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修改了一下下,把伊檬機場等南柯的季節改成了秋季
卧室門口的梁影,解釋說:“她是你爸爸另一個女兒,叫梁影,菱菱要叫姐姐,不要不懂禮貌。”
爸爸另一個女兒?梁影瞠大雙眼,似是不太相信。
梁月菱似是非常憤怒,“不管她是誰,反正她不該在我的房間裏睡。”
梁影柔柔的聲音帶着些壓迫:“這個房間我住了十五年,你說是誰的?”
作者有話要說:
☆、梁影之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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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菱怒目瞪着樓上的梁影,她不該回來,也不能回來的。
這時梁父從外面回來,看到客廳站着的梁月菱和李妍麗,以及樓上滿目疑惑的梁影,心中咯噔一下。
梁月菱轉身看到回來的梁父後,憤怒的神色立即笑意妍妍,走到梁父身邊,親密地攬着梁父的胳膊,撒嬌道:“爸爸,您去哪裏了?”目光朝樓上的梁影望去。
梁月菱挽着梁父的胳膊走到李妍麗身邊,一家三口看似很溫馨。
梁父擔憂地望向梁影,只見她面色慘白,眼神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梁父心中擔憂,擡頭道:“西西……”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解釋。
梁影從沒有料到她會面對這樣的情景,她的爸爸站在別的女人身旁,有個女生頂替了她的位置,親密無間地挽着爸爸的胳膊,像在撒嬌。
她注視着梁月菱,看着她的面龐,覺得熟悉極了,她們兩個長得很相似,哦對了,她們都長得像爸爸,不過相比之下,梁月菱比梁影長得好看,長得妖嬈漂亮。
梁影的面龐像稚嫩的少女,雖已二十五歲,卻長得極為孩子氣,長相單純清麗。
淚水大顆大顆地往下落,梁影魂不守舍地從樓上下來,站到梁父面前,眸中水光無盡:“爸爸,我和媽媽怎麽辦?只能待在美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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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父神情痛苦,歲月在臉上留下的痕跡越發加深,他伸出手握住身影單薄的女兒,語氣中飽含歉意:“西西,別哭。”
梁影目光望向梁父握着她手的那雙掌心,擡眸環視了一眼,看了神态淡定的李妍麗以及傲然的梁月菱,忽然感覺自己像闖入了別人的家庭,如不速之客似的,打擾了別人的美好生活。
她眼中噙着眼淚問:“爸爸,什麽時候的事情?十年前我去美國,還是你們早就在一起了?”
梁月菱看樣子應該和她是同歲的吧。
梁父說:“西西,不要問了,注意身體,你從小身體不好。”
梁影看着梁父眼中流露的抱歉,笑了:“這麽說你和媽媽離婚了?怪不得媽媽總是在美國照顧我,她自己不回去,還不讓我回來,原來是這樣。”
梁父搖頭,“西西,無論怎樣,你都是我最疼愛的女兒,爸爸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了。”
他這話一說,令李妍麗和梁月菱大吃一驚,尤其梁月菱眼中滿滿都是對梁影的恨意。
梁影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與委屈,蹲下身子哭了,無聲的哭,壓抑的哭最讓人疼惜。
梁父心痛,連忙跟着蹲下身子安慰她。
梁影哭得厲害,淚水簌簌地往下落,耳邊是爸爸心痛的安慰,可是她心裏依舊很痛很痛,她揪着胸口,一下子呼吸沒上來,身體晃悠悠地倒在一邊。
梁影,暈倒了。
梁父大驚,立即彎腰抱起梁影,口中大喊着:“車,車,快去醫院。”
西西,爸爸最不想傷害的就是你了。
昏迷中的梁影一直感覺自己的身體浮浮沉沉,像是沒有重心似的,無根飄搖。
她的身體似在上空飄搖,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也無法落下去,周圍很黑很黑,她很恐懼,一直在喊着爸爸媽媽,還有周少華,可是說出的話卻是無聲的,別人根本就聽不見。
好像過了有幾個世紀那麽長,好像有人在為她擦身子,動作溫柔,鼻間有些熟悉的味道。
那是媽媽的味道。
梁影掙紮着想要睜開眼,在拼搏許久後,如願以償地睜開雙眸,視野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周圍都是白白的眼色,當她真正清醒過來時,終于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聞到了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才察覺出她在熟悉的醫院裏了。
她哭了,“媽媽,爸爸不要我們了。”
梁母神色溫柔,疼惜地看着女兒說:“不要傷心,爸爸媽媽瞞着你就是為了不讓你傷心,難過,怕你身體出問題。”
梁影抽泣着,看向梁母,問道:“媽媽,你有心髒病,當時爸爸和你離婚,難道你身體就能扛得住嗎?”
梁母笑了,“不是爸爸主動要離婚的,是媽媽,是媽媽要和你爸爸離婚的,孩子,不要問了,相信你也清楚,你爸爸還有另一個孩子,雖然在結婚期間你爸爸并未出軌,那孩子很可憐,媽媽當初剛見到她時,她被同齡人欺負,嘲笑她沒有爸爸,可她眼裏噙着淚水,眼神倔強地望着那些人,一句話也不說,媽媽知道自己懦弱,不想看她繼續受別人欺負,又無法接受她住在家裏,整天面對她,所以媽媽選擇離婚。”
梁影不懂,媽媽離婚了,她跟了媽媽,所以爸爸也成了別人的爸爸,爸爸也不經常來看她了,她接受不了。
梁母懂女兒的心思,解釋道:“西西,雖然媽媽和爸爸離婚了,并不代表不愛對方了,就是因為太愛對方,才選擇放手,不想最後的日子活在痛苦的争吵中,所以媽媽才選擇離開,帶你離開,帶着美好的回憶離開,同樣的,爸爸不是不喜歡你了,相反爸爸是非常非常疼愛西西的,不用媽媽說,西西能感覺到的,是不是?”
梁影癟了癟嘴,眼神望向窗外,對的,爸爸是愛自己的,從他眼神中可以看出來。
梁母安慰道:“要不要看看電視?你都睡了一天了。”說着便打開了電視。
梁影的視線這時也看到了電視,電視中正播放着娛樂節目,屏幕上顯示着婚禮現場,時而露出新娘以及新郎的……面孔。
梁母見狀不妙,準備換臺,梁影驚恐地喊道:“少華要結婚了!”而且新娘竟然是梁月菱。
梁影拔掉手背上的點滴,霎時血珠溢出,她顧不得,她等了十年的少華怎麽可以和別的女人結婚,而且那女人還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
梁母心痛地望着梁影手背上的血跡,她拿起藥棉擦着上面的血,當初阻止西西回來,一方面是她和她爸爸離婚的事,另一方面便是周少華,五年前她便知道周少華和梁月菱就在一起了,為了西西的身體這才瞞了下來。
如今看到女兒痛苦的神情,梁母就覺得過意不去,早知如此就告訴她了,何必讓她在短短的一天之內接受這麽多殘忍的事情。
可梁母卻不知道,這才僅僅只是開始。
梁影掀開被子下床,穿着拖鞋朝門口跑去。
梁母完全沒料到女兒會這樣子,也起身跟上梁影,無奈梁影年輕又跑得很快,梁母還沒跑幾步,梁影就早已沒了身影,胸口隐隐傳來針刺的痛意,迫于無奈停下腳步。
梁母捂着胸口蹲下身體,心髒病犯了,胸口劇烈的疼痛使梁母承受不住,暈倒在樓道裏。
梁影跑到醫院門口,攔了個出租車,報出從電視中看見的婚禮地點,司機奇怪的看了眼她身上穿的病號服,也沒問便開車離去。
路上梁影十分焦急,一遍又一遍地催着司機快點,眼角淚水不斷地滑落。
終于到達目的地,梁影立即下車奔出去,沒有給司機車費,而司機見狀下車,張口大罵,準備讨要車費時,梁影早已跑進了酒店,沒了蹤影。
婚禮在晚上才舉辦的,如今是布置婚禮現場,梁影找個服務員問了之後,怕被人轟出去,無奈躲進洗手間裏。
洗手間進進出出的人,看到穿着病號服的梁影,均露出一抹嫌棄的神情,恨不得躲老遠。
梁影沒有留意到其他人的神色,滿腹心思都放在那場婚禮上,周少華和梁月菱!
十年竟是讓她失去了這麽多,早知如此她不該和媽媽去美國的,不該……
在長時間的等待中,終于到了晚上,梁影忐忑地出去,來到婚禮大廳,多媒體牆上反複播映着他們兩個的婚紗照以及生活照。
周少華望着梁月菱的目光寵溺愛戀,梁月菱則是滿目嬌羞,多麽般配。
梁影突然間迷茫了,她來這裏究竟是做什麽?
看他們結婚全程?是心有不甘,還是看他們恩愛的目光?
但梁影最後還是留了下來,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将婚禮全程一幕不落的看在眼中,周少華如今是娛樂公司的大老板,成功人士。
他的面龐變得成熟剛毅,沒了十年前的稚氣,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如今的她從周少華身上再也找不到當初熟悉的面貌和感覺。
是他變了,還是自己變了?
看到他們互相交換戒指,梁影覺得心涼了,涼得透徹,很冰很冰。
耳邊是婚禮進行曲,她滿目傷痛卻又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背後甜蜜幸福的場景與周身孤寂的她格格不入。
走在黑暗的街道,梁影魂不守舍,眼眸飄忽,良久她停下腳步,終于擡眸看了下昏暗的周圍,黑漆漆的,連路燈都沒有。
害怕,驚恐,不安席卷她的全身心與大腦,欲轉身原路返回,忽而眼前一閃,被人捂住了嘴巴,拖到了一個陰暗無人的角落。
☆、解釋誤會
作者有話要說: 夫人開新文了(是南柯女兒和殷政誠兒子的故事哦),求戳求收藏:很愛很愛你
那夜簡直是場揮之不去的噩夢,午夜夢回時一直纏着梁影,驚醒時發現衣衫浸濕,卻沒了睡意,坐在床頭抱着膝蓋,口中一直數着數度過綿長的夜晚。
那六個人的身影在陰暗的角落,在梁影的眼前不懷好意的笑着,肮髒的幾雙手在她身上放肆的游走,惡心的話語一直在她耳邊回蕩。
這小妞身材真棒,今晚可要解饞了……
小妞不要動了,認命吧,你逃不掉了……
哈,不服輸,大爺先讓你痛快痛快……
嘴被黑膠帶粘住,雙手被麻繩緊緊地捆着,梁影在掙紮,不斷地搖頭,眼中充滿哀求,表情驚恐不安,卻又不相信命運地扭着手腕,似是要掙脫束縛,無奈麻繩上染了血跡,依舊沒有掙脫。
身上衣服被他們撕碎,扔在一邊,感覺得到全身沒了束縛,感覺得到幾雙大手在她身上摸着,感覺下身一涼……
被膠帶粘住的嘴發出‘嗚嗚’聲,似是求救,似是哀求……
忽地,梁影放棄了掙紮,眼神空洞地望着一角,呆呆愣愣的木然表情,臉色在黑暗中越發的蒼白無力。
眼前六個身影來回替換着,動作兇狠,只顧抒發自己的快意,也不在意梁影的‘安分’。
那夜連續持續了七個多小時,這七個多小時裏梁影感覺全身痛,心痛,哪裏都在痛,痛得她幾乎失去知覺,暈了過去。
早上五點,有人發現了躺在角落裏光裸着身子的梁影,那人目光不可置信,而後将身上的西裝外套遮住她的全身,開車把她送到醫院診治。
那天,她因下.體重度撕裂,大量出血,必須切除子宮,從此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那天,媽媽因受刺激,心髒病發,死在了手術臺上。
那天,爸爸得知消息情緒激動,在來醫院的路上發生車禍,搶救無效,告知死亡。
那天,梁影成了孤兒,無處可去的孤兒。
伊檬不敢相信地望着目光淡漠望着窗外的梁影,這麽殘忍的事情居然全部發生在如今看起來無所畏懼的梁姐身上。
切除子宮,代表着從此往後都不能生育,懷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
看着梁影冷然的眼眸滑落一行清淚,但目光卻是平靜得很。
“梁姐……”伊檬不知該如何開口去安慰她,只能握着她的手将暖意傳給她,使之不再冰冷。
梁影回頭,朝伊檬笑了笑,笑容有着歲月沉澱的滄桑,她說:“伊檬,過了十年,我早已學會放下忘記,過去記憶沉痛,給以毀滅性的打擊,被迫在一夜之間長大,現在想起十年前所發生的事,都覺得恍如隔世。”
之前只要想想十年前那三天的事情,都覺得痛得難以呼吸,不敢深想,不敢回憶。
可如今,面對過去沉痛的記憶,心中只有平靜,說出來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眼角也沒有淚水。
呵,梁影低眸笑了,時間真是療傷的好藥材。
下午五點,殷政誠從公司回來,看到梁影安然無恙地坐在沙發上,心裏的石頭驀然落地。
還好她沒消失,離開。
看到殷政誠回來,知道他已将所有事情都搞定了,與梁影告別後,這才開車返回公寓。
在路上,伊檬接到了楊樂涵的電話。
接通後楊樂涵的第一句話便是:“伊檬,現在有沒有空?出來喝杯咖啡?”
伊檬說:“好……”
正好她也有些許多疑惑,需要有個人解答。
來到約定的咖啡店,楊樂涵早已在那裏坐着,面前放着一杯咖啡。
伊檬走過去坐在她對面,歉意地說:“對不起,來晚了。”
楊樂涵輕扯紅唇:“沒關系,我也是剛來。”
向服務員要了杯紅茶,伊檬垂眸飲了一口,便放在一邊不再碰了。
她現在完全喝不下去紅茶飲料了。
伊檬擡眸看向楊樂涵,只見她呆呆地望着她手邊的紅茶,在出神。
她說:“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楊樂涵收回目光,望向伊檬,“你知道南柯要回A市了嗎?”
伊檬好看的眸子緊緊鎖着楊樂涵,抿緊了唇,手指捏緊了手提包,淡淡地問:“什麽時候?”
楊樂涵輕笑:“就在這幾天吧,我也不太清楚,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他為你做了很多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付出,你不該傷他的心。”
伊檬落寞地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在矯情?”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伊檬說:“你和南柯在大一的時候在一起過?”
南柯一直在強調他和楊樂涵沒什麽,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她很相信他的話,南柯不是喜歡撒謊的男人,他說和楊樂涵只是朋友,那麽就是朋友。
可是盡管如此她還是有疑惑,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那時可是她親耳聽到的,甚至看見楊樂涵吻南柯了,而南柯也沒有拒絕。
楊樂涵一怔:“我們……沒有在一起過。”忽而有什麽在腦中閃過,神色變得錯愕。
伊檬沒有錯過她一閃而過的錯愕,眼神直直地望着她,聲音清淡:“是嗎?”
“大一五一勞動節期間,我來過B市,在和舍友逛旅游景點時,正好遇見了你和南柯。”
假期間,無意聽到南柯和一位女生走的很近,似已經是男女朋友,伊檬當時聽到覺得驚訝錯愕,想打電話問他,拿起手機卻又放下,忽然覺得她用什麽身份來問他?同學?朋友?
最終的最終,那通電話還是沒有打出去,然後便和舍友坐火車到B市旅游。
在逛古街的時候,人來人往的特別多,兩邊各種小吃,各種商鋪,都很吸引人的。
當時她在炸串商鋪面前站着的時候,看見不遠處南柯和一位女生在一起,而那位女生姿态親密地挽着他的胳膊,時不時還耳語一番,可以看得出南柯眼裏的寵溺與無可奈何。
在遠處看着他們,伊檬一直在心裏告訴自己他們沒有關系,或許是好朋友,或許是親戚。
但是天不從人願,在他們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清晰地聽見那女生對南柯說的那句話,那句話她想她永遠都忘不了。
那女生說,南柯,作為我的男朋友,你今天一定要為我馬首是瞻,今天的生日一定要讓我覺得難忘。
那時伊檬的耳朵裏都是嗡嗡聲,南柯是怎麽回答的,她沒聽見,只是看着他側臉眼含笑意,說出的那個字是“好”。
那個‘好’字,證明他對那女生說出的話的默許。
那個‘好’字,輕易簡單地擊碎了她心中的期望。
聽到伊檬的言語,楊樂涵臉色變得蒼白,忽而落寞地笑了。
突然想起大一下學期,她出了一場車禍,為了救南柯,但好在當時那輛車緊急剎車,她的傷勢也就沒有很重。
修養一星期後便沒事了,但南柯心懷愧疚,正好她的生日快到了,他想着買什麽禮物給她,他不知道只好去問她。
她當時說,南柯,我的禮物很簡單,就看你給不給了。
南柯說,什麽禮物?
她笑着說,當我的男朋友啊。
她性格直接,說話一向直來直去,不喜歡繞彎子,而她就這樣對南柯表白了。
她的心一直是七上八下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南柯。
當時南柯目光沉沉地望着她,良久才說,對不起,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她就已經知道她想表達的意思了,她笑看着他說,沒關系南柯,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可以不可以答應我,在我生日那天做我一天男朋友,到古街吃喝玩樂,以此緩解我被拒的哀傷心情?
南柯很幹脆的搖頭,我想我不能答應做你一天男朋友,不過我可以陪你去古街,所有費用我來掏。
她想或許這樣是很好的結果了吧,想也知道南柯是不可能答應做她男朋友的,一天也不行。
生日那天她玩得很高興,很快樂,從未有過的。
在大學時她在南柯手機裏見過伊檬的照片,就連韓易辰他們也說她和伊檬從側臉看起來,尤其相似。
那天,她和南柯從伊檬身邊擦肩而過,伊檬頭上戴着鴨舌帽,低着頭,走了幾步,她發現有人在盯着她看,回頭望去卻發現了照片上的女生,伊檬。
而她忙收回視線,那時她是存了私心的,心頭頓時閃過一個邪惡的念頭,故意對南柯說出那句話,聲音大小她知道伊檬肯定能聽見的。
然後在伊檬的注視下,兀自拉着南柯朝另一個街道走去。
她不知道她這句話會帶給他們這麽大的誤會,她當時自私地只想着生日這天,不想出什麽差錯,如果讓南柯發現伊檬在這裏,南柯必定會扔下她,和伊檬一同離去。
她卻沒想到正因為她這句話,讓南柯僅僅用了兩年把大學修完,進而出國留學,而伊檬輕信她那番話,沒有找南柯證實。
聽完楊樂涵的解釋,伊檬卻笑了,笑中有淚,命運真是給他們開了這麽大的玩笑,饒了這麽大的彎子。
“楊樂涵,我當時聽到你那句話,我還有什麽勇氣去問他。”
她生來勇氣就不多,唯一的勇氣就放在默默追尋趕上南柯的腳步上了。
伊檬沒有楊樂涵那樣的果斷直接,家世雄厚的楊樂涵和南柯一樣,目标明确,敢于面對,敢于向南柯表白。
平庸的伊檬自然也不敢将表白說出口,她怕連朋友都沒得做,下次見面變得尴尬而已,又因為周岩芳來S市找她,表明立場說不要她去打擾南柯,造成困擾。
那時她通過周岩芳的話得知,南柯心裏也是有她的,可是她卻不能對他說出自己的心意,只能埋在心裏,卻不曾想他在B市會遇到一位比她好千倍萬倍的女生。
☆、他走了
冷清的咖啡廳,沒有太多人,楊樂涵望着她說:“今年四月中旬,你們父母都互相見面了吧,但是南柯的媽媽之前是不是不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為什麽這次會去見你父母呢?伊檬,你想過沒有。”
伊檬目光沉靜地望着她,見楊樂涵眼中流出一抹黯然,她也很奇怪,雖然那次的見面,周岩芳并沒有在宴席上對她說出傷人的話,但是她整段時間下來的沉默不語,也讓她父母心中不太舒服。
楊樂涵看見她眼中出現的疑惑,默然一笑:“那是因為南柯答應他媽媽,三個月後回A市弘揚集團繼任總裁職位。”
她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看了眼一臉震驚的伊檬,她嘴角上揚,意料之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伊檬抿起唇,端起桌上她的紅茶飲料,雖然不願意喝,但她需要平複心情的工具。
“昨天我經過華騰上去看了眼南柯,知道了他最近這幾天就要回A市了,我不知道為什麽他會這麽快離開B市,如果是我的原因,給你和南柯造成誤會,那麽我道歉,為我曾經的無知道歉,因為我的自私令你失去追逐他步伐的勇氣,而南柯在大一下學期從S市回來時,就開始發奮學習修學分,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但肯定有我自私的成分在裏面,我道歉,對不起,伊檬。”
楊樂涵誠摯的道歉,讓伊檬心裏震動,眸子裏呈現的都是不可置信,可是令她不敢相信的是南柯居然在大一時去過S市。
她驚愕地問:“南柯在大一時去過S市?”
楊樂涵看着她緩緩地點頭,“對,準确地說他去過S大,只一天他就回來了,去酒吧酩酊大醉,嘴裏說着‘她離開了,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早知我就在高中畢業時就說了,何必要答應我媽大學期間不談戀愛’。”
她望着滿眼驚訝的伊檬試探地說道:“南柯口中的‘她’是你吧,那年我心裏想着或許你也不是愛南柯的,所以才會和其他男生在一起,可如今你孤單等待他這麽多年,我想你肯定會很愛很愛他,那麽當年南柯看見你和其他男生在一起,會不會是個誤會?”
伊檬雙手緊緊交握着,努力讓自己回想起過去的事情,應該是成澤在校門口吻了她額頭那幕,不會正好被南柯看見了吧。
她急急地問道:“你剛才說南柯最近這幾天要回A市?”
楊樂涵點頭,“是……”
“抱歉,下次再聊。”伊檬抓起手提包便離開了咖啡店。
楊樂涵嘴角上揚,看着伊檬匆匆離開,斂下落寞的眼眸。
算是為自己贖罪吧,希望你們能夠幸福,不再錯過。
伊檬開車在黑夜裏疾馳,眼角挂着晶瑩的淚珠,小聲說着:“南柯,不要走,不要這麽快就走……”至少要聽聽她的解釋。
來到棕榈灣,伊檬下車小跑着來到南柯所住的那棟樓,坐電梯來到門前,從包裏掏出鑰匙,打開。
連拖鞋都沒換,聽到有聲音從卧室裏傳來,伊檬欣喜地打開主卧室的門:“南柯……”
看到卧室裏的人後,伊檬上揚的嘴角頓時僵滞,不是南柯?是當日送她去機場的助理,南柯的助理,鄭勉睿。
她問:“南柯呢?”看到他放在床上的行李箱,裏面放着的都是南柯平常穿的西裝,愣了一下,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為什麽收拾衣服?”
鄭勉睿對于伊檬突然的闖入,也是驚訝萬分,他态度恭謹解釋道:“南總經理現在已經回A市了,他讓我收拾衣服,托運到A市。”
果然,是和伊小姐鬧矛盾了,這麽大的事她都不知道。
突然想到楊樂涵在咖啡廳說他最近這幾天會離開B市,伊檬頓時覺得心慌意亂,勉強牽起笑容,低喃着似是在安慰自己,希冀地說:“他還會回來,是不是?”
鄭勉睿彎着腰将行李箱合上,将所有拉鏈都拉好,把行李箱放到地上,對她說:“伊小姐,南總經理這次回去,是任弘揚集團總裁,暫時不會回來。”看到她臉色蒼白,有些不忍,但無奈:“伊小姐,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伊檬神色黯然,默言不語,鄭勉睿見了低嘆一聲,拉着行李箱準備離開,在走到卧室門口時,她說話了。
伊檬回身望着他道:“鄭助理什麽時候回A市?”既然鄭勉睿是南柯的助理,回了A市他自然是要跟過去的。
鄭勉睿說:“明天早上六點的飛機。”
伊檬笑了,還好來得及,她眼神懇切地望着鄭勉睿說:“能不能等我半小時?或許二十分鐘也可以,我想讓你替我給他帶個東西。”
鄭勉睿低頭看了眼腕表,朝她點了點頭:“好。”
然後他離開卧室,站在客廳等着伊檬。
伊檬掏出手機,鼻間無比酸澀,眼前開始霧氣朦胧,手心捂着胸口,坐在床邊,這裏從沒有這麽痛過,痛得她喘不過氣,難以呼吸。
淚水滴落在手背上,暈染一片。
鄭勉睿在客廳裏等了二十多分鐘,終于卧室的門打開,伊檬走出來,看了眼站在客廳的鄭勉睿,然後将手中的手機交給了他。
伊檬低聲說:“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希望你能夠将這部手機交給他……”
鄭勉睿望着這部白色手機,望着雙目通紅的伊檬,點頭道:“放心伊小姐,我一定會親自交到南總手中。”
伊檬勾了勾唇角:“謝謝你。”
鄭勉睿看着伊檬手中拿着包離開了,她身影蕭瑟孤寂,任人看了都會有恻隐之心,他低頭看了眼手機,緊緊握住。
于此同時,郊南墅園。
梁影在客廳陪丁丁當當兩個小孩子看動畫片,殷政誠從廚房出來手中端着一盤切好的西瓜,放在茶幾上,拿着叉子叉了一塊,放到梁影手中。
梁影看了他一眼,将西瓜放進口中,嗯,很甜,汁也很多。
丁丁當當口中啧啧了兩聲,抗議道:“爸爸,你太偏心了。”
殷政誠坐在梁影身邊,挑着眉毛道:“怎麽偏心了?”
丁丁殷子衿哼了一聲:“你只喂梁影西瓜,都不喂我們,這不是偏心是什麽。”
梁影臉紅了,斜了一眼殷政誠,叉起一塊西瓜放進丁丁和當當兩人口中。
當當殷子吟嚼着西瓜,口吐不清道:“還是梁姨好。”
殷政誠無語了,朝他們攤了攤手,從沙發上站起來說:“我去書房工作了,不許亂跑啊。”
他眼神莫測地看了眼一臉淡然的梁影,微不可聞地在心中嘆了一聲,應該沒事吧。
電視上播放的動畫片有個片段很搞笑,丁丁和當當全都笑得直不起腰,趴在沙發上。
梁影見狀,搖頭失笑,這時手機響了,她拿起一看,陌生的座機號?
猶豫着接通,放在耳邊:“請問你是哪位?”
手機那邊卻傳來一聲詭異的笑聲,“梁影,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梁影臉色一沉,輕輕地皺了皺眉,聽着裏面失控的笑聲,心裏簡直厭煩到極點,語氣冰冷:“梁月菱,你想幹什麽。”
“我不是梁月菱,我叫梁穎,梁穎,少華心心念念的梁穎,西西。”女人驚叫着。
梁影冷笑,“是嗎?梁月菱你到現在都還這麽執迷不悟,我懷疑你是不是得了精神病,這麽愛幻想。”
沒錯,梁月菱便是梁穎,周少華的妻子,不,現在是前妻。
梁月菱大叫着:“梁影,是不是你讓殷政誠把我扔到了精神病醫院?啊?是不是你?”
此時的梁月菱精神很失控,梁影眼神依舊淡漠,事不關己。
精神病醫院?她冷笑一聲:“梁月菱,你早該進那裏了。”
“梁影,敢不敢來B市精神病醫院,見見我?嗯?”
“我為什麽要見你?你有什麽資格?”梁影毫不客氣地說道。
梁影嘶吼着:“梁影,你敢不敢來?敢不敢來?你到底敢不敢來……”
她一直重複着這句話,這幾個字,直到有個聲音插了進來:“誰在打電話?咦,是你,你怎麽逃出來了?”
然後啪地一聲通話中斷。
梁影瞥了眼通話結束,回到主屏幕的手機,扔到一邊,看着電視上爆笑的動畫片,心底卻是一片煩亂,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丁丁和當當互相對視一眼,又看了眼神情莫測的梁影,最後丁丁說:“梁姨,誰打的電話?”
梁影輕飄飄地說:“哦,沒什麽,是一個精神病。”确實是精神病,而且還病得不輕。
她站起來說:“我回房睡覺了,你們也不要看動畫片了,現在到點了,該回房睡覺了。”
丁丁和當當當即胯下了小臉,雖然很想看動畫片,但梁姨的話也要聽,有些委屈地離開了客廳,回到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一早,殷政誠到公司上班,離開前還萬般的不放心。
梁影無奈的笑了,但心裏卻很溫暖滿足,替他整理好領帶後,在他剛毅的側臉上留下一吻:“不要擔心我,我很好,去上班吧。”
殷政誠這才眉心舒展了許多,妥協道:“好吧,照顧好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探望與解釋
最終,梁影還是去了B市精神病醫院,準備去探望下住在那裏的梁月菱。
護士帶她來到一間病房外,透過門窗,看到梁月菱屈膝坐在床頭,望着窗戶外面,披散着長發,臉色看起來卻比之前蒼白許多。
護士打開門便離開了,梁月菱反射性地朝門口望去,在看到梁影站在門口,逆着光神色有着面無表情的晦暗。
梁月菱笑了,笑容滿是譏諷:“你還是來了。”
梁影嘴唇微勾,走了進來俯視着她,“對啊,我來看看昔日風光的周太太怎麽會淪落在精神病醫院。”
梁月菱臉色一沉,眼神如利劍射了過去:“還不是拜殷政誠所賜,我沒有得妄想症精神病,這都是你們強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