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算計多多
作者有話要說: 2.16欠更
但沒想到等了半盞茶的功夫,也沒見外祖母喚人進來服侍,反而開口問道:“今日到底怎麽了?”驚得福芝和廖戰以為外面還有第三人,立時瞪圓了眼睛。
可又過了會兒,也沒別的回話,只聽外祖母又喚了丫鬟進來服侍,去了西屋歇下,福芝和廖戰才松了口氣,看看彼此,然後慢慢的都退回各自的床上,躺回去繼續裝睡。什麽喝水、放水的,也全都忍住了。
…… ……
等在醒來,福芝嗓子已經幹的不行了,但比之差點沒忍住的廖戰,她卻是強多了。
不過今日他們也沒個說話的時候了,兩家都來了車接他們,而且這裏也不是他們能說話的地方。
再到次日上午,福芝一上午臨字都臨的有些心不在焉,想着如何開口問廖戰昨日的事兒。可等到了中午,卻只有書哥兒和文哥兒過來,聽說廖戰是被罰的下不了床了。
…… ……
福芝在家裏猶猶豫豫的幾日,也沒見到廖戰來進學,書哥兒那裏她又不好問,只能一個人把事情埋在心裏。
而春晴幾人那日的遭遇她也問清了,說是五娘、六娘身邊的丫鬟攔了她們,道:“自是有不少人跟着她們家小姐,請她們跟着下去吃茶。”但春晴幾個是誰□□出來的,一見出來陪着她們的都是些不上臺面的小丫鬟,便生了疑,硬是闖了出來。而一回去便見自家小姐急急忙忙的追着廖家表少爺,知道必然是有事情發生。
靜下心來,福芝一人把事情前後串串連連,雖然還只是個大概,但也有些後怕那日廖戰晚去了,或是其他的什麽。
初春的水潭還帶着冰碴,無論她掉下去了,還是那宋海自己下去了,少不得要沒了半條性命。
忐忐忑忑的又是幾日,不見廖戰來家裏進學,便又到了三姐福萍三月初一的生辰,幾個姐妹都聚在祖母這裏湊趣兒,送了三姐福萍生辰禮之後,又都想着三月三賞桃花、放風筝的事情。
卻是祖母細心,等用了午飯,幾個姐妹都回各自屋子歇了,才又喚福芝過去,問她這幾日可有事情。
福芝坐在祖母身邊,見祖母殷勤的問自己,可是自己又不知從何說起,便一直垂着頭,也不知聲。
“想着扣哥兒被罰的事情呢吧?”祖母見福芝不說話,微微一笑,道:“幾日了都見你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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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福芝歷來覺得自己心思沉,沒想到還是被祖母看出來,趕緊又低了頭。
祖母怎麽不知道福芝的性子,柔聲道:“我聽書哥兒說,那日扣哥兒去你外家,還打了你六表姐。回家便被罰了,這幾日都沒來進學。”
福芝微微擡眼看看祖母,知道祖母這是說她也知道的不多,想讓她原本的道來呢!思量了一下,福芝才道:“那日廖家表弟也是因我的事情,才動手的。我這些日子擔心他被罰的狠了……”
福芝挑揀着說了前因後果,以及自己的一些猜測。從之前廖戰的示警,到後來五表姐對她的态度,以及那個水潭邊劫她的宋海,和後來廖戰明目張膽的報複,一件件一條條福芝說的清楚,也讓祖母聽得直皺眉。
“六娘?”祖母念着廖戰提及的,那個讓福芝小心的人,開始一蹙眉頭,後來又不知怎的微微一笑,轉了音兒,道:“那福芝可是想去看看扣哥兒?”
“問問就好。”福芝到是知道,她們雖還是小女孩,但也不好總是四處走動,尤其是這些時候,頻繁的有人給祖母下帖子,祖母卻一家都不應的情況下。
而祖母見福芝還沒忘了自己的教誨,到放了心,道:“你不若去廖家幫祖母送個帖子,三月三我也沒請了什麽外人,你廖伯母那裏還正愁沒人去請呢!”
福芝聽了祖母的話,疑問的微微擡頭,剛才不是還說三月三只他們兄弟姐妹麽?怎麽又要請了廖家?變成沒什麽外人了?而且廖家也只有廖戰一個男孩子啊?
祖母見福芝詫異,自然明白福芝在想什麽,不過也沒解釋。喚了身邊一個婆子進來,吩咐她明早帶着福芝去廖家送帖子,然後還點了自己庫裏一堆子的東西讓福芝也帶過去,說是給廖戰補身體,聽的福芝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明白祖母這是什麽個意思,難道是獎勵那混人?
…… ……
次日早上,福芝到廖家的時候,廖家自然已經早早知道。
先引着福芝去了正院楊氏那裏,福芝将帖子送上,又委婉的說:“見表弟幾日沒去進學,代書哥兒幾個過來問候一下。”逗得楊氏咯咯直笑,拉着福芝敘了好久的話才放了人。
等福芝到了廖戰住的院落,廖戰已經練完功,翹着腿在那裏叨唠福芝:“太磨叽了,還以為你過了晌午才能從我娘那兒出來。”
福芝打量了廖戰屋裏一眼,除了兩個二十來歲的大丫鬟,便沒有他人了。背地裏瞪了廖戰一眼,本打算等人退下去再開口說話,廖戰卻得理不饒人,道:“瞪什麽瞪?這可是我家,你若咬人,必是沒人幫你瞞着的!”
“你……”福芝見兩個大丫鬟面無表情的退下去了,恨恨的站起來,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兒筋兒搭錯了,竟然關心這個混人。
“唉唉唉……別走啊!你現在出去,我娘必然又要到我爹那裏告狀。”廖戰見福芝被自己氣着了,又趕緊上前去拉福芝的衣袖。
福芝哪裏有廖戰力氣大,被拉進裏屋,又讓廖戰趕上炕,才拿正眼去看對方。而福芝沒想到擡眼卻見廖戰軟趴趴的趴在炕桌另一邊,一副不願動的樣子。
“怎麽幾日又多毛病?你不會老實的坐着啊?”福芝本不想理廖戰,可看他沒形狀的樣子,又有些忍不住說。
“你說的輕巧!”廖戰又往炕上蹭蹭,頭探過炕桌的沿兒,側臉看着福芝道:“你屁股上敢情沒傷!想坐坐,想躺躺!”
“你……你剛才不是坐着呢嗎?”福芝見廖戰說的可憐,納悶道:“難道你下面有傷,還硬撐着?”
“那怎樣?難道讓幾個丫頭看輕我!”廖戰哼哼鼻子,又往炕上爬爬,道:“大不了就是好的慢些。”
“死要面子活受罪!”福芝哼了廖戰一聲兒,但終是沒敢太刺激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道:“要麽你去床上躺着吧!”
“躺什麽躺,還不夠丢人的!”廖戰嘀咕着,看看炕桌上空空的,又道:“就不知道我要喝水,一幫子都白養着!不知道把茶端哪兒去了!”
福芝見廖戰鬧脾氣遷怒丫鬟們,撇撇嘴,心道:剛才人在的時候你怎麽不說?還硬氣的坐在外面,丫鬟自然把水和點心都擺在外面。這個時候又道人家沒眼力,不知道是誰愛面子。
不過,心裏抱怨歸抱怨,福芝終是沒辦法當沒看到,又下地去外屋提了茶壺和點心進來。
再次上了炕,福芝見這院落裏似乎沒的其他丫鬟,她這麽裏外屋的轉悠,也沒一個進來服侍的,便納悶的道:“怎麽沒其他人?”說着把倒好的茶水送到廖戰嘴邊,又道:“你就這麽要面子啊?”
“切,要什麽面子!”廖戰一口飲盡福芝送過來的茶水,挪了挪身子,半趴在炕桌上,道:“院子裏的都被罰了,我這還是輕的。”
原來廖戰身邊早就換了小厮伺候,那日去外家鬧事回來,幾個小厮都拖下去一頓板子,現在都在各自屋裏養着呢!
“你怎麽知道那日的事兒的。”福芝見廖戰先提起那日的事情,放了手裏的空茶杯,又各自給兩人斟了茶,才道:“那宋海又是誰?”
廖戰自己擡手拿起杯子喝了第二杯水,看看福芝才道:“叫你聽我的,你偏不聽!”
“好了,我知道了。”福芝見廖戰還要計較之前的事情,趕緊道:“我怎會想到那事兒。”
“想不到就要聽人勸。”廖戰扶着炕桌自己勉強坐正,數落道:“你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
福芝見廖戰這等混人都來數落自己,也不說話,自己端着杯子低頭慢慢喝茶,也不怕廖戰不說。
“不說話也有理。”廖戰見福芝不在說話,嘀咕了一句便蹭蹭位置。他現在坐正了也難受,左右又換換姿勢,才開口道:“我二月十三去找六郎、七郎……”
沒的福芝搭話,廖戰見左右無人,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
原來那日廖戰去找六郎、七郎,那兩個躲他還來不及,便說知道個事兒,求廖戰別難為他們。廖戰本來也沒打算在意六郎、七郎說什麽,但一聽之下卻立了毛兒。
那日五娘被吓暈之後,兩兄弟因為也被罰了,所以沒去探望,等那日稍晚的時候去了,卻又正趕上一件怪事兒。
趕巧兒他們兄弟兩個那日也沒帶人,宋家的壽宴也沒有散,進去五娘的院子時,竟沒人發現他們兩個。而他們兩個覺得今日這院子異常安靜,便好奇的蹭到窗前去看。一看之下卻吓了一跳,發現一人穿着嫣紅的衣裙,罩着水紅小襖梳着雙丫髻的人站在五娘床邊晃蕩,嘴裏似乎還振振有詞的叨唠着什麽,似神似鬼的,嘴上還塗畫的血紅……
開始六郎、七郎都沒反應過來,被吓着了,但細細一眼,發現那個裝神弄鬼的竟然是六娘!而且六娘仗着與福芝有那麽五六分相像,竟然扮了福芝那日的樣子去吓膽小的五娘。
本來六郎、七郎是想告狀的,但後來五娘高燒不退,一下子又弄到了請神的地步,并且他們還聽得福芝被封了郡主。憋了幾日,他們還終是将事情給咽了下去。
廖戰聽了六郎、七郎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但是他也沒有證據,并且向來與五娘、六娘疏遠,也不知道事情的真僞,便想讓福芝先遠着那些子表姐妹,但誰想福芝根本不聽他的。
等二十三那日,他課上了一半,又聽自己的小厮傳話給他,說宋海身邊的小子過來了,在外面焦急的轉圈。一問之下,那小子便給他跪下,說讓他救救他家大爺,說有人使人叫他家大爺去給郡主表小姐使絆子,他家大爺沒法子了,才求過來。
雖然那小子不點名不道姓,但廖戰還能不知道是誰這麽的愛拿庶出的兄妹出閑氣,又有那麽大的本事。直接讓人套了車,也沒與夏家學上的人交代,便趕去了宋家。
好在廖戰兇名在外,也好在他胡鬧灌了,這一出一入在夏家、宋家都沒受到阻攔,才趕了過去。
而等福芝聽完了所有的事情,眼睛都直了,她就沒想到她們這般年紀的六表姐,竟然如此的狠毒。
“那宋海……”福芝還記得那帶着點子書卷氣的男孩兒,想着無故的那六娘就能算計自己,這沒有辦成事兒的人,豈不是真真的沒了活路。
“想他作甚!他是三舅舅的庶長子。”廖戰說話就來,挪動挪動道:“他那日臉上都挂滿了彩兒了,祖父自然會把他拘去外面。”
“啊?”福芝不了解外家的事情,有些猶豫的道:“那要不要幫幫他?”
“你少看他一眼,他到活的自在些!”廖戰拿起空杯子,又讓福芝給他倒水,然後才道:“以後見了也別理他,不然有他受的。”
“哦!”福芝了然的點點頭,看來外家嫡庶之別早以根深蒂固,她幫宋海,還不若裝着那日就是巧合了。
辨清了那日的事情,福芝又擡頭看着等人伺候的廖戰,琢磨着這坨白肉,到不是真混的。
可是……
“看什麽?”廖戰眨眨眼,見福芝盯着自己,扭扭脖子道:“坐的肩膀疼,屁股也疼,你閑着幫我揉揉?”
“……”
福芝見廖戰沒好一盞茶的功夫,又滿嘴的胡話,直接撇頭去看窗外,然後道:“見你不能走,不能動的,明日賞桃花、放風筝,你也便別去了!”
說完就氣呼呼的下炕穿鞋,卻沒想與正進來的一個大丫鬟打了一個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