了看輸液瓶,夏清清立馬轉身,“我去叫護士。”
護士站離病房很近,夏清清很快就把護士叫了進來。在護士換藥的時候,她又拿了掃把和拖鬥,把房裏的玻璃整理幹淨。
做完這一切,她才想起來牛奶,幾口喝下去舒服了不少。“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牛奶?”夏清清給林安遞過去,林安閉了眼睛,沒有說話。
夏清清将牛奶放到床頭的桌子上,手機響了,她出去接了電話。是經理打來的,叫她替酒店慰問照顧一下客人,她有點兒詫異,往常沒有這樣的例子啊。
經理卻說是酒店責任,客人來頭不小,不能得罪,酒店會放她幾天帶薪假,她可以放心。夏清清只得答應了。
等到林安終于輸完了液,已經到了淩晨一點鐘。夏清清實在是很累,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她今天也化了妝,眼線已經有些暈染,唇膏也不均勻了。
燈下的她身體一起一伏,可見睡得很熟。病房裏開着空調,睡熟的夏清清蜷縮成一團,看樣子冷極了。
林安皺着眉頭,放在床上的外套幾次拿在手上,猶豫不決。
夏清清做了一個夢,夢裏她還是那個紮着馬尾辮,穿着肥大不合身的花棉襖,坐在教室裏早讀的小姑娘。
冬日的六點半的早晨,天還有些黑,教室裏的燈早壞了 。同學們都帶了一小截蠟燭,點着了,放在課桌上,燭光下念書背詩。
夏清清覺得很冷,窗戶壞了,關不嚴實,寒風從那裏吹進來,凍得她牙關打架,身體直哆嗦。
蠟燭被風吹滅了,她從其他同學那裏又把蠟燭點着,驚奇地發現窗戶進風的地方放了一塊硬紙板。
是誰呢?她想。紙板太輕,只一會兒已經被風頂開了幾次。最後一次,夏清清看到林安戰了起來,用身體壓住了紙板,阻擋了肆虐的寒風。
冷風吹不進,夏清清頓時暖和了不少,她向林安笑笑,剛巧林安也看到她,也笑了一下。昏黃的燭光裏,他的面容更加清秀,溫暖。
夏清清忽然覺得林安像極了聊齋裏的俊俏書生,好看得連妖精都想去認識她,都不舍得傷害他。
夏清清醒來的時候,林安正在洗臉。她睡得腰酸背痛,還有點熱,擡頭發現空調不知道什麽時候關了。
她揉了揉發酸的手臂,決定先去樓下買點東西。走了一段路,有家粥店生意很是火爆。她進去買了小米粥,又買了兩屜小籠包,就回去醫院了。
打開房門,林安正躺在床上,拿着一本床頭不知道誰放的書随意地翻着。看到夏清清他開口說道:“怎麽,還沒走?”
夏清清把東西放在床頭桌子上,端出來還在冒着熱氣的小米粥說:“昨天吐得厲害,現在先喝點粥吧。”
粒粒小米金黃誘人,米粥特有的香氣撲鼻而來,看着讓人食欲大動。
林安看着還沒說什麽,“學長!”一個響亮的女聲直擊兩人的耳膜,伴随着這讓人不容忽視的聲音而來的是一個穿着米色連衣裙,卻背了個雙肩包的女生。
她撲到林安床前,激動的問:“學長,你怎麽了,你沒事吧,我才幾天沒見你,你都瘦成這個樣子了,醫院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
她急着尋求盟友,好證明自己的觀點,看到夏清清,拉着她的手說:“你說,是不是,醫院根本就不能住人,對不對?”
夏清清還沒回答,她一個大力扯下來,小米粥一下子潑灑到夏清清的手上,夏清清燙得一驚,碗就掉在了地上,“嘡啷”一聲響,碎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連衣裙女孩忙道歉,她從包裏拿出紙巾,“你快點擦擦吧。”
夏清清說着沒事,但是手上已經紅了一大片,火辣辣地疼。
“別愣着,快去找醫生和護士。”林安皺着眉頭說道,沒有人看到剛剛他已經要起身。
夏清清捂着手去了洗手間,水龍頭的水直接沖刷着手臂,感覺好了一些。電話響了,她擰上了水龍頭,接了。
原來何以翔打來的,他已經到了醫院,但是不知道她在哪裏。夏清清跟他說了地方,何以翔很快過來了。看到夏清清被燙着的手,心疼地責怪她,對着傷處吹了又吹。
作者有話要說: 林安……(木子花癡中)
☆、嫌隙
從醫生那裏出來,夏清清抹了藥膏,因為不是特別嚴重,所以不用紗布包紮。
進到房間,看到連衣裙女孩正端着一碗湯要喂林安。
“學長,你看,這種人參雞湯最補了,我專門讓人去買的。你生病了,那什麽小米粥怎麽能補身體嘛。”她拿着湯匙,還像模像樣地吹了吹。
林安本來是皺着眉頭避開的,眼睛瞟到夏清清時,卻又張口喝下了。女孩睜大了眼睛,一只手還捂住了嘴:“學長,你真的病了,要是以前,你肯定不會喝的。”
林安笑了笑,那女孩就像得到鼓勵一樣,又準備繼續了。見夏清清回來,她笑着沖夏清清擠了擠眼睛:“這位姐姐,你男朋友對你好好哦,還給你吹手,你現在一定不痛了。”
夏清清尴尬地笑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點心虛的感覺,她偷偷看了一眼林安,卻被那女孩站起來擋了視線。
何以翔伸出手攬着夏清清:“你們感情也很好啊。對了,清清,經理有沒有說要你照顧這位先生多久?”
“經理說要到客人病好為止,所以……”夏清清欲言又止,何以翔看着她的手:“可是你現在自己都傷到了,怎麽照顧別人?”
林安慢條斯理地喝着湯,剛剛還鮮美的湯或許是涼了,不然為什麽味道會如此怪異,讓人無法下咽?“你們可以走了,我沒事,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林安喝下最後一口湯,淡淡地說道。
“可是……”“那太好了,林先生,您的身體素質不錯,相信您的人一定也是心胸寬廣,不會計較一些小事。”何以翔接口稱贊說。
林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是怕我會因為這個要酒店為難夏清清?”被當面說穿的何以翔臉色微變,那女孩咯咯笑着說:“這個姐姐的男朋友,我學長才不會呢。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何以翔拉着夏清清道了聲“再見”就離開了醫院。路上,何以翔提着一小包藥,若有所思地問道:“這個林安,你們以前認識嗎?”
夏清清被他問得一愣,她跟林安豈止是認識,他們以前是一個地方的,兩個人是同學,是朋友,是……可是也許現在什麽都不是了。
“嗯,他之前來這裏吃飯,見過一次。”她含糊道。何以翔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像是看一個陌生人,難不成他也看上我們家清清了?”
“別亂說,怎麽可能?”夏清清有點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怎麽不可能,你這麽優秀,不知道多少人對你有想法,只要想一想我都恨不得把你綁在身邊。”何以翔的語氣有些酸。
“我不是有你了嗎?”夏清清挽住他的手臂,何以翔親昵地捏捏她的臉:“那我可不可以問一下,親愛的夏清清小姐,你這個星期有空嗎?能否跟我一起去拜訪一下你未來的公公婆婆?”
夏清清的臉僵住了,何以翔察覺到,手放了下來。路過的一對高中生好奇地看着他們,卻被何以翔的臉色吓得快速離開了。
夏清清已經到了C城一個禮拜了,這裏是酒店老板籌開的一家等級相同的四星級酒店。她跟其他幾個同事來這裏幫忙,夏清清負責培訓新人的禮儀。
今天她剛剛教了這群新人門口迎賓的站姿,手勢,引導及問詢等等。結束後是午餐時間,她沒有去,而是走到一個人少的地方拿起了手機。
電話是打給何以翔的,上次的談話不歡而散,何以翔對夏清清幾次拒絕去見他爸媽感到十分不解,夏清清有苦說不出,何以翔問不出來原因,終于生氣了,丢下夏清清一個人,自己走了。
這個話題他們讨論過幾次,每次都以夏清清“下次再說吧”的敷衍而結束。
也許是夏清清的态度讓何以翔不滿了,所以這一個星期夏清清雖然一直給何以翔打電話,他卻很少接,即使接了,語氣也是不鹹不淡。
就像現在,電話通了,沒說幾句,何以翔就以工作忙而挂了電話。
夏清清看着手機上兩人的合照,那上面何以翔給她打着傘,她戴着一副快要遮了大半個臉的墨鏡,頭靠在何以翔的肩膀上,笑得很甜。
夏清清去吃飯了,心情抑郁,再誘人的飯菜吃到嘴裏也味同嚼蠟。
她想起了之前通話時媽媽的話:“清清,嫁人就要嫁家裏條件好的,最好不要找外地的,免得遠了,你以後幫襯不了你弟弟。”
她對父母原本沒有再抱什麽希望,但聽到這些話,心裏還是一陣難受。這就是她的父母,結婚對象,不問相貌如何,人品怎樣,一心只想着錢多就好,最重要的是要能幫到弟弟。
她有時候真得很想問一句:你們真得把我當女兒嗎?你們做的任何事有為我想過嗎?為何連我的婚姻都要以弟弟為主,你們的眼裏當真只看得到夏承熠這個兒子嗎?
她一向忍慣了,所以這些話當然沒有說出口,只是在想到何以翔時更覺得頭疼而已。
頭疼,她揉了揉太陽穴,在包裏翻出了藥,是空的,原來藥已經吃完了。這藥還是何以翔給她買的,她将空藥瓶又裝回包裏決定要去醫院看看。
醫院一向是吃人的地方,挂號費,檢查費,資料費,診療費,藥費各種費用加起來,去了她一半的工資。
她看着肉疼,還是安慰自己說:只要能治好病就行。
收費拿藥在一樓,她拿着單子走到樓梯口,聽到護士在叫人:“齊蔚,齊蔚。”
齊蔚?重名嗎?
下一刻夏清清就知道了答案,因為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在。”“先在門口等着,馬上就輪到你了。”
夏清清停住腳步看過去,恰好齊蔚也回頭,二人皆有些意外。齊蔚眼底有些慌亂一閃而過,她身後手術室上幾個鮮紅的打字,夏清清忽視不了:人流手術室。
夏清清吃驚地半張着嘴,齊蔚面上已經恢複了平常的冷靜,主動跟夏清清打招呼:“你來看病?”
“是,我……有點頭疼,過來看看。”夏清清不去想她為什麽不在A城,反倒請假來到了這裏,也當剛剛自己什麽都沒看到,“我要走了,你一個人……行嗎?”
“我沒事,也不過是肚子裏多了不該有的東西,睡一覺就沒事了。”她說得輕松又随意,夏清清反倒不知道該怎麽去接話了。
手術室們打開了,有護士攙扶着一個女人走了出來,她臉色白得吓人,雙腿曲着用不上力,臉上雖然無甚表情,眼裏卻是誰都能讀懂的哀痛。
齊蔚當然也看到了,只不過她像沒事人一樣走了進去,臨走時還沖夏清清點了下頭。
夏清清不相信她真得不在乎,不然,她的手為什麽有意無意總是放在小腹上,難道不是因為那裏有一個正在成長的小生命嗎?
挂了水,拿了藥,夏清清走出醫院,電梯門開的一剎那,她分明覺得有熟悉的身影閃過,穿過輸液室不見了。
回到酒店的員工宿舍,夏清清一晚上沒睡着,她想了很多。
何以翔喜歡她,她喜歡何以翔,這是多麽難得的事。她已經為這個家付出了那麽多,這一次她要自私一次,為自己的幸福而争取。
因為她的怯懦,因為她的猶豫,她已經永遠失去了一個人,這一次她要勇敢,不要再重蹈覆轍。
夏清清打定了主意,終于在天快亮的時候睡着了。
酒店培訓完畢,開始試營業。因為在各大超市和流動的公交車上做了廣告,所以從這天的客人來看,宣傳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
夏清清今天穿了米色的套裝,配上了黑色的高跟鞋。她在為馬上要開始的剪彩儀式而做準備。
老板請了C城的市長來為酒店剪彩,所以一應事宜更不能馬虎。金色的剪刀綁了紅色的絲帶,呈放在了用紅綢裝飾的花開富貴托盤裏。
穿着同色單肩禮服的禮儀小姐們都已經到位,外面鑼鼓喧天,舞獅隊伴随着鼓點有節奏地跳躍舞動起來。
路上的行人都被吸引了過來,還有人拿着手機在拍攝。夏清清拿了結着紅花的綢緞出去,外面一輛車停下,市長走了下來,身後跟着秘書,老板急忙迎了上去。
雙方握手,微笑,寒暄,時間已經到了,市長站在正中間,老板站在右邊,而夏清清站在了最末端。大家一起喊“一二三”,紅花剪下,剪彩結束。
梁逸到了A城幾天,林安被迫陪着他去了N多的酒吧,夜店還有KTV。
看着梁逸左擁右抱,他皺眉,但是不阻止。因為他知道梁大公子是享受派的,吃喝玩樂無一不精,人生格言是活在當下。
A城玩了個遍,他還嫌不過瘾,不管林安同不同意,載着他開出就去了C城。
聽說有新酒店開張,內裏設施與衆不同,他好奇于這個“新”,非讓林安放下手頭的工作跟他一起來并美其名曰:放松減壓。
此刻,林安正站在二樓,望着樓下一個忙碌奔走的女人。梁逸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一個身穿米色套裝,長相出衆的女人。
她看樣子是這裏的工作人員,對着話筒不停地在說些什麽,不斷有客人向她詢問,她一直微笑,不見絲毫不耐煩。
作者有話要說:
☆、丢臉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