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陳沐陽還是頭一回遇到，出來看電影，遇上電影院設備故障。
“設備故障？”章衡皺了下眉。
“對。實在不好意思。或者你們可以來看下午的場次。另外，這是贈送給您的兩張券，裏面是四張電影票。實在抱歉。”
章衡回過頭看看陳沐陽。
陳沐陽笑笑：“沒關系，那我們就不看了。”
章衡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一大早讓你出來，結果還沒看上電影。”
“沒事。”
電影沒看成，兩人在街頭走了一會兒，一時不知道要去哪裏。
周鎮地方小，只有那麽一個影院。
街頭人頭攢動，最近的購物商廈裏，也是人滿為患。
兩人走了一會兒，陳沐陽的手機震了一下。
是梁柏。
陳沐陽有些驚訝，跟章衡說了一聲，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梁柏。”
“陳小姐，不好意思。徐總臨時有工作，十一要加班，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回去？”
陳沐陽有些意外：“要我什麽時候回去？”
“今天。徐總在外地，大概下午三點到。”
從外地趕回來，想必一定是有急事。
陳沐陽看看時間，她跟章衡本來約的也是上午，因為下午章衡要去表妹家參加婚禮。
“我應該沒什麽問題。”
“謝謝陳小姐。另外，因為我還在國外休假，這段時間，麻煩您直接跟徐總聯系。一會兒我會把徐總的聯系方式給您。”
和徐忱聯系？
陳沐陽錯愕了一下，拿手機的手也微微顫了一下。
“陳小姐？”梁柏叫了她一聲。
陳沐陽回神：“好，我知道了。”
挂了電話，梁柏很快給她推了徐忱的微信。
陳沐陽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氣，按下好友申請後，收起手機，先去找章衡。
***
“老板，已經安排好了。影院那邊也說了，那場電影沒放。”
“好。”徐忱挂了電話，又看了眼姥姥。
十一他回了趟北方姥姥家。
“剛來就走？”表哥江立在一邊說着，徐忱笑笑。
“小忱子。”姥姥忽然叫了一聲。徐忱轉過身走到姥姥身邊，摸摸姥姥的手。
“姥姥。”
姥姥從兜裏摸出一個紅包：“給你小女朋友的。”
徐忱收了：“好。我幫您給她。”
看完姥姥，江立送他出來：“你姥姥什麽也不記得了，倒是還記得你那女朋友。這都多少年了，她每年總提起幾回那年你吃完年夜飯，立馬去你小女朋友家的事，你每年來，她還每年給你那小女朋友包紅包。我說，你倒是什麽時候真帶個女朋友來啊。別一天到晚騙你姥姥紅包。”
徐忱笑了一下，走到車子邊：“走了。下回再來看姥姥。”
江立揮揮手：“路上慢點。”
徐忱點了下頭，開車前，瞄了一眼手機，嘴角不甚明顯地微微揚起，他點了一下通過後，發動引擎。
***
陳沐陽到家收拾東西，陳涵在那打着游戲。
“涵涵，我有工作，得先回一趟。你幫我跟舅舅舅媽說一聲。有事給我打電話。”
“哦。”陳涵應了一聲，眼珠子轉了一圈，有些心虛，打游戲也心不在焉，耳麥裏，隊長在罵她今天怎麽回事，然後她聽到，他們輸了，索性不玩了，“姐，你……就放心吧。”
陳沐陽“嗯”了一聲，回頭看了眼陳涵，下樓打車。
陳涵看着門關上，默默吞了下口水。
也不知道自己這賣姐求榮到底對不對……
***
陳沐陽坐大巴車回市裏，到了家，收拾了一下東西，洗了個澡。
她坐在沙發上，打開手機，微信的圖标上多了一個紅色的“1”。
是徐忱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
陳沐陽盯着聊天框看了許久，平複了一下心情，發出了一條信息。
【你想吃什麽？】
徐忱沒立馬回她，隔了一會兒，陳沐陽收到一條信息。
【你來了再說。】
你來了再說？
什麽意思？
難道他在公寓裏？
陳沐陽收起手機，拿了鑰匙出門。
等她到了小區，見樓下停了一輛車，心裏咯噔了一下。
她走進樓裏，按了電梯。
電梯緩緩上行，每上一層，心跳就加速一點，一下一下，有力地撞擊着胸腔。
不知過了多久，她到了徐忱的住所門口，頓了一下，拿出鑰匙來開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開了好一會兒。
門一開，裏面空無一人。
陳沐陽松口氣，剛準備進門，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陳沐陽。”
聞聲，陳沐陽頭皮發緊，轉頭，見徐忱從不遠處走過來。
徐忱走近了，淡淡地說：“我沒帶鑰匙。”
他語氣自然，好像他們是一起住這裏，他忘了帶鑰匙，等着她回來開門似的。
陳沐陽低頭嗯了一聲，讓他進門。
***
這還是徐忱第一次過來。
陳沐陽在廚房燒水，徐忱站在陽臺上抽煙。
整間屋子，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是要住這裏還是？他之後是回來吃還是在辦公室吃？
這些問題，每個都讓陳沐陽頭皮發麻。
陳沐陽正想着，徐忱抽完煙了，坐到沙發上，陳沐陽也泡了茶出來，放到茶幾上。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徐忱忽然開口：“家裏有什麽？”
他問得突然，陳沐陽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麽。
“西紅柿，雞蛋。”陳沐陽走之前清理過冰箱，只留了能放得住的。
徐忱“嗯”了一聲，淡聲道：“那就煮碗面。”
陳沐陽點頭，起身去廚房，開冰箱的時候，見徐忱還在那坐着，不知道在想什麽。她收回目光，拿出面粉來擀面，期間，她見徐忱起身去書房了。
來這麽久，她都沒見他來過，她的活動空間也僅限于客廳廚房，她本以為他不住這裏的。
現在看來，或許他只是來得少。
屋子裏很安靜，偶爾會傳來徐忱打電話的聲音，不過，沒多久就沒聲音了。
陳沐陽安靜做自己的面，等做完，他還沒出來。
是去敲門還是微信上說一聲？
最終，陳沐陽決定去敲門。
她走到書房前，剛擡手，書房的門忽然開了。
陳沐陽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徐忱開口：“好了？”
陳沐陽點點頭。
徐忱直接走到餐廳，皺了下眉：“一碗？”
“鍋裏還有。”陳沐陽解釋了一句。
徐忱拉開椅子坐下：“那就一起吃吧。”
“……”陳沐陽一愣，想說自己不餓，肚子卻不争氣地叫了一下。
好吧，她确實餓了，早上出來就沒吃過東西。
她沒再推辭，給自己盛了一碗出來。
一人一碗雞蛋面，還有一碟小菜。
餐廳裏，暖黃色的燈光罩着。
兩人誰也沒說話，安靜吃面。
陳沐陽看徐忱吃得很快，應該是真的餓了，也不知道他下午從哪裏趕過來。
徐忱吃完，把碗一推，陳沐陽問：“還要嗎？”
“嗯。”他應了一聲。
陳沐陽起身，給他又盛了一碗，這回他倒是吃得沒那麽快了。
兩人依舊沉默。
吃過面，徐忱回書房，陳沐陽在廚房收拾了一下，剛收拾完，徐忱從書房出來，手裏還拿着車鑰匙，忽然問她：“結束了嗎？”
陳沐陽點了下頭。
“我一會兒有事，先送你回去。”
陳沐陽想說她可以自己回去，徐忱已經走到玄關處換鞋，陳沐陽也就沒再說什麽。
徐忱開車，陳沐陽安靜地坐在副駕駛上。
十一，街上很熱鬧，空氣中滿是桂花的香甜。
一路到了陳沐陽家樓下，陳沐陽道謝，剛準備下車，徐忱忽然開口。
“陳沐陽。”
陳沐陽等了一下。
徐忱搖下車窗，點了支煙，問：“明天有空嗎？”
陳沐陽回頭看了一眼徐忱，不知道他這又是什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