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大的勇氣才說出那句話,那句話意義甚重。

可是她卻不知她這一等足足等了七年,人生中最美好的年華都在等待,路過的時光上面都寫着大大的“等”字。

當她以為終于等回了他,以為終于可以為她這場暗戀劃上完美的句號,可到如今才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她以為。

端着一杯咖啡,靜靜地站立在落地窗前,伊檬俯瞰着腳下的車水馬龍,突然覺得頭部一陣眩暈,她轉身坐回轉椅,頭靠在椅背上,有力無力地捶着額頭。

這幾日天氣驟然轉寒,她居然染上了流感,所以總感覺四肢乏力,頭暈,而且鼻子也悶悶的難受。

這時,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開始“嗡嗡”地震動,伊檬拿起看了眼上面的來電顯示,然後接通。

“喂,秦西貝?”

那頭的秦西貝開始咧咧起來:“伊檬,最近怎麽樣?”

伊檬向上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有話快說!”

秦西貝頭上亮起幾個大問號,“咦,你怎麽知道我有事?”

伊檬又是一個白眼飛過去,“因為你每次有事找我都是這句話。”

秦西貝努努嘴,“不過聽你這聲音好像不大對勁啊,感冒了?”

“流感。”

秦西貝立即正色道:“那就多喝點水啊什麽的,注意保暖。”

聽着秦西貝異常關心的話語,伊檬覺得暖心極了,之前灰色心情也立即大好。

“你找我什麽事?”她沒忘記秦西貝給她打這電話的初衷,絕不是來和她唠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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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秦西貝假意咳了兩三聲,“我過幾天會去B市,到時候你記得來接待我啊。”

伊檬說:“玩幾天?”她不相信身為一位資深宅女居然會動窩出來玩,肯定有陰謀。

“額……到時候再說吧,我還有事,就這麽說定了,先挂了啊。”

伊檬還想再說什麽,就沒聲音了,看了眼顯示通話結束的手機,心中有種預感,未來的日子怕是不太平了,當初在S大的時候就不該認識她。

下班後,站在樓道裏等電梯,伊檬還是感覺頭蒙蒙的,甚至還感覺很冷,她看了眼身上的大衣,足夠暖和了。

當電梯門開啓的時候,伊檬一眼看到了站在裏面的南柯,她渾身一震,頓時覺得自己眼花了,眨了眨眼,發現他依舊在那裏,似乎臉色陰沉地盯着她,好像要把她盯穿似的。

忐忑地走進電梯,站在最裏面的角落裏,在密閉的空間裏,伊檬似乎覺得她的頭更暈了,只好倚靠在牆壁上支撐着全身重量。

有人問:“總經理,您的特助這幾天會給安排,正在招面試。”

“不用了,我已經有人選了,過一陣子就來上任。”南柯語聲淡漠疏離,拒人于千裏之外。

伊檬的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目光一直盯着電梯下降的數字,終于到達負一層,她暈暈乎乎地憑着感覺找自己的車子。

終于一個趔趄,身形不穩,伊檬的頭重重地向下栽過去,心想,完了,要倒在地上了。

忽然腰間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她,使她站穩了身子,站定過後,頓時覺得不對勁,張大眼睛看清楚眼前放大的臉,又低頭看着圈在自己腰間的那雙有力的臂膀,就是這雙臂膀使她免于災難?

頭頂突然響起一聲嘲諷的笑聲:“伊檬,幾年不見,本事見長啊,居然會耍這種把戲博取注意力,雖然很低劣但很受用,不是嗎?”

伊檬的臉頓時青紅交加,心髒有種難言的抽痛,深呼吸一口氣,嘴角揚起蒼白的笑容:“真是的,被總經理看出來了,那您還不快松開,免得髒了您的那雙金手。”

南柯危險的眯了眯眼睛,深邃的黑眸裏宛如深不見底的黑潭,眼裏有細碎的寒冰凍結,令人看一眼,都覺得渾身冰冷。

他猛地收回箍在她腰間的手臂,負手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伊檬。

伊檬因為他突然收回去的動作而踉跄,最終卻穩住了身形,她望着面龐冷冽的南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似嘲諷,似譏笑。

南柯望着她離去的背影,第一次覺得她那麽瘦弱,那麽不堪一擊,像是随風飄落的秋葉,沒有方向,心底深處的某個地方傳來熟悉的感覺,他不适地皺了皺眉。

他低眉幽幽地嘆息一聲,準備拉開車門,動作一頓,卻感覺有些不大對勁,他擡頭望着伊檬離去的背影,看了眼周圍的車子,這麽久了,怎麽不見她開車出去?

南柯的眼前立即浮現出伊檬蒼白的臉龐,眉心蹙攏,終于邁開步伐,朝伊檬之前離去的方向走去,在一輛豐田逸致車旁突然停下腳步。

伊檬昏倒在車旁,手心裏還拿着車鑰匙,地上還躺着她的手提包,臉頰有着不正常的紅暈,眉心緊蹙,似乎有什麽事煩惱她。

南柯看到這樣羸弱不堪的她,心突然揪在一起,大步上前,俯身将伊檬抱入懷中。

神色有絲慌張:“伊檬,伊檬……”

伊檬依舊昏迷着,南柯神情驚慌地将她抱進自己的副駕駛車座,并且平躺系上安全帶,摸了摸她有着不正常紅暈的雙頰以及發燙的額頭,心裏有了底。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最後添了些內容,O(∩_∩)O~求收,求收,看在我這麽努力更新的份兒上,就收了吧~~~~

☆、暈倒,發燒風波

瑪莎拉蒂在馬路上飛馳,南柯待上藍牙耳機,在手機通訊錄裏找出一串號碼撥出去。

“萬幸,拿着醫藥箱馬上來我的住所。”

南柯目光複雜地看了眼昏睡在副駕駛的伊檬,心裏極其矛盾,為什麽她老是來招惹自己?為什麽他們兩個人總有交集?不是該像兩條平行線,事不關己嗎?

每次見她對自己流露出那種眼神,他總是會錯認為,他在她心中不只是同學。

萬幸拿着醫藥箱來到南柯的住宅,在看到躺在他的主卧裏并且是個女人時,驚愕不已,他以為南柯身體出什麽問題了呢!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又看看坐在床邊貌似神色擔憂的南柯,像是活見了鬼似的,叫道:“她是誰?怎麽會在你的卧室?”

情況不一般啊,太不一般了,這場景就好比一個出家多年的僧人突然破戒吃了肉喝了酒,而且還在山下包養了一女人,太令人震驚了。

南柯神情不悅地瞥了眼大嗓門的萬幸,語氣發沉:“聲音小點兒,還有快來給她看看,我剛才已經給她量了體溫,三十九度三。”

萬幸見他臉色有發怒的跡象,并且還不是說笑,于是收斂了玩世不恭的态度,在南柯提供了體溫,他又上前檢查一番,只是一般的發燒。

他都想掀桌了,好不好?電話裏火急火燎的語氣,他還以為……

打了點滴後,萬幸就被南柯趕出了卧室,他看着南柯拿着電壺準備燒水。

萬幸問:“南柯,裏面的女人是誰啊?”這麽擔心她,都把人家弄到家裏來了。

南柯插上電後,冷冷地瞥了眼他,漠然地吐出兩個字:“八卦!”

萬幸笑嘻嘻地應道:“因為驚奇所以才八卦嘛,你這麽一座大冰山,戒色又戒欲,實在是很難想象得到哪天你會被什麽樣的女人收了。”

“無聊,你可以走人了,門在左邊不送。”南柯丢下一句就往書房走了。

萬幸摸摸鼻子,果真是過河拆橋,突然勾起十分邪惡的壞壞笑容,很是不懷好意啊。

南柯打開筆電準備工作時,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伊檬脆弱蒼白的面龐,心頭湧上一股煩躁。

最終思慮片刻,還是合上筆電,來到卧室,腳步不自覺地放緩放輕,目光觸及到那清麗蒼白的面容,心裏的某個地方突然變得很軟很軟。

粗糙幹燥的大掌輕撫她的面龐,聲音溫柔莫名,“你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南柯的黑眸此時異常柔和,如一汪柔波,但在眸底深處湧動着不知名的悲傷。

靜默良久,在他準備抽手離開時,卻聽見伊檬嘟囔着:“水,我要喝水……”聲音許是因為幹渴而變得嘶啞。

南柯看了眼她泛起幹皮的嘴唇,起身到剛才燒電壺的地方,倒了一杯熱水,又加了一點涼白開,将杯子放到嘴邊,嘗了嘗溫度,覺得可以了這才端到卧室。

将杯子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坐在床邊俯身環抱起伊檬,小心翼翼地躲着輸液的那只手,然後端起桌上的杯子,湊到她的嘴邊,動作異常謹慎地看着她饑渴地喝完整杯水,緊繃的面龐才漸漸緩和下來。

她喝完水似乎睡得更沉了,南柯将杯子放回桌子上,低眉看着懷中熟睡的人,這樣的場景之前無數次的在他夢境中出現過,當他從虛幻中清醒過來時,覺得心空了,空落落的難受極了。

突然伊檬的頭無意識地往南柯的懷裏拱了拱,似乎在尋找最佳姿勢,南柯愣呆了,被她這個動作給驚到了。

南柯黑亮的眸底深邃複雜,眉間思緒加重,環着伊檬肩膀的手臂逐漸加重。

将她放平躺在床上,将被子蓋上,一系列的動作依舊小心翼翼,像是怕吵醒這個熟睡的女人。

之後他一直在卧室裏沒有出去,更是将筆電搬到了卧室,看了躺在床上睡得安然的伊檬,然後繼續工作。

點滴輸完後,南柯拔了針頭,手指按着她輸液的手背,或許是手背上傳來突如其來的刺痛,伊檬的眉心皺了皺,緊閉的雙眼在不安的轉動,最後還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朦胧的身影似乎在眼前晃動,伊檬想要睜大雙眼看看究竟是誰?可是眼皮太疲勞,又因剛輸完液有些犯困,也因為有些近視,看人總是有些模糊,但是她總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就是他,那模糊的面部輪廓,以及那熟悉的味道,都似乎是他。

伊檬安靜地躺在床上,嘴角含笑,睡前模糊不清地說了一句:“真好,你還在我夢裏不曾消失過。”

此時的南柯心率波動很大,不曾消失過?伊檬你說的是誰?在你夢裏的人是誰?

最後南柯只是臉色陰沉地望着伊檬熟睡的清理面龐,将她的手放回被子裏,又摸了摸她的額頭,似乎已經退燒了,這才真正放下心來,走出去關上房門。

這夜似乎很平靜卻又壓抑的過去了。

伊檬第二天醒來,觸目的是頭頂雪白的天花板,白色落地窗簾,身下是異常柔軟的床,身上蓋着的是潔白的絨被,似乎這屋裏的一切都是潔白的,她仿佛掉進了白色世界。

可是空氣中浮動着那熟悉且陌生的氣味,讓她渾身一震,立即清醒過來。

猛地坐起身,低頭看了眼身子,松了一口氣,還好穿着衣服,只是風衣外套和小西裝外套不在身上,只穿着白襯衫,而因為睡了一夜已變得褶皺。

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卻被左手背上的醫用膠帶停止了動作,皺了皺眉,右手撫摸着那白色膠帶,心猛地下沉些許,複雜無比。

……是……他嗎?

伊檬摸了摸眼部周圍,她昨天是戴着隐形眼鏡的,模糊的視覺告訴她,隐形眼鏡被摘掉了。

手放在門把上,伊檬怔了怔,似乎在猶豫,但始終都是要面對的,她深提了一口氣,“咔嚓”一聲,走出去。

刺眼的白光向伊檬的眼睛撲來,有些不适地閉上雙眼,過了一會兒才睜開。

沿着樓道走到客廳,雖然有些近視,視覺有點模糊,但看起來很整潔,整個屋內布置也是冷色調的,明顯是單身男人的住所。

在客廳駐足許久,後面開門的聲音吓了她一跳,伊檬轉身看向聲音來源,眼前那個模糊的身影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

她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臉色淡漠的南柯,雖然之前猜到有可能會是他,但是還是免不了驚訝。

“總……總經理,我……”伊檬被這個難以置信的事實沖擊的厲害,一下子大腦有些短路,說話也結結巴巴的。

南柯冷冷地掃了一眼伊檬,最後擦過她的肩膀,邊走邊說:“昨天下班,你發燒暈倒在停車場。”

看着南柯進了廚房,伊檬的臉龐莫名得有些紅,許是不好意思,“……謝謝。”

在廚房裏的南柯語氣沉沉地說:“既然生病了就要看病,我不希望我的員工托病上邊,這樣既不能正常工作還傳染其他員工,總之我不想看見這樣類似的事件再次出現,一個好的員工,對自己負責任才能投身于工作中。”

聞言,伊檬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立即想起昨晚在停車場,他對自己的那些嘲諷,好看的杏眸此時像覆了一層水霧似的,有細碎的波光閃耀。

他無情的話語像一支支利箭,急速地插在她的心口處,是真的疼痛。

她扭頭看向大門,玄關處挂着她的小西裝和風衣,還有她的手提包。

她自嘲地笑了,“好,我知道了,總經理,這一夜謝謝您的照顧,打擾了,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秋收哇,求收啊~~~~~

☆、垃圾桶裏的米粥,樂涵

南柯在廚房攪動火上的米粥,聽到她的話,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果不其然,大門開了又關上,他望着面前泛着熱氣咕咚咚冒着泡的米粥,冷冷一笑。

下一秒,鍋裏滾燙的粥已經全倒進了垃圾桶裏。

從南柯家裏出來的伊檬,走出小區,回頭望了望身後,“棕榈灣”,是B市高級住宅區之一。

她從包裏拿出手機看了眼上面的時間,七點半,想到剛才南柯冷漠的言語,有些煩躁,算了不去公司了,今天就當放假養養病。

她的車還在公司停車場,所以她先去公司提了車,才回到自己的公寓。

吃了從半路上買回來的早餐,家裏又有些退燒藥,吃了之後沒多久就感覺有些困了,于是沉沉入睡。

直到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伊檬才輾轉醒來。

“喂?”

電話裏傳來歡快的聲音,“……伊檬,聽聲音怎麽感覺你剛剛睡醒啊。”

是歐陽?伊檬睜開睡眼,坐起身靠在床頭:“這幾天有些感冒,請了假,現在在家休息。”

歐陽了然,關切的問:“現在寒流入侵,注意保暖。”

伊檬淡淡地回應了一聲。

“……伊檬,你和南柯現在怎麽樣了?”歐陽的語氣有些猶豫。

伊檬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歐陽,我和南柯現在還不如陌生人,從國外回來的他變得很冷漠,你說,之前是不是我的錯覺?将他之前少有的隐藏在內心深處的溫暖,錯當成對我的好感,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我現在很迷茫,很無措。”

歐陽千想萬想,也沒想到他們之間會是這樣的情況,比陌生人還不如?那會是什麽樣的場景?

其實她覺得南柯和伊檬之間很有暧昧,不光她一人以為,其他人也是這想法,想當初,南柯對伊檬多與衆不同,人人都看出來了,只是主角雙方不自知而已。

伊檬說,将他之前少有的隐藏在內心深處的溫暖,錯當成好感,而她想,如果有個男人肯把他內心所僅有的陽光呈現在你面前,那麽在他心裏也會有自己的一點地位吧。

歐陽也嘆了嘆氣,她的這些想法想必伊檬也知道,也明白,他們之間的事情,當事人是最清楚不過了,外人看終究是個門外漢。

可是歐陽卻算漏了,有句古話是這樣說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現在伊檬滿心陷在濃重的失落與悲傷中,就算她想到了所有能夠想到的,面對南柯回國後所做出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她還是迷茫了,退縮了。

與歐陽通話結束後,伊檬望着窗外的高樓聳立出神,現在想想,她的堅持真的很可笑。

這七年來,她和南柯沒有任何聯系,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站在她面前,伊檬都會覺得恍如隔世,她擁有他的時間只不過是高中的那段短暫時光。

青蔥歲月,有誰會去當真?憑什麽讓他等她這麽多年?

只憑一句“我等你回來”?如今想起,那句話真是單薄的可以。

這段時間,伊檬和南柯沒有多大的矛盾激發,因為實在是忙得可以,并沒有像前段時間一樣,相遇次數頻繁,這讓伊檬從心裏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除此之外心裏卻是一陣失落。

周一例會,伊檬照往常時間到達會議室,不過在進門之前,與南柯很不巧地遇見了。

伊檬迎面走來,笑容依舊,舉止得體地說:“總經理好。”

南柯只是冷冷地掃了一眼她,漠然地應了一聲,然後踏進會議室。

伊檬舒出一口氣,霎時覺得心頭千斤重。

會議上,一直在讨論未來季度的銷售計劃,有其他主管主張推進業務時,伊檬皺了皺眉,看着手中各種的財務報表以及成本,她舉起手,大聲說:“我覺得此事要慎重。”

各部門主管全部看向伊檬,南柯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地望着她,嘴角勾了勾,饒有興味地點了點頭,“繼續說。”

伊檬目光冷淡,話語直中問題中心:“樂觀地推進業務,從財務方面看,可能導致費用直線增加,我覺得推進業務可以,但是要把握個度,畢竟失控很可能導致財務方面危機。”

南柯思考了一下,瞥了眼其他議論紛紛的職員,“在考慮到財務方面下,大家對推進業務有什

麽改進的嗎?”

伊檬仔細地聽着報告分析,認真在本上做筆錄。

在散會時,南柯說:“財務部的伊總監,之後把本季度的財務考核指标的最終結果交上來。”

伊檬表情嚴肅地說:“是,總經理。”

南柯點頭,對其他人說:“散會。”

伊檬來到辦公室,将總經理需要的文件整理好後,就乘電梯到總經理辦公室。

她在踏出電梯,看到總經理辦公室那個門牌時,腳步突然有些遲疑。

伊檬站在辦公室門前,徘徊許久,最終還是擡手敲了敲門,門裏熟悉的回應傳來,她推門而進。

“總經理,這是您要的本季度財務考核指标的最終結果。”她站在辦公桌前,眼神淡而無波地望着他。

南柯的手指在鍵盤上如飛,淩厲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電腦屏幕,額前的兩縷頭發随性地落下,他只穿着白襯衫在辦公室,上面的兩只扣子沒有系,□□一大片蜜色胸膛,袖口往上捋了

捋,露出強健的小臂,有些随意。

伊檬的心緒有些複雜。

聽到伊檬的話,南柯的視線從電腦上移開,深邃的鷹眸瞥了眼那張清麗卻布滿愁緒的面龐,接過文件翻看着,口中說道:“嗯,行,你可以回去了。”

伊檬輕舒出一口氣,面帶微笑地點了點頭,“是。”

這時,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南柯放下文件,拿過來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

“喂,樂涵……”

準備踏出門口的伊檬步伐一頓,後背挺直,臉上公式化的笑容僵硬在嘴角,她回頭,見南柯的嘴角挂着惑人心魄的笑容,整個人神采飛揚地講着電話。

不知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麽,南柯嘴角的笑意加深,聲音有着她從未聽過的歡快愉悅,“你後天就回來了……”

伊檬臉色煞白,鼻尖酸澀,慌亂回身,快步走出辦公室,步伐顯然沒有之前有序,明顯紊亂了些。

她眼睛無神地将視線放在電梯不斷下降的數字上,腦海裏有個聲音一直在叫嚣,似乎要沖破她的腦袋,痛苦的低吟聲幽幽地從口中溢出。

——喂,樂涵……

——你後天就回來了……

兩句話一直在伊檬腦海裏像複讀機一般,重複播放着。

樂涵?應該是楊樂涵吧,伊檬無力的想着,他們之間還聯系着,關系看起來也非同尋常。

伊檬的臉色異常蒼白,一連串的打擊幾乎讓她心髒負荷不了,心底深處有個地方似乎破了個大窟窿,一直往外不斷的流血,很疼,很疼。

回到財務部的樓層,有職員向她問好,而伊檬的耳朵一直嗡嗡直響,似乎什麽都聽不到。

有人看到伊檬臉色蒼白,腳步虛浮的模樣,都很驚訝,伊總監在他們心目中是天上的九天玄女,性子冷清沉穩,眼神總是淡淡的,似乎什麽事都勾不起她的興趣,渾身有一種雲淡風輕的氣質。

而此時的伊總監明顯和往常不一樣,好像突然有了七情六欲,和他們這些凡人終于一樣了,也會失魂落魄,也會痛苦。

在伊檬關上辦公室的門時,外面開始議論紛紛。

“喂喂,伊總監,是不是失戀了?”

“不會吧,這幾年也沒見伊總監有男朋友啊。”

“也說不準,伊總監行事一貫低調,況且她都28了,感情生活一片空白?我不信。”

“如果伊總監這麽漂亮氣質浮塵的女人都會失戀,那麽那個男人就太沒眼光了。”

“嗯嗯,就是。”

如果讓他們知道令伊總監失态的原因是他們帥氣金貴的總經理後,會不會後悔說出那句話呢?

外面的聲音八卦連連,辦公室裏的氣氛卻降至零度,冰冷異常。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某伊:上一章裏是你替我摘的隐形?

某南:嗯。

某伊樂了:你是在關心我?

某南:......你想多了,我主要是想看看你的隐形有多薄,是黑色還是透明!!!

某伊默,絞着小手帕怨念地望着某南。

☆、醉酒,管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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