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雨水淅淅瀝瀝地下了大半個月方才見晴,早間女帝出玉清宮上朝,春月恭敬候在李嬷嬷身旁。

“那個小妮子還沒找到?”李嬷嬷眉間緊皺的詢問。

春月搖頭應:“玉清宮內大大小小的房間乃至冰庫地窖都派人去查過,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李嬷嬷唾棄的念道:“這狐媚子還是死了的好,省得礙眼!”

“是。”春月低頭附和道,餘光便瞥見那緊閉殿門的偏殿。

陛下有令平日裏宮人不得擅自入內,這其中定然是藏了什麽秘密。

從花房悄悄溜出來的春月,偏殿側門入內,外間空蕩蕩的很,并無什麽物件。

偏殿不比主殿寬敞,更沒有什麽暗門之類,春月便徑直入內殿。

“喵嗚!”一只毛發如雪的小貓兒趴在書桌驚呆一般的望着這方。

春月被這突然冒出一聲,吓得亦是愣住,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

這小貓兒怎麽看着跟當初從避暑行宮跑出去的那只有點像呢?

玉清宮內從不允許出現旁的活物,并非是宮人們胡亂的猜測,而是因為太上皇的密令。

正欲上前來抓小貓兒,沒想那看似毛絨絨的一團,卻速度極快的竄出窗外。

溫如言整個人都傻了,小腦袋趴在窗戶偷看。

只見春月在內殿來回的轉悠,不多時便出去了。

看起來不像是找東西,倒像是找什麽人。

小奶貓躍上屋脊悄悄地跟上春月,花房內的宮人們各自忙活,無人發現春月在一株盛開青色花瓣的盆栽前悄然停下。

春月小心翼翼的剪下一片青色花瓣結的果子,特意用帕巾包裹住藏于袖間。

趙瑤曾經說過越開得鮮豔的花,毒性更強。

待臨近午時用膳,溫如言溜回偏殿時,矮桌上已然擺上菜肴。

“過來。”趙瑤正襟坐于一側招了招手。

小奶貓緩緩走上前,随即便被攬住,脖頸系上帕巾方才得了解脫。

趙瑤指腹戳了戳那越發圓潤的大臉說:“這般就不會吃的你滿臉都是米飯。”

溫如言趴在一旁吃飯,想起春月的事,便伸着爪子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

“花房,青花?”趙瑤看着這筆畫錯亂的字,只能猜測的出聲,“你去花房看見一盆盛開青色花瓣的盆栽?”

小奶貓忙點頭,大大的眼眸眨都不眨一下的望着。

趙瑤手握木勺喝了口湯應:“這時節青花也該結果,不過那花沒什麽du性,只是它的果子無色無味,只有一種奇異的藥效,長期服用之後,會緩慢的使人肢體行動不便,直至中風不得動彈。”

這,還叫沒什麽du性?

“你不會吃了那果子吧?”趙瑤目光探向仰着腦袋的小奶貓。

溫如言很是嫌棄的移開視線,低頭吃着泡湯的米飯,心想自己看起來有這麽笨嗎?

趙瑤擡手輕揉那毛絨絨的小腦袋,唇角上揚的說:“還能吃飯,看來還沒笨到那地步。”

“喵!”小奶貓別扭的躲開那探來的手,奶兇地叫喚了聲。

“朕勸你一句不要随便去花房裏閑逛,那裏頭的花草雖然長的好看,可是多少都是有些du性。”趙瑤執筷夾了些雞肉放至白水中浸泡,而後放在放至在小碟中,“要是哪一日中了毒,朕可沒有解藥來救你。”

小奶貓低頭吃着雞肉,哼哼了好幾聲,也不知有沒有把話聽進去。

後院偏房內李嬷嬷窩在軟塌,一側的春月輕揉捶腿。

“好些時候沒喝幾口了。”李嬷嬷閉着眼悠閑的指了指那櫃子上的酒壺。

春月随即起身,背對李嬷嬷,将先前搗爛的果汁摻入酒壺,而後微微搖晃方才端至榻旁。

李嬷嬷接過酒盞抿了小樓,很是惬意的嘆道:“現如今入了夏,宮中需要打點的事務繁雜,春蘭不在了,我這身旁聽話也只有你了。”

“嬷嬷如有吩咐,春月定然照辦。”

“你呀過于木納,雖比不得春蘭機靈,不過好在心思細膩,辦事也周全,将來老婆子我少不了你好處的。”

“是。”春月靜默不語的望着,好似木頭一般。

初夏的午後日漸炎熱,溫如言懶散的趴在窗臺,偶有微風吹過,過長的毛随之飛舞,其中還細碎的毛飄落。

趙瑤指腹彈落裙裳上的白色細絨毛,薄唇微抿緊道:“你的毛發近日掉的太多了。”

小奶貓微微挽起腦袋偏頭看了過來,看着圓潤的很,可輕輕一躍便落在矮桌。

“喵?”溫如言認真看了看,方才發現這矮桌以及矮榻上都有不少白色細絨毛。

夏天到了,确實比平日裏容易掉毛,溫如言好奇的探起爪子,上頭還粘了不少毛。

趙瑤看着小奶貓盤在一側自個梳理毛發,擡手拎住後頸的毛發說:“朕給你剪剪。”

“喵!”上回被剪的跟個禿子一樣,溫如言從心裏抗拒!

可當被結實的按住後頸時,小奶貓完全不敢掙紮,兩只前爪趴在腦袋旁,聽話的不得了。

趙瑤指腹輕揉了揉毛絨絨的小耳朵,一手握着大剪子出聲:“別怕,很快就過去了。”

小奶貓生無可戀的趴着,只怕趙瑤一時手抖。

毛發過于長剪的也快,畢竟有了上回的經驗,趙瑤自覺滿意的看着這廋了大圈的小家夥。

溫如言好奇的躍至銅鏡前看了看,理發的技術确實進步了。

小奶貓貼在銅鏡前,大大的琥珀色眼眸眨也不眨的望着。

趙瑤唇角上揚的出聲:“別看了,這些貓毛還得你來處理掉。”

于是溫如言拖着小包裹從窗戶躍下,從小道繞至後院。

後院廚房有一個裝垃圾的大木桶,溫如言從高處将貓毛扔進去,轉身便打算離開。

沒想到卻看見玉清宮外多了不少侍衛,從屋瓦上眺望整個皇宮,就連附近的宮道都有重兵把守。

當溫如言回到偏殿,從窗內躍進,卻不見趙瑤。

外殿趙瑤正襟坐于高座,手中握着奏折出聲:“為何突然加派人手看守玉清宮?”

那女官恭敬立于一旁應:“回陛下,太上皇下令宮中恐有亂,所以特派人保護陛下。”

趙瑤合上手中奏折,眼眸浮現殺意的望着敞開的殿門外侍衛說:“朕知道了。”

“微臣告退。”女官叩拜行禮,緩緩起身退下。

當夜太上皇宮中設宴請四君,趙瑤亦赴宴。

王周二君年歲相較趙瑤還要小兩歲,性格怯懦宴會亦不做聲,至于宋君倒是看不出什麽。

四大世家送進宮的人,多是與家族無關緊要,現如今就算拿捏在手中作質子,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趙瑤有些看不出太上皇的心思,宴會上酒盞不停,衆君皆有幾分醉意。

因着防備趙瑤并未敢多飲,太上皇抿了口酒,眼眸狡猾打量座下四君已然醉的厲害。

“現如今陛下年歲适宜,各君亦該侍寝,今夜圓月之日,正是好時候。”

衆四君勉強站立行禮,由着一幹宮人攙扶入內殿。

太上皇放下手中酒盞說:“瑤兒覺得哪位君子看的順眼,不如一試?”

此時趙瑤方才明白,太上皇是需要四大世家來對付動亂。

而最好的方式便是懷有子嗣,借此來穩定蠢蠢欲動的四大世家,懷胎十月,這便足夠拖延時日。

趙瑤指腹握住酒盞應:“姑姑,覺得哪位君子合适?”

“若要姑姑看,他們都不合适。”太上皇緩緩起身,伸手示意身後的宮人進入內殿。

外殿便只餘兩人,趙瑤仰頭望着緩緩走近的太上皇。

“那些人都喝了酒,宮人們佩戴着面具,自然是無法察覺不同。”太上皇指腹輕觸趙瑤側臉,眼眸浮現笑意道,“瑤兒,你知道姑姑為什麽這麽做嗎?”

趙瑤垂落于袖中的手緊緊握住,薄唇微啓應:“姑姑是想借他們背後的四大世家出手平定動亂。”

“他們如果背後作亂,南國危在旦夕。”太上皇食指輕勾起趙瑤下颌嘆了聲道:“不過宮人們比不上瑤兒萬分之一。”

那停留在側臉的指腹簌的松開,太上皇手握帕巾捂住嘴咳嗽了幾聲。

外殿內寂靜無聲,趙瑤清晰的看見那嘴角溢出的鮮血。

按理不應當這麽快的發作才對,藍鈴草至少要五年以上,這才第三年而已。

太上皇側身平緩呼吸出聲:“你知道為何要選你繼任女帝嗎?”

趙瑤靜坐一側應:“瑤兒不知。”

“你不知道?”太上皇面露嘲諷的笑了笑,“瑤兒跟姑姑從骨子裏就是同一種人。”

“當年你敢親手行刺,現如今的順從,只不過是暫時收斂起爪牙。”

窗外原本的圓月忽地被烏雲遮住,一陣強風刮的窗戶哐啷地作響,這場景與當年竟有些相似。

趙瑤偏頭望向那搖晃的燭火,恍惚間看見一個幼童持匕首悄然靠近那酒醉的人。

可燭火一晃,那孩童便被壓制在地。

那場刺殺毫無計劃,只不過孩童的怒火,那時母親卻一直在暗中觀察。

若是成功便是勝利,若是失敗便會丢棄。

自己,只是一顆棋子罷了。

太上皇移開視線看向窗外出聲:“懷有身孕的消息會傳與四大世家,你做好準備應付那群老狐貍。”

趙瑤收斂心神應:“是。”

待從朝天殿出來,趙瑤獨坐于步辇,雙手合于袖中放至身前,左手仍舊緊握的匕首未曾松開。

夜風微亮,趙瑤伸手撩開竹簾,看向宮道外的侍衛。

那回太上皇突然的急病,恐怕才是促使藍鈴草du性發作的真正原因。

六月末旬盛夏時節越發炎熱難耐,趙瑤身前微微裹上衣包,側身望向銅鏡。

鏡中人衣着華麗,fu部微隆起,雙手合于身前悄然遮掩。

殿外蟬鳴聲噪雜不休,玉清宮內寂靜無聲,趙瑤看了眼那癱倒在矮桌上的小奶貓,而後出了內殿。

太上皇生辰特在禦花園設宴,夜色漸濃,宮燈璀璨奪目,百官各有心思的望向趙瑤。

侍衛們守在周圍,太上皇飲了不少酒,神色卻極為清醒。

夜深時四大世家以子嗣為由而單獨召見,本以為是來商談冊封君後一事。

畢竟孩子在女帝腹中,可誰是父親卻還不知數。

誰曾想久不見女帝及太上皇,四大世家頓時感覺不太對勁。

“南國動亂四起,諸位可有良策?”太上皇緩緩入內,趙瑤跟随其後。

四大世家手裏都有不少兵馬封地,王周兩家世代武将更是手握重兵,而宋齊兩家門生遍布朝野,此次災荒而引起的動亂,很有可能是四家聯合為之。

宋太師上前一步應:“老臣認為,該派都城精良軍隊前去鎮壓。”

“可都城若無軍隊看守,到時又如何是好?”

衆人未曾應話,太上皇轉身看向王周兩位将軍說:“兩位将軍手中可能騰出多少兵馬護城?”

王大将軍看了眼宋太師道:“現如今各地動亂,恐怕微臣調不出多少兵馬。”

太上皇眼眸狡黠的閃過,轉移話題道:“陛下如今有身孕,腹中胎兒便是南國太子,只不過君後之位,暫時還未定,諸位愛卿可有提議?”

趙瑤靜坐一側,見那王周二将分明心動,可宋太師是個心思極深的謀臣。

當初晉家貴為皇親國戚,四大世家自是見過其中威風。

從前女子為妃懷有身孕自是容易分辨其母,可現如今情況混亂,這君後之位顯然就成為背後家族之間争權奪利。

謀權讓四大世家結盟,現如今亦是謀權讓他們心生間隙。

只不過半月的功夫,王周二将便主動出兵請戰,宋太師見此也不再提朝堂派軍隊一事。

西北國的兵馬陸續地撤退,顯然是收到朝堂內部的消息。

趙瑤卻被迫待在玉清宮養胎,甚至連早朝也不必去,整日湯湯水水的不停歇。

難怪當初太上皇十來年一直不曾懷孕,女帝若是有了身孕,那便是極其危險的事情。

“嗝……”小奶貓撐得倒在手旁,那一旁湯碗還有大半沒有喝完。

“這就喝不下了?”趙瑤指腹輕揉了揉那軟乎乎的fu部。

小奶貓完全沒有躲避的心思,仰着腦袋無比配合應了聲:“喵。”

溫如言側身看了眼這滿大桌的湯碗,心想這全都喝下去絕對會長一身肥膘啊。

趙瑤單手握着木勺小口的喝湯,一手指腹撥弄小奶貓下颌文:“朕現在看起來像是懷有身孕的人嗎?”

相比之前廋的咯人,眼下好像是長了些肉,不過看着仍舊清瘦的很。

小奶貓緩緩起身,耐着爪子湊上前來,大大的琥珀色眼眸眨都不眨的看了眼身前。

“你在看什麽?”趙瑤不解的低頭看着這呆住的小奶貓。

溫如言尴尬的移開視線,心想這個世界如果沒有木瓜,那豬蹄炖黃豆應該效果也差不多吧。

夜色漸深時,趙瑤坐于床榻手裏捧着書,一旁的小奶貓窩在懷裏探着腦袋好奇的跟着看。

“你喜歡看這種書?”趙瑤掌心揉了揉那立起來的小耳朵,“這書講的是一個癡男怨女最終懦弱投湖的故事,朕沒看出來哪裏有趣。”

小奶貓看的認真,絲毫沒有理會趙瑤的話。

因着窗戶微敞開,燭火微晃,連帶紗帳也跟着晃了晃。

溫如言被這突然的風吓得一顫,忙埋頭窩在懷裏,書都不敢看了。

偏殿雖然沒有主殿大,可比尋常人家的相比,還是空曠的很。

“只是風而已,你怕什麽?”趙瑤抿唇掌心捏住那臉頰的軟肉,迫使腦袋擡起來。

小奶貓眼眸偷瞄着紗帳外的黑影低聲應了:“喵。”

趙瑤指腹戳了戳軟乎乎的臉頰笑道:“難道你還怕鬼不成?”

溫如言誠懇的點頭,毛絨絨的腦袋盯着薄毯,只露出小耳朵在外頭。

“皇宮之中人是比鬼更可怕的東西。”

“喵?”

趙瑤淺笑不語,将手中的書合上,而後側身躺下,掌心攬住着軟乎乎的小奶貓細聲道:“明日你偷偷潛去晉太妃宮殿一趟,如何?”

小奶貓被趙瑤單手圈在懷裏,完全無法動彈,大大的眼眸滿是不情願。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日後朕怎麽讓你出宮?”

“喵!”激将法對我沒用!

次日大清早溫如言灰溜溜的從玉清宮的宮牆躍下,邊走還不忘埋怨無情壓榨小動物的黑心老板。

晉太妃的宮殿去過好幾回,溫如言自然也很熟悉路程。

雖然比不得朝天殿玉清宮那般恢宏壯觀,不過仍舊是很大的一處宮殿。

好不容易躍過宮牆,溫如言才發現殿門前的守衛多的吓人。

這是酒店還是監獄?

每個宮殿裏都會有宮人伺候,可大半日裏居然沒有幾個宮人出來過。

小奶貓忐忑不安的繞至主殿,一路上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可主殿門窗緊閉連條縫都不曾留。

便只好爬上屋脊悄悄地扒開瓦片,小腦袋探了進去,小心翼翼的躍至房梁。

本以為怕的要死,沒想到身手敏捷到溫如言自己都不敢相信,為此脖子上還特意挂上的唯一顆紅香丸藥包,特別用來預防突發情況。

整個主殿沒有一個宮人,因着門窗緊閉,并不是特別光亮,內殿裏隐約傳來哭啼聲,整個就是鬼屋!

溫如言膽小的要命,只得咬着牙入內,只見寝宮內的床榻坐着一人,四肢被鐵鏈給栓住,頭發散亂的看不出模樣。

可身上的衣裳樣式繁雜華貴應當不是個普通的女子,而且身形與那晉太妃亦很像。

正當溫如言猶豫不決時,忽地一黑衣人自屋頂躍下。

那原先背對着的女子,忽地轉過頭來,那雙眼滿是血漬,面色蒼白的跟個鬼一樣,吓得溫如言從耳朵到小尾巴完全僵住。

要不是怕暴露,早就吓得大叫!

“你來了。”失明的女子哽咽的出聲。

那黑衣人解開面紗,是一位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伸手攬住女子安撫:“我是來帶你出宮!”

溫如言緩過神蹲在角落,細細打量那女子,才發覺這女子好像就是那晉太妃。

“不,你別去。”晉太妃伸手抓住中年男子的手,苦苦哀求的說,“快走吧,否則被侍衛發現,你也活不長了。”

“我怎能棄你于不顧?”中年男子極為仗義的出聲,小心的拿出藥瓶,“三日後你服下這假死藥,我便趁機帶你離宮。”

兩人看起來是個舊相識,細碎談了些事情,溫如言沒敢多留便悄悄開了窗溜出去。

待回玉清宮已經是午後,溫如言沒用自己存的紅香丸,而是讨要兩顆紅香丸作為工資。

趙瑤伸手捏住小奶貓肉嘟嘟的臉頰出聲:“但願你的消息值兩顆紅香丸。”

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小奶貓便成了少女。

溫如言裹着薄毯坐在一旁,伸手倒了杯茶盞喝了一大口,方才将所見所聞一一說出來。

“你知道晉太妃得罪誰了嗎?”溫如言說着一大串話之後詢問。

趙瑤抿了口茶水未曾應話,整個皇宮能如此對待晉太妃的自然是只有那個人了。

“據你所說那個中年男子已經在宮裏潛伏一陣時間了。”趙瑤反問。

溫如言裹着薄毯,只露出腦袋和一只白皙纖細的胳膊伸出來拿糕點應:“是啊,那個叔叔好像喜歡晉太妃,說什麽在宮裏待着都是為了晉太妃。”

“叔叔?”趙瑤望着那白皙的手而後移開視線,伸手移開那盤糕點反問,“你見誰都自認親戚的嗎?”

“這是禮貌,好不好?”溫如言沒能拿到糕點,只得探近過去,這才拿了塊糕點往嘴裏塞,含糊不清的說,“你還沒告訴我誰害的晉太妃。”

“你覺得皇宮裏誰有權力能傷害晉太妃?”

少女臉頰鼓鼓塞着糕點,眼眸明亮的望着這方,極為吃驚的說:“哇,不會是你姑姑吧?”

趙瑤眉頭輕挑道:“幸好你還沒笨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哎?

溫如言咬牙切齒的吃着糕點應:“朋友,我勸你一句,做人要善良,否則沒對象!”

“對象是什麽?”趙瑤倒着茶水遞了過去。

少女擡手很是不客氣接過茶水,輕哼了聲說:“你連戀愛都沒談過,我跟你有時代的鴻溝,簡直無法跨越。”

趙瑤聽着這新奇的話語,并未覺得不悅,只是順着詢問:“那你談過戀愛?”

原本正在喝茶的溫如言,一口水噴了出來,小臉被嗆的通紅。

古人,說話都這麽直接的嗎?

“當然是有過的,誰像你啊,整天宅在屋子裏看的都是難背又難懂的政治書,唯一的養花愛好,還都是奇奇怪怪的花草。”溫如言心虛的眼神躲閃。

趙瑤哪能看不出來少女的心虛,眼眸微轉的将視線自少女那通紅的面容移開說:“如果你說的戀愛是指書中癡男怨女一般的故事,那朕寧可不談。”

雖然溫如言不太願意承認,不過這話說的還蠻有道理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感謝今天也有30個可愛讀者默默點着收藏支持鼓勵~~O(∩_∩)O~~還有謝謝37個熱情讀者留言支持~~O(∩_∩)O~~感謝在2020-07-31 20:54:08~2020-08-01 20:54: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慕容紫英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公害 30瓶;沒有夢見電子羊的仿生 17瓶;努力掙錢 10瓶;無語 5瓶;葡萄美酒夜光杯 2瓶;懷兮、桑桑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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