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血色帷幕

作者有話要說: 補3.8日欠更。

…… ……

雖然今天是愚人節,但是此條通知和這個節日沒關系。

通知,下周香菇要去忙手上的另一項工作,暫時沒辦法接觸電腦,所以……有一周的空檔期……

翻翻白眼兒,香菇很無奈,下周親們不用刷更,有更也少……

特此通知。

還有就是最近調整的有些亂套,暫時沒時間打理,先湊合發上來。

領命之人退下去,還沒帶上人來,內室便傳來廖戰不安生的聲音。

“芝姐兒,我們去外面看看,聽說禁衛軍副統領帶着人守在外面,好不熱鬧!”估計有這種事情,也只有廖戰這性子的人才能興奮起來。

“你安生些!”福芝快被廖戰氣死了,這厮臉皮悶厚不說,那日她溺水,現在竟還舔着臉邀功。殊不知若不是她真的命大,就被這厮折騰死了。

哪有見過将溺水的人直接背起來跑的?先壓水和先跑路的順序都搞錯了,差點要了她的命。

“無趣。”廖戰後來也知道自己當時錯了,但就是死鴨子嘴硬。扯扯福芝的衣袖,又撺掇道:“能下地走走便動動,總窩在床上做什麽?”

“遠了去!”福芝滅了廖戰一眼,她可不能聽廖戰的,不然這剛退下去的溫度,立馬又要頂上來。

“啧!”廖戰見福芝真的沒意思理自己,便咋着嘴從內室出來,又湊到棋盤旁邊,一副四處都無趣兒的樣子。

“呵呵,扣哥兒被趕出來了?”大公子摸摸手中的棋子,擡眼笑眯眯的看看廖戰,道:“可是被拘起來了?”

“切!”廖戰扭頭裝聽不懂太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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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入了夜一有動靜,他便悄悄潛出去看熱鬧,要不是祖母的人先發現他,恐怕他也兇多吉少了。

“呵呵……”大公子可能早就習慣了廖戰的性子,也不與他較真兒,笑了一下又回轉來看棋盤。

而這時被祖母打啞謎的人也被帶來上來,他正是福芝當初送金子那家的男人。

這樣貌出奇的男子再次被捆綁着弄進來,祖母卻不似上次那般,只字未說。

“你怎麽又回來了?”

打量了一下那被困着蜷縮在地上的男子。祖母道:“過幾日便讓你們父女團聚,你又來做什麽?”

“……跟我走!”那地上的男子可能也沒學過禮數,不知道該怎麽稱呼福芝的祖母,咽了下口水,道:“快點兒跟我走,我見外面的人都在撞門了,還弄了許多的火油。我能救得你們出去!”

聽那綁在地上的男子如此說,祖母還沒回話,大公子便有些好笑的問道:“你?你怎麽救?我們可都能出去?”大公子也知道這樣貌出奇的男子曾經救過福芝,但是卻不信這男子還能救了一園子的人。

那男子見上次抓他的老夫人身邊多了個十幾歲的少年質疑自己的本事,立時回道:“我不能救一園子的人,但是十個還成!”

“哦?”祖母本沒想信那男子的話,但此時聽他似乎并非信口雌黃,反問道:“可是走水路?”

“是,是!”那男子見老夫人終于答理他了,趕緊道:“我真的有法子。”言語之中不無着急的意思,又強調道:“不能在拖了,要是外面的人攻進來,我們就走不了了。”

說完了那男子見沒人搭茬,又趕緊道:“我帶了油布袋子進來,快些也許還能多走幾個!”說着示意東西就在自己懷裏,他是有備而來。

“恩。”可福芝祖母聽了那男子的話說完了,也只是輕應一聲,并沒有絲毫要跟着離開的意思。

廖戰閑得無聊,上去掏出男子懷中的油布袋子。

這油布袋子不大,每一個都不足兩尺的大小,一共有五個,看得出來有三個是匆忙間準備的,縫紉的很潦草。

“我真的能救人,信我吧!再晚就走不了了!”那男子有些氣急,見一個身形比自己這個成人還壯的男孩翻看自己那些油布袋子,幾乎就當這是什麽玩具,絲毫不在乎,補充道:“這是給不會水的人閉起用的,絕對能堅持出去,并且不溺水。”

那男子極力的解釋,他就不明白這明明是險地,怎麽這一屋子的人如此輕松,難道就不怕那明晃晃的刀劍麽?

而福芝祖母聽這其貌不揚的男子竟然想的如此周全,也只是笑笑,卻沒有生氣或是不理,轉頭點了身邊的人去放開他,則繼續與大公子對弈。

“這……”那男子從地上爬起來,本想在說什麽,可是這時放開他那人輕點了他身體一下,他立時覺得酥麻,就沒法子繼續說下去了,只能呆呆的被帶到一邊,靜靜的立着。

廖戰左右看看,又上去捏捏那男子異常凸顯的大手,然後又嗅嗅味道,眼睛便不自覺的眯縫起來。

這男子吃飯的本事可不怎麽好。

…… ……

随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外面的喧鬧聲終于大了。

廖戰轉了幾圈也沒被放出去,正別在屋子裏面難受,又去禍害福芝。

“郡主,都準備好了。”這時德寶太監又回到屋中,也不知道他說什麽都準備好了,只聽那刀兵相接之聲以傳入殿中。

“恩,有一個時辰了吧!”祖母看看眼前的棋盤,似是再問大公子,也似是再問別人。不過她并沒有等着誰答複,點點外面,她便對着屋中的衆人道:“走去看看。”

說完便先起身,丢下看着棋盤微微一笑的大公子,向外面而去。

“格殺勿論!”

外面不知從什麽方向傳來這方命令,不知是圍園的叛軍,還是別的什麽人。

不過看了一會兒人們便發現,激戰的并非只是園內的禁衛和圍園的叛軍,還有另一股力量,在圍園叛軍之後,以更具碾壓式的方法踏入這座水園,給予圍園的叛軍更沉重的打擊。

“怎麽會?怎麽會?”這時那圍園叛軍的首領已經急眼了,他算盡機關圍住園子,幾日都沒見有人出入或傳信兒出去,怎麽會自己的後方又殺來了兵丁?況且自己另外兩萬人呢?不是應該已經控制住京城,讓各方駐兵都不能來救麽?

這兵從何來?将從何來?那泛着藍光的兵刃又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他們從圍打到現在才一個時辰而已,就是有他那兩萬兵丁攔不下的力量,也不可能這麽短的時間便出現偏差!

圍園這方首領一時也慌了陣腳,他苦苦隐忍三十多年,終于等到一個承順帝離京,切侍衛不足萬的時候,怎麽可能就這樣功虧一篑的?

一下子他殺紅了眼,向着承順帝寝宮的方向沖去。他要見見,他要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困住了承順帝,才逼得他用了什麽法子求援。他是不相信的,他會被承順帝算計。

對!一定是這樣的!

叛軍首領有些偏激的想,承順帝一定是和當年的太子一樣,動用了鎮守北部邊關的精兵!是的,是的!這叛軍首領越想越覺得有理,他想如果是那樣,他這次也一定能拉着承順帝去死。

因為只要北部空虛,胡人是不會坐視不理的,他們會一路南下,把這姒家的大夏江山覆滅,讓他們陪着自己一起死。

那叛軍之首瘋狂的向前砍殺而去,根本不聽手下人的勸阻,執意要沖向承順帝所住的寝宮,看着自己的仇人和自己一起死。可而越是向寝宮而去,那裏的禁衛反擊的越勇猛,這些叛軍死傷的就越發慘重。

從今日最初圍園的兩萬兵丁,到沖進來的幾千人,再到現在逼近的大殿的幾百人,不可謂是一條血路。但是他要的,他必須看到。

“張家小兒,我勸你還是和當年一樣,速速逃了吧!否則整個張家都落不了好下場。”站在一側殿宇前,即使下面砍殺聲不斷,祖母的話依舊傳出很遠。

不知道是那叛軍之首很早便注意到臨近殿宇前的祖母,還是祖母的話他真的聽到了。他瞪眼看過來,眼中也滿是仇恨。

“殺……”

其實這所謂的叛軍,只是當年張家在事發後逃離的人。

這些人承順帝已經等了他們太久了,雖然他們隐匿的很好,也沒有露出過什麽馬腳。但既然以威脅的身份存在于世,承順帝就必須殺了他們。

而這些人又何不想殺承順帝?

不過顯然承順帝更加的棋高一着,不但将這些曾經的手下敗将耍的團團轉,還要看看哪個不開眼的,也敢裹和進來,打算分皇家一杯羹。

“你……你……”

叛軍首領遠遠的看着殿前之人,他怎麽可能不認識臨安郡主。當年要不是這個堪比男兒的郡主,他們和他們的父輩怎麽可能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可惜,真是太可惜了,幾日前沒能順利的殺了那幾個丫頭。就像當初一樣,讓這女人看着自己的女兒慢慢在懷裏死去卻無力回天!

叛軍首領恨祖母,祖母也同樣痛恨張家的人,這些欲孽她早就想收拾了,只不過網不張的大一點,怎能消她心頭之恨!

眼見着從外面殺入那路軍士已經将叛軍外圍收拾的差不多了,而剩下的百人也被圍堵在殿宇間的空場之上。

“細細的去搜。”祖母微眯了一下眼睛,轉首吩咐身邊一人道:“每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現在雖然叛軍氣勢越漸低落,可不是放松下來的時候,斬草除根,有那麽點兒關系的,也不能讓他們有什麽辯解的機會。

“是!”

這時,一身穿铠甲,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軍士領命而去,看樣子是要将命令進行到底。

“祖母……”

福芝一直便沒有歇着,廖戰在旁邊鬧她,又有不斷的砍殺聲,她怎麽能夠安心!尤其是她詢問了身邊的人,卻無一作答,就更讓她在屋子裏面待不住了。

趁着廖戰在邊上打诨,福芝推開幾個沒反應過來的丫鬟,便從內室跑了出來。

而一出內室,福芝便聞到了嗆人的血腥味兒,吓的她絲毫不敢停歇,直接就沖了出來,四處找祖母,恐有什麽意外。

那日遇險之後,福芝就猶如是驚弓之鳥,有那麽一丁點兒的動靜兒就能讓她琢磨好久,就更不要提外面鬧着為人圍了,還有上萬的叛軍圍園了。

“如意!”聽到福芝喚自己的聲音,祖母回頭一看,發現孫女竟然就披着一件外衣,光着腳跑了出來。“你這是幹嘛!”

伸手摟過福芝,祖母見她不顧外面的血腥,還跑過來自己這邊,趕緊用自己的厚披風将其裹在懷裏。

雖然現在四周燈火通明,但畢竟是深夜了,福芝還有些低熱,在亂折騰便要真的出事兒了。而幾個趕來的丫鬟趕緊跪下身給福芝将鞋穿上,然後又拿了冬季才用的內面嵌絨的披風出來,給福芝添上。

“祖母,怎麽了?”福芝仰着頭看祖母,她雖然聽廖戰說了外面的事情,但畢竟不真切。現在鼻中又都是嗆人的血氣,臉色又白了幾分。

“如意害怕麽?”祖母摸摸福芝的頭發,展眼去看下面砍殺之人。

福芝見祖母問她這個,也下意識的向下看去,“嘔……”一下子便被殿前的局面給嗆到了,差點把胃液都吐出來。

“咳咳……”福芝收攏了一下祖母罩在她身上的披風,那砍殺的景象離他們并不遠,現在已經人寡勢微的叛軍成了待宰的羔。羊,不少人被幾把利刃砍在身上,血液噴出、斷肢掉落……

“祖……母……”

福芝長這麽大都沒見過這麽多死人,并且是活活把人砍成死人。她只是一個九歲的女孩,怎麽看的了?不自覺的顫抖着,福芝想拉住手邊什麽,可身邊除了祖母又沒有別的什麽人。

“如意,他們便是害你之人。”祖母不用看,也知道孫女怕的不行,但是怕也要接受,等她這個祖母不能護着她的時候,她還要走很長的路。“記住,對你亮出白刃的人,絕對不能姑息,無論是誰!”

祖母的話很嚴厲,福芝閉了幾下眼,也接受不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看這些,要受這些。

從小她便覺得,論寬容大度她不如大姐,論膽識反應她不如二姐,論學識娴靜她不如三姐,可是祖母就是喜歡她,什麽都偏向着她,好的也都先緊着她一個人,就連兩個弟弟都要在後面排着。

可為什麽許多無奈也要讓她定奪,讓她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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