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桃園春宴
作者有話要說： 補2.18欠更！
福芝去外家那日宮裏宣的祖母入宮，除了那些有‘心’人，卻沒人注意這事情。
而祖母這幾日閉門謝客也并非有意為之，得了承順帝的旨意，她卻不能随便應付。作為未來儲君現存最年長的兒子，這婚嫁之事可不是輕言的要幾個美人便好。
三月三這日清晨，福芝驚訝于娘親又有身孕，卻還要堅持來桃園。更驚訝于祖母知道了娘親有孕，也沒有阻止什麽。
雖然後來福芝終是知道這次春游的目的，可還是眼花于祖母的安排。
許是她這個郡主從來沒有真正的當郡主養過，看着那一個個比風筝還花哨的‘美人’，她只是比瑞安郡主稍稍沉穩了一點點。
“這是唱戲啊？”瑞安郡主今日沒有身着華麗的大妝，為了玩耍方便，還特意換了輕便的衣服。所以當她與福芝到了林外平整的空地上時，不得不開口感嘆一下那争奇鬥豔的衣裝。
“……”
福芝也不知道怎麽忽然又多了這麽多的人，并且看起來還都是各家小姐，轉頭去找自家三位姐姐，見她們都在不遠處，便先拉着瑞安郡主過去。
福芝給自家姐妹引見了瑞安郡主，有分別介紹自家姐妹，便打眼色給二姐福芸，輕聲道：“這是？”
“某人的相親宴！”福芸捋捋衣服的帶子，小打了一個哈欠，又道：“真不若在家睡覺。”
“為什麽？”瑞安郡主見福芝家的姐妹都穿着得體，也沒什麽出奇的地方，有些納悶的問：“是我們穿戴錯了？”
“沒錯。”福芸自然聽自家堂妹提過這瑞安郡主，讓了她些茶水、水果，便道：“衣服只是穿來區分人的。”
“啊？”瑞安郡主一時不明白福芸的話，大姐福榮怕福芸又滿嘴的風涼話，趕緊拉拉二堂妹，解釋道：“剛才聽祖母道今日辦春宴，想是她們怕失了禮吧！”說完抿抿唇，看看福芝，想着福芝把事情圓上。
可福芝也納悶呢，一時沒接大姐福榮的話，卻又被二姐福芸接過去，道：“看着那些大妝的沒有？”說着示意瑞安郡主向四周看。
瑞安郡主點點頭，眨眨眼看着福芸道：“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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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大妝的，今日都是奔着人來的。凡是我們這樣的……”福芸指指身邊幾人簡便的衣裝，又道：“都是奔着吃喝玩樂來的！”
“啊？哦！”瑞安郡主也不傻，福芸說的不冷不熱，她卻是聽懂了，聽罷笑了一陣，對着福芝道：“你三堂姐真有趣，你怎麽不笑啊？”
福芝還是雲裏霧裏呢，見大堂姐有些不好意思二堂姐的話直白，而三堂姐完全無視所有的活人眼中只有景色，只得道：“到底怎了？”
“呵呵……”瑞安郡主轉頭又看看那些大妝的女孩子，才回頭看福芝道：“原來你還不知道啊？”
說着便将大公子今日‘選’親的事情說了，然後特意拉了福芝和福芸兩個，跑去其她女孩子邊上‘路過’，猜猜哪一個能成為她的嫂嫂。
…… ……
一路下來，瑞安郡主拉着福芝、福芸也不松手，福芝不好說什麽，可是自家二堂姐那張嘴，她是真的無能為力。
“……你見那臉沒有？”瑞安郡主小聲兒與福芸嘀咕，道：“怪吓人的，還以為是抹了牆灰上去！”
“人黑，怎麽辦？”福芸也瞥了瑞安郡主讓她看的人一眼，回道：“這要不是臨時抓來的，你知道她平日上幾層粉。”
“咦……”瑞安郡主鄙夷的叫了一聲，然後松開福芝，把福芸頂在身前，道：“你見了美的在叫我，我可不要不漂亮的嫂嫂。”
“漂亮又不能當飯吃。”福芸見瑞安郡主處處鄙夷那些樣貌不出衆的，接口道：“蛇蠍心腸可是專門長着漂亮的皮相！”
“誰說的？福芝妹妹就挺漂亮，我哥哥都說她肯定心腸好。”瑞安郡主這麽一會兒與福芝、福芸厮混的熟了，也開始直呼名字，與福芝、福芸排起大小，沒想到她卻是最大。
“總不能讓漂亮的皮相，裏面都裹着狠毒的心腸吧？”福芸回頭來看瑞安郡主，又問道：“況且你怎麽知道我家福芝妹妹心腸好？”
瑞安郡主見福芸不走了，拉過一邊保持沉默的福芝，道：“我哥說，被肉坨子那樣的混人纏上，還擺脫不了的，便是好人了！”
“肉坨子？”福芸一時沒想起什麽是肉坨子，頓了一下又想起廖戰那身型，也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這……這還真是肉坨子。”
說着兩人又開口取笑了半天廖戰那身肉，更是笑的厲害了。
“好啦！別笑了！”福芝見瑞安郡主與二堂姐福芸一起又沒個形狀的笑鬧，趕緊拉拉兩人向沒人的林邊而去，說道：“這人又多了，我們去邊上歇歇吧！”
而說話之間，福芝只見遠遠有三個熟悉的人，也一身大妝，和盆景兒一樣戳在林邊。旁邊還圍着幾個丫鬟，有些手忙腳亂的伺弄着紙鳶。
“看誰呢？”瑞安郡主見福芝步子慢了看着遠處，納悶的道：“福芝妹妹認識？”
“恩！”福芝輕應一聲，卻一時沒了下文。
福芸也向那邊看看，眼尖的看到福芝娘親身邊的大丫鬟，接口道：“宋家的人？”
“恩！”福芝又是一聲輕應，然後打算拉着福芸與瑞安郡主走開。可福芸卻是不幹，她可是知道自家這個四堂妹的。
“你讓誰欺負了？”福芸拉住福芝，追問道：“你一有事便恩恩啊啊的，這幾日就見你不對，難道是宋家的人？”
“沒有。”福芝辯解道：“我這不是見人多了，想找個地方歇歇麽。”
“你騙誰？”福芸嘴皮子歷來尖利，見福芝不願說，便甩開福芝的手，瞥頭看一邊道：“左不了欺負你的是你外家的人，她們和你親。你不願說，我這個不親的也不願意呢！”
“二姐。”福芝見二姐犯脾氣，趕緊又去拉住對方，道：“沒這三位表姐的事兒，我只是納悶怎麽少來一人。”
“那你是真的讓人欺負了？”福芸咬着最開始的話不放，盯着福芝道：“你去他家是個金貴的表小姐，她們憑什麽欺負你？”
“二姐……”福芝示意二姐這裏是在外面，又央求道：“回去我便與你說。”
“哼！反正你是不用我這不親的護着，随你！”福芸又挖了遠處的身影一眼，轉頭算是揭過了這個話題。
但瑞安郡主卻又來了興趣，問福芝道：“福芝妹妹說少了人？你怎麽知道？許是今日沒請呢！”
福芝見瑞安郡主對自己眨眨眼，似是故意繞開剛才的話題，舒了口氣，先拉着兩人到另一側林邊找自家的丫鬟，等安靜下來才解釋道：“我見今日來到多是十二三歲到十五六歲的各家小姐，可見外家适齡的四人只來了三個，所以才納悶。”
“還以為是什麽事兒，許是沒來那個年齡最小或最大，今日沒被邀請呗！”跑了一圈，瑞安郡主到是不累，飲了一杯茶，才道：“今日這陣仗，自然是把看的嚴了。”
“可今日沒來的那個不是最大，也不是最小。”福芝也穩穩的跪坐在丫鬟們鋪設的席上，幫二姐福芸倒了茶，才繼續道：“我見來的是大舅母家的四表姐，二舅母家的大表姐和二表姐，卻單單少了三舅母家比四表姐還大一歲的三表姐。”
“你那三表姐醜不醜？”瑞安郡主今日可能就認準了皮相了，放了杯子問福芝道：“許是太醜，不好意思帶出門。”
“咳咳。”福芸含着茶水被瑞安郡主的話逗得一樂，掩着帕子才把口中的茶吐到丫鬟遞來的瓷盂裏，然後回頭嗔了瑞安郡主一眼，道：“能有怎麽醜的？還帶不出門？”
“自然是特別醜那種！”瑞安郡主回首嚴肅的道：“我見那個年歲大的就很醜。”
福芝在一邊聽着瑞安郡主提到大表姐，開口有些報不平的道：“其實大表姐人很好的，也不能光看外貌。”
“可你見哪個醜女人進宮能得寵？”瑞安郡主說的也是實情，就是在狠毒，有副好皮相，也能進宮當個花瓶、壁畫啊？可醜的呢？再好的心腸也長在裏面無人知，連入那宮門的機會都沒有。
“好了，不說這些了，與我們又沒關系。”福芸讓丫鬟換了杯子，又問了大姐和三妹的去處。知道那兩姐妹又去賞花，道是這裏無聊，想回去歇着。
而福芝這時又見三位表姐向她這邊來了，卻不好立時就走，顯得她沒得規矩。
…… ……
福芝三位表姐過來，雙方各自引見行禮之後，便也都在席間坐下。
本來幾人年齡差的多了，并沒什麽話可長敘，但宋二娘與四娘聽說那素淨着臉的小姑娘是大公子的親妹子，不知怎的話便多了。比第一日見福芝時還親熱，不明了的人還以為她們是‘親’姐妹呢。
不過二娘和四娘明裏暗裏的巴結并沒有讓大表姐元娘擔心太久，因為這席間要标準的跪坐，可宋家姐妹又沒有被這麽束過，時間一長了，那兩個便有些耐不住，哄着瑞安郡主去走走。
可瑞安郡主又不傻，早看明了二娘和四娘的樣子。她穩穩的跪坐着，還裝作不願去，然後側頭去與福芸讨論下棋的事情。也不再提去他的地方玩耍，還與丫鬟要了圍棋過來，說要與福芸切磋一下，似乎就成了娴靜的人兒。
而福芸自是應了聲兒，讓自己的丫鬟去拿棋，然後便陪着瑞安郡主一起看風筝，也不再提回去睡覺的事情，就和她本來就是來看景兒的一樣。
福芝無奈于二姐與瑞安郡主的胡鬧，但又真的不想看着一會兒兩位表姐出醜，轉首與大表姐元娘說話，想岔開這一節，讓二娘、四娘就事兒離了去。
“昨個兒也沒聽祖母說要請了表姐們過來，我到了才知道，今日竟這麽多人。”福芝覺得那二娘、四娘應該不是愚笨之人，她暗裏說上幾句，想着那兩人還不有些形狀。
元娘見福芝與自己說話，輕聲回道：“說是今兒早上才得了信兒，來時見了不少熟識人家的車架，才知道來賞桃花的人很多。”
“就是。”二娘估計是真的少了點兒什麽，這時候不但不會安靜的聽聽話外之音，還随口抱怨道：“福芝你也不早與我們說，臨了了我們才知道，還走在那麽多人後面！慌裏慌張的，讓那些子把我們比下去。”
二娘話說的酸枝辣葉兒的，福芸聽了難受，本想回嘴兩句，這時卻被瑞安用衣袖微微一帶，劫話道：“我卻是不認識各家的人，這來的都是哪家？”
二娘還沒琢磨出來自己得罪人了，四娘也不去裏二娘，直接去回瑞安郡主的話，完全拿了自家姐姐做墊腳石。
但元娘在一邊看得清楚卻也沒別的筏子，她自己的妹妹還能聽她幾句，但四娘可不是善與人的料，不好就被她折進去。
瑞安郡主又聽着四娘明褒暗貶将已經來的各家姑娘都說了一圈，這時去取棋盤、棋子的丫鬟也回來了，并且還引來了今日最炙手之人。
“哥哥！”
“大公子！”
福芝幾人都起來行禮，大公子見這裏聚的都是些女孩子，本想退開，卻一時被妹妹拉住，還對着他擠眉弄眼的。
微微一笑，大公子便知道自家妹子這是要整人了。
“哥哥與福芸妹妹擺上一局，我可看看是否會忙中出錯。”瑞安郡主拉着大公子，本來是她要對弈，這下又将事情推給他人。
“你這是想我輸棋！”大公子稍一歪頭，笑道：“那我就來試試皇姑祖母家二表妹是不是能讓你如意。”說着擡手勾勾瑞安郡主的鼻子，先到黑子這邊坐下。
然後擡首看看福芝身邊高了不足半個頭的女孩子，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