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之宴

作者有話要說: 補2.20欠更!

想嫁入皇家,先比出身,再比教養規矩,最後才是比樣貌。

可出身不能選,教養規矩也不是一半時能養出來的,而樣貌更沒法子控制,所以衆多少女圍在邊上時候久了,這歪的主意也便多了。

“哎呀!”

不多時,便先有一名少女‘驚’叫出來。叫的這聲兒不大不小,還有些纏纏綿綿的味道,既讓身邊的人注意到她,也不至于吓到誰。

福芝幾人轉目過去,原來不知怎的,一個少女打翻了湯水,而另一個少女燙了手臂。

“……沒事吧!”

遠遠的看着,福芝都覺得大公子這話只是句聊表慰問的應付話了,可那被燙的少女愣是回的袅袅轉轉的,似乎人家就是特意糾纏自己一般。

“沒事兒,這湯水是溫的,只是吓了我一跳。”

“我剛才沒留意!”一時也不知道是一個成心打翻,還是另一個故意被燙,反正這時那打翻湯水的少女也不甘寂寞,湊上前道:“不若妹妹下去看看,我丫鬟那裏有療傷的藥膏。”

“沒的關系。”那被燙的少女低頭收收衣袖,一副柔弱樣子的道:“真不礙得。”

兩人一言一語,一個宛若‘柔弱多情’,一個猶似‘賢惠淑德’。

福芝幾個看着那邊兒和演戲似地,全程都沒出聲兒。終了還是福芸嘴巴利慣了,哼了一聲,笑那兩人都失了資格。

看今日各家姑娘的行止氣度,不得不說平成、安成兩位公主家的就是好,沒的一個會舔着臉湊過去的。湖陽公主家的卻是差了不止一籌,随也束着管教,但畢竟小家子氣了些。而福芝外家洛安公主那邊……卻是有些耐人尋味,不好說是教養的不好,還是別的什麽。

再看八公之家的女孩子,也立時看出了哪家沒落了,那家還有些章法。

劉家、王家是越來越破落了,姑娘家的已經看不出來有什麽金貴的,與那些普通的官家之女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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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可能是吃到了貼着皇家的甜頭,矜持中帶着讨好,幾個姑娘既不擠破頭,也不離了周邊,但卻因沒有長的出衆的,久久沒被大公子‘注意’到。

而張家和孫家這些年像樣的子弟都沒有,又都是旁支降級承爵,雖也想和溫家似的貼上皇家,但畢竟女孩子的教養的沒有溫家好,一比立顯。

剩下三家中的廖家人丁稀薄,這一輩兒嫡支只有廖戰一個男孩,自是沒有什麽皇後夢可做。夏家嫡支長房都被貶到西北不能擅離,今日在場的二房這一支年齡最大的便是福榮,可過了生日才十一周歲,也不是适婚的年齡。

一路排減下來就剩楊家幾個小一輩兒的姑娘了,身世、教養、樣貌都沒得挑,随小上大公子一輩兒,但誰敢和皇家論輩分。可人家偏偏沒攀皇家那個意思,幾個小一輩兒的圍坐在廖戰那個黑臉的小表姐身邊,吃了東西之後便只是看着歌舞,也不去湊那熱鬧。

“漂亮的采不到,爛泥卻要糊上牆。”福芸見那兩個灑湯的安靜了,又來一個平地崴腳的,不得不開口奚落道:“真是都養到狗肚子裏去了。”

“就是,卻沒那黑臉的好!”瑞安郡主這時也看出來那些個圍着哥哥的女子不怎麽樣,附和道:“這楊家的看着倒是好的。”

福芸見瑞安郡主又去看那楊家黑臉的楊慧,廖戰那小表姐,便擠對道:“宋家那大表姐元娘也不錯,你怎不看看?”

“唉……”福芝見二姐福芸又拿大表姐元娘說事兒,輕拽了福芸的衣袖一下,示意她別說了。

可福芸趁着空擋看回來,眼中卻是厲色,意思是怒其不争,嫌福芝被人欺負了還不吱聲兒。

福芝怎會不知二姐的意思,但是大表姐又沒欺負她,她何必遷怒。

而瑞安郡主不知是沒聽出來福芸的反話,還是單純的想比對、比對那楊家的楊慧與宋家的宋元娘,又扭頭去看臨安公主身後的元娘,然後琢磨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卻都是好的,不過……”

“不過什麽?”福芸見瑞安郡主賣關子,問道:“快說!”

“不過,不适合娶回去當夫人。”瑞安郡主也跟着福芸繞圈子,轉了幾個音兒,才道:“更适合鎮在門庭左右!”

“啊?”轉回來聽瑞安郡主說話的福萍一時愣愣的,沒明白二姐的意思,反應了兩息才明白守着門庭的是鎮門左右的獅子、異獸,然後看看忽然站起來的四妹福芝,忍了忍才沒敢樂出來。

“好啦,我不說了。”福芸一見福芝站起來要走,趕緊道:“你就這臭毛病,只能她們欺負你,我說兩句都不行?”

福芝不理二姐的話,她并不覺得這樣取笑元娘和楊慧是什麽好事,她們無冤無仇,就算不是表姐妹,也沒得這麽踩捏人的。

尤其在這種場合,瑞安郡主有身份在那裏,說什麽都不為過,可是她們可不同,雖然年雖小,但祖母很早就教她們注意言行,被留下請輕狂的名聲。

“好了,好了,我錯了。”福芸知道,福芝要是擰上脾氣來也犟着呢!而且她這樣也不止是全維護那個元娘。

起身拉住福芝,福芸又央求道:“坐下吧!你不高興,我不說了還不成!”

“我去淨房。”福芝拉開二姐福芸的手,本想束束二姐那嘴,冷一冷她,可又不忍讓向着自己二姐寒心。轉了幾個臉色,最後才有些小性兒的道:“真的去淨房。”

“臭丫頭,還以為你又犯脾氣。”福芸見福芝并沒有真為了剛才那話生氣,才道:“怎麽那麽多事情,喚了春晴她們一起去。”

“自家園子,我随便拉個丫鬟便好。”福芝看着現在這春宴快成集市了,應和了一聲,便先退了下去,哪裏還去拉什麽丫鬟。

而等福芝走了,瑞安郡主咕嚕咕嚕眼珠,又看看那兩位德行出衆的小姐,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與福芸再次嘀咕起來。

…… ……

去淨房方便完了,福芝便想找個安靜地方歇歇。

這麽好的景色不看,這麽好的太陽不曬,再擠回那聚滿了嗆人的香粉味兒的屋子裏,她可不願意。

沿着回廊向前走了幾步,福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覺得聞着這淡淡的桃花香一陣舒爽!

向着仆婦少的方向走走,下了回廊,走上石子路,不多時見到桃林邊也有石桌石凳,便提步過去。今天的事情也亂糟糟的,她早想靜靜了。

摸了帕子出來,福芝還沒碰到那石凳,忽然一人從後面拉住她的手,猛然間就帶着她向前跑。

“廖……廖戰!”

福芝不看都知道,能幹這種事情的人是誰。

“呵呵!還以為你憋死在那粉堆兒裏!半日不見你出來。”廖戰也不管福芝是怎麽喊他,取笑了一句,便繼續拉着福芝向前走。

“去……去哪兒啊?別跑了!”福芝的小步子怎麽跟得住廖戰,這麽被廖戰拉着,跑的她喘不上氣來。

跑了一段路,廖戰聽着福芝喘的厲害,回首見福芝大口呼着氣,才放慢步子,道:“怎麽這麽不耐跑,不是說你們夏家老祖宗也是開國的公爺麽?還連斬了……”

“呼……呼……呼……”福芝平了一下氣,才道:“斬什麽斬?那是哪時候的事情了。你可見我們夏家現在哪個是習武的。”

福芝不明白,廖戰的歪理怎麽總這麽多。

而廖戰見福芝是真的沒那麽好的體力,有些溜嘴的道:“黃鼠狼生耗子,越來越抽抽。”

福芝喘着氣,見廖戰拿她家祖上比作黃鼠狼,挖了對方一眼,道:“你是黃鼠狼生大惡狼成了吧!”說着去甩廖戰的手,可有甩不開,只能怒道:“放開!”

“真小氣,你也說我了,別氣了!”廖戰見福芝稍緩過來一點,又拉着她向前走,道:“別太小心眼兒,小心眼兒的人不長壽!”

“你……”福芝憋氣的又被廖戰拉着走,看着廖戰的後腦勺,心道:還長壽?被你氣的都折壽了!

“你們夏家住在那麽荒蕪的地方,就是為了自保,也要練些防身的拳腳吧!”走了一會兒,前面的廖戰忽然開口問道:“聽說那裏不遠便是胡人的地方了。”

“恩,挺近的。”福芝擡頭看看廖戰的背影,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意思,也不多言。

“你見過胡人嗎?”廖戰回頭看了福芝一眼,問道:“聽說他們生性兇殘,還吃人!”

福芝見廖戰等自己回答,想了一時才道:“我從小長在祖母身邊,沒怎麽離開過祖宅,哪裏會見過胡人。況且你說的那些胡人如狼似虎的,我見了還有命在。”

廖戰見福芝思量了才回他,撇嘴道:“你不是狗麽,和他們正好親戚。”

“你才是狗!”福芝瞪了廖戰一眼,瞥眼去看一邊。

而廖戰拉着福芝繼續向前又走了一段,見四下一個人也見不着了,便又提剛才的話,道:“你是不是見過胡人?”

福芝被廖戰忽然又轉回來的話題一問,下意識的想縮縮手,可擡眼細看廖戰的樣子,見他兩眼閃着光,就和抓到她的短處一樣興奮,便怒道:“你詐我!”

“你真見過?”廖戰有些不敢置信,福芝卻真有些生氣了,這次使勁兒的去甩來廖戰的手。

廖戰見福芝真氣了,趕緊雙手制住福芝的胳膊,頭一次軟和道:“我鬧着玩兒的,誰想你真的……”

“還說!”福芝瞪眼止了廖戰的話,那事兒要是被人聽了就是麻煩。

而廖戰見福芝并不是氣自己詐她,又改成單手拉着福芝,道:“走,真有好地方,我帶你去。”

廖戰拉着福芝越走越偏僻,不多時連個下人都難見了,才到了廖戰說的好地方,一片很大的池塘。

“這是……”福芝見那池塘周圍都是白玉色的圍欄石板,做工講究精細,整體與幾株發芽的垂柳呼應,遠遠看去面積還不小。池塘中間有一小島,小島上有一座石亭,看起來建造的美輪美奂,怎麽也不敢相信這就是半個殘破的園子。

“一半的荷園。”廖戰見福芝看出這是哪裏,又拉着她向前走,繞了大半兒的池塘,才到一處妙處。

“你上午就跑到這裏來耍?”福芝見廖戰帶她繞到那島另一面,而此處池邊的欄杆倒塌,池邊與島上也離得最近,差不多有一丈遠。

廖戰見福芝以為他一上午就是到處溜達,眯眼笑笑也不解釋。松開福芝去前面石欄杆下面摸索,不多時便拿出兩根手臂粗的竹竿,每根都有一丈半的樣子。“我們過去看看。”

說完便自己拿了其中一根竹竿,撐到那池塘裏,腿上一發力,悠的便躍了過去,穩穩的落在對面的小島上。

“廖……”福芝一見廖戰撐那竹竿,就差點叫出來,等見對方瞬間便平穩的落了地,人才踏實下來。“你、你、你……”又擡手指着水對面的廖戰半日,福芝都不知道指責什麽好了,心道:這人不但混,還野的很,這等事情也想的出來。

“過來!”廖戰得意的站在對面,他才不管福芝怎麽瞪自己,隔着水笑嘻嘻的道:“過來啊!這邊可好了!”

“胡鬧!”福芝真是服了廖戰,怎麽能想到到這麽危險的地方去?“這園子有年月沒修繕了,你別鬧了,我們回吧!”

廖戰站的那個島四周也是有圍欄的,只是他們對着這裏也坍塌了,所以廖戰才能輕易的上去。但是誰知道哪裏也不結實,要是出了意外就麻煩了。

“看你那點兒膽兒!咬我的時候不是厲害着呢嗎?”廖戰掐腰看了福芝一會兒,一副輕蔑的樣子咋了會兒嘴,便又拿那竹竿撐着,從島上躍了回來。

等穩穩的落在福芝身邊不遠處,還不經意的嘀咕:“狗急了連牆都會跳,你怎麽連水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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