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有一句話, 叫什麽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都已經睡一間房了,吃到嘴裏還遠嗎?秦婉在這樣的自信下,躺在床上踏踏實實睡了回籠覺。直到珠兒進來搖醒她, 她才懶懶散散地起床。秦婉起來吃了點東西,找裴曦去。這貨說出去散散心,怎麽也沒見回來?不會真把他給吓跑了吧?

秦婉走到書房, 站在門口,裴曦正在無聊地擲骰子,她走進去, 一看不對,順手把門一關:“怎麽回事?你家爺呢?”

那人立刻站了起來:“少夫人能一眼認出我來?”

“嗯。他人呢?”

“爺有點兒事。”

秦婉剛剛問, 櫃子被挪開, 裴曦從裏面出來, 對假扮他的那個說:“我回來了,你可以出去了。”

那人鑽入地道走了, 櫃子挪上。裴曦問秦婉:“找我?”

秦婉聞了聞,又湊到裴曦身上聞:“什麽味兒?”

裴曦被她貼在脖子裏聞, 忙推開,這人真是的,什麽個習慣?

“什麽什麽味兒?”

秦婉:“你身上怎麽有股子香氣?這個香氣很不正經。”

什麽不正經, 裴曦以為天底下最不正經的人就是她了,他聞着自己衣衫:“我怎麽聞不出來?我都已經換過衣衫了啊?”

秦婉蹭着他的脖子:“你沒洗澡吧?頭發沒洗吧?”

裴曦連連退後:“秦婉,你能不能站直了說話?”

“你去哪兒了?”秦婉站直了問他。

見他臉漲得通紅:“季成遙昨夜睡在外室那裏, 我在他睡夢中,将他暴打一頓,這個王八蛋晚上一個兩個女人伺候,房間裏就是這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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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噗呲一笑, 原來是某人不願意被人利用,所以去打人出氣了啊?果然是季成遙那個貨慣常的熏香,季成遙喜歡用那些不正經的東西。

“這貨太壞,打得好,季成遙肯定把這個賬算在季成運身上。就算拐彎,也是算在皇後身上。”

外頭敲門:“少爺,老爺回來了,讓你去他那裏。”

“馬上就來。”裴曦應了一聲。

裴曦去侯爺的主院,侯爺皺眉看了一眼裴曦:“你個混賬,為了你,我臉都丢盡了。跟我進來。”

裴曦低着頭,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跟着他進去。

侯爺把進宮的情形說了一通,裴曦聽說皇帝管得特寬,還要派宮裏的女官前來驗看,整個人都不好了,果然又被她給猜到了。

一想起那個女人,想起她那張笑臉,聽見這個消息,她不會得意地笑吧?

要真的女官來驗看,那豈不是?

裴曦轉頭要去後院,侯爺一把将他拉住:“別沖動,再想想辦法。若是郡主不願意,你也不可勉強。”

裴曦臉一紅,她哪裏會不願意,估計此刻偷着樂呢!

“我知道,我跟她商量去。”裴曦垮着一張臉出侯爺的院子。

回到自己院子,珠兒過來跟他行禮:“少爺,少夫人請您過去用飯了。”

裴曦跟着珠兒進去,桌上已經擺了飯菜。裴曦說:“秦婉,你跟我回房去,我有事情跟你說。”

“什麽事兒?”

裴曦一把将她拖進了屋裏,把門一關,秦婉看着被擋在外頭的陽光:“死鬼,大白天的拉人家進來做什麽?”

裴曦拍一把自己的腦門,就說吧!她還巴不得呢!一下子不想跟她說了。

還是說吧!裴曦深吸一口氣把他爹進宮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秦婉,秦婉眨巴着她的杏仁大眼:“這不是昨夜早就知道的事兒了嗎?”

他十分鄭重地對秦婉說:“你真的別胡鬧,我也是為了你好。若是有一日,咱倆和離之後,到時候你再找,夫妻之間也不會有芥蒂。”

秦婉聽不得什麽和離,再找。她歷經這麽多的世界,跑回來找他。他一再推自己出去,她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可他娘的!秦婉一把揪住裴曦衣領:“告訴我,你外面是不是有狐貍精了?心裏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沒有。”裴曦回答很幹脆。

她猜就是,不就是他那個傻逼師傅說的幾句話,他當成了金科玉律嗎?秦婉放開他,拍了拍他的胸說:“那和離什麽?我可以給你時間,我們之間慢慢互相了解,等你喜歡上我。我認可你這樣待人處事認真的态度,可你也不能老是把我往外推吧?”

“我……”

“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秦婉問他。

裴曦下意識要點頭,一下又茫然,他到底不喜歡她什麽?哦!師傅說:“阿曦,你下山之後,一定要記得。千萬不要上那種又聰明又漂亮的女人的當。她們是騙你,會騙得你把心都交給她,最後她把你的心踩在地上。”他不能上當。

秦婉勾住他:“沒關系,只要你是我喜歡的類型就行了,你喜歡我是早晚的事兒。”

裴曦不知道這個女人哪裏來的自信。

她拖着他出去:“晚上的事情,山人自有妙計。我做了鹽焗螃蟹,可好吃了。”

她說妙計,裴曦心裏發慌,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兩人出去,秦婉開了一壇葡萄酒,倒入琉璃盞裏,環兒把鹽焗螃蟹拿過來,用小木錘敲掉了鹽,裏面一個個螃蟹露了出來。筷子夾了一個放在碟子裏,給秦婉一個,給裴曦一個:“姑爺,姑娘剛剛試的新做法。”

裴曦看秦婉,吹着氣,掰下一條條的螃蟹腿,吃得津津有味。心裏搖擺不定,信她?信她個鬼啊!要是等下,她讓自己躺平,難道也聽她的?

“吃啊!”秦婉催他,“方法永遠比問題多,你信我的。”

裴曦開始吃螃蟹,秦婉擡起琉璃盞:“碰一個。”

裴曦跟她碰了一個,看她一口喝下葡萄酒,打開了蟹殼,吃裏面的黃:“還是很飽滿的,味道不錯。”

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說。她要是敢?他就離家出走。看她怎麽辦?等等,自己明明不想跟她在一起,卻好似跟她賭氣?果然如師傅說的,又聰明又漂亮的女人,真的……

下午,果然宮裏派了嬷嬷過來,一路進來,對着秦婉行禮:“見過郡主。”

秦婉還了禮,嬷嬷将一個錦盒交給秦婉:“陛下去娘娘處說了兩句,娘娘讓老奴将這個盒子交給郡主。跟郡主說一聲,陛下關心裴家子嗣,望郡主能早日為裴家開枝散葉,也不枉他賜婚的本意。”

秦婉手裏的錦盒落在了地上,一時間淚珠從眼眶裏滾出:“知道的,我是功臣遺孤,不知道的還當我罪臣之後。成婚找了京城沒有一個貴女肯嫁的纨绔子,這是聖意,我忍了。成婚當天,殿下來威脅我夫君,不許他和我同房,第二天給送來個娼門女子給我添堵。今天皇後又過來,逼着我跟他圓房。是不是不把我逼死,不甘心?”

“郡主,奴也是奉命行事。再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滾!給我滾!”秦婉撐在桌上,失聲痛哭。

那嬷嬷對着秦婉行禮:“今晚,奴會住在府裏,明日一早驗看元帕。”

這個事情又在府裏引起了軒然大波,府裏大半的家丁都是跟着秦婉一起過來,一個個義憤填膺,心有不甘。郡主已經夠可憐了,憑什麽這種事情還要被宮裏逼迫。

裴曦聽着自己的親信說着家裏的傳言,心頭郁悶,晚上那一關怎麽過?手下兄弟說:“頭兒,少夫人美若天仙。咱們山上沒一個姑娘能比得上。您何不?”

“呸,王八羔子。”

“頭兒,以前在山上,那些姑娘個個都想對你投懷送抱,你不要也就算了。可少夫人這麽個大美人在身邊您都不樂意同房。您是不是那裏有什麽毛病?”

裴曦怒:“你才有毛病呢!”

“我沒有啊!我很正常,我對梅花一心一意,要是梅花跟我成婚了,我就想跟梅花生一堆的小崽子。”

梅花剛好從外頭進來,聽見這話,走過去擰着那貨的耳朵說:“想什麽呢?做夢!”

那哥們對着裴曦說:“您看,我想,她還不給。”

“出去,出去!”裴曦撓着頭發,自己意志太不堅定了,要是再這麽下去,早晚被……

“頭兒,少夫人讓我來跟您說一聲,她去打季成運了。”梅花突然探頭。

裴曦擡頭,就說吧?她就沒消停地時候,這麽個女人撈在手裏,自己早晚會被弄死。

秦婉叫了馬車去了太子辦公的府衙,季成運還是兼任了官職。她坐在馬車裏等着,季成運聽見秦婉找他,心頭高興,從裏邊出來。

秦婉從馬車上下來,已經作了婦人打扮,一想到她換了婦人裝束卻不是為了自己,心頭一痛,叫一聲:“婉兒,找孤有什麽事?”

秦婉走上前去,左右開弓就是兩巴掌,季成運沒有想到她上來就打人,被打得措手不及,秦婉對着他恨聲道:“你是不是要害死我才甘心?”

說完,秦婉轉頭。季成運過去攔住她:“秦婉,你到底要孤怎麽做,才能對孤有一點點真心?”

“我只要你放手,你已經把我害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想要怎樣?你想讓我背一個紅顏禍水的罵名,最後一根白绫賜死嗎?”秦婉質問他。

“婉兒,你怎麽總是不相信孤呢?”

“我信你什麽?從我退婚,你苦苦糾纏,陛下因此深恨于我,将我嫁給裴曦。我已經成婚了,我認了。你也馬上要成婚了。你不要再給我找麻煩了,行不行?”

“婉兒,不要認命,會有辦法的。你信孤,孤會想辦法的,将來,你我肯定能在一起。”

“我們沒有将來,我說過多少遍了。你放過我,行不行?因為你找了李愛愛,又怕行跡洩露,把李愛愛給殺了。你可知道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現在陛下……”秦婉說不下去了,“算了,不說了。你我形同陌路,就算是幫我了。”

“婉兒。”季成運站在那裏,回想,今天定遠侯進宮之後,他就被他那父皇叫過去臭罵了一頓。已經說到,要是他腦子還這麽混,他也不是不能廢太子的。

今天秦婉又過來這麽說,想來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秦婉一下子眼淚落下:“你自己想要秦姝背後的勢力,自己和她攪在一起,才讓她有機可乘。現在你還來對我說那些做什麽?橋歸橋,路歸路不好嗎?就算是茍全性命活着不行嗎?季成運,我對你沒有情意了,若說有,只有恨!望你知。”

秦婉倔強地擦了眼淚,轉身上了馬車。綠茶表演結束,回家。

進了府衙,問清楚原因,才知道皇後派了嬷嬷去裴家,皇帝一定要讓兩人圓房,季成運一口氣沒有換過來,揮袖将桌上文房四寶掃落在地,一步錯步步錯,眼看秦婉成別人的女人,他竟無力回天。

秦婉剛剛到侯府門口,看見一群五大三粗的人站在侯府門口:“叫你們裴曦出來。”

看見馬車要進門,那些人轉而攔住她的馬車,秦婉從馬車裏出來,可以看見雙眼還是紅腫着,下了車問:“什麽事?”

“您就是忠孝郡主?小侯爺的夫人?”為首的一人問。

“沒錯。”

“我們是金鈎賭坊的人,小侯爺欠我們賭坊三萬兩銀子,您說怎麽辦吧?”

秦婉冷然看他們:“你們想怎麽辦?”

“欠債還錢啊?聽聞郡主嫁妝無數,難道不給小侯爺還錢?”

“嫁妝無數,也是我的錢。他的賭債,我不會管。”

“那我們可是要他的命了。”

“如果你們要,拿去便是。做寡婦了,我也樂得清閑。”秦婉讓人推開這幾個人。

“郡主娘娘,我們絕不是開玩笑。”

“我也不是開玩笑。難道你以為我對他有情意?你是不是想多了?”

秦婉的護衛推開人,往裏走。看見裴曦站在門口,指着她說:“你……你……你怎麽可以這樣?”

“你想讓我怎樣?”秦婉眼神淡然,“替你還債?想問你一句,憑什麽?”

“我是你的夫君。”

“我累了,夫君。”秦婉一路往裏走。

外頭要債的,面面相觑。裴曦只能出來對着賭坊的人說:“幾位大哥,你們再寬限幾天,讓我勸勸我家娘子。”

“寬限?小侯爺,您要拖到什麽時候?”

“很快,很快!”裴曦連連說道。

要債的人對着裴曦說:“再給你三天,要是三天不能還錢,把你的一條胳膊留下。”

裴曦跟人點頭哈腰之後,立馬轉身跟了進去,進了院子。

院子裏吵架聲傳來,秦婉哭嚷着:“你給我滾出去!”

裴曦站在院門外:“不論如何,我是你夫君,你都是我娘子,你總不能看着我沒了胳膊,沒了命吧?”

秦婉抽出了牆上辟邪用的寶劍,一路追出來:“今天一劍砍死了你,大家一起死了,倒也幹淨!”

“你不肯給我睡,我不睡便是,何苦這樣?再說了,我也不是非睡你不可,那不是宮裏來的旨意嗎?”裴曦嘟嘟囔囔在那裏叫。

秦婉扔下了劍,雙手捂着臉,往前邊的池塘裏跳下去,裴曦跟着爬了下去,将她給抱了上來。

雞飛狗跳,簡直不能再熱鬧。

宮裏的皇帝聽暗衛來報,這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原本秦婉以為嫁過去,還能保全清白,還有念想,現在,她終于崩潰了吧?皇帝心裏很舒服。

六角宮燈閃亮登場,裴曦站在院子中間,對着秦婉的房間喊:“娘子,你總不能一直讓我站在院子裏吧?這是聖旨,咱們不是違抗不了嗎?”

秦婉站在房間門口,眼睛鼻子通紅:“進來吧!”

裴曦跟着進去,那位嬷嬷站在邊上看着,三個丫鬟默默地鋪了床,在床上展開了元帕。

嬷嬷看向在邊上默默垂淚的秦婉:“郡主,奴就在隔壁。望郡主不要讓陛下和娘娘失望。”

“滾!”秦婉叫道。

嬷嬷輕笑一聲走了出去,什麽郡主,什麽貴女?不過是沒有見過宮裏手段的小姑娘。

嬷嬷帶着人去了隔壁。

三個丫鬟退了出去,秦婉洗漱好,出來用她雪白的腳丫子勾了一下裴曦:“去洗澡,洗好出來。”

今天又是打人,又是跳池塘,這會兒又笑得這般春花燦爛,這張臉可真是變幻多端。

裴曦進去洗漱出來。穿着一襲白衣,手裏拿了一把匕首,對着元帕,刀尖要刺到手臂上。

秦婉立刻叫停:“等等!”

裴曦停下手裏的刀,看向秦婉,秦婉走過去,婉言:“這個不夠真實。”

裴曦不解:“我今日翻看了話本,剛好有這一段,剛成親的男子不願意勉強妻子,就是這般行事。怎麽就不真實了?”

“那話本裏不好寫太詳細,不過是草草略過,又是那寫話本的人胡謅幾句,也就過關了。可實際上呢?”秦婉過去勾住他的肩膀,到桌前:“我們先把洞房的整個過程給了解一下。”

秦婉緩緩展開避火圖,看見圖上的內容,裴曦臉紅得都能滴出血來,秦婉臉也紅了起來,她趴在桌上:“來我們從頭往後看,你看這一頁……”

秦婉用科教的态度,跟裴曦一起學習了大和諧的基本流程,問裴曦:“你認為光幾滴血,不會被人懷疑造假嗎?”

裴曦耐着性子看完,臉紅心跳,不過非常認可秦婉的說法,側過頭:“那你說倒底要怎樣?”

“要白中帶着紅,紅中帶着白,白色和紅色混合幹涸之後,能夠有跡可循。”

裴曦領悟過來,暴走:“我不幹!”

“要不叫你那兄弟去幹?多一遍手續,多一份風險。”

秦婉拿了一本話本子去躺美人榻上,身上蓋了一層薄毯讓裴曦糾結去。

裴曦糾結來糾結去,把床上的元帕給拿在了手裏,進了淨房,秦婉站起來敲了門,裴曦在裏面沒好氣地叫:“幹嘛?”

“避火圖拿去看,要不然興致上不來,怎麽辦?”

裴曦低聲怒:“不用!”

“那你慢慢來,長夜漫漫,你可以左手複右手。”

“你混蛋!”

裴曦很想出來掐死這個女人,他只能安慰自己,這是債主,如果掐死了,有逃債之嫌。深吸一口氣,那就開始吧?剛才的避火圖?腦子裏出現了避火圖裏的情形,又想到那一夜某人胸口,還有那張臉,盈盈一握的纖腰……

主卧跟淨房之間的隔音不怎麽樣,秦婉聽見裏面裴曦的聲音,用手背壓了壓自己滾燙的臉,順便扇了扇風,好害羞呢!

淨房門被拉開,看着他扭曲着一張臉,将元帕提了出來,一大灘的血跡和那個啥。

秦婉摸着額頭,看着他把元帕鋪在床上,秦婉過去一觀,略作點評:“行吧!雖然有些誇張,不過用你天賦異禀還是能解釋地過去。”

“秦婉!”裴曦咬住唇,“你可以去床上睡了。”

“不去!那上頭有味兒。”秦婉躺在美人榻上,“我們今晚擠擠吧?”

“這麽小的地方,怎麽睡兩個人。”

“晚上你摟着我呀!”秦婉笑着說。

裴曦額頭青筋暴起,很想打人,然而他沒有打女人的習慣,更何況這是他的債主,裴曦看了一眼秦婉,又看了一眼三尺寬的美人榻,兩個人?她故意的。

裴曦躺上面,秦婉擠過去,貼着他,拉了被子蓋上:“夫君,我們睡吧!”

“秦婉,要不你睡裏面?”

“不要,這樣挺好。”秦婉還往他身上蹭了蹭,那雙腳尖,勾在他小腿上,腳指甲劃拉着他的皮膚。

好個屁,她這樣,等下他怎麽下去降個火?

秦婉睡着了,裴曦絲毫不敢動。直到她醒來,下了榻,點了燈,聽她說:“天快亮了,咱們把那個啥做足。”

裴曦滿腦子官司:“還要做什麽?”

秦婉把衫子一脫,留下個肚兜,坐在榻上,指着自己圓潤的肩頭:“來給我吮幾個印跡出來。”

“我……”裴曦咬牙切齒,“胡鬧!”

“難道你想讓宮裏的嬷嬷來驗我的身?”秦婉問他,“你把我弄得看上去很慘,才能過關。來吧!”

秦婉引頸待戮,裴曦天人糾結,人生艱難莫過于遇見了這個女人,今日若是碰了她的身體,往後怎麽樣都是他的人了,可不碰她?萬一那嬷嬷要是一定要驗她的身,豈不是前功盡棄?還有欺君嫌疑?

裴曦的嘴唇貼上了秦婉白皙滑嫩肌膚,裴曦一下子臊得渾身都燒了起來,閉上眼,一口吸上去,秦婉還發出一聲長嘆,裴曦伸手捂住她的嘴,她這是要弄死他嗎?

放開那一口,她的肩頭一塊紅色,在她雪白的肌膚上觸目驚心,卻也豔麗非常,讓人遐想連篇。

秦婉拍着他的手,以示鼓勵,裴曦以為是完了,沒料她往他腿上一躺,指了指鎖骨這裏:“再接再厲,換個地方再來。啃啊,咬啊都可以,反正我這個皮膚很容易留下痕跡。”

她躺在自己懷裏,上邊就穿了個肚兜,她身姿曼妙,峰巒起伏,如雪似玉,裴曦腦子裏突然浮現,他幹嘛要去割自己的手?索性就?這個想法冒出來,恨不能打自己一巴掌。

秦婉叫:“快點兒啊!天亮了,她們可就要進來了。”

裴曦深吸一口氣,穩了穩自己的心神,一下低頭,一不做二不休,弄了好幾塊痕跡。

秦婉站起來去,去梳妝臺上拿了鏡子看了一眼:“夠了,夠了!可以了!”

然後爬上了床,伸手揉亂了自己的頭發,抱着被子,露出了自己的肩膀:“你可以去開門了!”

裴曦沒動,秦婉問:“愣着幹嘛?開門去啊!”

“讓我緩緩。”裴曦的手腳有些抖。

“我說夫君啊!你這是親自己的娘子,用得着這麽緊張嗎?”秦婉想起上輩子第一次,他也是這麽緊張,加上他确實天賦異禀,第一次,那真是一個慘痛的經歷。若非她愛他至深,哪怕是痛,也要跟他在一起,她是絕對不會讓第二次發生了。這輩子要多培訓,培訓,這樣以後才能夫妻和諧。想到這裏她為自己睿智而驕傲。

順帶要逗逗自家夫君她抱着被子伸手托着香腮:“夫君,你看咱們多蠢,昨晚,完全可以把元帕放在桌上,我們躺床上就行了。哎呀,怎麽就一起擠了一晚上美人榻呢?”

裴曦還在平複自己洶湧澎湃的情緒,聽見這句話,蹭地站了起來,過去拉開了門,自己昨晚被她一鬧沒了腦子,她卻是故意的,這個混賬的女人。

珠兒和環兒聽見聲音,立刻出來,兩人眼睛通紅,看起來也是一夜未睡,看了一眼裴曦,走進房間,看見秦婉抱着被子,露着肩膀,肩膀上痕跡點點,好不讓人心疼,散亂着頭發在那裏痛哭……

隔壁的嬷嬷怎麽都沒想通,她原本是要聽牆角的,為什麽沾了床就睡了?總不能說自己懈怠吧?算了算了,要是實在不行,就給郡主驗看一下身子。她帶着兩個宮女進入房裏。

“你別哭了,嫁雞随雞嫁狗随狗。這是你的命?我下次小心些,行不行?”裴曦坐在那裏叫。

秦婉在那裏哭:“沒有下次,你要再敢碰我,我死給你看。”

嬷嬷看上面一大灘的血跡和那個幹了的痕跡,再看秦婉的肩膀,胸前都是痕跡,知道兩人是成了,還好能回去交差了,心頭松了一口氣,要不然秦婉這個脾氣,要去驗看她的身子,豈不是還要多費一番口舌?

“郡主,奴回去回禀陛下和娘娘。郡主是裴家婦,望郡主知道自己的本分。”

秦婉啞嗓子吼:“給我滾!”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秦婉沒吃到,但是好歹裴曦咬到了。秦婉弄虛作假了,我沒糊弄你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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