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修改了一下下,把伊檬機場等南柯的季節改成了秋季

抓住南柯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舍不得也不敢輕易松開,怕下一秒那根浮木消失不見。

南柯目光冷淡地望着前方,沒有看她一眼。

走出電梯,南柯大步離去,依舊甩開了伊檬握着他的那只手,而伊檬一直在身後喊着他的名字,換來的卻是他離去的背影。

在醫院門口,伊檬跑到他前面,看着他冷冽的面龐,心中有些酸澀,她張口解釋說:“南柯,不想聽我解釋嗎?既然你已經……”

‘忘了’兩字還沒說出口,南柯就冷冷地打斷她的話,“伊檬,我不想聽你和成澤之間纏綿悱恻的情.事,更不想聽你和他之間怎樣有過的孩子,難道你不覺得對我來說很殘忍嗎?伊檬,适可而止。”

聞言,伊檬怔怔地望着他,自嘲地笑了,笑着笑着眼淚不受控制地出來了。

她說:“南柯,你真的不記得了,不記得了……”

南柯諷刺地笑了,表情猙獰得恐怖,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我記得,你和成澤在一起過,甚至見過家長,在西栅那晚我知道你不是第一次,沒關系,當時想着我并不是思想封建腐朽的男人,不是第一次就不是,現如今的社會,有誰規定在結婚前身體必須是幹淨的,可是到如今我發現你之前懷過孕,有過孩子,這時候我才知道我是個心眼小的男人,我不知道你和成澤怎麽會分手,但是你之前肯定是非常愛他,只有愛他才會給他生孩子……”

現在他的心髒位置像是被誰連續重擊了好幾下,很疼很疼,疼得簡直都難以呼吸了,而且每一次呼吸都感覺很痛,像是有人在硬扯着他的心髒,試圖剝離他的身體。

伊檬搖頭,用力地搖頭,一直在否定,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子的,淚水不停地從眼角滑落,流滿整個面龐,她試圖開口解釋,卻發現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發不出聲音。

南柯冷笑地望着面前泣不成聲的伊檬,縱然心中愛她,但是面對這種情況,心中依舊止不住的嫉妒。

孩子?懷孕?第一次?似乎都讓成澤拿走了,他嫉妒的發狂,心中像是住了一只野獸,越來越抑制不住心地湧上的狂躁。

☆、踐踏尊嚴

伊檬抓着南柯的衣角,淚眼朦胧地對他說:“南柯,你先聽我說,好不好?先聽我說……”

南柯表情哀痛,“伊檬,邢銘婚禮上,你和成澤見面,離開時他抱着你坐到車上,甚至親自蹲下身子給你脫下高跟鞋,我當時想着沒事,只要你心裏有我,愛我就可以,當晚到達A市,知道你腳扭了,心裏安慰自己,你是腳扭了不能走路才會讓他抱着你,可是你為他懷過孩子,我心亂了,不知道我和他在你心裏,到底誰最重要,這個問題折磨我很久了,從西栅開始。”

伊檬手只有緊緊揪着他的衣角,仿佛他就不會丢下自己離開,但是……

Advertisement

南柯用力從她手裏抽回衣服,繞過伊檬,大步離去,像是在躲着什麽,急切離去的背影卻是那麽傷人而落寞。

她在南柯的背後朝他喊道:“南柯,那楊樂涵呢?我和楊樂涵在你心底是誰最重要?你對我和成澤曾經交往而不滿嫉妒,但是你和楊樂涵不是也一樣交往過嗎?而且還把我當成她的替身?南柯,你不喜歡我,心裏沒有我,怎麽都可以,就是不能把我當替身,這是在踐踏我的尊嚴。”

南柯的腳步一頓,用那種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她,忽而諷笑道:“伊檬,原來你心裏竟是這樣想的,我真懷疑我們這半年的交往是在怎樣的心境進行的。”

他說完,毫不留戀地轉身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伊檬緊追了幾步,看到南柯的瑪莎拉蒂擦過自己,迅速離開醫院。

她停下了腳步,淚水朦胧了視線,雙臂撐着膝蓋,目光望着車尾漸漸消失在眼前,垂頭哭泣。

南柯……

許久,手提包中傳來一串鈴音,她慢慢止住哭泣,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連忙從包中找出手機,在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時,心頭劃過一股失落。

頓了幾秒,按下接通鍵,“喂?”哭過的聲音有着濃重的鼻音。

梁影沒有察覺到伊檬聲音的異樣,只說道:“有沒有空?出來喝咖啡?”

“好……”

挂斷電話後,伊檬坐出租車來到和梁影約定的咖啡店。

梁影還沒到,她先去洗手間化了化淡妝,剛才哭了,眼睛肯定有些紅腫。

梁影到了咖啡店,看到伊檬望着窗外出神,她走到桌前喊了聲:“伊檬,幹嘛呢?”

伊檬眨了眨眼睛,想到剛才與南柯發生的事,心底就止不住的疼,她勉強牽出一抹笑,“手裏提的什麽?”

梁影向服務員要了杯咖啡,然後将一只很精致的大時裝袋放在咖啡桌上,語氣喜悅地說:“結婚照,剛才去婚紗店拿結婚照了。”

目光在接觸到伊檬那紅腫的眼睛時,梁影一怔,關心地問:“你怎麽了?”

伊檬沒想到梁影會看出來,但轉念想到梁姐是過來人,什麽大風大浪的都經歷過了,怎麽會看不出來她的異樣。

她搖搖頭,轉移話題道:“結婚照可不可以拿出來看看?”

梁影實在是擔心伊檬,但她要不想說也理解,然後朝她點了點頭。

伊檬翻看着殷總和梁姐兩人的結婚照,動作親密,目光溫柔,兩人站在一起感覺很契合,像是天生一對。

她從未見過殷總的目光如結婚照上的溫柔缱绻,也沒見過梁姐笑得這麽開懷幸福,突然間聯想到她和南柯,腦海中浮現着南柯在醫院門口,對她說的那些話,以及離開的背影,都讓她鼻尖發酸,淚水就這麽不争氣地流了下來。

她猛地合上結婚照,将頭瞥向一邊,淚水在下一秒滴落在手背上。

梁影看着淚流滿面的伊檬,心裏發酸,像是看到幾年前的自己,同樣被愛情弄傷了身體,執念了滿身傷痕。

她并沒有出言安慰伊檬,只是給她遞紙巾,想着要讓她哭個痛快,在心底壓抑着不能釋放,會鑽牛角尖。

伊檬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我……”頓了一會兒,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梁影說:“沒關系,我都懂的,不過伊檬,我不知道你和南柯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我想說不要放棄,既然把他當做自己的人生目标,就不要輕言放棄,或許其中有誤會,有不解,有信任危機,但是都不要放棄,如果心裏松懈了,那麽這份感情就真的結束了。”

伊檬苦笑着說:“謝謝梁姐,既然老天給我們機會在一起,就不會這麽殘忍地中途收回去。”

她和南柯之間的緣分不會這麽短暫,為了南柯,她把自己整個青春都賭了進去,只為他回頭看她一眼,看看她所為他做出的種種努力。

伊檬相信南柯是愛她的,就憑他在醫院門口說的那些話,縱然有些傷人,但是至少證明,她伊檬在他心裏不是路人甲。

而她那些關于楊樂涵的話,或許哪裏是出了問題吧,那時候她看到南柯不聽她解釋,也是急了便口不擇言,現在想起真是後悔。

他現在聽不進去她的解釋,沒關系,等過幾天他氣消了,能夠冷靜地坐下來,聽她慢慢的解釋,那麽一切就都會明朗化。

伊檬和梁影告別,沒有回棕榈灣,回了自己的公寓,晚上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皎潔的月光,拇指來回撫摸着無名指上的鑽戒,心中一陣恍惚。

想到今天去醫院檢查身體,女醫生說的話,宮外孕?

她笑容蒼白,掌心撫到自己的小腹,拿到傷疤一直在提醒着她曾經發生過的事,這道傷疤跟了她有六年多了吧,從大三到現在。

大三開始,自從小腹上多了這道傷疤,她就不敢和同學一塊洗澡,洗完澡也都遮掩的嚴實才出浴室,生怕別人看到後,露出那種鄙夷的目光,那種目光很傷人。

上次在西栅,南柯問起她肚子上的疤痕,她很不願意告訴南柯,因為這是她心底的一道傷,她不願意把過去隐晦的傷口拿出來,所以她選擇撒謊。

伊檬拿起手機,從通訊錄裏找出南柯的名字,撥了過去,期間她緊張得手心都冒出汗來,手機裏嘟嘟地響了好大一會兒,依舊沒有接。

她将手機移開耳朵,灰心喪氣地挂斷,幽幽地吐出一口氣。

這晚,南柯在華騰公司工作,看到辦公桌上閃亮的屏幕,來電照片是那日秦西貝在微博上的照片,是她的來電,可是他卻拿不起手機,也只能讓手機響個不停,終于鈴聲停了,心底又止不住的失落。

他苦笑着,指間的香煙遞到口中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呼出,白霧彌漫了他的雙眼,看不清楚其他東西。

他和樂涵?怎麽會交往過呢?為什麽會給她這樣的錯覺?他又怎麽會把她當樂涵的替身?真是無稽之談。

南柯頹然的笑着,即使知道樂涵心裏喜歡着他,但是他從未回應過,也從未給樂涵任何承諾,他也向伊檬保證過,他們之間只是正常的朋友關系而已。

鄭勉睿在門口看見南柯坐在老板椅上,手指燃着香煙,煙霧缭繞,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是他剛才偶然間看到南總竟然哭了,那位伊小姐肯定在南總心裏有很重要的位置。

他推斷出南總肯定是和那位伊檬小姐的感情上出了問題,鄭勉睿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楊小姐,我是鄭勉睿,南總在辦公室……”

鄭勉睿挂了電話,朝辦公室裏望去,剛才南總手機響了,見他看了眼手機就再也沒接,任由手機在那響着,估計那通電話就是伊小姐打來的吧,想必即使通知伊小姐來也沒用,希望楊小姐可以過來勸勸南總,他今天可是一天都沒吃過一粒米,喝過一口水。

楊樂涵接到鄭勉睿的電話,趕緊開車來到華騰,坐電梯來到總經理辦公室,看到鄭勉睿在門口待着。

她上前問:“怎麽了?”

鄭勉睿說:“我也不知道,應該和伊小姐吵架了吧。”

楊樂涵聞言,快步進了辦公室,一進去就聞到滿屋的煙味,很嗆鼻,她捂着鼻子咳嗽了幾聲,看到煙灰缸裏無數個煙頭,心裏着急地拔掉他指間的香煙。

她擔憂地說:“南柯,你怎麽了?”

南柯擡眸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你怎麽來了?”

楊樂涵嘆了一口氣道:“我來看看你,可是你…….”看着他頹然的神情,問道:“你和伊檬鬧別扭了?”

南柯搖頭,黑眸中暈染着哀傷望着楊樂涵,忽而嘲笑道:“她說我和你交往過?把她當替身?樂涵,你說搞笑不搞笑?”

楊樂涵渾身一震,牙齒咬着下嘴唇,蒼白了臉頰,“她……這樣說的?”她眼神閃爍了下,“或許她說的是氣話吧,你該和她解釋的。”

南柯搖頭,“我之前和她說了很多次,我和你是一輩子的朋友,她最後還是不相信,沒辦法。”

楊樂涵望着南柯往日俊挺的面龐此時卻無比頹傷,心裏很心疼,卻也沒有立場去心疼。

南柯說:“過幾日,我就要回A市。”

楊樂涵完全沒想到,驚訝道:“這麽快?”

“這是……和我媽的交換條件。”他必須回A市。

作者有話要說:

☆、梁影之殇(1)

無論生活發生了多大的改變,遭遇了多大的挫折,日子依舊要過下去。

伊檬神色萎靡地照例将今日早報放到殷政誠的辦公室,早報拿到手中,娛樂報放在最上邊,觸目驚心地一行黑字一字不落地進入她的眼中。

伊檬揪緊了報紙,神色陰郁,連忙找出手機給還未到達公司的殷政誠打了過去。

殷政誠此時在送家裏兩個小寶貝上學返回的途中,聽到手機響,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時,皺了眉。

伊檬平常不是公事,很少打電話給他,那麽這次……

一接通,伊檬那清冷沉靜的聲音傳來:“殷總,事情很糟糕,梁姐的事被媒體報道出來了……”

殷政誠的面龐驟然陰沉下來,手掌扣緊了方向盤,聽着伊檬的消息,眸色陰冷地望着前方,最後只說了一句:“伊秘書,把這件事交給周助理來做,你現在盡快趕到先郊南墅園,用盡全力穩住梁影,不要讓她情緒失控。”

伊檬點頭:“好。”

她放下報紙,打電話給周助理,把現在的情況告訴他後,便開車趕到了郊南墅園。

郊南墅園,是殷政誠和梁影的家,現在只希望梁姐還沒打開電視或者上網看到這則消息,希望她現在還在家裏。

伊檬來到郊南墅園時,站在門口按響門鈴,見裏面還沒動靜,又連續按了幾下。

終于門被打開,梁影穿着短袖和熱褲出現在門口,在看到門外站的是伊檬時,連忙打開門。

梁影覺得此時伊檬出現在這裏十分奇怪,她不是該上班嗎?

“你怎麽來了?”

伊檬見電視關着的,而梁影神态平靜,波浪卷發淩亂的披在身後,忽而松下一口氣問道:“剛起床?”

梁影點點頭,指了指沙發道:“你先坐着,我先去洗漱。”

伊檬此時怎麽可能安穩地坐下來,但是為了穩住梁影,不得不點頭。

在梁影洗漱的這段時間,伊檬坐在沙發想着,該怎麽和梁姐開口,怎麽說才合适。

梁影洗漱出來,見伊檬坐在沙發上,苦皺着眉頭,便料到肯定是有事,瞧這模樣……

她問:“伊檬,來找我什麽事?”

去門口信箱裏拿出今日送來的報紙,然後走到伊檬面前,将報紙平攤在茶幾上,梁影的目光卻一直在伊檬身上。

伊檬看到梁影将報紙平攤在茶幾上,而最上面的新聞正是有關梁影的,她臉色大驚,蒼白着臉盡量保持語氣平靜:“梁姐,報紙先放一邊,待會兒再看。”

說着正準備伸手合上報紙時,修長纖細的手頓時按住了報紙,伊檬心沉了下去,擡眸。

果不其然,梁影臉色慘白地盯着報紙娛樂版的大字圖上。

上面登着梁影分外妖嬈的圖片,而旁邊的文字白紙黑字寫着:福特公司總裁的未婚妻,前任公關總監梁影,十年前曾被六人強.奸……

伊檬沒料到梁影竟會這樣看到這樣的消息,見她目光陰狠地死死盯着報紙上的消息,心裏很不舒服。

她覆在梁影的手上,發覺冰涼,如身處隆冬時節,伊檬雙手握住梁影冰涼異常的手,很是擔心地看着她。

梁影神色平靜,眉心卻陰郁冷凝,她咬住下唇,聲音沉冷:“肯定是,肯定是梁月菱,一定是她,否則沒有幾個人這麽詳細地知道整件事的經過。”

伊檬安撫道:“梁姐,別生氣,過幾天就過去了,真的。”

梁影猛地站起身,掙脫出伊檬的手,朝門口急急走去。

伊檬趕緊攔住她,抓着她的胳膊急切地說:“梁姐,殷總就是怕您沖動,所以才讓我來穩住你,而且我相信殷總肯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現在先別出去好不好?”

現在記者還沒找到這裏,殷政誠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住在郊南墅園,包括那個梁穎。

這時,伊檬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一看是殷總,神情立即喜悅起來,對梁影說:“你看,殷總打電話過來了。”将手機放到梁影手中。

梁影看着手機上出現的人名,貝齒咬緊了下唇,幾乎要出血絲了,猶豫了幾番才接通。

殷政誠急急地聲音傳來:“伊檬,梁影怎麽樣了?知道了嗎?”

梁影聲音悶悶的:“政誠……政誠……”似是有些迷茫,不厭其煩地來回念着殷政誠的名字。

她的聲音讓殷政誠心中一痛,宛如有人拿着刀在切割他的左心房,生疼生疼的。

殷政誠聲音有些沙啞:“梁影,不要想那麽多,餘下的都交給我來做,十年前你孤身一人,心中千瘡百孔地強裝鎮定面對它,如今只需躲在我身後,什麽都不用做,我為你承擔起這一切變故……”

“政誠,謝謝你……”謝謝你此時站在我身前,替我遮風擋雨,而不是我自己一人。

梁影面色沉痛地閉上雙眼,緩緩蹲下身子,将手機放在地上,将頭埋在膝蓋裏。

伊檬眸光滿含傷痛地望着蹲在地上的梁影,昔日她是公關界有名的名嘴兒一姐,妥善解決所有公司的公關危機,雖然她任職福特,但不受福特強制管轄,能接手所有公司的危機并完美解決。

昔日妖嬈美麗的梁姐,而如今卻似孩童般迷茫失措。

上天啊,真的很不公平,為什麽給予他人崎岖的人生,在心間烙印斑駁痕跡。

梁姐,多麽意氣風發的女子,依舊被生活折磨得慘不忍睹,承受着所有的不堪。

伊檬蹲下身,眸中波光粼粼,試圖讓聲音穩下來,“梁姐,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梁影聞言,身體一僵,慢慢地将頭從膝蓋中擡起來,在看到伊檬眸中的水光,忽而發出一聲諷笑。

“伊檬,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可憐?”她聲音帶笑,可語氣聽來卻是如此的空洞無力。

伊檬搖頭,拉着梁影一塊站起身,來到沙發前坐下。

她看着梁影說:“梁姐,誰的人生沒有一片陰暗呢?有誰能保證自己的一生總有陽光伴随?”

伊檬想到南柯,想到昨天發生的一切,想到她小腹上因宮外孕手術而留下的疤痕……

很無奈,如果想要一帆風順,事事順心意的人生,那麽是不是注定要失去些什麽?而那失去的那些正好是自己所不能承受之重的,最後空留滿身心的傷痕與遺憾。

梁影笑容憂傷,目光望向窗外花園種植的一大片向日葵,她喜歡向日葵,原因無關花語,只因它向陽,勇敢無畏地繞着太陽轉,始終面朝陽光。

她目光寧靜而放空地望着窗外,張了張口,将十年前的事情一一講了出來。

十年前,梁影還是二十五歲,因從小體弱多病,被父親放在了國外靜養,而母親一直伴在她身側。

自從十五歲被送出國,她有十年沒回國了,二十五歲的她自是期盼着有日能回來,看看曾經熟悉的土地,當然主要是為了看她心中日思夜想的那人。

有五年時光,沒有收到他的Email了,只記得他給自己發的最後一封Email,有說他現在剛剛進入社會,不想靠家裏,想憑自己的能力注冊一家公司,也為了他們美好的将來,所以會有一段時間不能發郵件了。

梁影雖然當時心裏失落,但是想到将來,她又有些興奮。

梁影和周少華從小學到高中,不僅同校還同班,甚至同桌,所以梁影和周少華算是青梅竹馬,要不是十五歲梁影被送出國養身體,現在應該已經和周少華結婚了吧。

但是這五年來,周少華一直沒有和她發過任何Email,期間她想要打電話給周少華,卻發現他手機是空號,梁影心中有些不快,換號碼了為什麽不告訴她?

梁影心裏委屈,但只要想到少華現在是在為他們的将來奮鬥,她便自我安慰,沒關系,咬咬牙就過去了,也不差這幾天。

五年期間,她沒有周少華任何消息,甚至她還偷偷給周伯伯打電話問周少華的手機號,可周伯伯也說不知道。

她想偷偷回國,可無奈每次都被母親抓到,沒有一次成功過。

梁影自是覺得怪異,這次她依舊想要偷偷回去,十年了,她和少華有五年沒有聯系了,她很驚慌,她怕少華和別的女生……

她坐在還未起飛的飛機上,拿着手裏的機票,低眉淺笑,小臉異常柔和與興奮,這次她肯定能夠離開,神情寫滿了激動與鑒定。

當飛機離開地面,沖上雲霄時,梁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高興過,她終于能回國了,這次沒有任何人能阻撓她。

美麗的中國,她來了……

周少華,我梁影回來了,如今的你看見我會怎樣?

是驚訝,還是興奮?

梁影沒有想那麽多,在長時間的飛行中,居然睡着了,但嘴角依舊挂着柔柔的笑容,眉心舒展,像是夢到了很喜人的夢。

作者有話要說:

☆、梁影之殇(2)

飛機落地,梁影踏上熟悉的土地,聞着K市清新的空氣,張開雙臂,閉着眼睛惬意地享受着。

昨夜下過春雨的K市,空氣中混着泥土的氣息,格外清香。

機場門口人來人往,進去的,出來的,送家人的,趕飛機的,拉着行李箱來來回回。

在梁影張臂正當陶醉地嗅着清新的空氣時,有人撞了下她的後背,她回頭,看到一張稚嫩陽光的面龐,是個少年啊,手中拉着行李箱。

少年紅了臉龐,連忙對梁影賠禮道歉:“對不起啊,對不起。”

梁影搖頭,“沒關系的。”

少年點了點頭,然後拉着行李箱走進機場大廳。

梁影轉頭,卻不經意看到一個熟悉直挺的身影,他的背影,他的身高實在是很像很像記憶中十年未見的周少華。

實在是人非常多,梁影穿過人群,那男人走得很快,很快,準備開口喊住他時,卻看見一位穿着小夾克,牛仔褲帆布鞋的女生撞進他的懷裏,擡眸間笑顏如花。

梁影即将喊出的名字卡在喉嚨裏,腳步不自覺停下,臉上柔柔的笑意僵了僵。

她看不到男人的面龐,只見那女人依偎在他懷中,男人緊緊擁着她朝一輛寶馬車走去,最後她目送着那寶馬車漸漸離開她的視野。

梁影收回目光,撇了撇唇,暗笑自己居然認錯人了。

少華怎麽可能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呢,就算他喜歡上別的女人了,少華肯定會和她說的,他不是那種沒品的男人。

可是五年了,他沒有聯系過自己,連梁影自己都不清楚現在的周少華是什麽樣子了。

只要一想到少華愛上別的女人了,她心裏就不舒服,很不舒服。

梁影搖了搖頭,不去想那些擾人的事情,轉身離去。

可是她沿着機場路走着走着,突然想起她現在沒有周少華的地址,沒有他的手機號,什麽都沒有,就這樣只身一人來到K市找他。

她是空手回國的,只帶了些現金,證件和手機,梁影心裏說不出的喪氣與懊惱。

回來了,又能怎樣?還是原地踏步,沒有他的消息。

梁影從背包裏拿出手機,并且開機,沒有幾秒,手機裏發來短信提示,她翻了翻都是媽媽打來的未接電話以及發來的短信。

她回了電話過去,“媽……”

“西西,你現在在哪兒?”梁母焦急地聲音傳來。

梁影找了個石階坐下來,吐了吐舌頭,“我回國了……”說完等着媽媽脾氣爆發。

梁母愣了一下才問:“你回K市了。”

“嗯,是啊,媽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着急的,我實在是太想見少華了,五年沒有聯系,我害怕......”梁影說到最後,語氣便越來越弱。

梁母嘆了嘆氣道:“好吧,既然你回來了,今晚先找個酒店住着,媽明天回國。”

梁影揚起小臉,眼角眉梢有着調皮的笑意,“媽,住什麽酒店啊,我們家不是在K市嘛,而且爸爸也在,我今天就去找爸爸,好久沒有見爸爸了,上次見還是三個月前,爸爸一點都不想我,都不來美國看看我。”

“西西,爸爸現在好像不在K市,出差了。”

梁影小臉一皺,嘟着嘴:“媽媽,我想爸爸,不說了我這就打電話給爸爸,說我回來了。”

她沒聽梁母在電話裏的呼喊便挂斷了電話,然後找出爸爸的手機號撥了出去。

沒響幾聲,便通了,梁影笑道:“爸爸,我回來了。”

梁父一驚:“你怎麽回來了?身體不是還沒好嗎?”

“爸爸,你和媽媽太大驚小怪了,我身體早就沒事了,爸爸你現在在家嗎?”

“……在公司。”

梁影笑得很甜:“好,爸爸我現在回家等你,記得早點回來哦。”說完便挂了。

梁影從小身體多病,被父母保護的很好,梁家的掌上明珠,所以很天真很善良,有時也很任性驕縱,只憑自己意願做事,不去考慮他人的感受,但這樣的缺點并不能掩蓋她身上所獨有的純真。

她站起身,打了輛出租車給司機報了個地名,誰知司機卻說:“天一路?K市沒有這地點。”

梁影納悶地說:“怎麽會沒有?十年前我去過這條路。”

那時周少華帶她去過一次他的家,就在天一路啊。

司機沒好氣地說:“十年前?小姐,你也說是十年前了,如今的K市改變了不少,不是一點兩點的變化。”

梁影洩了氣,郁悶地說:“那玉光路逸景住宅區呢?不會也沒了吧?”

司機說:“逸景住宅區當然還在,小姐要去嗎?”

梁影點點頭,随着出租車啓動,她望着車窗外變化極大的K市,心裏感嘆惆悵,這下她要去哪裏找少華呢?

忽然間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好似沒了支撐的心髒,渾身軟趴趴的。

到達逸景住宅區,梁影付了車費,朝住宅區走去,憑着記憶找到自家門牌號,她記得爸爸說過家裏沒有換房子,所以她能輕而易舉地找到房子。

梁影站在門口,按響門鈴想要看看爸爸在家呢沒?剛才和他通了電話,爸爸應該會馬不停蹄地趕回家吧。

想到這裏,她捂唇笑了,不要怪她這麽不安好心,實在是她太想爸爸了,想要立刻見到他。

很快門被打開,一位将近五十歲的男人出現在門口,眼角眉梢帶着寵溺的笑意,張開雙臂喊道:“西西,歡迎回家。”

梁影張開雙臂抱住梁父,撒着嬌:“爸爸,你好久沒到美國來看我了,你不想我。”

聽到寶貝女兒的控訴,梁父有些赧然,解釋道:“對不起啊,爸爸這陣子忙,理解理解爸爸了。”說着并攬着梁影進屋裏。

梁影點了點頭:“好吧,原諒你了。”然後眸光一轉,看到有女人端着菜從廚房出來。

她問:“爸爸,剛聘請的傭人嗎?”四十多歲的婦人,傭人?但看穿着不像啊,她的衣服看起來還是名牌呢。

梁父眼神瞥了眼那婦人,眼神含着歉意,而那婦人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

“西西,坐了那麽久的飛機,肯定餓了吧,先吃飯吧。”

梁影點頭,“嗯,正好餓了呢。”

米飯已經盛好放在餐桌上,梁影的飯量很小,沒吃幾口就飽了,可梁父卻嫌吃得太少,便讓她多吃一點,又給她夾了些菜。

梁影無奈,不忍辜負爸爸的心意,只好吃了。

用完晚餐,梁影說:“爸爸,我很困,先睡了,晚安。”

梁父臉色有些不對,而那‘傭人’神色擔憂地看着梁父。

雖然在飛機上睡過了,但終究是睡得不太舒服,她上樓準備打開十年未進的房間,可梁父卻喊道:“西西……”

梁影打開卧室的門和燈,俯視着樓下的爸爸,疑問道:“爸爸,怎麽了?”

梁父正了正神色說:“你十年沒在那房間了,爸爸怕你睡不習慣。”

梁影笑,“爸爸,總歸是我的房間,怎麽會睡不習慣呢,好了我去洗澡,然後睡覺,晚安爸爸。”

梁影進去房間裏,吃驚地望着卧室擺設,為什麽格局全換了?床,衣櫥,書桌都不是她十年前用的。

但她并沒有想太多,只認為爸爸重新為她裝修了下房間,十年時間,是該重新粉刷一遍了。

梁影打開衣櫥,裏面的衣服都不是她的,但看尺寸是和她一樣的,她撇了撇唇,看來爸爸都記得給她買新衣服,想讓她回來直接說嘛,她又不是不回來。

拿出睡衣低頭嗅了嗅,然後展顏一笑,是她喜歡的洗衣液味道,看來爸爸沒忘記她的習慣啊,她新買的衣服必須要洗一遍,在這方面她有輕微潔癖。

洗了澡出來,然後便躺在床上睡覺,蓋着被子,聞到一股不熟悉的清香,梁影心思單純,只是疑惑了一下,便釋然了。

她想,應該是傭人用別的洗衣液洗的被單。

胡思亂想了一些,便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醒來,梁影挑了件衣服換上,然後打開卧室的門,霎時卻聽見一個女聲,很柔很柔。

“媽,明天我要結婚了,好舍不得你啊。”

“女兒終究要嫁到別人家去的,再舍不得也要結婚啊。”

梁影驚訝,朝樓下望去,誰知卻看到昨天在機場看到攬着那男人的女生,而她如今喊媽媽的人居然是她家裏的傭人。

梁影開門的聲音驚動了樓下的母女倆,那女生擡頭看到樓上的梁影時,似是見到了鬼似的,睜大了雙眼似是很驚訝。

梁影有些奇怪,她認識自己嗎?

那女生生氣的喊道:“媽媽,那女的是誰?怎麽會從我的房間裏出來?而且還穿着我的衣服。”

梁影眉心緊皺,她的房間?她朝身後看了看,明明是自己的房間,這女生怎麽說是她的?

她的衣服?梁影低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新的嗎?

李妍麗也看了站在

釣只海龜當老公

···
下一章 上一章
上一章下一章

第24章 修改了一下下,把伊檬機場等南柯的季節改成了秋季

89%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