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和媳婦兒都死了, 這不是笑話嗎?媳婦兒這麽強悍,怎麽可能死?簡直就是胡編亂造。裴曦不信,他的媳婦兒沒臉沒皮, 思路敏捷,奇招疊出,這個夢簡直就是放屁。

“你就沒想過, 秦婉的不合理之處?”一個聲音響起。

他當然想過,沒想過的就是個死人了!不過他無所謂,媳婦是什麽都沒關系。

“你是個什麽東西?”裴曦反問。

“我是你娘子的老搭檔。我是她的系統, 她是我的宿主。”

“什麽玩意兒?”裴曦還是不明白。

“裴曦,秦婉不舍得你知道她經歷了什麽!我卻不舍得她這麽多年為了你做的那些事, 你即将登上那個位子, 人心易變, 秦婉雖然要強,要是你做什麽, 她殺了你也容易,我到底舍不得她受傷。”系統長嘆一聲, “我即将離她而去,但願你們之間恩愛綿長。”

“你把話說清楚!”裴曦着急問,他心頭酸氣大發, 醋意萌起。

“給你從頭到尾看一遍吧!”系統開始給他展開畫面。

從秦婉靈魂出竅,她聽見一個聲音讓她綁定,裴曦問:“這就是你?”

“對。我是一個無形的人工智能, 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他看見第一個世界,秦婉成為一個後宮女官,為了護住冷宮裏的小皇子,她磕磕絆絆, 就是那個剛才夢裏的秦婉,聰明卻稚嫩。一路上鬥智鬥勇,直到小皇子登上皇位,明顯整個過程她學到了很多東西。

換了一個世界,明顯秦婉成熟了,這個世界修仙,從宗門小女仙開始……

秦婉一個世界比一個世界厲害,也一個世界比一個世界不要命,她開始挑任務只選積分最高的,在星際那個世界,她碾壓蟲族,一種蟲族的漿液有很強的腐蝕性,将她的臉燒壞了半張,她連眼都沒眨,從此這位星際元帥,臉上覆蓋了一張銀色的面具。

她喝着烈酒,跟人說着粗話,幹着不要命的活兒。只有酒醉之後,被人拉住,模糊中叫一聲:“阿曦!”

轉瞬她将人推開,關入房間,拿下面具,看着鏡中那瘢痕糾結的臉,靠在那裏問:“老夥計,你說阿曦見到這樣的我,會不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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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那麽無所顧忌的性格,能不能改改,快回去了,到時候把他吓跑怎麽辦?”

她雙手捂着臉,帶着醉意:“不知道啊!我已經不是當初他喜歡的那個嬌嬌柔柔的姑娘了,成了一個女金剛了。要是他不喜歡我,我就助他登上皇位,遠遁江湖?”

以為她決定了,她又說:“不行,他要是喜歡別人,我肯定受不了。”

“要不你改改?”系統問她。

“改不回去了。”

看着她撲到床上,如他常常所見夢裏啜泣……

她從來心裏只有他,沒有過別人,不是噩夢,是那些前生的記憶,讓她痛徹心扉……

“裴曦,我跟她馬上解綁了,好好照顧她。她比你想象中的更強,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強。”系統聲音漸遠。

裴曦睜開眼,伸手一抹竟然都是水,聽見小厮驚呼:“爺,你終于醒了!”

“嗯?”裴曦皺眉,“我睡了好些天嗎?”

“七天七夜了呢!要不是江将軍來了,我們都束手無策了呢!”

裴曦渾身發軟:“沒跟家裏說吧?”

“說了,飛鴿傳書的。夫人在路上了。”小江走進來。

“你知不知道你家夫人肚子裏有孩子了,她這個火爆脾氣,估計會日夜兼程。到時候她有什麽,看我不揍死你們。”裴曦說道。

“我立刻飛鴿傳書,跟她說,讓她慢點兒。”小江剛剛要出去。

聽見人跑進來說:“夫人到了!”

秦婉快步跑進來,看見裴曦臉色慘白靠在床頭,不過已經睜開了眼,心頭一個寬松,自己一個踉跄,身體一軟,倒了下去,幸虧梅花跟來,一把将她抱起,過來放在裴曦的床上。

裴曦手忙腳亂給她掐人中,喂她喝水,等她悠悠轉醒,她的第一句話:“裴曦,你媽的,幾天沒洗澡了?”

“給老子準備水,老子要洗澡!”裴曦吩咐下去,立馬認錯,“媳婦兒,七天了呢!”

秦婉立馬爬起來,離他三丈遠,捏着鼻子:“這是七天嗎?”

“夫人,爺他前幾天渾身上下出汗,所以有些酸臭味兒,您把他當成臭豆腐,聞起來臭,吃起來香就好了。”小江建議。

“下不了口,給他洗吧幹淨再說。”秦婉指揮着,順便還聞了聞自己身上,“我也要洗!”

“娘子,一起!”裴曦還笑嘻嘻地問。

秦婉一看邊上這麽多人,低頭在笑,過去擰他耳朵:“作死啊!”

“一樣你也要洗,我又沒瞎想。”

秦婉捂住他的嘴:“閉嘴!”

大家一起出去,小厮說:“爺,咱們夫人來了,我先出去了!”

婆子過來把被褥床單全換了,裴曦和娘子洗幹淨之後,秦婉戳着他的腦門:“吓死我了!”

“等下我躺平,任你為所欲為,好不好?”裴曦問她。

秦婉伸手打了他一下:“身體虛成這樣,別想多了!”

“那你躺好,讓我摸摸小家夥。”裴曦伸出爪子摸上媳婦兒略微凸起的肚子。

他出來了三個多月,加上家裏一個月,四個多月了,有點兒圓滾滾滾的,裴曦的臉貼在秦婉的肚子上:“她什麽時候會動啊!”

“還要等等吧?”秦婉推開他。

裴曦抱着娘子,躺着睡覺,秦婉告訴他:“以後用錢省着點兒。”

“為什麽?”

能為什麽啊?昨天系統突然說它要跟她解除綁定了,之前積分兌換的銀子,她已經拿出來的錢,就拿出來了,沒有花出去的要作廢了。秦婉怒了,這不是不講信用嗎?她拿出來才多少?

世間都有法則,不能讓她大水漫灌,她和裴曦最艱難的時刻已經過去,未來他們要共同面對,創造。

啊這?好在系統給她留下了一個空間,當年她積攢的東西都還在,系統說:“走了!老夥計!”

雖然有些不忿,畢竟靠自己努力賺來的錢沒了,可系統陪了她那麽久,心裏很不舒服:“你以後幹什麽去?”

“進行升級,然後再換一個人綁定。”

“渣男!”秦婉罵了它一句。

聽它說:“我沒有性別。”

除了遺憾,就是遺憾了。

裴曦此刻想到一件事,以後有人不會再五千兩一次了,那是不是?

秦婉看他的小眼神,一下就知道他想什麽呢?瞪着眼睛:“找打?”

裴曦将她摟住:“我聽你的,一輩子都聽你的。”

裴曦睡了七天睡足了,秦婉沒好好睡覺,還懷着孩子,一沾枕頭就睡着了,裴曦從她眉心親到鼻尖,從鼻尖親到嘴唇,傻乎乎的丫頭,愣是變成現在這個樣兒,不還是他的傻丫頭?

裴曦從床上起來,走到外頭,小草兒歪歪斜斜走過來,裴曦抱着她:“等娘親醒了,帶你去看娘親。”

秦婉睡到傍晚時分,這才起了床,等她出門,裴曦把正在一溜兒小跑的小草兒抱過來:“這是娘親!”

小草兒依舊咿咿呀呀,秦婉看過裴曦的信,讓他把孩子放下,測試了一下孩子的聽力,發現沒什麽問題,她對聲音有反應,估計早就沒了娘,所以沒有人帶,語言發展遲緩而已。

一家三口吃了晚飯,裴曦幾天沒有處理公務,雖然身體略有些發虛,卻也得上,這七天倒是把之前的覺都給補上了,那些下屬被他給折騰的。

刺客除了季成運那裏也沒有別的地方來了,狗急跳牆嗎?什麽垃圾手段都使出來了,也不用個正兒八經的招數。

兩人帶着小草兒一起去城隍廟,城隍廟裏那些流民天天記挂将軍的傷勢,好些人跪在城隍老爺面前替裴曦祈福。

看見夫妻倆進來,過來圍了上來。大将軍長得好看,夫人更是跟天仙似的,有人說夫人跟菩薩似的,裴曦在秦婉耳邊說:“你胖了!”

秦婉伸手掐他腰裏的肉:“你膽兒肥了!”

秦婉跟一群婦人坐在一起,跟她們聊聊心聲:“大家把心思啊!放在肚子裏,日子雖然過得艱難,不過會一天天好起來的……”

夫妻倆一起回嚴州,嚴州今年過年的氣氛濃烈,家家戶戶張燈結彩,裴家辦了百來桌席面,裴家的大姑娘,裴曦的姐姐裴萱帶着一家子過來,之前姐夫外放,現在裴曦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不能讓他們落入他人之手,成為威脅他的籌碼。

裴家一家子的到來,裴曦的兩個小外甥一個五歲,一個三歲,加上小草兒,家裏充滿童趣。

定安城外,叛軍已經圍困了京城一個多月,國庫空虛,軍饷發不出,守城的兵将,軍心不穩,眼看大廈将傾。

“陛下,發诏書,讓天下各路兵馬勤王吧!”

所謂的各路兵馬,無非就是兩邊,西北的何家軍和現在也不知道叫哪個方向,地盤已經太大的裴家軍,不過是飲鸩止渴,引狼入室之舉。

玉玺蓋上诏書,季成運就知道大勢已去。

秦姝帶着剛剛會歪歪斜斜走路的太子進去,季成運抱着兒子,看着粉嫩的孩子,揮手讓秦姝出去,他抱住孩子嗚咽大哭。

诏書發了出去,裴曦那裏開心過大年,何家卻給了個消息,說季成運皇位繼承不是正統,當年皇帝有意要換太子,靖王殿下才是先帝屬意的人選。現在他們手裏有何佩蓉生的靖王殿下的遺腹子。

何家要扶持遺腹子上位,拖在那裏不動。

終于叛軍攻入定安城,皇宮之內,季成運用一杯毒酒了結了自己,秦姝想要帶着孩子逃跑,被亂軍首領,自封為王的劉全給抓住,孩子被殺,秦姝被劉全收入的後宮。

劉全改了國號,準備登基,何家勤王大軍攻入京城,又把劉全給趕下了臺,何家奉何佩蓉為太後,何佩蓉的兒子為帝。

秦姝身為先帝的皇後,不知廉恥,委身于劉賊,何佩蓉将她賜死,一下子京城那些在劉全攻入京城沒有死的官員,被何家殺掉了一半,算是把季成運的親信全部給殺了幹淨,包含秦賀永。

何家這才對着按兵不動的裴曦抛了媚眼,何佩蓉給裴曦封了國公的稱號,邀請他上京去參加皇帝的登基儀式。

裴曦回了一句,他沒空,秦婉就要生了,他沒時間。

另外他靈魂拷問了一番,何家立的這個孩子,真是靖王的兒子嗎?另外他想問一句,先帝真的想要立靖王殿下為太子?先帝的嫡出子嗣都沒了,才要立的靖王殿下的兒子為子嗣。你何家居心不良!

裴曦把先帝的皇後給推了出來,季成運的弟弟,先帝的嫡子,給扯了出來。否認了何家拱上位的小皇帝的合法性。何将軍大怒,立馬蓋了戳兒,要讨伐裴曦,裴曦很忙。

秦婉要臨盆了,早就産婆準備着,一陣一陣的疼,裴曦待在她身邊,給她擦掉頭上的汗:“娘子,要是疼就掐我的手好了!”

秦婉抓起他的胳膊,在他的手上咬下去,裴曦叫得比秦婉慘,那個誇張,不知道是誰在生孩子,直到真快生了,裴曦被趕出去,嬰兒啼哭聲,婆子出來叫:“恭喜将軍賀喜将軍,是位小姐!”

裴曦抱過軟乎乎的小東西,進房間,給秦婉看:“你看像我不?”

“像婆婆!”

老夫人過來接過孩子,看來看去:“兒随母,女兒随父親,倒也确實像我!”

陪着媳婦兒生完孩子,裴曦帶兵攻入京城,把何家給清理了,順帶清理了投靠何家的那些官員,三次一殺,所剩無幾。

那位太後,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會登上太後之位,然而這個太後之位和她那兒子的皇帝之位太過于燙屁股,如坐針氈,只能站起來,一讓再讓,讓了再讓,做主了三請三讓,裴曦才勉為其難,答應坐上皇位,開啓了新的朝代,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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