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幹戈玉帛

作者有話要說: 補2.13欠更!

“哎呦!夏福芝你真是狗啊!”

廖戰還沒得意完自己的安排,福芝已經忍無可忍的爬到炕桌上,照着他的左手腕咬了下去。

“啊!”

屋裏的幾個丫鬟立時也吸了一口冷氣,不敢相信眼前這開口咬人的還是她們家歷來規矩的小姐麽!

“哼!”咬了一口,福芝立即甩開廖戰那滿是肥肉的胳膊,向後退了一下身子,離開身前的炕桌,道:“你在滿嘴混話,我就咬到你不敢說話!”

福芝瞪起眼來,也厲害的不行,一臉嚴肅的盯着廖戰道:“你敢說出去,以後我見一次,咬你一次!”

“你是狗!”廖戰看着自己的手腕雖然沒出血,但是也留下了牙印,有些怒道:“沒理你就咬人。”

“我是狗,你是什麽?你在和我說混話,我便咬你!”福芝硬着脖子,她算是想通了,二姐福芸說的對,大不了抓破臉皮,也省的她私下裏老琢磨着祖母和廖家的事兒,這幾日背地裏她都不知道頭疼了多少次了。

“臭丫頭!”廖戰雖然被咬了,可嘴上犟,卻沒有提拳上去打福芝。“你咬傷了我右手,讓你替我寫字已經是好的了!”

“右手傷了,還有左手,你……”福芝開口一反駁,就見廖戰把左手也伸過來給她看,她立時便啞了音兒,半天才小聲兒道:“咬的不重吧!”

而一時退出去的春晴聽小丫鬟說自家小姐真的上嘴咬人了,趕緊進屋來看。又正見到自家小姐低着頭,而那廖家的公子伸着被咬胳膊。便趕緊吩咐身邊的人不許把事情傳出去,然後趕緊去翻找藥膏。

福芝見春晴進來又出去,幾個小丫鬟也退下去了,咽咽口水道:“你那日還推文哥兒。”

“哼!”廖戰收了自己的手臂,擡着下巴,道:“我推了麽?”

“可是文哥兒摔倒了!”福芝也知道,文哥兒那天是被震倒的,然後又道;“你還欺負書哥兒!”

“我們男孩子較量,礙你什麽事!”廖戰從小人就皮,嘴也不笨,見福芝這時又低頭覺得理虧,立時道:“幫我寫好先生留的作業,以後都聽我的,不然我才不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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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福芝一聽廖戰還敢提這些,擡頭瞪眼道:“你信不信我咬斷你這只胳膊!你是混不聽人勸是不是?”

“你試試!”廖戰把被咬的嚴重的右臂送過去,道:“正好不用寫字!”

“小姐,表少爺!”好在這時春晴拿了藥進來,見兩人犟上了,趕緊道:“先給您敷些藥吧!”

“不敷!”廖戰扭頭去看一邊,道:“除非夏福芝道歉。”

“管他作甚?”福芝也被鬧得不輕,扭頭道:“不敷便不敷!”

一時兩人誰也不理誰,春晴拿着裝藥膏的瓷盒,立在炕邊,道:“那我把藥放在這裏,小姐和表少爺自己看着辦!”說完便放了瓷盒在桌上,自己退了出去。

心想:她家小姐就是見了這表公子才沒了形狀,若是不定那親,興許還好些。

…… ……

等春晴退了出去,開始福芝與廖戰誰也不理誰,可畢竟福芝比廖戰懂事多了,也怕自己真的再給廖戰咬個好歹,軟和的拿着瓷盒,去拉廖戰的胳膊。

廖戰則早就舒服的靠在一邊,見福芝拉自己的衣袖也是不理。

其實都是七八歲的孩子,哪裏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只是福芝比廖戰腦子裏裝的事情多,一時接受不了爹爹就那麽的糊塗就給自己定了親吧了。

“嘶……輕點!”

春晴拿來的是一種調至好的軟膏,也不知道治不治咬傷,福芝輕輕的用帕子抹了一點到廖戰手腕上,廖戰便叫着疼,福芝只好把動作在放輕些。

“呵呵,雖然你兇兇的,但是比芝蘭那丫頭強多了,我最讨厭看到她!”廖戰見福芝放柔了動作,呵呵一笑,便沒了剛才劍拔弩張的氣勢。

“恩?芝蘭是誰?”福芝幫廖戰輕輕吹了兩下傷口,發現新咬的地方沒有流血,才放下衣袖,問道:“你家的姐妹?”

“芝蘭就是宋六娘,死丫頭可惡毒了!”廖戰見福芝動作輕柔,就和當初他看到那時對書哥兒、文哥兒一樣,微微一笑,又道:“綿裏藏針的壞丫頭,以後見了可要離遠些。”

福芝擡眼去看廖戰,心道:還真是孩子習性,這麽兩句話便又和她一國了。

“那是六表姐。”福芝不得不出言糾正道:“應該長了我們三個月呢!”

“切,不許叫她表姐。”廖戰瞪瞪眼,道:“我就從來不叫。”說完又想起了什麽,然後道:“除了大表姐和七娘,剩下那些個都不要理,沒一個好的。”

“七娘?”福芝這時也想起外家那安靜的坐在角落裏自己玩兒的表妹,“好像很老實的樣子。”

“哼,老實的發傻,早晚被蘭芝欺負死,她你也不要理算了。”廖戰撇撇嘴,轉念又道:“我要喝茶。”

“……”福芝見了廖戰一時也不安生,只得喚了門口的春晴進來,收拾下炕桌,重新上了茶。

而等了一時的春晴見兩個小人又好了,也沒細問緣由,便上來撤換茶點,安排小丫鬟去看看紫真怎麽還沒回來。

“幫我臨字吧!”捏了一塊兒新換上來的點心,廖戰看着也不吃,見自己一開口福芝又要急,解釋道:“等我胳膊好了,便自己寫。”

福芝見幾個丫鬟又退下去了,才回道:“我們寫字又不一樣,幫你寫了,被先生知道,你不是還要被罰。不若開始就與先生說了,少些幾頁。”

“哼!”廖戰放了手裏的點心,有些悶悶的回道:“我才不要讓書哥兒看我笑話。”

“書哥兒怎麽了?”福芝見廖戰提到自家弟弟,接口道:“你胳膊不方便,他能笑什麽?”

“你說他笑什麽?”廖戰擡手去拉福芝的耳墜,“還不是你咬的!”

“放開啦!”福芝耳墜被廖戰這麽一拉,趕緊道:“疼!”

而廖戰見福芝整個頭都側過來,趕緊松手道:“你咬的更疼!”

“你招惹我,我才咬的!”福芝見廖戰還來算賬,摸摸耳朵沒事,瞪眼道:“以後不許撤我耳墜子。”

廖戰點點頭,可又磨人道:“幫我臨字。”

“不行。”福芝就不知道這廖戰怎麽就認準了讓自己幫他臨字了。

“那你以後聽我話,幫我淨手、磨墨、收拾東西!”廖戰放了讓福芝幫他臨字的主意,又轉眼道:“你要是應了,我以後也聽你的!”

福芝側頭打量廖戰,總覺得這家夥似乎有別的意思。但是想讓她伺候他,也要看看有沒有機會啊?哪裏她就要跟着去給他當丫鬟了?

不過福芝忍了忍,還是道:“那你為什麽非要我幫你?”

“因為你比其他人好。”廖戰見福芝默認了自己的要求,得意的道;“而且我才不讓書哥兒在我面前顯呗,只有他才有這麽好的姐姐……”

再等福芝聽完廖戰的得意話,她這次是真的哭笑不得了。鬧了半天,兜了一圈,這廖戰纏上她,就是因為她對書哥兒太好了!?

…… ……

快到了中午,紫真終于回來了。

春晴到是沒有立時問她怎麽這麽晚,讓紫真傳了老夫人那邊兒的話,便将這事兒暫時揭過去了。

福芝聽的祖母要她與廖戰過去用飯,便有些忐忑的應了聲兒。

春晴見自家小邪應的有些勉強,還以為因着剛才又咬了表少爺的原因。殊不知福芝又想起那夜聽來的話,一時心中沒底。

與廖戰一起行至祖母的居所,此時三位堂姐與書哥兒兄弟已經到了。

丫鬟挑簾子将福芝一行人讓進去,書哥兒見廖戰與自己姐姐一起,便上來拉住姐姐的手,道:“姐姐怎麽和他一起?”

福芝見書哥兒還不忘用眼睛挖廖戰幾眼,真的有了被殃及那池魚的感覺。

“廖表弟剛才去我那裏做耍,所以一同過來。”福芝不想兩人這時候鬧起來,領着書哥兒到一邊道:“我教訓他了,你可別在惹他。”

書哥兒側頭去看廖戰,點點頭,道:“知道了。”

而福芝還要叮囑什麽,這時裏屋已經傳來了祖母喚她的聲音。“芝姐兒來了吧!進來拜見一下你廖家的伯父、伯母。”

福芝只好歇了與書哥兒再續的意思,讓丫鬟引了進去。

進到裏面,福芝才發現廖戰的娘親楊氏和一身形魁梧的男子也在這裏,與她爹娘一同陪在祖母身邊。

“祖母!”福芝先給祖母行了禮,祖母又引着她拜見另外兩人,不出所料,那魁梧的男子就是定北侯,廖戰的爹爹廖幼恒。

“芝姐兒也是被我寵壞來,那日扣哥兒沒事兒吧?”

祖母拉過福芝,雖然嘴上說的謙遜,但這幾日卻沒有責怪過福芝。自己家的孩子自己知道,福芝要是能夠開口咬人了,對方必然是真的沒理又不饒人。

楊氏在一邊抿嘴笑道:“都是我家那混小子不講理,姨母還是別提這個了。”

祖母自從成婚之後,便不讓人稱呼她為郡主,而廖家與其走動的也不似福芝想象的那麽‘冷’。廖幼恒自幼便受福芝祖母臨安郡主的關照,自然與妻子都親熱的稱其姨母。

這時廖戰也被引了進來,他是向來頂嘴慣了,見娘親開口就說他不好,他便直接反口道:“我沒不講理!”

“扣兒!”廖戰的爹爹看樣子比較兇,見兒子死不嘴軟,直接喚道:“可有給叔父、嬸嬸請安?”

而廖戰轉眼看上手姨祖母身邊的福芝也看着自己,只好‘恭敬’的去一一請安,然後站到爹爹身邊,一副老實的樣子。

原來,剛才來的路上,福芝可是與他說了,若他總是不守規矩,她也不再理他。

祖母見廖戰這時候中規中矩的,便擡手喚他過去,問他手臂上的傷可好了。

廖戰過去有模有樣的抱拳行了一禮,然後仰仰下巴,回道:“一點都不疼了!福……”廖戰開口就忘了要稱呼福芝表姐,福芝一個瞪眼,廖戰又趕緊改口道:“表姐力氣小,咬的不疼!”

“不痛?”祖母自然是見到了身側福芝剛才那一眼,又笑着問道:“和姨祖母說,你是怎麽惹到你芝兒表姐了?”

“我沒惹她,是她不願給我淨手!”廖戰說的理所當然,可沒想到又換來福芝一個瞪眼。

“哦?”祖母笑道:“那扣兒為什麽不自己淨手?”

“書哥兒就讓福……表姐給淨手!所以我也要。”其實廖戰這時根本不明白,表姐和親姐姐的區別。話一出口,衆人便都樂了。

“那是我姐姐,我親姐姐,憑什麽給你淨手?”書哥兒此時也進來了,瞪着眼睛不服氣。可畢竟年紀小,不知道自己在争得都是什麽。

夏宋氏拉過氣不忿兒的兒子,也不知道兒子怎麽這麽的和廖家小子不對盤,與對面的楊氏笑笑,攬着兒子的肩膀,不讓他在胡言亂語。

“呵呵,那以後扣兒讨了芝姐兒回去。”定北侯也看出來兒子與夏家書哥兒争得莫名其妙,逗着書哥兒道:“書哥兒可還要争?”

“争!他們說舅爺打姐夫,那是白打的!”書哥兒也不知道是聽了那個小的的混話,竟然直接道了出來,頓時惹來衆長輩一陣笑話,半刻也沒歇了笑。

“憑什麽白打!?”廖戰其實沒明白書哥兒說的話,但想着大家都笑,覺得必是說要白打自己,有些不服的問道:“我才不讓白打!”

“撲哧,呵呵呵!”

廖戰不問還好,他這麽一插口,屋子裏的人更止不住笑了。

而楊氏見兒子和書哥兒都愣呆呆的,卻接了剛才的話,道:“我卻是喜歡芝姐兒的性子,姨母也便別計較那日的匆忙了,便應了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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