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溫如言捧着茶盞移開話題說:“看樣子晉太妃三日後要跟那個叔叔出宮。”

“皇宮哪有這麽容易任他們來去自如?”趙瑤擡手輕翻開面前擺放的書本,心中不禁思量起那中年男子的身份。

宮中極少留宿外人,尋常人就算進得來皇宮,那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熟悉複雜宮道。

除非此人在宮裏待了不少的時間,而且看起來跟晉太妃有牽扯不清的幹系。

“假死藥,他們也許是打算蒙混過關吧。”溫如言喝了口茶水,已經開始腦補他們之間十萬虐戀情深言情小說。

“朕怎麽從來沒有聽過有這種藥?”趙瑤微停手,滿是質疑的望向少女。

溫如言忙應話:“我說的是真的,那個叔叔親口對晉太妃這樣說。”

趙瑤沒做聲,起身走至書櫃,将手中的書放回原位,心想晉家現如今落獄的落獄,流放的也亦流放,早已沒落。

那人既然敢以身試險入宮,想來應當是周密計劃。

堂堂太妃如若逃了宮,那便是對南國皇室的醜聞,太上皇絕不可能會允許發生此事。

“哎,我說的是好不好?”少女裹着薄毯探近過來,滿是哀怨的念叨,“好不容易才打探回消息,你要是不信,下回我可就不去了。”

趙瑤偏頭看向念叨不停的少女,眉頭輕挑說了句:“你這般chi裸着是想給誰看?”

因着兩人的身高差了一個頭,少女那未曾裹緊的衣領處,露出不少白皙肌膚。

溫如言輕哼了聲随即裹緊薄毯說:“你想看,我都不會給你看!”

“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試試?”趙瑤手臂直直圍住少女,指腹輕撥弄少女散落的長發。

“我、我說什麽了?”溫如言認慫的改了口。

趙瑤唇角上揚的望着,指腹捏住少女的耳垂說:“你說朕想看也不會給看。”

這人好記仇哦!

溫如言尴尬的笑了笑,明亮的眼眸眨了眨應:“咱兩都是女的,其實沒什麽好看的,你應該不會感興趣的吧?”

那指腹力道微重了幾分,少女怕痛的忙偏頭靠近過來,趙瑤輕聲道:“這可就不一定。”

貓性子太野,有時就需要好好教教,否則就該不聽話了。

少女頓時沒了先前的嚣張氣焰,眼眸滿是不可置信的打量細聲說:“你……不會吧!”

趙瑤看着少女那眼眸裏滿是探究好奇,頓時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你如果真對我很感興趣的話,咱也不能這麽刺激對吧?”溫如言有些看不出來到底趙瑤是在開玩笑還是在吓人,心裏慌的很。

畢竟平時趙瑤就喜歡幹這種惡趣味的事。

“朕對你沒興趣。”趙瑤忙松開捏住耳垂的手,向後退了幾步,神情極為嚴肅。

溫如言還沒弄明白這莫名其妙的反應,只以為剛才是趙瑤又在吓唬人,自以為勝了一局,眼眸浮現得意,嘻嘻笑道:“你別這麽冷漠嘛,我長的雖然沒你好看,不過勉強也看的過去啊。”

趙瑤伸手抵住這湊近過來的少女額前,眼眸滿是困惑的打量道:“你腦袋不太正常,還是離朕遠些為好。”

你才腦子不正常!

當夜溫如言一個人窩在矮榻,滿是哀怨的望着那窩坐床榻的趙瑤,心中默默念着,小氣鬼!

還未等到晉太妃出逃的消息,次日便傳出晉太妃夜裏病逝。

宮內除卻帝王并不允許辦喪事,不過太上皇特意恩準,宮人們身着素衣白帶以表哀悼。

早間趙瑤獨自入晉太妃宮殿,宮人們跪在殿內低聲抽泣。

根據宮規太妃入葬皇陵,宮人們需陪葬,也許這才是她們哭的真正原因吧。

太上皇獨立內殿,趙瑤遠遠的便看見那單薄卻又過于高挑的身影。

聽聞晉太妃死時,太上皇就在身旁,想來其中并非有什麽過于複雜的經過。

趙瑤望着那亭外盛開的千日紅花,當初就是為了此花,晉太妃才會與母親徹底結仇,以至于後來起了殺心。

可惜晉太妃不知道千日紅并不如其名,而且不适宜在春寒料峭的南國生存。

就像晉太妃明明是蠻橫嬌縱的性子,卻一直以為太上皇因為母親溫婉動人而憐愛有加,所以這麽多年一直裝成溫婉典雅的性子。

當初太上皇招進宮那麽多妃子,現如今只剩下寥寥幾位,可想而知晉太妃本性仍舊未改,只是會掩飾手段。

“姑姑,莫傷心了。”趙瑤收回心神,緩緩上前。

太上皇側身看了過來,手中握着一株千日紅花,眉眼間極為平靜,絲毫看不出傷痛。

這便是帝王之無情,當初母親逝世時也是如此,趙瑤一直覺得太上皇之所以對母親念念不忘,只是因為惱羞成怒罷了。

母親的僞裝騙過所有人,身為帝王自是容忍不得,哪怕是母親也絕不允許。

“這庭院裏的花開的可真豔啊。”太上皇将手中的千葉紅花放至靈位前,随即拿起帕巾擦了擦手便,随意的丢棄在一旁。

一陣微風徐徐而來,将那靈位前的千葉紅花吹落在地面。

也許晉太妃死時都不曾知道,太上皇極其厭惡千葉紅花。

一切只不過是為了權勢,而僞裝起來的喜愛罷了。

八月中旬王周二将鎮壓南國動亂歸都城,被冊封威風大将軍,賜聖恩護甲一套,賞黃金萬兩,良田千頃,一時之間在朝堂上自是威風凜凜。

早朝過後,衆百官退出大殿,王大将軍徑直走向宋太師身前眉飛色舞的說:“這幾個月太師輔佐朝堂勞心勞力,實在是幸苦啊。”

“老臣自是比得上王大将軍功勞。”

王大将軍得意的領着一幹溜須拍馬的大臣出了宮道。

“小人得志!”擔任刑部尚書齊安背後唾棄道,“當初就不該同這等老匹夫合謀。”

宋太師撫須面色極為平靜,冷哼了聲說:“他們現如今笑得太早,當初晉家不也是耀武揚威,現如今的下場又如何?”

奇安忙附和道:“太師說的是,他們日後有的是苦頭吃,只不過現如今太上皇明顯是防着宋齊兩家,這接下來可就更難了。”

“這朝堂上的事,此一時彼一時,今日之困局他日未可知福禍。”宋太師側身看了眼大殿,眉間緊皺道,“吩咐下去,現下都安分點,若是出了差錯,可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是。”

又逢中秋佳節,避暑行宮之行因動亂而推遲,太上皇近日身體緣故不便遠行。

便提議改成都城最大的游湖園賞玩,四君皆随行,趙瑤手握奏折無意間提起此事。

那原本懶散趴在桌子上的小奶貓,瞬間來了精神,琥珀色的眼眸直直的望着。

“你想去?”趙瑤掌心輕揉了揉湊過來的毛絨絨小腦袋。

“喵!”這八月裏還熱的出奇,溫如言一直都念叨着怎麽還沒去避暑行宮。

“這回不去避暑行宮,只是在游園湖中乘船賞游罷了。”趙瑤指腹捏住肉嘟嘟臉蛋。

小奶貓極其配合的仰着腦袋躺在手旁,小尾巴搖晃個不停,分明就是在撒嬌。

趙瑤唇角上揚的望着,掌心輕揉軟乎乎的fu部,眼眸狡猾的轉動出聲:“你這是在讨好朕?”

先前還抱住自己掌心的粉嫩小爪子忽地松開,那毛絨絨的腦袋埋在書上,終于恢複身為人的精神。

溫如言尴尬的望着書上密密麻麻的字,內心是崩潰的。

果然當貓太久,容易喪失志氣!

“你想去的話,朕便帶你去也無妨,不過……”

“喵?”小奶貓探着腦袋張望,趙瑤指腹輕按了按小腦袋,“你該修剪下指甲了。”

近日來好些裙裳上都有不少的爪痕,趙瑤單手拎住小奶貓後頸,一手握住軟綿綿的爪子。

粉嫩的小爪子平日裏多是蜷縮,這般展開時,才看得見那長了不少的爪子。

“咔擦”地清脆聲響起時,小奶貓腦袋埋在懷裏,不敢睜開眼去看。

趙瑤指腹撥弄軟綿綿的爪子,一手握着小剪子極為好笑的望着一顫一顫的小腦袋。

“你是人,為何還這般害怕?”趙瑤開口取笑道。

小奶貓仍舊不肯睜開眼軟軟地應了聲:“喵嗚……”

咱能說是因為怕你一不留神剪斷自己的手嗎?

這分明是有苦說不出啊。

游湖當日溫如言服下紅香丸,很有精神換上宮服,極為乖巧的跟在趙瑤身旁。

原本以為只是游湖,沒想到這都城內居然還有這麽一處遼闊湖泊,溫如言上船之後,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這風吹的還挺涼快的啊。”溫如言手裏端着一小碗酸梅湯自顧自的吃着。

太上皇因身體不适,便在船艙內休息,而甲板上不遠處則是趙瑤同那四位君子,宮人們紛紛低頭不語,不過奏曲子的并未停。

四君之中,原本最不出名的王君,因着家族的興盛一時之間成了最有可能成為君後的人選。

因着比其他幾人年歲小些,自是看着怯懦,不過長的還是蠻可愛的。

可惜趙瑤那張冰塊臉,大夏天的都能凍死人,面色常年一個表情,話更是少的可憐。

酸梅湯見了底,溫如言也沒能聽見她們之間說過幾句話。

李嬷嬷因着暈船沒有随行,春月一早便盯上突然出現的翠花,小心翼翼的靠近過去。

溫如言一轉身便見春月,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被吓一跳不禁喊出聲:“哎!”

這春月怎麽走路沒聲音啊。

“翠花姑娘,你沒事吧?”春月忙出聲詢問。

“沒事。”溫如言因着那兩只小橘貓的事,對于這春月多少有些防備,“我酸梅湯喝完了,打算再去盛些。”

春月伸手便要來拿碗殷勤的說:“不如我去幫翠花姑娘盛一碗?”

如果這是在二十一世紀,溫如言自是随口應下了,可是皇宮裏無事獻殷勤,真的很難讓人不多想。

溫如言雙手捂住碗忙說:“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春月尴尬的收回手,面色平靜的望着這防備心極強的翠花。

另一側的趙瑤望着一側怯懦的王君,薄唇微抿緊,卻細細聽聞到另一方的談話聲。

側頭看向那當,只見少女正同一宮人相談正歡,眉眼間笑意正濃。

“這外面有些暈,朕有些乏了。”

“那微臣伺候陛下歇息?”王君害怕的低頭不敢去看身側的女帝。

本就是家中性子極弱的庶子,加之有年歲最小,自是不敢忤逆聖令。

就連侍寝那夜也是迷迷糊糊的便過去,王家派人來問詳情,自然是說不出所以然來。

趙瑤進了船內,少女總算是知道跟上前。

“哎呦,剛才吓死我了。”溫如言坐在一旁倒着茶水,一邊說一邊正要喝茶。

可到嘴旁的茶水卻被拿了過去,趙瑤指腹握着茶盞,眼眸凝視少女微怒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少女眼眸滿是茫然,自顧自又倒了杯茶盞,而後忽地極其好奇的問:“這是哪個君子惹你生氣?”

“你不知道?”趙瑤挑眉,指腹捏住那探來的耳垂,薄唇抿緊幾分。

“哎呦,輕點啊你。”少女吃疼的皺起眉頭,伸手捧住趙瑤的手,“我剛才被人跟蹤,一時沒顧上你那邊啊。”

趙瑤這才停了手嚴肅問:“誰跟蹤你了?”

溫如言看着喜怒無常的趙瑤,伸手揉着耳垂,下意識躲遠一些應:“二宮人春月,總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那你還跟她笑得這般開心?”趙瑤察覺其中不對勁反問。

“我哪是開心啊,分明就是假笑,好不好?”少女捂住耳朵極其防備的說,“先說好啊,君子動口不動手!”

趙瑤捧住茶盞應:“你假笑給朕看看。”

哎?

溫如言勉強的伸手扯住臉頰,極其僵硬的呲牙咧嘴笑了笑問:“好看嗎?”

“真醜。”趙瑤抿緊上揚的唇角,緩緩移開視線。

“我看你是對我羨慕嫉妒恨!”

少女說完,起身走到窗旁,伸手打開窗,湖泊的風呼呼的吹了進來,屋內頓時涼快不少。

趙瑤偏頭望着說:“你開窗做什麽?”

溫如言靠着有些搖晃的窗應:“當然是涼快啊。”

“這湖水很深,你要是掉下去,朕可不會救你。”趙瑤坐在矮榻,并不打算靠近窗戶。

“放心,我可是會游泳的。”少女很是自信的說道。

趙瑤随手拿起書籍,想起先前少女說的跟蹤一事。

看來太上皇是知道溫如言的存在,所以才會特意讓人接近她。

大風刮的書頁翻的極快,溫如言看着那望着書發呆的趙瑤出聲:“原來你也會走神啊。”

“你把窗戶關上。”趙瑤眉頭未皺的出聲。

少女手抓着窗戶可惜的說:“別啊,關了窗很悶的。”

趙瑤不悅的起身,走至少女那方,卻沒想到船忽地不穩,整個人直直向前傾倒。

窗外的湖水泛起浪花,漆黑的有些深不見底,從骨子裏散發出寒冷讓趙瑤無法動彈,眼前随即暈眩的厲害。

溫如言見情況有些不對,忙伸手攙扶趙瑤出聲:“你剛才怎麽了?”

趙瑤緊緊抓住溫如言的手,面色蒼白不少,眼眸直直地望着那湖水說:“關窗!”

“關窗而已,你這麽兇幹嘛?”溫如言将窗戶關上,可那緊緊攬住自己的力道不曾松開。

看這樣子,有點像是怕水的感覺。

不過再大的船水面上總會有遇到風浪而搖晃不穩的時候,溫如言伸展手臂護住趙瑤安撫道:“別怕,這窗戶很牢靠的,你不會掉下去的。”

趙瑤抿緊薄唇冷冷的說:“朕知道。”

那你還不松開力道,我的手臂都被掐青了!

溫如言無奈的扶着趙瑤坐回床榻,可那抓着自己的手仍舊不肯松開。

“你對水有陰影啊?”那握住的手極其的涼,溫如言好心的出聲打算轉移注意力。

趙瑤眼神極冷地望着少女,薄唇卻緊閉不語。

夜色漸深時,溫如言整個人都不好了,那攬住的力道跟鐵鏈似的,可偏偏趙瑤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而且還不讓太醫來看看。

難怪古人都活的不久,諱疾忌醫,華佗在世也難救。

肚子咕嚕叫喚的溫如言,偏頭看了眼臉色仍舊蒼白的趙瑤,雖然有些埋怨可看着又有些擔心。

怕水,幹嘛不早說啊?

早知道的話,自己就不囔囔着要來了。

真是白白浪費紅香丸啊!

半醒半睡之間,忽地外面傳來呼喊:“有刺客!”

溫如言迷糊的醒來,才發現比刺客更危險的船艙破了!

湖水猛地灌了進來,水流尤為的急,這再不跑就得淹死在這船艙裏不可。

“快醒醒!”溫如言伸手很是不客氣的擰住那沒什麽肉的臉頰,“別睡了啊!”

趙瑤不悅睜開眼的正欲出聲時,忽地看見彌漫而來的湖水,險些無法呼吸,四肢僵硬的厲害。

少女伸手拉着趙瑤的手,試圖起身往門外走,可趙瑤卻不敢動彈。

“別怕,現在水才剛剛進來,我們出去還來得及。”溫如言費力的拉住趙瑤,便往門外走。

船艙破了好幾處,溫如言帶着趙瑤打算先跳船,可趙瑤卻搖頭說:“不行的。”

溫如言見此只能扯下一側發帶緊緊捆住兩人的手臂,而後伸手推下趙瑤,自己跟着跳了下去。

整只大船迅速翻側沉沒,外頭狂風大作,豆大的雨水降落。

雖然溫如言會游泳,可是身側的人死死掐住脖頸,真的是要命啊。

幾近窒息邊緣的溫如言,只得解開兩人的衣帶,趙瑤緊閉着眼喃喃道:“母親,別、別丢下我!”

“什麽?”雨聲太大溫如言沒聽清,好不容易才掙脫開,轉而繞至趙瑤身後,這才避免被直接抓住淹死的危險。

白日裏好不容易吃的東西,這會早已消耗殆盡,四周都是水,溫如言也亦是精疲力盡。

好在一陣浪潮順勢将兩人送上岸,溫如言艱難的爬起來,只見那緊閉唇的人好似沒了呼吸。

“哎,你不會死了吧!”溫如言看了看附近,這岸旁都是極長的枯草,根本看不見人影。

溫如言尋不到旁的人,只得摸索解開那纏繞的衣帶,而後雙手合于身前,用盡全身的力氣。

可好幾下也不見人醒,從來沒有救人經歷的溫如言,心裏更是慌張的很,雙手拍打趙瑤的臉頰,深吸一口氣,便對上緊抿的唇。

如此反複的好幾回,溫如言雙手奮力按在身前,一邊嘀咕着:“雖然你性格又兇又臭,不過好歹也是一張長期飯票啊。”

溫如言深吸口氣,便埋頭湊上去,那先前不醒人事的趙瑤眼眸緩緩睜開,喉間嗆了幾下,掌心一把堵住湊上來的嘴說:“你,親夠了嗎?”

少女茫然的呆住,伸手捧住趙瑤的手,眼眸忽地紅了起來,滿是歡喜的攬住趙瑤念道:“幸好你還活着啊,我差點吓死了!”

趙瑤無法動彈的聽着少女細碎話語,手臂緩緩擡起輕停在少女身側,眉間微皺的說:“你剛才不是說朕的性格又兇又臭嗎?”

溫如言尴尬的拉開些距離,眼眸眨了眨說:“沒有,絕對是你聽錯了。”

“真的?”趙瑤伸手輕挽起少女臉頰垂落的細發,眼眸凝視着少女。

少女彎着眼眉笑了笑,極其認真的說:“當然是真的,比真金還真,我其實還挺喜歡你的。”

如果你平時不那麽兇的話。

許是臨近黎明,遠處天際隐約泛白,絢爛的朝霞落在少女身側,趙瑤臉頰微微發燙,目光躲閃地微抿唇低聲道:“你在撒謊。”

溫如言尴尬的笑了笑,突然有些後悔救她了。

“你不會是要恩将仇報吧!”

趙瑤微微起身,望着那臨水的湖畔,心有餘悸的說:“這裏不安全。”

少女伸手攙扶趙瑤碎碎念叨:“我這回為了救你,真是差點沒命了。”

“今日你救了朕,自會有賞賜的。”趙瑤偏頭看向少女,那衣領處的頸間有一道道淤青,顯然是被人掐的,薄唇抿緊的說,“你這裏怎麽受傷了?”

溫如言伸手扯開衣領湊近過來說:“我都差點忘了,這些都是被你掐的,剛才差點就被你掐死。”

趙瑤眉間微皺,伸手扯住那敞開的衣領冷聲道:“這還在外面你怎能随意扯開衣領呢?”

少女有時的行為,實在是讓人難以捉摸。

“我這是讓你看,又沒讓別人看。”

“那也不準。”

趙瑤移開視線,耳垂微微發燙了起來。

幹嘛突然這麽兇,誰惹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感謝今天也有57個可愛讀者默默點着收藏支持鼓勵~~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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