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給自己加戲

“教主。”冬茉舞微啓螓首,柔柔地喊着謝羽笙的名字,原本寒如晨星的眸子此時宛然秋波似水。

展戈那張清俊陽光的臉當即一暗,他俯身恭敬地喊了一句,“教主。”

三個人的單箭頭電影,薛因夢看地津津有味,甚至還想犀利點評一番。一方面她是真同情展戈,冬茉舞這舉動簡直就是往他心窩上捅刀子;另一方面她為自己頭大,有冬茉舞這麽個情敵,她覺得自己能通關的概率大大減小了。

“嗯。”謝羽笙不動聲色地睨了眼冬茉舞,随即看向展戈,然而他視線的最終落腳點卻是在表情豐富的薛因夢身上。

對上那道明了的視線,薛因夢一陣做賊心虛趕忙低頭,雙手握住劍柄裝地專心致志。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謝羽笙不屑地哼了一聲朝着她走去。

冬茉舞猶自帶着期盼的水眸一冷,與此同時,展戈兀自黯然的眼神亮了。

眼角的餘光時不時便往三人那兒飄,一看謝羽笙朝她走來,薛因夢激動地手上忽然來了力道,一個使勁,這劍好像被她掰動了。

謝羽笙滿不在乎地笑着,容色隽逸,沉地醉了十裏桃花,他見薛因夢看呆時冷不丁出聲,“你的晚飯沒了。”

“……”一聽晚飯沒了,薛因夢飛速回神,刻意讨好道:“教主饒命,我不會武功怎麽可能弄得出這劍,您太看得起我了。想必茉舞姐姐也不行吧。”

她在挑釁自己?冬茉舞面色一寒,鋒如利刃。

謝羽笙斂眉一挑,不緊不慢道:“你要跟她比?”

“不敢不敢。”薛因夢連連搖頭,“論美貌我自然比不過茉舞姐姐,但其他我或許可以。”她沒什麽特長,唱歌勉強能拿出手,就看謝羽笙能不能欣賞她的歌了。

看看男主這高高在上的樣子,想必對她的印象分一定很低,不行,她要給自己加點戲,拉一拉分數。

“你可會做湯?”謝羽笙身形一動,翩然在石凳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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煲湯?

“不會。”薛因夢非常誠懇地搖了搖頭,她的廚藝只能自己入口,別人吃怕是會吐。

冬茉舞靜靜看着兩人互動,面上漸漸覆了層剔透的冰雪,方才的柔情轉眼間成了譏笑,這個劍侍,她似乎找錯了。

展戈心道:這個劍侍找得好,教主似乎對她有興趣。

聞言,謝羽笙即刻收了笑,擡手優雅地撣去肩上落花,他起身道:“不會做湯便繼續在這兒拔劍,給你最後一晚。”他說完便往院門口走,快地兩袖生風。

冬茉舞眉梢一喜,随後邁着小步子追了過去。

這一次,展戈沒有再跟上去。

“哼。”薛因夢朝着謝羽笙的背影吐舌,她看向一臉心灰意冷的展戈,厚着臉皮開口:“副教主,你要不要跟我聊聊天?”

“抱歉,我不想說。”他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苦笑,星眸蒙了塵埃。

“你要是想追茉舞姐姐就得聽我的,不然就憑你剛才那老土的方式怎麽也追不到她。”薛因夢說地自信,她使勁撮合他們兩的目的很簡單,她需要通關,而冬茉舞這個情敵太強勁,她得先把她踢出局。

展戈正要離開,聽得薛因夢的話語一停,他狐疑道:“你當真有辦法?不是诓我的吧?”

薛因夢松了手:“不是,絕對不是。想當初,我家鄉那位青梅竹馬也是高冷地一批,要不是我主動我們根本沒故事,所以你得跟我詳細說說你和茉舞姐姐之間的愛恨情仇,我好對症下藥。”

展戈悵然道:“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說,你也瞧見了,所謂愛恨情仇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茉舞喜歡教主在拜日教不是什麽秘密,我也曉得。但我見她的第一眼便喜歡上了,喜歡了整整十年,每日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然而她對我所做的一切無動于衷。或許,感情終究無法勉強,也不能靠等待換來。”

“副教主,要不你先幫我拔了這劍吧。”

“……呵。”

晚飯時分,每個院子裏都飄着一股誘人香味,各種食物的香味交雜在一起,勾地薛因夢直流口水,她眼巴巴地瞧着謝羽笙的屋子。

“咕嚕……咕嚕……”

她餓了半天的肚子,十分應景地叫個不停。

沒的晚飯,實在沒辦法,她開始在腦子裏幻想美食,炖豬蹄,紅燒排骨,麻辣小龍蝦,辣子雞丁……越想越餓,到最後她甚至覺得自己又要暈過去了。

薛因夢惱怒地看着手中的碎夢,怎麽回事,白天不是還動了一下麽,怎麽現在又不動了,古怪,她用力地踢了它一腳,“喂,你是不是在耍我?你動不動,再不動我就把你扔劍爐裏。”

“空間站裏有沒有人?應一聲。”她試圖聯系空間站,然而沒人鳥她。

一群無恥老賊,把她丢到鳥不拉屎的地方就不管了。

人在又餓又困的時候就容易産生消極情緒,薛因夢也不例外,她此刻只覺人生悲慘,明明填的是甜寵,進了虐戀系統也就算了,怎麽還一直虐她的胃呢,她真的好餓,她不想被人強制減肥。

“啊……”就在她即将破口大罵的時候,殺氣如巨浪般湧起,掀地夜風都森冷了幾分。

忽地,院子外飛進一群黑衣人,個個手拿長劍,殺氣逼人。

這撲面惹來的殺氣,薛因夢的尾音一下子就高了上去,“來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她這驚天一喊算是把屋子裏的人給喊出來了,第一個出來的是木頭臉駱回遙,他出手迅猛,長劍一離鞘便殺了一人,下手利落果決。

薛因夢吓得躲到了石桌子後面,她不會武功,幹站着就是靶子。

第二個沖進院子裏的人是展戈,他抽出腰間軟劍也跟黑衣人纏鬥在了一起,劍之所指,泛起千層殺氣,一時間,院子裏倒了不少人。

薛因夢躲在石桌後看地驚心動魄,原來展戈武功不錯,這樣的人居然去當甜狗。實話實說,愛過冬茉舞那樣的絕色後,估計以後很難會有人再入他的眼,她也能理解。

最後出屋的人是謝羽笙,而他身側一左一右跟着冬茉舞和樓微雨,像極了左擁右抱。冬茉舞面癱臉,沒什麽大表情,樓微雨溫柔臉,這兩人面對一群刺客神色如常。

他們三個怎麽會從同一間屋子出來?

薛因夢頓時腦洞大開,盡管這個時候腦補不太合适,但她控制不住自己,腦子裏全是不堪入目的畫面,想不到,真想不到,她的男主居然是這種人。

駱回遙,展戈與刺客們打地難分難解,劍與劍的交擊聲不絕于耳,兩道白色的身影在一群黑色衣人當中相當惹眼,好似夜空裏翩然的白蝶。

堂堂教主竟然不出手幫忙。

薛因夢不由看向了穩如老狗的謝羽笙,他漫不經心地站在石階上,神色冷漠地令人琢磨不透。

真是淡定,不愧是教主。

謝羽笙眼眸一眯,斜眼望着躲在石桌子後的薛因夢,這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小,他在刀光劍影中信步朝她走去。

“還不出來。”

對上他似笑非笑的視線,薛因夢撇撇嘴,出來就出來,他在這兒,自己也不怕會被殃及無辜,畢竟他的恐怖身手她是見識過的。

忽地,銀光一閃,一名刺客從右側淩空飛來。

“教主!”冬茉舞樓微雨同時嬌呼一聲。

“小心!”薛因夢想也沒想,猛地往前一撲意圖用身子去擋那一劍。等死的瞬間,她把眼一閉,自己可不想再玩什麽拔劍戲碼了,她的胃受不住,這一世沒的發揮她認輸,大家下一局再見。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

嗯?

薛因夢倏地睜眼,對上那張俊到人神共憤的臉,她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了殺氣。

他救了她,而且沒推開她。

那她現在抱他算是吃他的豆腐麽。

薛因夢美美地想着,正想說他抱起來的感覺還不錯。然而,一聲嘲諷無情地将她拉回了現實,“你這麽弱居然能活到現在。”

???

她氣上心頭,使勁推開了謝羽笙,“你!你不……”

下一刻,她的視線被他手中的武器吸引,是一根羽翎,白色的羽翎。這不就是大殿王座上的羽毛麽?

他不用劍?

那他招什麽劍侍。腦子有病。

“嗯?”謝羽笙挑眉,她會救自己倒是很意外,也不知這招是美人計還是苦肉計。

薛因夢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一轉身便看到地上躺了一堆屍體,而其中一具屍體的脖子上正插着那只羽翎,她看地脖子一疼。

“以後不用來拔劍了。”

真的!

正當薛因夢高興的時候,謝羽笙涼涼地來了一句,“明日去拔鵝毛。”

“啊?”薛因夢轉身,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明媚的大眼睛眨了又眨,那意思像是在說,感情你的武器都是從鵝身上拔下來的?

想想那個教主座得拔多少鵝毛啊。

她為教裏的鵝委屈。

謝羽笙越過她,擡手一拂,碎夢拔地而起又回到了他手中,在空中掠過一道弧度後入鞘,發出“铿”地一聲。

“教主你好厲害哦。”這嬌滴滴的話一說完,她自己都覺得令人作嘔。

“我不需要廢物說厲害。”謝羽笙揚手将碎夢扔給了駱回遙,看也沒看薛因夢,徑自進了屋。

“……”靠。

薛因夢跺了跺腳走回自己的屋,對上冬茉舞時被她狠狠地剜了一眼,她故意回了個天真的笑。她當然知道她為什麽瞪自己,不就是因為她剛剛抱了謝羽笙麽。

這麽好的機會,她當然要給自己加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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