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搬板凳圍觀師傅情史

一雙眼睛立刻楚楚可憐地将他望着,大有他不答應就誓不罷休的意思。

蘭清墨得意挑眉:“真想知道?”

白沐塵重重點頭:“真想知道。”

一條長腿随意地向前延伸,顯得整個人慵懶散漫,蘭清墨對她燦然一笑:“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先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白沐塵這回倒大方了起來:“你問吧。”

“上次你與蘇淺綠這個女人交手,你是如何看出她的針是拓本?”

“很簡單啊,”白沐塵想都不想就回答了,“你不了解那個女人,突然提出跟我比試,還說什麽公平比賽,她真以為我蠢麽?她會不動手腳才怪。誰會拿新手服做拓本,最明顯的反而不會惹人懷疑,所以只剩那把針了啊。”

“……”

他還是高估了這個女人麽。

蘭清墨有些不太甘心,又問:“這麽說你并不知道那把針實際上是什麽針?”

白沐塵一怔,而後搖搖頭。

“那麽……”他沉默片刻後,扭頭不看她,有些艱難地開口,“說說你和即墨雲葭是怎麽認識的吧。”

白沐塵再一次怔在那裏,先是迷惑地将他望着,後又了然地笑了,只是相比之前的沒心沒肺,這個笑略顯得淡然:“是師傅讓你問的麽?”

即墨雲葭那句話果然引起了他們的懷疑。

真是令人沮喪,可同樣也讓人感覺慶幸。

“好吧好吧,”蘭狐貍忽然有些喪氣,皺眉轉過頭看着她,眼裏有着抱歉:“就當我沒問過這個問題,你莫要多想,遠墨不是那樣的人,是我……”他咬了咬唇,幹脆承認,“是我自己想問個明白,”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只好又頓了頓,“沐塵,這一次,你确是有些反常,我不是不信你……”他突然停下,這句話他自己都覺得可信度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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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塵點點頭,不回答,卻也不戳穿他,只坐在床上,面上并沒有什麽明顯的情緒波動。恰恰是這種不明确,讓蘭狐貍心中的陰影不斷地在擴大。

很難說清白沐塵是個什麽樣的人,若是不敏感,又怎會對人心細微的波動有明顯而迅速的判斷。

若不是經歷過什麽,心思怎會敏感到可怕。

她慢慢開口,語氣平淡無波:“不是什麽不能說的秘密。過去我身體總是不大好,卻也不知道為什麽,對小時候的事情更是記憶模糊,無從追溯。很久以前我一直住在幽州的暮蒼淵。大約是四年前,我來到中原,他們告訴我說中原名大夫多,可能會治好的病,就是在尋醫途中我認識了即墨雲葭,”她閉眼,頭開始隐隐作痛,“他說我很像他的一位故人,他曾經承過那位故人的情,一心想要報答卻不知那位故人現在何方,他說遇見我也算是緣分,便盡心為我尋求天下名醫欲治我的病。”

“什麽病?”蘭狐貍突然打算她的話。

白沐塵捂着胸口:“大約是心疾,我總是感覺身體過度負荷,胸口沉重,每月月中便會病發,心髒疼痛難忍。他也是個重信義的人,整日裏為我的病奔波,可是名醫名方哪裏是這麽好求。不過也是我的運氣,有一次陪同他外出任務時,恰遇冰心堂毒派掌門人伏楓先生,他擅長以毒攻毒,後來也不知是用了什麽樣的方法,總之喝了幾個月的藥,我的心疾也沒再發作過,才算是好了。”

她似是不太願意回憶那一段過往,停頓了半晌,才繼續說下去:“為了報答他,我便答應留下來幫他做事,因為身體限制的緣故,我無法學習殺人之術,只能幫他做一些打理的工作,後面的事,其實你們也能想到。我們就成親了,再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再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她說起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輕柔。是真的輕柔。她不太想過分地掩飾,也不想讓自己輕易地被影響到,所以她放輕了聲音,好把握語氣和語速。

說完這番話,白沐塵又笑眯眯地擺手:“好了,我說完了,到你了。”

蘭清墨張了張嘴,不知是要安慰她一番,還是要順着她的話接過去。他直覺她應該不太需要安慰這種不太實用的勸解,想了想,還是順着她的臺階下了。

于是他便坐在床邊,低頭直視着她:“在告訴你之前,我且問你一問,你可知道你師父這回去見誰了?”

想了想,白沐塵咬着被角,憤憤地說:“我知道,會他的小情人去了麽……”

“那你可知道你師父的小情人是誰?”某只狐貍循循善誘。

白目零智商塵搖了搖頭,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

“那我便來告訴你,那女人名叫蘇莺落,可以算是遠墨的師妹……”

“卧槽,愛國愛家愛師兄,防賊防盜防師妹!勢力守訓真是一點都沒有說錯!”

“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蘭清墨掐着她的臉,“再打斷我就別指望我會再說給你聽。”

“好嘛。”白沐塵不情不願地又趴了回去,忽而又想到什麽,問道,“大夫說我什麽時候能好啊?”

“怎麽?給你個機會賴床還不知足?”

白沐塵一副吃了蒼蠅的鼈樣:“我擔心的是我的胸!!我的胸啊!!這樣趴下去就會沒有的!!沒有的!!”

“說的你本來就好像有一樣。”

“……”心好累,感覺不會再愛了。白沐塵幹脆連臉一起埋到褥子裏,一副“此人已死,有事燒紙”的死樣。

“你到底還聽不聽了?!!”男人受不了地低吼了一聲。

“聽啊……”悶悶的聲音從褥子裏傳來,“你說,我聽着麽……”

蘭狐貍清了清嗓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龍井備着,開始整理思緒,娓娓道來:“你知道二十年前那一場神魔大戰吧?北溟幽都王手下有三員猛将,分別是無寐候,懷光侯和玉心候。二十年前,北溟魔軍不知用了什麽卑劣手段,找到了打開太古銅門的方法,大批北溟魔軍在懷光侯的帶領下,入侵中原,大肆殺戮,企圖稱霸天下,控制十大門派為其所用。十大門派不少弟子為了守護家園命喪于這場戰争,展家亦在此中。遠墨父母皆在戰中陣亡,獨留遠墨一人。當時遠墨年僅8歲,本也逃不過那一場浩劫,誰料那邪惡的北溟魔軍正欲取其元命盤之際,遇上了正帶領十大門派弟子前來圍剿的蘇莺落之父,也就是當時還是九黎禁軍衛兵統領的蘇懷正。将其從北溟魔軍手下救出後,蘇懷正見遠墨年幼喪親,獨自一人,便有收其為義子的打算,但不知為何遠墨拒絕了。然經此一劫,遠墨雖是勉強逃生于北溟爪牙之下,但元命盤卻因此嚴重受損,因此久纏病榻。蘇家大小姐心系遠墨,不忍看其整日受病痛折磨,便昭告大荒,尋求元命盤修複之法。”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沒了動靜,蘭狐貍臉一黑,開始釋放低氣壓:“……你到底在沒在聽?”

白沐塵連忙擡頭:“我在啊,我在啊。我聽了啊,你剛剛不是說到有人企圖對師傅行不軌之事麽?”

“……我什麽時候說有人要對你師傅不軌了?!”蘭清墨頭上的青筋又開始歡快地跳了起來。

“你說那個什麽蘇……蘇蘇什麽的,那個瑪麗蘇對我師傅心懷不軌啊……”

“……”蘭清墨直接将她從床上給提了起來,“你到底會不會抓重點!!”

白沐塵很委屈:“可是對我來說這個就是重點啊……”

蘭狐貍簡直被氣得胃疼,聰明地選擇了不再和她對話,而是接着往下說:“二十年前那場神魔大戰,因為有了毒仙的幫忙,實力大增,很快便将北溟爪牙擊得潰不成軍。将他們逼出了中原之境。但為了防止他們再度入侵,他們必須要想辦法将太古銅門的那條通道永久地封鎖起來。于是大家想了個辦法,十大門派掌門人各自取出本派鎮派之寶,合各派最深心法将其中的力量提取出來,又自幽州從極淵最深處的深崖谷底取來最宜将十大門派之力完美融合的鎮魂石,将強大的力量注入鎮魂石內,再将鎮魂石放于太古銅門通往北溟魔界的入口處,便将入口封死,北溟魔軍再不得入內。

後來,坊間傳聞若将鎮魂石內的力量取出用于修複元命盤将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蘇家有門不外傳的禁術,名叫引血移魂之術,用自身一半精血為代價,召喚出靈魂深處的欲魔,借用欲魔的力量來達成心底的心願。蘇莺落年幼體弱,自身術法內功遠遠不足提取鎮魂石內的力量,于是她想到用引血移魂之術來協助她控制鎮魂石。

她拼着送了半條命的代價終于取出鎮魂石內的強大的純元能量,卻因此引發鎮魂石內能量不穩而使太古銅門通向北溟之門隐有松動,幸有十大門派中的掌門及時發現了危機,并再次合各大門派高手之力将鎮魂石穩住才方又免一劫難,但各派弟子卻未能輕易原諒蘇莺落的所作所為。然考慮其父居功至偉,殺敵有功,所以權衡之下,各門派商議将蘇莺落遣送至幽州天池關押,閉門思過。掐指算算,離她被放出來的日子也不遠了。”

白沐塵吶吶道:“放出來就放出來呗,雖說也算是天大的恩情了,但怎麽說,施恩不望報麽……”

蘭清墨翻了個白眼,用手指不停地點她的腦袋:“她被遣送至幽州之前,跟你師父訂了親,二人約定,待她期滿之日,便是你師傅迎娶她之時。”

“明白啊……卧槽!!!!你說什麽!!!!定親!!!一定是我聽你說話的方式不對!一定是我聽你說話的方式不對!”白沐塵大驚之下挺直了腰坐了起來,又因為忘了自己臀部有傷嚎得跟宰豬似得:“啊呀啊呀,我的屁股……”她也顧不得那麽多,忍着疼痛又道,“不行!我要去阻止師傅!師傅這一去就是羊入虎口啊!這就是要被玷污被□□的節奏啊……”想到這裏,白沐塵又覺心痛不能自己,只好崩潰地咬着被褥一角,死不松口。

“怎麽?你要去幽州?”蘭狐貍暗自心驚。

“對啊,我要去救師傅的貞操于水火之中,”白沐塵點頭,“體現我們師徒情深的時候到了。”

蘭清墨臉黑了一大片:“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千裏追師去的。”

“小藍,”白沐塵拽着他的衣角,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是身為十大門派弟子的我,怎麽能放任這種不道德的事情發生呢?”

卧槽,這事人家郎有情妹有意特麽哪裏不道德了……是你自己嫉妒吧……還有,你們冰心堂根本就沒承認過你是人家弟子好麽……別盡給自己臉上貼金……

“別叫我小藍!”蘭清墨狠狠地,狠狠地将她的手給扯開來,“你要去就去,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讓你死了心也好!”

白沐塵不明所以地将他望着,眨眨眼,再眨眨眼,突然雙眼泛起了淚光:“小藍,你果然擔心我被那個女人暗算麽?我們果然是好夥伴……”

“……誰擔心你個猥瑣的2貨了!!”沉默之後就是響徹桃溪的怒吼聲。

某人還在死皮賴臉:“不要不好意思承認嘛,口是心非什麽的一眼就被我看穿了……”

蘭清墨氣急敗壞地打斷她:“白沐塵,幽州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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