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11)

次次的得意。然後讓他得意忘形說出一些內幕。從蒼龍出發前我服用的一種密藥,這個密藥在我的血脈裏留下特殊的氣味,普通人無法察覺,只有一種特殊的昆蟲能感知到。當然,這種昆蟲只有一個很特別的地方才能有的。這樣一來,冥月流的人利用那種昆蟲能找到我,也能通過昆蟲的變化來了解我們這邊的情況。我往身上紮針是用來改變氣味,昆蟲會因為這個氣味的變化而産生不同的反應。通過這種變化的觀察,冥月流的人就能聯絡遠在帝都的濱江開始行動。誰都知道這世上沒有完美的替身,所以我們要盡可能的縮短被朱雀人發現皇帝被替換的時間。濱江接到通知才開始綁架炎皇,并且把炎皇帶來這裏。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集中到我們身上時,濱江和炎皇就能輕松潛進來,盡可能的在謙輝附近活動,這樣謙輝一旦放松下來,接下來的你們都知道了,他得意的把自己的想法統統說出來,炎皇不是傻瓜,他明白真的開戰那是勞命傷財的事情。而且謙輝還承認他準備殺掉炎皇取而代之,即使炎皇覺得虧欠他,我想謙輝以後的命運也絕對不會好過。”

秦應景點了點頭,明白了一半,笛悠休息一下繼續開口:“冥月流研制各種奇怪的藥物,其中有一種是能夠在短時間內消除一切不良症狀的碧凝丸,這種藥非常難配制,其中很多原料現在已經找不到了。冥月流想盡方法也只配制出一粒,而另外一粒仿碧凝丸雖然也能消除一些不良症狀,而且服用後起效時間比碧凝丸更短,但是藥效過後會可能出現各種副作用。後來水鑽不是點了我們倆幾個重穴嗎?由于他下手力量太重而且時機太巧,所以我比較倒黴的出現最嚴重的副作用——內力逆流。不過也沒什麽大事,疼是疼了點,不過我能調整回來,功力可能有點折損,但是不會走火入魔更不會死的,你們都可以放心了吧。”

秦應景轉頭看向另一邊,心裏亂成一團,他想問笛悠為什麽不自己服用碧凝丸,但秦應景看着笛悠的眼睛又覺得自己不用問了。如果時間回到那個時候,笛悠還是會把碧凝丸給他的。秦應景心裏面上下翻騰着,濱江心裏面也在翻江倒海。她是冥月流的人,她當然清楚仿碧凝丸的信息,笛悠說的是沒錯,可是危害性笛悠只是揀最輕微的說。身體疼,那是身體內的經脈全部如針刺般的疼,而且足足要疼三十天,沒半點方法緩解;以笛悠的能力的确不會走火入魔更不會死,但是功力折損也絕對不會是一點,至少五成功力要被廢掉,而且經脈也受永久性損傷,以後要重新修煉,要消耗時間長不說,難度也比正常人要大。笛悠剛打通任、督二脈進入頂級高手的行列,可是現在就勉強算一個一流高手,想要重新進入頂級,也許這一生都不可能了。濱江看着笛悠搖了搖頭,可是笛悠卻向着濱江做了個鬼臉,指了指秦應景搖搖手,兩人的這番互動時秦應景正看着窗外,沒有看到,而且他也永遠不會知道了。

秦應景的眉頭還是皺着,也許是孿生子的心靈互通吧,笛悠略一思索就明白秦應景還是顧忌着的是什麽,笛悠拉拉秦應景的手,等秦應景的注意力都轉移回來,笛悠才再次開口:“哥,”。這麽一聲哥,秦應景想到那個他們相互抱着取暖的夜晚,笛悠在他懷裏叫了一聲哥,他應了,還有那滴滴在自己皮膚上眼淚。秦應景僵冷的神情松動了,笛悠看看秦應景的臉色,又接着說話:“我希望你來,說完全沒有利用你也是假話,我只想要利用你一點,就是希望你能讓秦焰大将軍答應幫忙。結果你也知道了,秦焰大将軍實在是真正的高人,完全不需要我動那些小心思。後來我再出發的時候曾經想讓你留在秦焰大将軍那裏的,可是一方面我擔心把你留下你會以為我不信任你,另一方面……其實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我覺得這是個機會,畢竟,我們是兄弟啊。”笛悠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眼睛直直注視着秦應景,神色坦然。秦應景的臉色不知不覺中又緩解一些,笛悠喝一口水,說道最關鍵也是秦應景最在意的部分,“後來你的身份被揭露出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出發前爹給你做了非常完美的假身份,知道你真實身份的只有爹、茶師傅、草兒、我娘這幾個,我娘回京城後想必外公也會知道,按道理不可能再洩露啊……”笛悠的聲音越來越低,陷入自己的思考,然後身體一震,笛悠臉色變了,“有內奸,京城一定出現內奸,是那個內奸把消息傳給謙輝的,……恩,這個內奸的身份還不低,能在皇帝那邊探到密情,他……應該是皇帝非常信任的人,這麽一來,可能的人是……”

笛悠忘記繼續跟秦應景解釋了,自己一門心思的開始思考問題所在,就這樣思索着,笛悠已經把事情預料出大半,還是濱江出來打斷他的思考,點了笛悠的黑甜睡穴,已經受傷的人還是需要多休息的。笛悠昏睡過去後,秦應景和濱江相對互無話,濱江想了想,轉身準備離開車廂。秦應景也是受傷的人,同樣需要休息。臨到門口的時候,濱江停了下來,轉身看看依舊皺着眉的秦應景,又看看睡着的笛悠,即使知道自己不應該多話但濱江還是沒忍住,“他真的不是什麽壞人,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相信他。”丢下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濱江真正出去了,秦應景看看縮成一團的笛悠,随手拿出車廂裏的毛毯蓋到笛悠身上,看到笛悠在睡夢中依然皺着眉頭,不安的扭動着身體,秦應景的身體自發的輕輕移動到笛悠身邊,等秦應景發覺時,他的手正有一下沒一下輕輕拍打着笛悠的背部。而笛悠就象被安撫的貓一樣乖乖的,安靜的睡着了。

接下來的一路上,笛悠和秦應景并不再交流什麽了,笛悠覺得自己要說的已經全部說完了,接下來秦應景要怎麽想就是秦應景自己的事情了,況且笛悠還牽挂着外公的死訊,歸心似箭。秦應景默不作聲的就象他剛來蒼龍跟笛悠接觸到的那段時間,在一邊看着,自己思考自己的。濱江看着神色各異的兩兄弟,想說話可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輕輕的嘆息。馬車日夜不停的前進,一路上早有朱雀的人給他們準備好替換的馬匹和糧食,看到這些笛悠松了口氣,至少這場戰争不會發生了,自己所做出的努力沒有白費。離蒼龍國還有最後半天路程的時候,秦應景忽然開口:“那天,我們第二次被擒的那次,你一直在跟我說對不起,是為了什麽?”

笛悠沒想到秦應景忽然會開口,愣了一下才回答,“啊,我說對不起是因為,本來你可以獨自離開的,你服用的是碧凝丸,如果我沒拉你回去,只要你離開山谷,就會有冥月流的人來接應你,至少你不用再忍受第二次被抓。”

秦應景沒有看笛悠,繼續問出他的第二個問題,“在九臻島的時候,你準備和九臻姑娘假結婚,這個消息你一直到最後都瞞着草兒,是因為你擔心如果草兒神色不對九臻夫人會發現異常,最後破壞了你的預定。這次,你們明明同時從兩邊下手,一直瞞着我也是怕我這邊出現漏洞被謙輝識破你們的計劃。在九臻島時草兒後來知道了,雖然她最後原諒你,但還是報複你一下,草兒畢竟喜歡你,所以原諒了你。你……難道不怕我不原諒你嗎?我們的感情可沒有你和草兒那麽深啊。”

一年多的相處,在秦應景的眼中笛悠是驕傲的,他現在雖然還是個孩子但他總是拍着胸脯對草兒說他是男子漢,他肆意妄為,他有的時候可以完全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他就敢在那麽多人面前,向那個抛棄他即将嫁給他人做妻子的女孩求婚,但他其實也同樣是好面子的,從來不在別人面前流淚。來朱雀之後,十多天前的冬夜,他們彼此抱在一起取暖,笛悠叫他“哥哥”,他應了,笛悠哭了。笛悠把腦袋埋在秦應景頸子那裏,秦應景感覺到笛悠的眼淚滴在自己皮膚上,可是看不到笛悠哭泣的臉。幾天前的監牢裏,笛悠把臉轉到另一側,一邊一邊的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道歉,牆上微弱的燭光,他只看到有水的痕跡,他知道笛悠哭了,可是看不到笛悠的臉。而現在,冬天的太陽光亮亮的,笛悠看着自己,忽然眼睛就這麽紅了起來,然後淚水流了出來,這次笛悠沒躲也沒避讓,就這麽當着秦應景的面流下眼淚,笛悠完全沒有擦淚的動作,就這樣看着秦應景,聲音哽咽着說話:“怕,我怎麽不會怕,我根本就怕死了,我好不容易得到你這個哥哥,我真的很想要你這個哥哥。從認識你以後,我一直就很開心,我很高興有你這個哥哥,可是你看着我的時候總沒個好臉色,所以我只能離你遠遠的,我不想看到你皺着眉頭。好不容易你認我了,那天晚上我真的想把一切都告訴你,但是不行,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這關系到兩個國家,關系到那麽多的百姓,如果最後因為我的失誤而開戰,最後血流成河的話,我……我……那我萬死也不足惜啊!我每天都很怕,怕你知道真相後會不原諒我,怕你離開,怕你就這麽走了,爹會傷心,娘會哭到眼睛瞎掉的,還有,還有雲煙,雲煙也會很痛苦……”笛悠邊流淚邊說話,他把很多事情壓抑在心底太久了,笛悠現在想不到什麽面子裏子了,把自己的害怕一股腦全部說出來,越說越激動,說到一半撲過來抓住秦應景的左右胳膊,手指幾乎都陷進秦應景的肉裏面,“哥,不要怪我,求求你,真的不要怪我!”

秦應景忍受着胳膊上的疼痛,眼睛深深看進笛悠的眼睛裏,嘴唇緊閉着沒有開口,雖然他的手臂勉強擡起來,擦拭笛悠臉上的眼淚。兩個人維持着這樣的動作,笛悠的淚慢慢的停止了,秦應景依然不準備開口,笛悠的手指一點點的失去力氣,慢慢的離開秦應景的胳膊,最後笛悠放開秦應景,坐到窗邊看向外面,再也不開口了。車廂恢複到前幾天的安靜,直到蒼龍的國境出現在笛悠的視線裏。

國境邊上站滿了人,笛音王爺在那裏,草兒在那裏,茶在那裏,和他一起闖蕩江湖的絕塵、絕滅、鈴铛兒、汐亦、水晶、天心蕊、冷面還有樓蘭随風都在那裏,還有一些知道內情的将領和一些江湖人,那麽多人一直頂着寒風站在那裏,直到秦應景、笛悠他們從馬車裏出來。秦應景重新易了容安靜的站在笛悠身後,笛悠對着所有來迎接他的人展開笑容。

“小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先是那些将領跪倒在地。

“小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然後是那些江湖人,知道情況的人都佩服笛悠的勇氣和智慧,他們用行動表明了他們的心。笛悠上前一個一個把他們扶起,然後向笛音王爺和茶師傅行禮,最後把流着眼淚說不出話的草兒,當着所有人的面擁進懷裏。笛悠所創造的奇跡知道的人很少,從今往後也不能有更多的人知道,因為畢竟和朱雀沒有開戰,雖然這是笛悠的功勞,但為了兩國的榮譽,這些事情只能也必須成為秘密。有的人為笛悠不平,有的人認為笛悠倒黴,可是這些笛悠都不在意,他腰間懸挂着莫言劍,在他第一次拿到莫言劍并為之取名為“莫言”的誓言還在耳邊萦繞:“莫言,我對草兒的愛不用多說;莫言,我對父母的心不需要說什麽;莫言,對于朋友伸出手比說話更重要;莫言,對于草兒我願意用一生陪伴,對于蒼龍國,我用生命捍衛。莫言,這就是莫言。我的莫言。”

回蒼龍,回京城,接下來笛悠還沒休息又拉着笛音王爺、秦應景還有草兒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急行軍。一踏入京城就被滿眼的白色驚住,國喪才能全城白。笛悠不知道自己後來是怎麽跟着笛音王爺等人進到皇宮裏面,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跪倒在棺柩前面泣不成聲。碩大的水雲間同樣全部白色,裏面除了戴孝的菁王妃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笛悠跪在那裏哭,大哭,周圍人圍着他說什麽他此刻都聽不到,那個疼愛着他的外公就這麽走了,如果他能再堅持幾天什麽事就都沒有了,外公還是能那麽健康秀逗的笑了,還能繼續象老頑童一樣和自己鬥智鬥嘴,還能看着自己那麽慈愛的笑了。笛悠邊哭邊一邊的叫着:“外公外公外公外公外公……”

“現在才想到外公的好啊,那麽長時間都不來看外公一眼。”

“嗚……都是我不好,我以後一定經常來看外公,每半年一次,嗚……不,每三個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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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整天不聽外公說話啦?外公不過說你小時侯一些調皮搗蛋的事情臉就拉那麽長。”

“嗚,外公,以後随您說,您想說多少都可以。”

“每次來外公這裏都搞破壞,砍了我的樹、拔了我的花,還在我喜歡的墨寶上面鬼畫符。”

“嗚……我再也不這麽做了,以後外公說什麽我都聽,不再調皮了。”

“小調皮就算了,但是不能再那麽小氣,外公不過和你的寶貝草兒多說幾句話,就把草兒拉走了,草兒那麽乖的孩子外公也喜歡啊,以後要經常讓她來陪外公。”

“嗚……外公說什麽我都聽,只有這點不行,草兒是我的,是我一個……咦???啊啊啊啊啊!!!!”

蒼龍國上下皆知的最聰明的小王爺終于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回過頭就看見蒼悅帝躲在笛音王爺和菁王妃身後笑的那象只狐貍呢。笛悠吃驚、吓傻、眯眼、豎眉,最後終于抓狂了,“外公,您您您,啊啊啊啊……還我的傷心和眼淚來啊!!!”

“哈哈哈哈……”除了笛悠外,每個人都笑的抱着肚子,什麽莊嚴皇帝形象啊、随和王爺形象啊、溫柔王妃形象啊、輕靈小仙女形象啊,還有冷酷貴公子形象啊,全部被抛到九霄雲外。冬天的陽光很暖,而且不刺眼,照在笑着的人身上,還有那個挑腳的人身上,從內心深處都被溫暖。

到了晚上,更多的事情被揭露出來。蒼悅帝詐死,京城民心動亂,那個內奸乘機跳了出來,帶領着他手下參與叛亂的人一湧而上,被早有準備的蒼悅帝徹底而且全部制服。太子在宮中守夜的那天晚上,三皇子蒼胤帶兵包圍了皇宮,蒼胤也想要皇位,可是他上面有太子,還有現任的皇帝。他和謙輝聯手合作,目的是造成混亂,亂世裏皇帝死了,太子死了,他名正言順的登上皇位。可是在他最得意的時候,蒼悅帝出現在他面前,參與反叛的将兵、臣子一起被殺死,那天夜裏京城被血洗,這些白色其實大部分是用來遮蓋那些還沒褪色的血跡,而罪魁禍首的蒼胤現在在天牢裏。他的确沒被殺,可是他這一輩子的接下來的時間也只能在天牢裏度過了。笛悠長長的嘆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幾天後,笛音王爺、菁王妃、秦應景、笛悠、還有草兒再次出發,這次的目的地是他們的家,紫蘇城,随行的多了一個人,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蒼悅帝已經死了,現在在這裏的是一個叫蒼悅的,準備和最喜歡的女兒女婿在一起生活的老人。

半年後,蒼龍、朱雀同時有新帝登基,朱雀的炎皇也把退位讓給太子。新的年號新的開始,沒有人知道國師謙輝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蒼胤現在何處。老百姓們不關心這些,而更多的人知道他們不能關心這些。事情就這樣一筆帶過,蒼龍和朱雀的新帝分別娶了對方的妹妹做皇後,蒼龍和朱雀關系大為改善。

又過了半年,朱雀的鎮國大将軍秦焰以年老體弱為名請求告老,新任炎皇同意。于是曾經的大将軍秦焰帶着他的妻子乘着還有點體力去周游四海了,幾個月以後紫蘇城多了一個姓秦的住戶,他和妻子兩個人在城外選了一處前有田有塘,後有山有房的地方居住,偶爾和紫蘇城的笛音王府互有來往。又過了幾個月是新一年的年初,笛音王爺也告老退位了,由他的兒子笛音悠揚接任,笛音悠揚娶了雲煙郡主為妻,小夫妻倆甜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偶爾有人會問,笛音悠揚小,哦,不,沒有“小”了,應該是笛音悠揚王爺不是喜歡一個叫草兒的女子嗎?而且笛音悠揚王爺以前是左眼是綠色,現在怎麽右眼是綠色了?周圍人通常一個白眼丢給他,“你管那麽多做什麽?”問的人摸摸腦袋不說話了。

同時江湖上多了一個叫笛悠的江湖人,他總是壞壞的笑着,身邊有一個穿着綠衣,占蔔、布陣都極端厲害的叫做草兒的女子。他們經常天南海北的四處旅行,有他們的地方就有笑聲,偶爾也有哭聲。關于他的故事傳遍了大江南北。故事裏偶爾還會有個穿紅衣的擁懶清麗的女子跟在他們身後,通常她似笑非笑的時候,那個叫笛悠的人就笑的很僵硬勉強。

這天在海邊,一個笑的嚣張奸猾男孩和一個滿臉溫柔的綠衣女孩在海邊散步,男孩看看左右無人,鬼頭鬼腦在女孩臉上偷來一記香,女孩紅着臉打了他一下,男孩笑的滿臉陽光,風吹起他們的衣裳和他們的頭發,兩個人的頭發交織在一起,所謂結發。風聲帶來男孩女孩的笑聲,還帶來他們之間的對話。

女孩:“我們這樣好嗎?把你的責任都丢給你大哥。”

男孩:“有什麽關系,反正他養父母也來紫蘇定居了,況且我的個性實在不适合接任我爹的職位。如果我接任紫蘇城的話,估計沒幾年那裏的人統統都會搬走,然後你就看我舅舅對我哭吧。再說了,現在我無官一身清,才能帶着你到處走走看看啊,我答應過要帶你吃到老、玩到老的。”

“可是,你原來那麽顯赫的身……”

“小笨蛋,那些都不重要,你才是最重要的。不說這個了,我們剛去看了天蘭峽的冷面還有樓蘭,接下去該去看誰?去看看絕滅和鈴铛兒?”遙遠的逍遙山,絕滅和鈴铛兒同時打起噴嚏,還感覺到一身惡寒,好象有什麽不幸要發生了。

“好啊好啊,之後我們再去看水晶和天心蕊。”月光城水晶和天心蕊出現同樣症狀。

“我還想去看看絕塵和汐亦,聽說他最近在汐亦的醫館裏面幫忙。”汐亦一個手軟,把針紮進患者的指尖,絕塵忽然腳下一絆,身體是站住了,可是手上捧着的剛熬好的滾燙的藥連同碗都扣在一個剛好進門的患者的臉上。“啊!!!”今天水蓮縣的汐亦醫館很熱鬧。

“然後我們會百花谷吧,我有點想娘還有茶姨夫了。”正在喝茶的秋臨波忽然被嗆到,一口茶全噴到坐在她對面的茶的臉上,茶閉着眼随手拿塊布來擦,睜眼後發現拿的是抹布,茶黑線。

“你們怎麽就不想想回冥月流看看呢?笛公子您接任冥月流主上的位置,可是這麽久了。您總是把公事推給我們這些下屬,您就整天四處游玩,有您這麽當主上的嗎?”忽然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加進來,有個紅衣女子雙手叉腰似笑非笑的看向男孩女孩。

“啊,這個,因為我充分相信你們的能力啊,你們是最強的!”男孩眼睛也不眨一下,斬釘截鐵的、铿锵有力的接過話來,當然,如果他下一個動作不是拉着綠色女孩的手轉身就逃,他的話一定更有說服力。

“別跑,屬下今天一定要帶您回去,你案上的文件已經堆的快到房頂了。”紅衣女子飛快的追上去,可惜她這麽一叫,男孩女孩反而跑的更快了,而風則帶來他們歡快的笑聲。

紅衣女子皺了皺眉,但還是笑着搖了搖頭,她想起更早前聽到的男孩女孩之間的對話,若有所思,

女孩問:“我們現在算退出江湖了嗎?”

男孩答:“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世界到處都有人,所以處處是江湖,我們不需要退出江湖。”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摧。皇圖霸業談笑中,不過人生一場醉。笛悠和草兒,還有所有的人其實依然在江湖裏,海風輕輕的吹,海浪慢慢的搖,陽光曬在蒼龍國的土地上,照在遙遠的紫蘇城、遙遠的逍遙山、遙遠的天蘭峽、遙遠的月光城、遙遠的水蓮縣、遙遠的百花谷,在紫蘇城、逍遙山、天蘭谷、月光城、水蓮縣、百花谷的人們都放下手裏面的事,走到陽光下,閉上眼,每個人頭腦裏面出現都兩張笑的很開心的男孩女孩的臉。每個人跟着微笑起來,然後同時打了個大噴嚏。想到這兩個人就覺得很高興,可是又覺得很感冒,一個笛悠已經可以攪的天下大亂了,再加上性子越來越活潑,被笛悠帶的越來越狡猾的草兒。所有人微笑着,頭疼着,可是心裏面還是覺得開心而且甜蜜的。這就是所謂的甜蜜的負擔啊,只要看到這兩人的笑,就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

白天之後是黑夜,世界不光只有陽光雨露,還有寒風暴雪,可是只要象笛悠一樣堅強,象草兒一樣勇敢,那麽什麽都無所謂了。想到這兩個人,一個笛盲一個音癡,都是能翻雲覆雨的主兒,可是他們在一起,兩張臉上都洋溢着笑容,即使他們也會哭會鬧會吵,可是他們牽在一起的手始終沒有分開。紫蘇城、逍遙山、天蘭谷、月光城、水蓮縣、百花谷的人們在心裏祈禱着:老天,請保佑他們吧,讓他們能永遠快樂,也請保佑天下蒼生都能快樂幸福。

《笛行江湖》——完結!

笛行江湖——戰江湖

作者:那迦

這是一個簡單、輕松的故事。這裏沒有太多的腥風血雨,這裏沒有太多的陰謀詭計,這裏也許會有一點點的寒、一點點的鬧、一點點的無奈、一點點的疼痛、一點點的混亂。總之,這裏還是很輕松,有一點點的搞笑、一點點的狡猾、一點點的天真、一點點的幼稚。我現在不想寫什麽苦大仇深,不想寫什麽奮發向上,不想寫什麽鬥法鬥智,我想寫的只是一個滿腦袋壞主意的小王爺,還有一個精靈古怪的小丫頭,由糖葫蘆開始的姻緣。小王爺只是去尋找他的小新娘,無意成為江湖上的小魔王。輕松,簡單,一個江湖的新傳說……

內容标簽:宮廷侯爵

搜索關鍵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第 1 章

樓蘭姑娘在烹茶,親自烹茶,在她的流蘭居的水榭裏。水沸騰翻滾時,燙了燙杯,然後放入茶葉,淡淡的茶香立刻升了起來。樓蘭喜歡的不是天顏香,而是小蓮。小蓮這種茶葉在茶道的排行上至多排在二十位上下,并不是多好的茶,樓蘭之所以喜歡,是因為這個茶的名字,小蓮,和自己妹妹的名字一樣。

樓蘭的妹妹小蓮和樓蘭相差兩歲,在樓蘭剛滿十二歲時小蓮被人帶走了,而樓蘭則被送到清風細雨樓,帶她來的告訴她,除非你聽命令做事,否則休想再見到小蓮。

于是樓蘭拼盡本領,在她累了想放棄時,頭腦裏就會出現一個十歲的孩子,牽着她的衣角跟在自己身後,走再遠的路,吃再多的苦都不哭不叫。而且,随時會給自己一個甜美的笑容。樓蘭發誓要永遠守護的笑容。所以樓蘭咬牙堅持,一直到今天,流淚流血的堅持了整整六年。

水榭的四壁挂着白色的薄紗,原本輕輕的風忽然強烈起來,樓蘭耳邊的長發也被吹起遮住眼睛,等頭發落下時,樓蘭對面出現一個黑衣人,就是早幾天出現給她下達命令的人。依舊是一身黑衣,臉上蓋着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冰冷冷的看着樓蘭,沒有一絲感情。

茶沖好了,樓蘭端起自己的杯子,輕輕的抿了一口。黑衣人看看了自己面前的茶,眼睛在水榭周圍巡視一圈,又回到樓蘭姑娘身上。

“人呢?”黑衣人冷冷的開口。

“我妹妹呢?”樓蘭放下茶杯,一只手輕輕的托在腮下,看都不看黑衣人一眼。

黑衣人有種不妙的感覺,眼前的樓蘭不再是以前那個柔弱的樓蘭,如同亮出鋒利爪子的貓,美麗但很危險。黑衣人擺出強硬的姿态,冷聲說道:“人給我,我就把你妹妹給你。”

樓蘭幽幽的嘆口氣,“那我們同時交換,可以麽?”

黑衣人面巾下的嘴角嘲諷的裂開,自以為這樣唬住了樓蘭,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好。”

兩口布袋分別出現在兩個人的腳邊,白紗随着風在輕舞,樓蘭的發絲和衣角也輕輕的飄動,看起來就象随時會随着風勢飛起來的仙子。黑衣人的眼睛第一次出現了迷惑,雖然只是一閃之間,但還是被樓蘭注意到了。

樓蘭開口:“我們數三,就将人丢給對方。”

黑衣人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一、二、三。”字音剛落,樓蘭就将腳邊的布袋丢了出去,同時接住黑衣人丢過來的布袋。輕輕的擺在地上,急忙解着綁住布袋的繩子。而黑衣人在接住布袋的同時就施展身形,飛掠過流蘭居的水池,一個起落間就消失了蹤影。而樓蘭理也不理,只是解着自己面前的布袋。

布袋終于解開了,樓蘭的呼吸也紊亂了,顫抖着手指将布袋口完全打開,然後,樓蘭頹然的坐倒在椅子上,淚流滿面。袋子裏面沒有人,沒有她思念了六年的妹妹小蓮。裏面有的只是一堆雜物,有石子、樹枝等,大約一個人的重量。樓蘭在交換之前心中隐約有不好的預感,但仍有一絲希望。現在,希望被粉碎了,樓蘭完全不知道自己六年裏的拼命到底有沒有意義?小蓮她……是否一開始就被他們殺了?樓蘭腦袋裏一片混亂,除了流淚她不知道自己又該做些什麽。

冷面回來時看到就是這幅情景,樓蘭坐在椅子上流淚,表情一片空白,眼睛裏空蕩蕩的,完全沒有往日的神采。冷面迄今為止一直過着死寂的生活,沒有情緒起伏。作為暗中保護笛音王爺一族的暗影護衛,最忌諱的就是情緒波動。然而,随小王爺出來的這幾個月,冷面過着與之前十九年完全不同的生活。先是小王爺取消他暗影的身份,讓他成為一個自由人。然後,遇到樓蘭,平生第一次知道什麽叫一見傾心。離開樓蘭之後的時間,讓他知道什麽叫魂牽夢萦。看到樓蘭與當今武林盟主刖炀劍聖何骁天起糾紛,冷面了解什麽叫關心則亂。在柴房裏看到樓蘭離去的背影而一邊是重傷不能動彈的小王爺時,冷面又知道了什麽是恩愛兩難。現在,看着樓蘭在流淚,在傷心,冷面知道,什麽是感同身受。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自己的心也很痛,痛得似乎想要流淚。冷面想,如果可以,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樓蘭流淚,冷面希望,能一輩子守護樓蘭的笑容。

“啪”的一聲,樓蘭随着聲音看去,那個逃走的黑衣人摔在她面前,動也不能動。踩在黑衣人背上的是冷面,正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己。樓蘭扯開嘴角給冷面一個很勉強的笑容,然後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撲進冷面的懷裏,淚如泉湧。

冷面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住了,看着懷裏哭得那麽傷心的佳人,慢慢的放軟身體,左手猶猶豫豫的搭在樓蘭的肩上,右手輕輕的撫摩着樓蘭的頭發。一時間,風漸緩,雲漸輕,鳥語漸小,水聲漸淡。只有樓蘭的淚水,将冷面的心,水潤、侵透。

“喂,喂喂,我說,”就在兩個人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時,從他們的腳下傳出了聲音,“你們要親熱進屋親熱去,至少先把踩我的腳放下吧。”

樓蘭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急忙離開冷面的懷抱。冷面讪笑着放下懸在半空的手,當然,腳離開黑衣人前先用力了一小會兒,時間不長,相信我。

樓蘭站在一邊,暗自心驚,自己這是怎麽了,在這種煙花之地也有多年了,自我的控制能力明明很強的,但就這會兒,在冷面面前,已經失态兩次了,自己這是怎麽了?這時腦袋裏傳出笛悠的話,“有一個人,你們彼此情投意合,緣分天成,不要錯過了。”樓蘭轉過身子看向面不動色,但腳下的黑衣人慘叫不已的冷面,這個人,就是和自己情投意合、緣分天成的人嗎?冷面感覺到樓蘭注視自己的視線,擡頭迎向樓蘭的視線,回以一個溫柔的笑容。

樓蘭心頭一暖,這個人,的确就在身邊。心裏已經有了想法的樓蘭,暫時把這事放在一邊,準備先調查出小蓮的下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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