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翟雅昶第二天還沒有覺得特別異常, 想着自己昨夜可能勞累了,囑咐小妾給自己炖點補湯。

小妾去廚房要老鼈湯,廚房把老鼈湯這個事報給了老夫人。

老夫人心裏起了狐疑, 讓人安排老鼈湯,翟雅昶一大碗的老鼈湯下去,汗倒是出了, 大白天跟一群大老爺們在一起,沒有任何反應也就算了。晚上從這個美妾身邊換到另外一個美妾身邊,依然沒有用。

他才驚覺不對, 私下自己動作一番,沒有絲毫擡頭的跡象。翟雅昶心頭大驚, 想了一想, 讓小妾安排牛的那個鞭做個湯, 這個小妾羞羞答答,去廚房讓人買。

廚房的嬷嬷又去跟老夫人一說, 老夫人大驚失色,吃老鼈湯也就算了, 連那玩意兒都喝上了?

兒子到底怎麽了?老大守成,這個老二卻是有沖勁兒的,是老夫人的驕傲, 要是真有什麽?

老夫人把兩個妾室都找過來細細問了一番,才知道兒子居然?居然?不舉了?!

一時間心頭如塞了一團棉花,将兩個小妾趕了出去, 晚上等兒子回來,逼着兒子說實話,沒想到聽到實話,差點讓她倒下。這可如何是好, 老二只有一個庶長子,還有三個庶出的姑娘,要是不能?那豈不是?催着兒子去看病,兒子說自己已經悄悄找了外頭的醫館看病,打算開始吃藥了。

老夫人心頭着急,剛好她身邊的老嬷嬷靈光一閃:“老夫人啊!您看看您最近,才吃了幾天郡主開的藥膳,身體輕健了吧?晚上睡覺也好多了。剛好咱們少夫人在侯府養病,還沒去莊子上,不如您去探望一下少夫人,私下問問郡主,二少爺那裏有沒有合适的藥吃?”

“這個去問,讓外人知道?”

“你就說有個侄兒來京中尋訪名醫不就行了?”

老夫人一聽,覺得也可,選了禮物,給兒媳婦挑了些補品,乘着馬車去裴家。裴家下人還真少,偌大的家裏就幾個老仆在打掃,跟榮安伯府是完全沒法比,想想當年裴家老侯爺在世的時候是何等樣一個軍功卓絕的人物,裴家是何等風光,沒想到在裴侯爺手裏居然淪落到如此地步。老夫人不禁唏噓,實在是人丁不旺的緣故。不納妾,正妻還養得不多,這下一個纨绔子就毀了全家吧?

秦婉從裏面迎出來:“老夫人怎麽來了?”

“聽聞芳菲還沒去莊子上,我就想着過來看看,好些了沒有?”

“表姐剛過來,請了太醫過來看,太醫說她身子骨太弱,經不起鞍馬勞頓,我就先讓她調養幾天,這兩天好多了呢!”秦婉陪着老夫人進了後院。

“你這裏伺候的人也太少了,哪裏像是個功勳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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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如今一共才三個主子,也用不上幾個伺候的,所以其他人都被我派去經營客棧了呢!留下些年紀大的,沒那麽多力氣的,在家伺候着。”秦婉溫柔地笑,“不過老夫人不用擔心,我把自己的貼身丫鬟給表姐撥過去了,表姐那裏放了五個人,斷然不會讓她無人可用。”

老夫人才不關心老二媳婦有沒有人可用,不過秦婉這麽說,她忙說:“郡主想得周全。”

秦婉帶着她進了岑家表姐的院子,表姐正在院子裏曬太陽,看上去和前幾日完全不同,整個人煥發了生機。環兒扶着她過來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一看說:“你身子還沒爽利,不用多禮了。”

裏頭小丫鬟拿了椅子出來請老夫人坐,又端來了茶水,秦婉說:“老夫人試試這個補血茶,要是覺得好喝,回去也可以試試。”

“裏面放了紅棗?”

“是呢!還有枸杞黃芪……”秦婉在邊上陪坐。

老夫人問:“這次是換了哪個太醫嗎?怎麽老二家的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是換了個方子,不過添減了幾味藥,基本還是原來的方方子。”岑表姐看向秦婉,“是弟妹日日翻着花樣給我做吃食。”

“其實就是胃口問題,你胃口好了,那些藥也就真的起了作用。我哪裏敢居功?”秦婉笑着說。

老夫人在院裏坐了一會兒,又看着環兒端了一個盤子過來,遞給岑表姐一盅湯,揭開蓋子,裏面香味撲鼻而來,還帶着淡淡的藥香,又拿了碟子給岑表姐:“表姑奶奶,該吃個點心了。”

轉頭把另外一碟點心放在秦婉和老夫人這裏,秦婉說:“老夫人嘗嘗這個糕。”

老夫人一吃,味道還不錯,但是明顯感覺這個不是普通的點心是補身體用的。

老夫人坐了一會兒,囑咐岑表姐好好養病,站起來往外要走,秦婉站起來送她出門,才走出岑表姐的院子,老夫人就狀似無意地問:“郡主,我想起有個遠房侄兒,之前來京城看病,也是替他請了太醫,看了病,可一直病症沒得好,這都三五年了。他們家就這麽一根獨苗,還巴望他能傳宗接代。我看郡主精通調養之術不知道有沒有辦法?”

老夫人已經說了三五年,她家老二媳婦剛剛落胎,絕對不會讓人懷疑到她家老二身上。秦婉停住腳步問老夫人:“能說得清楚些嗎?比如是什麽症狀?”

老夫人支支吾吾才說:“是男子不舉,郡主也是已經成婚的人了,想來也是知道的。”

秦婉一下子漲紅了臉,擺出小媳婦的樣子:“這?聽倒是聽說過。之前也學過,如何幫着夫婿保養。只是這種事情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難。”

“怎麽說?”

“說男子那個事不可過度,身邊女子不能太多,一個不當心要是太過了,那可就子嗣艱難了。說實話,當時學的時候,我着實為難,畢竟太子要納妾,絕對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也不可能規定太子幾天一次?只能說是規勸,要是不聽也沒辦法呢!好在現在嫁給進了裴家,裴家後院幹淨,夫君就我一人,我若是不想給,他也拿我沒辦法不是?不知道您說的這個侄兒,可是妻妾成群?”

老夫人一想可不是嗎?一個院子裏的女人自家兒子哪個沒有沾過身?而且每天沒有女人不行。

“那要是得了這個病,該怎麽治?”

“要是靠近海邊,可以多吃牡蛎。要是沒有韭菜之類也可以,具體的,我沒有幫忙把過脈,也沒有看過藥方,恐怕也給不出意見。您的身體好調養,表姐就在我身邊,我每天看着她幫她調養。您說的這個遠房侄兒,我真沒法子說呢!反正現在都這樣了,說讓他少沾女人也晚了。”

老夫人想着總不能讓兒子來找一個年輕小媳婦來把脈吧?她不恨自己兒子太風流,卻恨那滿屋子的妖精,一個個争搶着往爺們的床上爬。尤其是那個胡姨娘,還有一個蔡姨娘,都是狐媚子。把個好好的爺們給勾引壞了,再說了之前老二媳婦肚子裏孩子是個什麽事兒?自己心裏也有個大概。

想到這裏,老夫人讓人把自家二兒子院裏的所有女人全部給叫了過來,連個洗衣的婆子都不放過。一溜兒二十幾個女人站在那裏也不知道老夫人這是要做什麽?胡姨娘還自以為是貴妾,主母沒走,爺的院裏都是她做主,別說主母一走了。真把自己當成正妻來看,走出來:“給老太太請安!”

老夫人看着這個穿着粉紫色裙子,一張臉塗得跟猴屁股似的女人,心頭來氣兒!原本兒子喜歡這些玩意兒就算了,就是這些沒羞沒臊的東西害了她的兒子。

老夫人轉頭跟身邊的嬷嬷說:“給我好好打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嬷嬷聽了老夫人的命令:“把她給我壓住。”

兩個健壯地仆婦把胡姨娘一把扣住,嬷嬷從桌上拿起一塊巴掌寬,一尺來長的竹片,用竹片啪啪地打起了胡姨娘的嘴來,那可不是梅花那種掌嘴了,才幾下已經鮮血淋漓,胡姨娘被打得痛得要死卻沒有明白是為了什麽?連呼冤枉的機會都沒有。

老夫人一指蔡姨娘:“還有她,也給我打!”

蔡姨娘本來就瑟瑟發抖,一看這個情形一下子吓癱在地上,癱軟了就能幸免?

當然不行,依舊啪啪響。

開始有人以為這是殺雞儆猴,沒想到老夫人壓根不是想吓人,而是不想放過一個,每個人除了洗衣的老婆子,多多少少都被教訓了。

有孩子的幾個姨娘被打壞了臉,反正那張臉是不可能複原了,以後只能安安心心帶孩子。幾個狐媚子的丫頭沒有打臉,卻是用藤條打了身體,讓人牙子送進青樓,老夫人陰沉地哼笑一聲:“不是想勾引爺們嗎?讓你們勾引個夠!”

翟雅昶在外兩天,沒想到回到家裏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個景象,自己的姨娘一個個臉腫得跟豬頭似的,丫鬟們一個都不在,屋子裏老夫人給他放了七八個五十多歲的婆子來伺候他。這?

翟雅昶去找自家老娘問話,沒想到自家老娘一邊抹着淚一邊說:“我就是沒有關心你,才讓你房裏的小妖精鬧出這麽多的事……”

“那些丫頭呢?”翟雅昶着急地問。

老夫人一聽,兒子還想着那群小妖精,伸出手指着兒子說:“你個不孝子,她們把你的身體害成這樣,你還想要那群小妖精?”

翟雅昶着急啊!問:“您想要所有人都知道我……我……”他壓根說不出口。

老夫人這下才反應過來,兒子的這個毛病可不能讓人知道,現在那些妖精都給賣了出去?會不會說出去?

叫人去把那些丫鬟追回,哪裏還追得回?有得急切的已經接客了。

沒兩天,街頭巷尾開始有流言,說榮安伯府二公子房裏的丫鬟都被老夫人給發賣了,知道是為什麽嗎?

因為那些丫鬟害得二公子不舉啦!這個流言傳播很快也很廣,誰透露出去的,那些丫鬟吧?可能吧?反正跟秦婉是不可能有關的。

翟雅昶氣得差點仰倒,男人的臉還往哪裏擱?那些同僚看他,一個個用同情的目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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