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三月春日裏早間薄霧未消,朝天殿內寂靜無聲,唯有熏香爐無聲無息的燃着細煙。

太上皇正襟坐于梳妝臺前,一側老嬷嬷細心绾發。

“難道真是老了?”太上皇望着銅鏡,想起除夕那夜趙瑤絲毫不曾停留的離去,不禁有些不悅。

“您怎麽會老呢。”老嬷嬷手握木梳,“現如今尚未四十,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

太上皇眉頭輕挑說:“一眨眼,竟已快四十了。”

話音未落時,忽地一陣咳嗽聲急促地響起,老嬷嬷忙遞帕巾。

“這時節容易生寒,不如請太醫來瞧瞧?”

“不必。”太上皇緊握住帕巾,面色沉靜的望着銅鏡裏那張臉色蒼白的臉,“你下去吧。”

“是。”老嬷嬷恭敬的退出內殿。

那帕巾微微滲出的鮮紅血跡尤為醒目。

早朝衆大臣再次齊上奏請求朝堂派兵鎮壓四地兵亂,趙瑤便在早朝結束之後去朝天殿探意。

日頭高照稍稍增添幾分暖意,趙瑤入座亭內,一側熏香爐緩緩升起薄霧。

太上皇半卧于矮榻,背靠圓枕,手中握着茶盞出聲:“出兵一事,需謹慎。”

“瑤兒也是如此想,所以才來請教姑姑。”

“那便一同用膳吧。”太上皇抿了口茶水,繞開話題說,“你我已經很久沒有一同用膳了。”

“是。”

宮人們齊齊入內,将菜肴擺放後,便退居外間。

“春日裏微寒,此酒可驅寒,瑤兒不妨嘗嘗。”

太上皇視線探向那身姿窈窕的趙瑤,唇間抿了口酒嘆了聲,“可惜晉太妃這陣子突然染了風寒,不能飲酒。”

“可曾讓宮裏太醫看過?”趙瑤淺酌幾杯正聲詢問。

“年歲大了,有些時候病來了,自然是擋也擋不住。”太上皇不願多提晉太妃的事。

趙瑤顯然也是看得出,因此并未追問。

只不過好似自從太上皇病倒之後,晉太妃便一直閉居宮內,興許其中不一定是病情的緣故。

并未久留,趙瑤以批閱奏折為由,早早離開朝天殿。

待回玉清宮偏殿內,卻不見平日裏那只貪睡的小奶貓。

昨夜哭的那般傷心,應當不會突然的想不開吧。

溫如言一大早便暗中跟蹤二宮人春月。

花房裏的宮人們各自忙碌,那春月總是獨自一人照料盆栽。

從澆花施肥到修整枝葉,看着繁雜的很。

早前無意中撞見這春月與春蘭兩人關系很不一般,後來聽說前段時日閣樓大半夜突然起了一場大火,春蘭被燒死在閣樓。

那場火的時間太過巧合了。

小奶貓趴在假山上,小尾巴四處晃悠,琥珀色的大眼直直盯着那看起來與人極和善的春月。

溫如言心想難道當時襲擊自己的就是春蘭?

可是春蘭為什麽又會被燒死呢?

花房為了能有足夠的光亮,所以并未封頂,日光落在小奶貓身上時,自是暖和的很。

大抵是太過暖和,小奶貓趴在假山石景上竟打起瞌睡。

等再醒來時,宮人們大多都已經離開花房去吃午飯,唯有那春月走的極慢,偷偷往後院的大門走去。

小奶貓從屋瓦上追,自是快了不少,不過沒想到的是,與春月會面的是個長相清俊的小太監。

兩人竊竊私語,小奶貓的耳朵微微聳動,不過并沒有聽到什麽,兩人便很快的分散開。

溫如言小心翼翼的跟上那小太監,一路七拐八繞的最終居然跟到朝天殿。

這春月怎麽跟太上皇扯上關系?

沒膽子闖朝天殿,所以只好溜回玉清宮,從宮牆躍下矮樹時,不小心踩到蜂窩。

一窩蜜蜂嗡嗡地響起,直直追了過來,小奶貓被吓得上跳下竄,最後不得不躲進蓮花池,這才躲過一劫。

好不容易才曬幹毛發,溫如言從偏殿的窗臺偷溜進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被一把拎住後頸。

趙瑤指腹戳了戳那毛絨絨的腦袋,許是因着毛發過于茂密,這一戳便按出幾個小洞。

“喵?”小奶貓不解的喚了幾聲。

“你這是去哪玩了?”

沒有任何回應,小奶貓垂落腦袋極為順從,趙瑤掌心撫平毛發,隐約還能察覺些許毛發未幹,指腹從茂密的毛發裏挑出青萍,“那蓮花池裏深的很,你不要命了?”

小奶貓腦袋蹭了蹭趙瑤掌心,而後躍至書桌,張嘴咬着筆哼哼地叫喚幾聲。

“你要寫字?”趙瑤走上前,指腹輕敲了下那毛絨絨的腦袋,而後坐在書桌前倒水研墨,“真是膽子大了,竟敢使喚起朕來。”

那坐在一旁的小奶貓咬着筆,笨拙的沾墨埋頭寫道:【春月,朝天殿有關系?】

趙瑤看着小奶貓問:“你說的春月是李嬷嬷身旁的宮人?”

小奶貓點了點頭,嘴裏還緊緊咬着筆,那蓬松的毛發,猶如白雪一般純潔無暇。

“既然你已知玉清宮內有朝天殿的人,那就更不該亂跑。”趙瑤極為平靜将那紙張折疊而後用火折子點燃扔進一側的空茶盞。

溫如言不解的望着,還未開口說話,嘴裏的筆便被趙瑤給扯了去。

“飯菜都該涼了,你難道不餓?”

這反應也太平靜了吧!

自己的姑姑安排人在身旁監視,難道沒有覺得不對勁嗎?

一人一貓用膳,趙瑤小口的吃飯,那對面的小奶貓反常的睜大眼好奇的打量這方。

“玉清宮內有人監視,這事朕早就知道了,倒是你平日裏多注意些,可別胡亂吃東西。”趙瑤執筷夾雞肉放入小碟裏叮囑了幾句。

小奶貓探起腦袋,那嘴旁的胡須滴落着湯水,偏生她絲毫未曾察覺,極為認真的聽趙瑤說話。

趙瑤看不下這般呆傻的模樣,只得伸手拿起帕巾擦了擦那臉頰的湯水,薄唇微抿緊幾分道:“宮裏可能随時有人會給你下du。”

那琥珀色的眼眸動不動的呆住,小奶貓低頭看了眼面前的飯菜。

“別怕,這些飯菜沒有毒。”趙瑤指腹輕揉了揉那小耳朵,“不過下一頓可就不能保證了。”

額……

你心理素質真是夠強悍的啊!

趙瑤本只是想吓唬小奶貓,省的她到處亂跑,以免被人發現。

只是沒想到這番話說完之後,小奶貓像是被吓傻了一般不再做聲。

午後趙瑤多數時候都是在批閱奏折,近日來因災荒而引起的各地動亂,奏折亦多是關于此事。

四大世家權力過大,很容易讓朝堂的诏令無法下達,甚至還會如螞蝗一般吸血。

早前朝堂下發的救災糧食被世家大族層層克扣,最後到災民手裏只有摻雜沙土的稀水粥。

動亂之初世家大族們手裏有糧有兵,卻不出手鎮壓,現如今四處大亂請求朝堂派南國軍隊。

軍隊若是一旦派出,都城便無兵可守。

太上皇與大臣早有隔閡,因手中有重兵所以才只能忍氣吞聲。

假若一旦兵敗,太上皇必定性命危矣,到時恐怕衆大臣會順勢逼迫自己退位。

趙氏雖無直系血脈,可旁支卻是有的。

畢竟與其扶持女帝,倒不如推舉趙氏男嬰為帝,這般衆臣才能更好把持南國朝政。

趙瑤眉間微皺的合上奏折,随手将奏折扔回矮桌,這突然的一聲卻吓得那那窩在膝上的小奶貓,忽地探起腦袋,茫然的張望輕喚了幾聲:“喵?”

“膽子真小。”趙瑤指腹捏住那圓的臉蛋。

小奶貓仰頭躺在膝上,兩字前爪抱住探來的手,報複性的張嘴咬了下食指,可力道卻極輕。

本來都快睡着,突然一下被吓醒,自然是心裏怨氣難消,溫如言緊緊抱住那纖細的手腕。

趙瑤很是嫌棄的拿起帕巾擦了擦手說:“你不嫌髒嗎?”

小奶貓默默轉過身,不再搭理人。

春日午後自是犯困的時候,趙瑤執筆正在批閱奏折時,忽地聽見一陣呼嚕聲響。

先前別扭的小奶貓,撒開爪子仰面躺在一側,粉嫩的鼻頭微微聳動,小尾巴筆直的垂落。

難得規矩的睡姿,趙瑤放下手中筆,擡手輕揉了揉那軟乎乎的fu部,因着毛發長的太快,掌心甚至陷進去了。

那琥珀色的大眼這時眯成一條細縫,小嘴微張開,胡須随着呼吸而顫動。

趙瑤指腹輕觸那越發圓潤的臉頰,指腹半截沒入毛發中,臉頰的軟肉一顫一顫,手感自是極好的。

模樣自是可愛的很,可惜有時不太聽話。

“喵?”小奶貓迷糊的醒來,腦袋半擡起頭,大大的眼眸滿是困惑。

“天都快暗了,你再睡下去,夜裏又該睡不着了。”趙瑤極其自然的收回手。

溫如言腦袋還有些懵,偏頭看了眼窗外,夕陽西下,天邊滿是晚霞。

小奶貓緩緩起身,邁着小爪子躍上矮桌,順着攀上窗臺。

如火一般的晚霞,将整個玉清宮染成一片緋紅,連帶那白皙毛發的小奶貓也沾染幾分鮮紅。

趙瑤收回視線,重執筆批閱奏折,卻聽見好幾聲貓叫聲。

“你叫什麽?”趙瑤偏頭看向窗臺的小奶貓。

小奶貓腦袋推着茶盞,大大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看着趙瑤。

“你渴了?”

“喵!”小奶貓點頭,乖巧的蹲坐在矮桌,小尾巴四處亂晃。

趙瑤只得倒了杯茶盞,見小奶貓喝了幾口茶水,那大半張臉都被茶水浸濕。

明明是只白白淨淨的小奶貓,可一不留神就變成小髒貓。

溫如言望着那眼裏滿是無奈的趙瑤,還以為是自己弄髒她的奏折,忙擡起小爪子轉了一圈查看。

“喵?”

趙瑤将帕巾罩住那探近的小腦袋,無奈的擦了擦那肉嘟嘟的臉頰出聲:“看來以後得在你脖子上系個帕巾。”

這擦臉的力道有些重,溫如言疼得呲牙,簡直就像被打了一頓。

這般過了一段時日,清明節便要去天壇祭祀,通常三日便會回宮。

趙瑤顧忌宮外的動亂,并未讓溫如言随行,只叮囑不可随意出偏殿。

這幾日綿綿細雨不停歇,溫如言窩在窗臺梳理毛發,濕氣太重真是煩人。

午後雨才停下,小奶貓從窗臺躍下,從扶欄躍上假石。

春月獨自卧在後院亭內縫補衣物,雨水順着屋檐滴落,幾個宮人聚集在一處說笑。

這春月平日裏根本不與人交談,最多就跟李嬷嬷幹事,因着祭祀李嬷嬷随行出宮,因此這玉清宮便暫且交給春月打理。

一個管事的,如此受宮人們輕視,看起來應當不是個脾氣壞的人。

溫如言有些弄不明白,到底是誰想要害死那兩只小橘貓。

“自從春蘭沒了之後,這春月整日孤僻的很,咱們還是離的遠些,省的觸晦氣。”

“你可別小瞧,按宮裏的輩分,除卻李嬷嬷便就是春月最大,日後說不定就是春月管事。”

“那你怎麽不趕着上前去巴結她?”

“我……”被怼的宮人,抿唇說不出話,只得揪着帕巾低頭不語。

溫如言打着哈欠,這玉清宮的八卦聽都聽的耳朵生繭子了。

那宮人其實也巴結過春月,溫如言湊巧撞見過一回,尴尬的是直接被春月忽視。

這春月有時性格确實奇怪的很,看着極為沉悶的性子,可卻極會讨李嬷嬷歡喜。

傍晚時祭祀的宮人們先行回了宮,溫如言沒敢在外多待,早早溜回偏殿。

趙瑤沐浴更衣從裏間出來時,那被雨水淋濕的小奶貓趴在窗臺,垂落的小尾巴滴落着雨水。

“你去哪了?”趙瑤拿起帕巾包裹小奶貓,指腹揉了揉小耳朵。

溫如言沒敢亂動,生怕她力道控制不住,只是軟軟應了聲:“喵嗚……”

趙瑤坐在窗旁,單手攬住小奶貓,側頭望向外面的雨水出聲:“這日子突然下起雨,恐怕短時間不會停。”

“喵。”溫如言腦袋趴在趙瑤手臂,心想木制房屋就是這點不好,長時間下雨很容易發黴。

“這是從花房搬來的藍鈴草,眼下正是盛開的時候。”趙瑤視線落在矮桌上的盆栽,掌心輕撫毛絨絨的小腦袋,“貓,好像特別喜歡它的味道。”

小奶貓探着腦袋湊近過去,趙瑤掌心按住那小腦袋說:“不許離的太近,它可是有du的。”

溫如言默默收回小腦袋,心想趙瑤喜歡的東西怎麽都是危險品啊。

不得不說趙瑤的愛好,真的是很特別。

趙瑤見小奶貓安分窩在懷裏,唇角微微上揚,指腹捏住那軟綿綿的小爪子解釋:“初聞時會覺得精神奕奕,平日裏看不出什麽,可時間一長,此du便會侵入肺腑,當顯現咳血之症時,精神亦會奔潰失常,那時便已是病入骨髓。”

小奶貓害怕的抱住右手臂,整只貓纏着不肯松開爪子,趙瑤擡起左手揉了揉那軟乎乎的臉蛋安撫:“別怕,貓短暫的聞一會,只是會情緒興奮而已。”

你這樣子安慰人,我更害怕了好嗎?

前陣子見小家夥心情過于低落,趙瑤才想着搬來這頗為珍貴的藍鈴草。

平日裏這藍鈴草可都是有更重要的用處。

入夜時,朝天殿內一片死寂,宮人們亦早早回房不準随意出入。

寝宮內茶盞破碎聲響尤為刺耳,嘶喊聲響徹殿內,那緊握着劍在寝宮內的太上皇,眼神充斥血絲,似是瘋了一般。

一旁的女官忐忑的出聲:“難道宮裏的太醫看不出什麽病症?”

老嬷嬷忐忑的守在外間,雙手合于身前搖頭應:“早前看過幾回,可是太醫說不出來原由,太上皇因此斬了不少太醫,現如今無論如何都不願傳醫診治。”

女官後怕的看了眼那寝宮內持劍的身影,心間不由得後怕。

這怕是得了什麽癔症。

一夜至天明,趙瑤是被熱醒的,那毛絨絨的一團圍在頸間,小腦袋貼在耳旁,正呼嚕嚕地熟睡。

今日是難得休息日,本不用上早朝,窗外已是大亮,隐約還能聽到鳥兒啼叫聲。

趙瑤指腹輕撥開這像毛毯一般的小奶貓,力道亦是極輕,沒想到小奶貓卻圓潤翻到在一側。

那小尾巴被粉嫩的爪子緊緊抱在懷裏,純白的縮成一團,若不仔細看都找不出小腦袋在哪。

“喵嗚……”小奶貓擡着兩只小爪子擋住眼前的光亮,不滿地叫喚幾聲。

趙瑤握住沾了水的帕巾細細擦拭小奶貓閉着眼滿是抗拒的臉。

溫如言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醒的,當自己被迫坐在矮桌吃飯時才回過神來。

窗外的宮人還在清掃,這時間最多不超過早上八點。

哪個年輕人起這麽早吃飯?

小奶貓啪嗒的将腦袋搭在矮桌,一動不動的就像睡着了一般。

趙瑤抿了口茶水,擡手戳了戳那毛絨絨的腦袋,可惜并沒有什麽反應,反倒是将先前那柔順的毛發,給按出幾處小坑。

“你平日裏起的也太晚了。”趙瑤拿起青竹系着藍鈴草作垂釣,輕輕将藍鈴草小球湊近那毛絨絨的腦袋。

小奶貓眯着眼探起腦袋湊近過來,也不知是沒清醒,還是藍鈴草太誘人。

好幾次僅憑借後爪便能站立起來,趙瑤眼眸笑意更甚,輕搖晃着鈴铛出聲:“還不醒?”

溫如言尴尬的看着自己死死咬住那圓形小球,忙松開口,緊接着便落了地。

那圓形小球裏是裝着的便是那藍鈴草,香味尤其誘人。

“快些吃吧,粥飯都要涼了。”趙瑤搖晃着手中的青竹,見那小奶貓躍躍欲試的張望。

待用膳結束,趙瑤閑着無聊,逗弄着這精神極好的小奶貓。

鈴铛清脆地在殿內響起,趙瑤單手捧着書,一只手握着青竹這般過了近半個時辰。

小奶貓仍舊樂此不疲,精神極好的追逐,就算疲憊的癱倒在地,也是非咬住不可。

“你看來很喜歡這小物件。”趙瑤視線自書上移開。

溫如言尴尬的松開牙,忙逃離這會讓人上瘾的藍鈴草。

趙瑤單手攬住小奶貓,一手翻着書本說:“西北國近日屯兵聚集邊境,有趁亂開戰的嫌疑,現如今宮裏的安穩日子是過一日少一日。”

“喵嗚。”溫如言探着腦袋看了看這翻書的速度,心想這是機器閱讀嗎?

“你看的懂嗎?”趙瑤按下那擋住書本的小腦袋。

小奶貓偏頭哀怨的看了眼,奶兇奶兇地叫喚了聲:“喵!”

真是小瞧人啊。

溫如言認真看了一會,最後鍋端選擇放棄。

書上的字多是生僻的古繁體,別說看起來腦袋疼,能不能讀出來都是個問題。

“如果朕不是女帝,你會尋別的主子嗎?”

趙瑤漫不經心的詢問,指腹還不忘撥弄小奶貓下颌。

就算溫如言再笨,也知道這問題明顯就是送命題。

不過如果南國被滅,趙瑤她的下場一定很慘啊。

根據歷史書上的記載,滅國之帝大多被賜死。

不過趙瑤長的好看,可能會更慘,說不定會被人抓去當妃。

小奶貓許久未曾應話,趙瑤還以為她又偷懶睡着了,沒成想衣袖卻被緊緊咬住。

“你這是做什麽?”

趙瑤擡手揉了揉那毛絨絨的腦袋,“難道你是想讓朕逃?”

“喵嗚。”小奶貓點頭,随後松開咬住的衣裳。

趙瑤卻搖了搖頭,手臂環住小奶貓應:“逃,是不可能逃的。”

無論哪一國勝,戰敗國的皇帝必須被處死,否則便會後患無窮。

“朕還以為你會陪朕一起殉國呢。”

小奶貓被吓得一愣,由于小腦袋被按住無法動彈,便伸着小爪子試圖扒開這手臂,琥珀色的眼眸眨了眨喚:“喵!”

這時候不應該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

溫如言生無可戀的仰着腦袋,費盡力氣也沒能掙脫開軟軟地喚了聲:“喵嗚……”

按照歷史書上寫的,咱兩國家不是一個制度,就算殉國,咱也不能為吃人的封建主義獻身啊。

趙瑤望着小奶貓驚慌的神情,眼眸笑意更甚,指腹敲了下額前出聲:“真沒用。”

這力道分明就是故意下黑手,溫如言疼得閉上雙眼,整只貓僵硬栽倒懷裏。

“很疼麽?”趙瑤見小奶貓吃疼的閉上眼,伸手輕揉了揉額前。

小奶貓擡起小爪子掙紮,滿是哀怨的叫喚:“喵……”

趙瑤抿緊上揚的唇角,掌心順勢捧住軟乎乎的一團哄道:“朕方才一時力道沒控制住,不準生氣,知道嗎?”

“喵!”小奶貓傲嬌的仰着腦袋不理人,眼眸閃爍淚光,看着可憐的緊。

塑料友誼,就這麽無情的破滅了。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感謝今天也有41個可愛讀者默默點着收藏支持鼓勵~~O(∩_∩)O~~還有謝謝39個熱情讀者留言支持~~O(∩_∩)O~~感謝在2020-07-30 20:53:03~2020-07-31 20:54: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吉祥如意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閑時 2個;慕容紫英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赤いショルダーバッグ 10瓶;姬圈夫人 5瓶;piL、44894懷兮、桑桑、名字真的不好取、嘚嘚、米格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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