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秦婉在經過榮安伯府前院的時候, 眼光裏看見季成運站在書房門口,對她看了一眼。

這真是一個很難描述的癡情渣渣。

岑家表姐抓着秦婉的手:“弟妹,這次出來了, 我能不能不回去了?哪怕我出去做姑子都不回去了!”

“好!咱們不回去了!”秦婉還怕她滿腦子的賢妻良母的想法,沒想到她雖然膽小,想得卻是明明白白, 這也少了自己很多的事。

路上聽嬷嬷說起表姐家裏的遭遇,何嘗又不是另外一個自己,沒有了親娘, 小小年紀讨好繼母,活得戰戰兢兢。秦婉摸着表姐的手:“表姐, 沒事了, 一切都會過去。”

下了馬車, 梅花将岑家表姐抱了出來,一路抱進去, 暫時睡在她們的院子裏,秦婉讓人把隔壁的院子打掃出來, 環兒做事細致,秦婉把環兒調過去,另外給配了四個丫鬟, 兩個婆子。

裴曦跟着秦婉一起進西廂房,他跟表姐也不熟:“表姐。”

岑家表姐也沒見過這個表弟幾次,印象裏小家夥長得特別好看, 只是可惜他……

表姐招手讓裴曦過去,裴曦坐過去,聽她說:“表弟,聽表姐一句, 娶了郡主這樣的媳婦兒要知道珍惜,好好過日子知道不?”

“知道!”

“別再讓姑姑為你傷心了。”

“我娘才不會為我傷心,你現在這樣才讓她傷心。”

秦婉取了藥丸過來,坐在床沿:“表姐,這幾顆藥丸,你吃了。你被人下了毒,所以身體虛弱,保不住胎。這些藥幫你解毒調理身體。”

岑表姐吃下藥丸睡下,到了天擦黑,院子整理幹淨,岑表姐搬過去,環兒過去伺候。

岑家表姐身體狀況,自然是經不得車馬勞頓,秦婉派人請了太醫過來開了方子,藥不喝,樣子做足。

三日之後,傍晚時分,翟雅昶還親自上門來,假借探望,來問:“說是要去莊子上養病,怎麽還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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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馬車颠簸!表姐那日過來,你覺得能受得住那樣的颠簸?這兩日開了方子總算是好些了,正準備出發呢!”

“是去北山那裏的莊子嗎?”

“嗯!之前不是說過嗎?那個莊子挺大的,還有湯泉,而且那邊的縣令也能幹,是周邊盜匪最少的。姐夫不放心?”秦婉坐在表姐的房裏說道。他要是不放心才怪了,對這個妻子,在他眼裏可有可無,以後再升遷,多少名門閨女任由他挑選,死了原配才好。

“由你安排,我怎麽會不放心?等我有空過去看娘子。”翟雅昶笑着對岑家表姐說。

“夫君要是公務繁忙,不來也不打緊。”岑家表姐實在不想見到這個男人,聽到秦婉和太醫說她身體裏留着毒,不管是他的哪個女人下的,總是他的女人在害他。

翟雅昶坐了一會兒,侯爺想着,這畢竟是親戚,都已經晚飯時分了,不能不招待吧?在前頭擺上了酒菜,邀了翟雅昶過去吃酒。

裴家人丁少,裴曦被侯爺叫去陪客,聽着翟雅昶大贊太子仁德,裴曦一臉無趣随口吃飯喝酒,等他逼逼叨叨說完,跟着侯爺一起送他出府。

翟雅站在侯府門口,對着裴曦叫:“表弟!”

裴曦渾渾噩噩地擡起頭,看他,只見他挑眉輕笑:“表弟現在被拘着是不是很難受?”

“可不是?天天被強壓着看書。”

“沒多少天了,忍忍就過去了。表弟的好日子就要來了!”說完哈哈大笑離開。

裴曦臉上懵逼,心裏大罵這個王八羔子,他什麽意思,是不是現在就看他頭上綠雲罩頂了?

裴曦回到自己院裏,秦婉剛剛洗好澡,從淨房出來:“陪那個王八蛋吃飯很煩人吧? ”

“王八羔子,太惡心了。”

裴曦在秦婉身邊坐下,給秦婉複述那個王八蛋說的話,秦婉面沉如水,真是沒有最賤只有更賤。

秦婉心頭不爽,勾住裴曦:“要不咱們去出口氣?”

“怎麽出氣?”

“換夜行服,咱們夜探榮安伯府。”

秦婉拉着裴曦進了書房,裴曦帶着她去小院,到了小院兩人換上夜行服,秦婉将黑色蒙面往臉上一套,她那個蒙面比裴曦的可專業多了,就露出眼睛嘴巴,秦婉塞給裴曦她的裝備,裴曦套在頭上。兩人飛檐走壁,往榮安伯府去。

裴曦發現自家娘子蹿上人屋檐,踩在人家瓦楞上毫無聲息,好似天生就是幹偷雞摸狗這一行的,秦婉對榮安伯府已經熟悉了布局,很快就找到了翟雅昶歇的院子,摸到了他睡的房子上頭,裏頭戰況正激烈,裴曦伸手要将秦婉的眼睛遮住,秦婉應了他,側過頭不看。

秦婉抓住裴曦的胳膊:“等他們睡着了再行事。”說着摸出兩顆藥丸,一人一顆。

裴曦無奈盯着看了大半程,見那姨娘叫了她的丫鬟進來幫忙,這個事情還要第三人幫忙?突破了裴曦的認知,花樣還真多。

花樣多,時間卻不久,很快就完事兒了,完事兒後那姨娘下來替翟雅昶拿來手巾,仔細地給翟雅昶擦過,姨娘這才過來,在他身邊躺下。

“好了!”裴曦通知秦婉。

秦婉用她的獨門秘藥吹了進去,兩人摸進去,秦婉從藥裏拿出一個注射器,拿出一瓶藥水,抽出裏面的藥水,低頭一下紮入翟雅昶的胳膊,緩緩地将裏面的藥水推進了他的身體。

“呸,賤人!看你還怎麽逛青樓?”

辦完事兒,秦婉一個眼神:“走!”

兩人悄無聲息的跑出榮安伯府,裴曦問她:“你給他戳的是什麽?”

“那個藥會讓男人雄風不再。我那個量,基本上他一輩子都沒辦法雄起了。”秦婉勾住裴曦在他耳邊說道。

裴曦頓然覺得好生解氣,然而他一個轉念,對她驚詫看去,聽秦婉說:“放心吧!我不舍得用在你身上。”

秦婉怕他不放心:“要不要我發誓?除非你以後登上大寶之後,三宮六院,那我情願要個太監,然後養一堆面首。”

“休想!”

“所以嗎!你不要怕啊!”秦婉追着裴曦跑。

“誰怕?回家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好的呢!”秦婉回答,“那個女人真沒用,這個姿勢還要個小丫鬟扶着。”

“……”剛才她不是說不看嗎?:“你剛才看去了多少?”

裴曦想起剛才看見的情景,亂七八糟,卻極其沖擊。對她說:“把那個蠢貨的樣兒給忘了。”

“有夫君那樣身材可看,要看那種肚子上有贅肉的貨色幹什麽?”

“你還說,你居然全看了去。”裴曦氣急。

兩人回到小院,小江看見兩人,發現不是他們平常用面罩,想要叫,裴曦一把拉開面罩:“我!”

“那這?”小江看向邊上那一個。

秦婉拉下面罩:“是我!”

“少夫人?”小江有些淩亂,少夫人這麽個大家閨秀穿夜行衣幹什麽?

裴曦對着小江說:“這個面罩不錯,以後咱們的面罩改改。免得那麽容易脫落。”

回到家裏,從書房出來回自家房間,剛剛關上門,裴曦寬衣解帶,秦婉愣在那裏:“你這幹嘛,要洗澡去淨房裏啊!”

裴曦紅着臉,衣服落到地上:“你好好看看我,把那個誰給忘了。”

秦婉張大嘴,看着自家夫君,這人太過分,這是紅果果的誘惑她嗎?

這個人家既然這樣任君采撷了,不下手實在不好意思呢!秦婉上去上下其手:“夫君真好看。”

裴曦被她小手在身上走過,渾身上下如着火,啞着嗓子問:“你身上好了沒有?”

說來也巧,那日他摔在搓衣板上之後,秦婉就月信光臨,這幾日他生生憋着不說,問題是他無聊之下,翻看書房裏的書,沒想到還有小江那個混賬留下的話本,不過是随便翻了幾頁,那話本裏翻雲覆雨,醬醬釀釀寫得比那日老李說的還要讓人臉紅心跳。這幾個夜裏他按着話本上的說法,在秦婉身上試驗,果然平日裏兇巴巴的媳婦兒對他是軟得百依百順。

秦婉點頭:“好了呢!”

才出聲,被裴曦一把抱起,上了床……

裴曦回憶起老李的話:“要有耐心,不能操之過急,讓她……”

又有話本上說:“女子若是得了趣,雙頰潮紅,嘤咛出聲,雙目水潤迷離……”

直到秦婉嘴裏細碎地叫他:“阿……曦……”

裴曦聽見這個稱呼,眼睛酸澀好似靈魂中有一根線牽着他,尋那曾經丢失過的珍寶,美色當前,哪有心思管什麽寶物?

秦婉疼地皺起了眉,裴曦低頭親她叫她一聲:“阿婉!”

這一聲跟上一世一般無二的稱呼,讓秦婉眼淚落出來,裴曦卻以為她疼得難受,停在那裏。

這個笨蛋!秦婉雙手抱緊他的背:“我沒事,受得住!”

後來,秦婉發現自己這話說得太早,太滿。簡直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那輩子讓她記住一輩子的疼痛,會這麽簡單嗎?

而且這貨還……

被他從床上抱起,裹着大氅靠在美人榻上,裴曦嘿嘿笑着收起床單,秦婉橫了他一眼:“你個混蛋!”

鋪了床,再安置在床上,秦婉被他抱着腰睡去,裴曦躺着回味她一聲聲喚他:“阿曦!”那嬌柔婉轉,明明是對自己情意很深。嗯!所以說滴水穿石,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嗎!他總算将她心裏那些破事和爛人給拔了出去,想到這裏,他側過頭,貼在她若桃花的睡顏上,印上自己的唇。

“阿曦!別鬧!”秦婉嘟囔,夢裏皆是當年夫妻恩愛的無狀之相。

裴曦以為她半夢半醒,咬她的耳垂,再咬……

秦婉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推着把手擱在自己身上的裴曦,這貨還睡得沉實呢!

裴曦睜開眼,又摟住她:“娘子,再睡會兒!我到清晨才睡下。”

“到清晨?”秦婉問他,“你在幹嘛?”

裴曦不好意思看她,後來他幹什麽來着?不過她也很享受嗎?她夢裏一直在叫他呢!越聽越喜歡,就停不下來了。

秦婉皺眉坐起來,低頭一看昨夜做好那事兒之後,可沒那麽多痕跡,而且這個痕跡,很整齊很規律。秦婉想起自己夢裏的種種,有人在耳邊低低叫她“阿婉”,夢境好真實,太真實。所以?

秦婉抄起枕頭摔在他腦袋上:“裴曦,你是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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