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趙瑤召集宮人巡視一番,方才詢問:“怎麽少一人?”
“回陛下,翠花可能又是偷懶去了吧。”李嬷嬷正愁沒機會擠兌人,便趕着上前。
“那還不去找?”趙瑤眉頭微皺的出聲。
“是。”
四處散開的宮人,玉清宮內房屋衆多,長廊亦是交錯複雜,偏院花房以及存放各類物件庫房少說也有二十來大處。
這一個會動的大活人,要是真躲起來,哪裏是這般容易找的事。
李嬷嬷轉了大半個宮殿,因上了年歲,腿腳自然是有些不太利索,吃力的靠在柱旁說:“這小妮子真是會折騰人!”
大宮人春蘭攙扶李嬷嬷配合道:“可不是嘛,陛下只給半日便要将玉清宮內裏外翻遍。”
迎面而來的幾個宮人低頭行禮,彙報那西南偏角的情況:“李嬷嬷,這處也未曾見到人。”
“那還不趕緊找!”李嬷嬷怒斥道,轉而輕蔑地看了眼面色較為虛弱的大宮人春蘭,“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若是有一個人能比的上那小妮子的嘴皮子,何必受這般折騰。
大宮人春蘭自知李嬷嬷話中有話,可面上仍舊并未顯現,反而心切的看了眼那廢舊閣樓。
“你們搜查整整大半日,卻連個人都沒查出來?”趙瑤坐于高位,冷冷地看了眼衆宮人。
李嬷嬷谄笑的上前道:“陛下息怒,宮人們就連那口水井都去搜查過,這玉清宮裏裏外外都被翻了遍,真的是沒找着人,說不定人是去了玉清宮外邊。”
大風夾雜雪花在空中飄落,衆宮人立于院內,趙瑤指腹輕觸溫熱茶盞說:“今日宮內可有落單行事宮人?”
各宮人互相看了看,李嬷嬷守在一側應:“凡是能互相證明的,便聚集一處,省的出差錯。”
只見數十位宮人各自分成十來群,今日宮人事務繁雜多是四五成群,少有兩人成群,唯有兩宮人于一處,格外顯目。
趙瑤眉頭輕挑道:“她們平日負責什麽?”
李嬷嬷看了眼春蘭和春月說:“她倆都是幫老奴管宮裏的雜事,只不過春蘭受了傷寒,所以今日春月管事的多。”
“今日誰是最後一個見過失蹤的宮人?”
衆宮人目光齊齊的看向李嬷嬷,趙瑤偏頭亦投落視線。
“陛下,老奴今日可都在花房安排宮人搬花,春蘭和春月一直跟随在一旁可以作證。”李嬷嬷慌張扯人的解釋。
大宮人春蘭剛被罰,自是不敢出聲,伸手扯了扯春月衣袖示意出聲。
可二宮人春月卻清晰記得早間春蘭借回房喝藥的緣故,離開大約一柱香的時間。
“那就說自早間巳時過後,玉清宮內沒有人看見過她?”
“是。”
趙瑤看了眼那日漸昏暗的天,冬日裏天暗的極早,又逢風雪交加,如若有人對她不利,恐怕現下都已得手了。
“大家都退下吧。”趙瑤雙手合于袖間,靜靜望着陸陸續續散開的宮人。
現如今好不容易才剛掌權,如若玉清宮鬧出太大的動靜,朝天殿極可能會得到風聲。
其實該當什麽事都沒發生,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本來就只是用來打發時間的小寵物而已,她不聽話非要亂跑,若是被人暗算沒了小命,那也是她太笨。
這皇宮看着奢華富貴,可裏頭處處陷阱,稍不留神便會沒命。
夜色漸暗時,玉清宮處處點亮起燈盞,唯有破舊的老閣樓被夜色吞沒,風聲透過破爛的窗戶穿過,猶如嗚嗚哽咽的哭啼聲。
溫如言被繩索捆在房梁垂挂,雙手被束于身後,四處漏風的閣樓寒風刺骨的很,嘴裏還塞着帕巾。
後腦疼得厲害,溫如言花了不少時間才将嘴裏的帕巾吐了出來,臉色極其難看出聲求救:“來人啊……”
外頭的大風遮掩求救的聲音,嗓子幹啞的溫如言,被寒風吹得渾身發抖。
那個偷襲者,為什麽不直接殺了自己呢?
溫如言猛地咳嗦了幾聲,鼻子堵的難受,嘴間呼出的白霧很快便又消散。
寒冬臘月裏的時節,把一個重傷的人捆在漏風的房屋,簡直是想讓自己活活被凍凍死。
這是結了多大仇,才會下這般殺心!
閣樓窗戶哐啷地作響,因着沒有光亮,所以溫如言視線很是模糊,心裏又害怕又生氣。
按照時辰紅香丸的藥效也快到了,溫如言尋不到旁的法子只能挨凍等着。
偏殿內趙瑤望着面前擺放的玉清宮地圖,窗外風雪極大,一旁的燭光微微搖晃。
“救命啊。”溫如言斷斷續續地喊着。
嗓子啞的難受,可又沒有水,溫如言雙手已經被綁的發麻,房梁喀吱地作響,感覺有些不太結實。
外間忽地亮起燈光,溫如言正欲開口,可當看見那影子手中拎着利刃,頓時心都涼了。
這,兇手不會是回來補刀的吧!
大宮人春蘭自偏院偷溜出來,手中提着燈盞,心中想起白日裏的搜查仗勢,不由得害怕起來。
原本還想好好讓她吃些苦頭,現如今只想早些一刀解決了她,省的惹出麻煩。
待推開廢舊的門,春蘭卻一時愣住,那繩索已然散開,可人卻不見了!
正當春蘭轉身時,手中利刃被奪去,忽地頸間被直直掐住,趙瑤看了眼這處閣樓道:“她人在哪?”
春蘭雙手試圖扒開手,卻又無能為力出聲:“我不知道。”
地面有一小處血跡,不過早已幹透,而這柄利刃還未沾上血,房梁的繩索松散開,看來人應該是跑了。
骨骼清脆地一聲響起,那先前還扒拉的雙手直直的垂落,趙瑤随即松開手,從袖間拿起帕巾認真擦拭手。
先前還死死掙紮的春蘭倒在地上,閣樓裏寒風呼呼穿過,連帶着繩索也跟着晃悠。
從窗外飄進的雪,猶如皎皎白月光,趙瑤恍惚間好似看見那懸挂于房梁的人。
這裏,趙瑤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
一夜風雪未停,直至天大亮時,方才得了片刻停歇。
本就毛發白皙的小奶貓,腦袋被綁成兩個束起的紗布,活像一只小白兔。
趙瑤伸手輕撫窩在懷裏的小奶貓,一旁的藥膏紗布還亂糟糟的擺放。
昨夜回玉清宮,便看見那窩在矮榻的小奶貓,血跡染紅純白的毛發格外明顯。
昏迷不醒的小奶貓,十分聽話由着趙瑤包紮傷口,大抵是太過虛弱一直都未曾出聲。
早朝結束從大殿回玉清宮,李嬷嬷伺候用膳時小心打量陛下神情出聲:“今早有宮人發現老閣樓昨夜不知為何突然起了火,大宮人春蘭被燒死。”
趙瑤抿了口茶水應:“宮裏近來頻頻失火,李嬷嬷你該多教教宮人才是。”
“是。”本以為陛下會因此大發雷霆,現如今突然這般平靜,李嬷嬷還有些摸不透心思。
當然更猜不透的是,那春蘭怎麽會夜半三更的去那破舊不堪的老閣樓。
當侍衛擡着屍首出玉清宮時,一幹宮人紛紛張望,側耳交談的更是不在少數。
“我看昨夜裏定然是去偷偷摸摸幹什麽壞事去了。”
“是啊,否則三更半夜何必冒着那麽大的風雪往外走。”
“住嘴!”二宮人春月眼眶通紅的上前出聲。
其餘幾個宮人見此便停了下來,各自繞開離去。
朝天殿內熏香缭繞,太上皇卧于高蹋,側頭望着窗外飄落的大雪,掌心捧着熱茶眉頭微皺道:“你說那玉清宮的宮人怎麽死了?”
“經驗屍查明,該宮人并無外傷,而是被頸骨斷裂而亡,手法幹淨利落應當是被練武之人所殺。”
太上皇抿了口茶水,視線自窗外移回內殿說:“你前幾日彙報玉清宮多出來的一名宮人,現如今可曾查清楚是什麽底細了?”
“屬下無能,此人來歷不明,并無太多情況,只知昨日忽地失蹤,陛下為此大動幹戈的搜查一番。”
“失蹤?”太上皇微微坐起身,側頭看向那跪在一側的人,将手中茶盞狠狠摔了出去,“那你還不去查清楚?”
“是!”
皇宮戒備森嚴,怎麽可能會有平白無故的失蹤。
玉清宮偏殿內格外暖和,趙瑤指腹輕捏了捏癱倒在床榻小奶貓的粉嫩爪子出聲:“肉粥,不喜歡喝嗎?”
小奶貓腦袋上還頂着兩個紗布制成蝴蝶結,高高立起來的時候,特別像兔子耳朵。
“喵……”溫如言腦袋疼得厲害,根本就沒有吃東西的心情。
趙瑤指腹輕觸那軟乎乎的小臉蛋,眉頭微皺的說:“你若是想傷口快些好,就多吃些否則還有得疼。”
小奶貓個頭自初見就沒有什麽變化,平日裏雖長了不少肉,加上毛發茂密所以顯得圓潤,可是真細細用手量,其實小腦袋僅用手就能握住。
那傷在後腦,趙瑤清理傷口上藥時,小奶貓疼得發顫,想來應是疼得厲害。
現如今任憑自己怎麽逗弄,小奶貓都興致不高,極為虛弱的趴在被褥裏。
“你這是跟誰結仇了?”趙瑤指腹輕撥弄那小耳朵,并不打算将昨夜的事告知與她。
那雙琥珀色的大眼眸滿是哀怨的望着這方,聲音軟軟地喚:“喵!”
溫如言有氣無力的想要反駁,心想自己平日裏除了吃就是睡,最多跟李嬷嬷有點交流。
這個世界自己又不認識幾個人,而且每次變成人又總是被趙瑤限制出玉清宮,怎麽可能有時間結仇。
“別生氣,朕不逗你了。”趙瑤指間輕握住那小尾巴極為耐心,“粥快要涼了,多少吃些吧。”
好在是冬日裏受了傷,否則若是夏日,傷口定然是極容易感染,恐怕傷勢還會更嚴重。
趙瑤見小奶貓乖巧的吃着粥,指腹輕撫平那亂糟糟的毛發。
怎麽感覺冬日裏毛發好長的越來越密,蓬松的毛發顯得小奶貓個頭看着大了不少。
這兔子耳朵,襯的她更是可愛。
将近休養大半月,小奶貓才總算恢複了些精神,後腦的傷口慢慢結痂,因着毛發遮擋所以看不出來什麽。
除夕宴會趙瑤通常都是回來的極晚,煙花爆竹齊齊燃放的時候,皇宮內尤為的熱鬧。
宴會多是飲酒,觥籌交錯間,衆大臣已是醉了大半,太上皇頻頻将目光探向這方,趙瑤只得主動敬酒,祝賀新春之喜。
“瑤兒,大了。”
太上皇似醉非醉的笑了笑,眉眼間皆是打探,“聽聞瑤兒近日喜歡小貓兒,甚至還派人從晉太妃那領了兩只回玉清宮。”
趙瑤神情如常的任由那目光探測,指間微握緊酒盞應:“只是想養着玩玩而已。”
“玩,自是可以,不過……”
太上皇話語微停頓,掌心輕搭在趙瑤手背,轉而拿走那酒盞,“瑤兒宮裏近來不太平,就算是貪個新鮮,可那些貓兒狗兒都是些弱不禁風的很,若是哪一日突然得了病,可莫傷心哭鼻子了。”
這話裏有話,讓趙瑤不得不深想,也許是有人通風報信。
“姑姑說笑了,瑤兒又不是幼童,怎還會哭鼻子?”
太上皇指間握緊趙瑤纖細的手,傾身而近道:“姑姑有些醉了,不如瑤兒送姑姑回朝天殿?”
趙瑤身形略微僵硬,卻又不得收回手,只得攙扶緩緩起身應:“好。”
朝天殿內宮人紛紛持燈背對,直至入主殿,那握住的手仍舊未曾松開過。
“瑤兒,”太上皇緩緩倒入床榻,把玩趙瑤的指間,狹長的眼眸凝視着趙瑤,似醉非醉的呢喃喚了幾句。
寝宮內悄然無聲,趙瑤無比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聲。
殺了她,一切就都結束了!
窗外大雪未停,寒風自那竹林呼嘯而過,這處寝宮外有一片竹林,冬日裏亦是青竹翠綠,偶有斑斑竹影投影乃是常事。
可是趙瑤清晰的看見那兵刃的倒影,那窗外顯然守着大批侍衛。
“姑姑好生歇息,瑤兒先行退下了。”
趙瑤随即起身,不作多留,只不過片刻就出了朝天殿。
獨坐步辇時,掌心滲出的汗漬,被風一吹,格外的寒冷。
這只是一出計,若是動手,便是萬劫不複。
待回玉清宮偏殿,趙瑤沐浴過後,從裏間出來,便見那埋在書桌上毛絨絨的一團。
“喵嗚……”小奶貓探着腦袋看向這方。
趙瑤坐于書桌前,指腹輕撥開小腦袋的毛發,查看了下傷勢出聲:“大約開春時節,傷疤都會看不見了。”
小奶貓乖巧的蹭了蹭趙瑤掌心,看來對于留疤這件事情真是難得一見的執着。
不過傷疤長在後腦,她又看不見,怎麽會這般在意呢?
“喵!”小奶貓緩緩爬了起來,呆坐在一旁,兩只粉嫩的爪子讨好的湊上前來。
趙瑤伸手握住兩只小爪子說:“難道你這是在祝賀新春之喜?”
小奶貓忙點頭,那雙琥珀色的大眼眸示意了下,那裝着紅香丸的抽屜,意圖已經再明顯不過的了。
“你現如今又不吃紅香丸,倒不如朕先替你存着。”
趙瑤哪裏不知小奶貓的心思,近日總是裝病來騙紅香丸。
看來是這回事吓着她了。
話音未落,小奶貓翻臉不認人,轉身倒在書本上,那毛絨絨的小腦袋搖晃個不停,看着可愛的緊。
趙瑤掌心輕揉了揉細聲道:“玉清宮內藏有朝天殿的人,你的身份恐怕會暴露,朕不給紅香丸也是為你好。”
如果突然變人時,被宮人們撞見,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溫如言偏頭滿是認真的望着,心想這居然是古代版間die戰?
不用想,那肯定有李嬷嬷的一份。
“你也不想被活活燒死吧?”趙瑤恐吓似的說着。
小奶貓一下的呆住,兩只大大眼眸不可置信的望着,許是養傷的緣故,近日來又長了不少肉,看着臉頰更是圓鼓鼓的厲害。
趙瑤指腹捏了捏像個毛球的臉蛋,怕真吓壞這膽小鬼,忙安撫道:“別怕,你乖乖聽話,朕會保住你的。”
此時的溫如言,其實更加想逃出宮。
這鬼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春日裏雪水消融,看着陽光明媚,可仍舊是帶有幾分寒意,溫如言自從聽見那恐吓的話之後,整個人都傻了。
“喵嗚。”那兩只小橘貓個頭長的極快,總是偷偷結伴過來找溫如言玩。
而且還喜歡抓些小昆蟲,小青蛙之類,溫如言遇襲之後,被吓得草木皆兵,自然是哪裏都不肯去,最多就是趴在窗戶曬太陽。
早間玉清宮內的宮人們各自忙活,李嬷嬷讓宮人照料盆栽,春日裏正是花草培育的好時候。
兩只小橘貓張着小爪子,總是跟在小奶貓的身後,尤其是都喜歡追着尾巴玩。
溫如言便學會爬屋頂曬太陽,這樣也好躲開那兩只纏人的小橘貓。
花房那方每日都是忙碌的很,大部分的宮人們都用來照顧花草,有時趙瑤也會待上好一會。
百花争豔的春日裏,花兒來的豔麗,自然也就少不了蝴蝶蜜蜂之類。
溫如言原本睡的正香,忽地嗡嗡地聲音在耳旁打轉,下意識用小尾巴去掃,見是蜜蜂吓得忙機靈的躍下。
從長廊穿過,溫如言便見那兩只小橘貓像小尾巴一樣跟着那二宮人春月,看樣子是有什麽好吃的。
兩個沒良心的小家夥,平日裏溫如言還會偷偷存些小魚幹分給那兩個小橘貓呢。
傍晚趙瑤回玉清宮,從步辇下來穿過庭院,便見着李嬷嬷極為晦氣的用帕巾捂着嘴鼻念道:“這不知得了什麽病,一并給燒了才好。”
“這是怎麽了?”趙瑤上前詢問。
只見那兩只小橘貓四肢有些僵硬,已然沒有呼吸,嘴旁似有嘔吐物,疑似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李嬷嬷低頭應:“這兩只小橘貓許是吃了防鼠藥。”
趙瑤未曾停留便徑直入偏殿,只見那小奶貓正窩在書桌的抽屜裏呼呼大睡。
其實趙瑤曾準備許多寬敞明亮的貓窩,可是她好像尤為偏愛書桌的抽屜,哪怕小尾巴還挂在外頭,也非要進去不可。
待宮人将菜肴放至矮桌,便悄然退下,趙瑤合上手中的奏折,伸手打開抽屜,指腹戳了戳那彎曲成上弦月的形狀的小奶貓fu部。
明明是只貓,卻柔軟的跟棉花一樣,這般詭異的睡姿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趙瑤伸展雙手捧住這軟綿綿的小奶貓,指腹擦拭那臉頰毛發沾上的糕點碎屑喚道:“再不醒,你可就錯過晚膳了。”
小奶貓睜開眯着兩條縫的大眼,懶散的癱坐在掌心,兩只前爪伸展懶腰,動作幅度過大,整只貓差點都從趙瑤手裏摔下去。
“你這要是再摔下去,恐怕腦袋真的摔傻不可。”趙瑤不放心拎住後頸,而後直接放在矮桌。
滿桌的菜肴香味讓小奶貓迅速回了神,毛絨絨的腦袋埋在大盤子裏吃魚。
趙瑤小口的喝湯,唇角上揚的看着這笨拙又可愛的吃飯姿勢。
大盤的魚肉,通常小奶貓是吃不完的,所以小奶貓總是會将那些魚肉送給那兩只小橘貓。
“這些魚肉,你是要留給那兩只小橘貓?”
見小奶貓點了點頭,趙瑤遲疑的出聲:“那兩只小橘貓吃了防鼠藥,它們已經死了。”
先前還認真分理食物的小奶貓,忽地動作僵硬住,那琥珀色的大眼一下漫出眼淚。
趙瑤還是第一次見小奶貓流眼淚,眼淚吧嗒地順着毛發滴落,看着可憐的緊。
平日裏怎麽逗弄欺負都不曾見過她哭,現如今居然為了兩只小橘貓落淚。
“你哭什麽?”趙瑤拿起帕巾輕輕擦拭那豆子掉落般的眼淚,明明那日腦袋傷的那麽厲害,也只不過是聽她哼哼幾句而已。
小奶貓呆呆望着喚了聲:“喵嗚。”
我傷心,不可以哭嘛!
溫如言明明記得之前教過那兩只小橘貓不能吃放的角落或是格外明顯區域的食物。
防鼠藥的味道那麽刺鼻,那兩只小橘貓整日跟着溫如言吃山珍海味,怎麽可能會笨的去吃摻雜防鼠藥的飯菜。
記得早間曬太陽的時候,那兩只小橘貓曾眼巴巴的跟着二宮人春月。
難道是……
趙瑤伸手輕攬住小奶貓,指腹捏住那軟乎乎的臉頰,對于突然的落淚,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若真喜歡,明日朕讓人再去晉太妃那領兩只小橘貓來給你養着玩。”既然朝天殿已經知道養貓的事,那這兩只貓很有可能是被人故意除去。
小奶貓異于反常的窩在懷裏,雖然沒有應話,不過至少眼淚不再流了。
趙瑤指腹逗弄那聳動的小耳朵,心想這玉清宮內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感謝今天也有144個可愛讀者默默點着收藏支持鼓勵~~O(∩_∩)O~~還有謝謝53個熱情讀者留言支持~~O(∩_∩)O~~感謝在2020-07-29 20:54:41~2020-07-30 20:53: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吉祥如意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慕容紫英、r、軽君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酷酷的小僵屍 21瓶;吉祥如意 20瓶;陌上花開 1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