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于是外頭有了傳言, 秦家東府,英國公府的宅子要被賣了?

從來京城居不易,哪怕是一品官還是租房的也不少。有位将軍, 生前一直在京城租房,他死後,後代沒了高官厚祿, 差點流落街頭。這種地段的宅院是可遇而不可求,京城有錢人不少,聽見這個消息可都躍躍欲試了。

很快傳言被确認, 秦大小姐真的打算把房子給賣了。不過真的要看房,要等大小姐大婚以後, 現在讓牙行的人收集一些客源。

秦賀永聽見這個消息, 立刻炸了起來, 秦婉怎麽敢賣東府?不過是一個丫頭片子,丫頭片子出嫁就完了, 還想要把家産帶走?

秦賀永去東府裏找秦婉,經過層層通報, 總算是進了府裏,分花拂柳,東府裏的花木都比他那裏繁盛不少。小橋流水, 一步一景,這座宅子在京城可是不可多得的園子。

秦賀永一直認為秦婉出嫁後,這些都是他的。現在?也是他的。

秦婉坐在正廳喝着茶, 擡頭看秦賀永:“叔父,過來找我可有什麽事?”

“你這是做什麽?你父親離世,沒有留下兒子,他要繼承香火, 你一個姑娘家,難道想要帶走這些祖産?這些都是你父親的嗣子的,你不能帶走。”

“這些不算是祖産吧?祖上留下來的産業都在老家。”

“自古以來,女兒出嫁,入贅也不是沒有。可你已經被許配給了侯府獨子,還可能入贅嗎?你莫要異想天開,除了嫁妝一并家産不得妄動。”

“叔父,若是我真的要賣呢?你又能奈我何?”秦婉問他。

秦賀永冷哼一聲:“那你就等着,如今你已經失了聖心,你以為陛下會幫你?”

秦婉把茶盞砰得一聲,放在桌上:“叔父可以去試試。”

“我倒是要看看,還有誰來幫你。”秦賀永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如果為了維持法理傳承,當然會把東府判給秦賀永,讓秦賀永的兒子秦敦來繼承英國公府,秦賀永此刻把握可大得很。

秦婉靠在椅子裏,淺淺地笑,她當初挑唆任家去定安府告秦家,難道僅僅是為了幫任家留那任廣康一命?僅僅是為了讓白氏回了老家?僅僅是為了讓他秦賀永丢了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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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用處,現在就要拿來用用,他敢來要,她就會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

秦婉跟梅花說:“梅花兒,跟你頭兒說一聲,讓他來找我。”

梅花眨巴着眼睛,盯着姑娘看,秦婉伸手戳了戳她的腦袋:“還不快去?”

接到梅花的消息,裴曦半夜爬牆進了秦婉的院子,窗口好好檢查了一番,沒有仙人球,方才鑽進了秦婉的房間,拉下了臉上的蒙面的面巾。

看見秦婉盤腿坐在羅漢床上,他也脫了鞋子上來坐下,天氣雖然已經入秋,外頭還略有些熱,秦婉這裏卻是清涼地仿佛另外一個世界。

桌上一個小爐,幾塊碳火,秦婉手法娴熟地泡茶,一盞鐵觀音給他,聽他問:“找我來何事?”

“之前江淮發大水,怎麽樣了?”

聽她問起,幸虧有她的銀兩救急,裴曦不禁臉上帶笑:“能安排的安排了。要多謝你,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夫妻一體,何必分彼此呢?”

秦婉說得自然,裴曦卻被她盯着看得,渾身不對勁兒,臉上難以控制地要燒起來。

“你喝茶。”

裴曦拿起小盞喝了一口,茶水帶着淡淡的蘭花香,味道極好。

秦婉說起了正事兒:“我不是在賣這個宅子嗎?隔壁秦賀永肯定會将我告到定安府衙,如果按照一般的判定,基本上是他贏。不過我不會讓他得逞的。之前他不是被任家告到定安府了嗎?我就拿這個引子,讓京城鬧個沸沸揚揚,讓秦賀永名聲掃地。”

“願聞其詳。”

“你讓人去茶館戲樓那些三教九流混雜的地方,把這個事情鬧騰起來,明年開春就是春闱了,李明秀的文章也是一絕,咱們讓他在學子裏也拿品格說事……”

裴曦聽完秦婉的想法,這個女人是一環扣一環,誰受得了啊?幸虧她跟自己算是一夥兒的,要是敵人,哪怕不能把自己給弄殘,也能讓自己傷筋動骨吧?

兩人喝了不少水,秦婉打開一個食盒,從裏面拿出一根肉幹:“張嘴!”

裴曦沒反應過來,聽她的話,張開了嘴,被她塞了肉條進去,還順手,用手指擦過了他的唇,得逞之後,眉眼彎彎,笑得開心至極。

裴曦臉漲得通紅皺眉:“秦婉,你能不能,別這樣?男女授受不親。”

“你我是夫妻啊!”

“我們還沒成親呢?”

秦婉給他倒茶:“那要是成婚以後呢?你的意思是成婚以後可以?”

裴曦沒法兒跟她說,從懷裏拿出一塊令牌交給秦婉,“我這兩天跑一趟南方,這個令牌你收着,要調用什麽人,讓梅花幫你就是了。”

秦婉笑得開心:“夫君真好。”

“秦婉,你既知道我在做什麽,也願意助我一臂之力,我心內感激。能幫你的,我也盡力。”裴曦站起來要走。

秦婉拉住他:“等等。”

說着從匣子裏要取東西,裴曦說:“那五萬兩我還沒用完。”

秦婉轉身,手裏一個布袋,打開來:“給你準備了一個小藥囊,麻醉藥,見效快……解毒丸,大部分的都可以解……”

跟他解釋完,把袋子塞進他手裏:“路上小心。”

裴曦看她,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回應這般的情意:“我知道了。”爬窗的時候,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秦賀永一紙訴狀将秦婉告到了定安府,定安府尹一看,又是秦大學士的家事。定安府傳喚秦婉,約好十日後開堂審理英國公家産一案。惹了京城多少人的眼光?很快外頭議論紛紛。

“秦大小姐這個就不對了,她又沒有兄弟,按理說就應該堂兄弟過繼給英國公,承襲一脈香煙。”

“可真要是秦大學士家的公子過繼給英國公,說實話秦大小姐也太冤了,之前秦二小姐奪了她的未婚夫,秦夫人還要陷害她,現在倒是把家産全給了這麽一個堂弟。”

“誰叫她是女兒家呢?”

女兒家,道盡多少辛酸?沒有一個男丁,家裏就是萬貫家財,也要被人搶奪。這就定義了秦賀永搶奪英國公的財産。

離開堂還有三日,秦婉一身品階大妝,在上朝時分,馬車到了朝堂門口,拿起了鼓槌,敲響登聞鼓。

鼓聲陣陣,傳入朝堂內,皇帝坐在龍座上,聽外頭來報:“忠孝郡主敲響登聞鼓,狀告秦相謀財害命。”

秦賀永立馬出列:“陛下,老臣在定安府遞了狀紙,告忠孝郡主搶奪秦家祖産,阻攔為英國公過繼子嗣。她這是在無理取鬧。”

立馬有老臣出列:“陛下,歷朝歷代設立登聞鼓,但凡登聞鼓被敲響,君王定要受理。登聞鼓本就是納天下谏言之所。”

歷朝歷代都是這樣,沒有不受理的,皇帝說了一聲:“收了她的狀紙。”

登聞鼓院那裏剛剛收了狀紙,那邊京城的茶館裏開始講秦家東西兩府的恩怨,街道上,茶館裏,戲樓裏,有人開始撒傳單。

深谙話題營銷的秦婉,自己是前太子未婚妻,被堂妹奪了未婚夫,又被賜婚給名滿京城的纨绔子。話題度按照那個世界來說就是頂流,再說了豪門争産,謀財害命,這種事情炒作地鋪天蓋地不要太容易。

此刻陷入沸沸揚揚的輿論中的秦賀永才明白秦婉說的什麽意思?秦婉拿着香客客棧的事情做引子,說香客客棧他也是主謀,當時他和白氏想要做的是,謀財害命,只是謀財害命未遂而已。

他好不容易把髒水全部讓白氏承擔了,現在所有的髒水全部回來了?而且學子裏面對他的品格發生懷疑的話?他明年原本還要做春闱主考,要收一大批的學生,為自己以後官場培植自己的人脈,如果是這樣,別說是主考,他在這個泥潭裏能不能脫身還不知道。

定安府開堂審理的那一天到了,秦婉裝束簡單,脂粉未施,以未嫁女抛頭露臉的身份站在站在定安府大堂,大堂外一堆看熱鬧的百姓。

定安府尹拍驚堂木審案,秦賀永道貌岸然:“秦婉,你不要污蔑于我,我是你親叔父,自古以來就是如此,你一個女兒家,不要想帶走娘家的財産想出這麽多的招數。天理昭昭,自有公論。”

“秦相,難道自古以來,堂妹能奪堂姐未婚夫,難道自古以來,叔父會謀害侄女性命?這些都是自古以來的嗎?再說了自古以來說傳承,說過一定要讓親兄弟的兒子來過繼嗎?領養?族內其他的兄弟不能過繼了?難道一定是你家的子嗣傳承我父親香火才對?這件事情,先等禦前,将你謀害我未遂的事情分辨清楚,我們再說秦家過繼之事。”秦婉已經不稱呼他為叔父,完全就是将他當成仇敵來看,巧舌如簧,又列舉了秦賀永一家子做的事。

“秦婉,你紅口白牙,颠倒是非,香客客棧之事早有定論。你想要貪心想要謀奪娘家家産,何必這般冠冕堂皇?”

“當真是賊喊捉賊……”

定安府大堂上吵鬧了半天,定安府尹拍了驚堂木,說:“郡主,既然你已經敲了登聞鼓,不如先等禦前将秦賀永謀財害命之事,分辨清楚了,再來斷這個官司?”

站在門口的圍觀群衆吊足胃口,卻又沒個結果,只能等下回分解。

朝堂上禦史大夫利用這個事情,又把之前白氏的事情挖出來,攻讦秦賀永,皇帝頭大如鼓,這個秦婉也太能鬧了,允了她禦前告狀。

作者有話要說:  1號上夾子,放在晚上11點更,更新兩到三章,具體沒有确定,看我碼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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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的長輩都拿沈薇做反面教材:“不要玩物喪志,否則天才也會變成廢柴。看看那個沈薇,十五歲結丹,五十歲到了渡劫期,迷上了做法器。這都多少年了,連她做出來的法器都修出了器靈,飛升了。她還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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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期節目制作陶藝,指導老師圍着小花,沈薇坐在角落裏,默默地做了一個平平無奇的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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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活該

網友:有點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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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配了那個純天然的罐子圖

沈薇回:一千萬

網友:搶錢啊!

沈薇:這是一道要命還是要錢的選擇題

節目一播出,沈薇家門被堵,門口一個個捧着破爛不堪的法器的老夥計,飛升後,沒有成神仙,來這裏做了神棍。沈薇的老本行開始營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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