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另辟一路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被站內短信弄瘋了,無奈重新發一次……說五十章的內容存在問題,但是文章、章節标題、香菇的留言,一沒少兒不宜內容,2沒亂七八糟的連接,3無亂碼,4無不符合法律法規或網站規定的內容,我就不明白了,怎麽又要我改?????????

撕咬!要瘋了!這是什麽狀況!?怎麽老有這事兒?

“誰架的橋?誰鋪的路?我卻喜歡走那荊棘遍地的地方……”

廖戰雖然從小便混慣了,但是吐出這話,還是讓福芝下意識的退了一下身。可她與廖戰如此之近,廖戰擡手一帶,兩人又緊挨在一起,似乎也沒什麽退路。

“夏家、廖家現在均是踏冰而行,不知道哪一腳便倒了,陷進去,和張家、溫家、孫家一樣。”廖戰每一句話的熱氣都吞吐在福芝耳邊。

福芝知道廖戰說的是實情,表面上夏家和廖家都有兵符,看起來風光。可是廖家嫡支幾乎死絕,而夏家的兵符也是在她與祖母兩個女人手裏,這都不是什麽好現象。

她一步步的盤算,就是想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裏,将所有不安的因素都引到自己身上。再等她将來無論嫁了誰,然後一步步自己分掉這股力量。

“你想掌着平陽郡,想着以後能夠不被左右?”福芝不語,廖戰也知道她都想得是什麽,直接揭露道:“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若真的有姨祖母那手段了,你便真的還有退路麽?”

廖戰的話犀利到位,這也是福芝這兩年越來越擔心的事情。聽廖戰提起這些,福芝微微的咬着下唇,不得不承認她真的還沒想好那些。

“姨祖母和皇上的關系,你是沒有的,将來除了……”廖戰見微有退縮,便爆出更驚人的話語。

可福芝卻不敢讓那話在傳入他人之耳,趕緊用手捂住廖戰的嘴,有些慌張的左右看看。等想到身邊卻是沒有他人了,才松了口氣。

“你怎麽知道。”福芝相信,這種皇家秘事不會完全無人知,但是幾十年的事情了,廖戰又是怎麽知道的?當年要不是她無意中偷聽到那些話,也不會信的。

廖戰覆手上去,輕輕拉下福芝的手,撇嘴一笑,竟毫無顧忌的道:“明德帝之後大孫氏與齊王之妃小孫氏年齡相仿,卻性格迥異,大孫氏沉默少言,小孫氏活潑好動。”

“明德帝十六娶長自己一歲的大孫氏為太子妃,卻不足六月便得了嫡長子。世人眼中本該是恩愛夫妻,可據說那時還是太子的明德帝一年也去不了一次太子妃的寝宮。更有意思的是,明德帝的長子自幼便沒在大孫氏身邊待過,甚至不稱其為母妃……”

廖戰勾勾嘴角,見自己拉着的那只手有些顫抖,他卻繼續湊近道:“還有一件更有意思的事兒,據說那年大孫氏所出的長公主重病,作為太子的明德帝不顧大孫氏哀求,将其拘于寝宮,對外宣說太子妃有了五個月的身孕,不宜操勞。而幾個月之後,大孫氏真的“生”了太子的第九子,可長女卻因宮人照顧不周發燒燒的呆傻了。”

“又過四年,明德帝故計重施,拘大孫氏于寝宮,宣稱其又有身孕。可不久之後,大孫氏死了,反是沒有報過喜的齊王府卻得了一女,讓人們驚多于喜……”

“別說了!”福芝頭一次覺得廖戰燥舌,她不想聽,不想知道這些,胡亂的搖搖頭,她寧願自己對有些事總是混混沌沌的。

可廖戰卻不然,他要說得清楚,知道的清楚。

伸手扳住福芝的肩膀,強迫福芝看着自己,則繼續道:“大孫氏是趁着宮人不備自缢而死的,而死前還在在寝宮內寫滿了恨字。她在恨誰?離那高高在上的位子只有一步了,她能恨誰?為什麽要自缢?”

“你我都很清楚不是麽?大孫氏在報複自己的親妹妹,因為她的孩子傻了,妹妹的孩子卻頂着正統的頭銜。所以她要用她的死來報複,惡心明德帝和齊王妃,讓那腹中的孩子不能在頂着龍子龍孫的名頭。所以後來明德帝與懷胎八月的小孫氏沒了主意,大夏便出了個比公主還金貴的郡主……”

從前隔着窗戶紙,怎麽還有些遮掩。第一次這話被人在面前道破,福芝一時覺得面上火辣辣的,不知該如何面對。

那時她偷聽承順帝與祖母說話的時候便隐隐覺查到了,可是……這等事情……

“廖……戰……”

福芝緩了一時,眼睛通紅的擡頭瞪視廖戰,頭一次有了殺之後快的想法。

“你若是泥塑的,我也懶得費這些唇舌。”廖戰似乎比福芝更加了解在那小小的身體裏存了多少兇性。見福芝如此看自己,廖戰卻沒任何異色。

“若你現在還只是覺得我閑來無事揭人傷疤,那便什麽也不用再說了。”

盯着福芝,廖戰出奇的嚴肅,就如同當初兩人獨處一般,退去所有的嬉笑,而福芝卻半晌都沒有答話。

福芝堅信自己走的路沒有錯,可是前面的未知性都太大了,她即使掌住那些東西,也可能會落個萬劫不複的下場。

她怕!

她是在鬼門關走了不止一次的人了,她很怕!

火場、殺戮、那高高在上之人的逼迫,每一件都讓她喘不過起來。

看着福芝,久久等不到答複的廖戰放開手。他本希望即使沒有那層關系,兩人也能夠相互幫扶,不過看來他是高看了福芝。

可起身欲離開塌上,廖戰卻覺衣袖一緊。

低頭看去,原來福芝早就抓了他的衣袖,只是一直不語。

“……”廖戰看看跪坐在塌上,低頭拉着自己衣袖的福芝,心中卻松了口氣。擡手拉了福芝的手下來,廖戰直接盤坐在她對面,與之平視道:“為什麽不說話?”

“你想怎麽做?”福芝被廖戰逼了半晌兒,此時卻異常的平靜,盯着盤坐在面前的廖戰,不放過他臉上每一分的變化,“你我都是麻煩纏身,沒得誰比誰好些。”

一反剛才被廖戰逼問無言的樣子,福芝開口便道:“廖家被頂到北疆,以成為整個大夏的血盾。退,便是大夏的叛軍,天理難容,人人得以誅之。進,便是給他人做嫁衣,費力不讨好。守,對着胡人的鐵騎多則百年,少則十幾年,損兵折将之後必然成為砧板之肉。”

“如此位置廖家怎選?”

福芝反問之後也不停歇,繼續道:“學張家、溫家還有孫家?不甘心,調轉槍頭?還是好好去學劉家?醉生夢死,被打一巴掌,還要轉另一邊過去讓人再打?”

福芝學着廖戰剛才,步步緊逼,如呲牙的老虎一般。

而廖戰卻微微一勾嘴角,互揭傷疤的道:“夏家可是光明大道。一家之內老少兩位郡主,又都手掌兵符。若是都留在夏家,延續幾代榮光不止吧?……不過若是被人妒恨,恐怕就不是一個西北可以容下的了。”

邊說,廖戰邊伸手去扯開福芝頭後的發簪。

一般少女都要及笄之後才盤頭,但是平陽濕熱,福芝早就命丫鬟為自己盤頭,省得頭發披散在身上熱的難受。

今日廖戰這麽一扯,一頭長發立即鋪散開來,披在身後。

可不等福芝抗議,也不知廖戰哪裏學來的混賬事兒,擡手勾了福芝的下巴,學着無賴一般的口氣,又道:“姨祖母本想你渾渾噩噩的過一生,等她沒了,便一切都不用在乎了。”

“可誰想你太精明,訂個親也沒讓你踏實下來,反而鋒芒畢露難掩其光華。”邊說邊歪歪頭,廖戰更加的痞聲痞氣的道:“你說咱們那親若是做不得真了,有多少人會娶你?他們是圖財、圖權、還是圖色?”

“哼!”福芝被廖戰的混蛋行為氣的一側頭,惡狠狠的瞪了不學好的廖戰一眼,本要反駁,卻覺得無言以對。

“哼。”而廖戰輕哼一聲,話便多了起來,“有腦子的不敢娶,沒腦子的不能嫁。要想着今後怎麽散掉手中的人,還要想着上面不要拿你當槍使。越算計路越窄,越算計越沒路。那便幹脆不嫁好了,可又怕哪日再出個皇命難為,禍及夏家族人。”

廖戰一邊說,一邊看着福芝生氣的把頭發歸攏到腦後,卻又不會束發,微微一笑,又道:“其實頭發束不束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在誰手裏。”

廖戰意指他處,擡手拉住福芝攏着頭發的手,向自己這邊兒一帶,又道:“抓牢了,才是自己的。”

福芝抽開廖戰拉着自己的手,不滿廖戰放肆的行為,可有拗不過廖戰的蠻勁兒。

不過廖戰的話她卻是聽了進去,思量了一會兒才道:“我不信廖家造出不幾把弓弩,為什麽要與我謀劃這些?”

見福芝終于肯與自己好好說了,廖戰微一眯眼卻道出讓福芝更詫異的話來。

“廖家是廖家,廖戰是廖戰,你可明白?”

話畢,廖戰看着自己一句話,又讓福芝變得張口不言,一扯嘴角又道:“你又真願和夏家綁在一起麽?”

“廖家只你一子,你……”福芝實在不明白廖戰的意思,開口又覺必是隐秘,實不好問。

可廖戰今日卻是開誠布公而來,直言道:“一子也不一定會拿到兵符。一子也不一定就能任做胡為。兵符不會認主,他人甘願我卻不甘願。”

廖戰目中閃着兇光,完全不似一個不足舞夕之年的少年。

“難道你要随那三家一般?”福芝不承想廖戰心中毫無隐忍退怯之意,竟連廖家內部的決定都不服。

“難道我要像牛羊一般被宰?”廖戰沉色反問道:“難道你也要當那砧板上的肉?”

“小兒胡語!”轉頭瞪視廖戰,似乎也忘了彼此生辰只差三日,均離那小兒之列不算太遠。

“胡語也罷,狂言也好,我只問你敢于不敢?”廖戰也不緊逼福芝,擡手停在福芝耳側,輕輕滑弄着那長長的耳墜子,似是自言自語的道:“你可知我外家是個什麽樣子?”

“慶陽侯府?”福芝一時沒反應過來廖戰的意思,可擡頭盯着廖戰的表情,卻機靈的一下,脫口道:“有……唔。”

自知差點道出猜測的話,福芝趕緊閉口又看廖戰。

“往最壞的地方想吧!”廖戰知道福芝一點就透,頭一次沒拉扯福芝的耳墜,只是沿着下擺慢慢的滑動着手指,就和貓兒戲着彩球一般,每一下都很輕,又每一下都撥動對方。

“你想這般自保談何容易。”福芝也不說透,隐晦的道:“不若早早的脫身。”

“怎麽脫身?”廖戰反問道,若他但凡能夠脫開身,不是早就脫了?最主要的是,他脫了身又怎樣?爹娘都陷進去了,他怎麽可能脫身?

福芝聽着廖戰的話也沉默了,是啊!怎麽脫身?難道躲起來一生一世,就算脫身了?

嘆了口氣,福芝又低聲問道:“你不怕我告訴祖母?”

“你會麽?”廖戰與福芝對視道:“想那連弩沒幾個人知道是你造的吧?”

“祖母知道。”福芝低垂下眼睑,有些低落的道:“裝不知道吧!”

“哼哼。”廖戰輕笑一聲,又側頭道:“可是想好了?”

“你這賊船我還能下?”福芝也不管廖戰的手一直沒離開自己的耳墜子,反問道:“我若不應你,你會怎辦?”

“看看能拿多少,便拿多少呗!”廖戰壞壞一笑回的坦蕩。

可福芝聽了,再次覺得跟混人真是無理可講。原來她要是不應,這厮竟然還敢來硬的!怎麽還要洗劫她的地方?

“別氣,別氣。”廖戰見福芝又厲起臉色,賠笑道:“這不是還什麽都沒做呢麽!”說着廖戰轉去福芝外側,也不再盤坐,随手一拉跪坐的福芝,兩人就并肩靠坐在一起。

“哼!”福芝轉頭向裏,她是對廖戰這滾刀肉狠到了極致。

有理的時候不饒人,沒理的時候更加的不饒人,也不知道是怎麽養出這種混蛋性子,讓她每每都難平怒氣。

“一百架。”冷了一時,福芝才背着廖戰道:“多一根鐵削都沒有!”

而廖戰見福芝自己把話送回弓弩上面來,一扯嘴角,卻咬死道:“開始想要千架來的,我減了一半,你竟然只應一成,也太吝啬了。”

“誰不吝啬找誰去!”廖戰一将,福芝又扭回頭來,怒道:“你以為那東西是泥塑的,要多少有多少?你要千架熬着吃啊!”

被福芝一嗆,廖戰也不生氣,跟着便順口接話道:“又不是面做的,熬着能吃?”

“你……”福芝真是要被氣死了,得了便宜賣乖不算,嘴上還這麽欠。擡手捶了廖戰一下,福芝又覺得手疼,幹脆繼續惡狠狠的道:“我又改主意了,一架都沒有!随便你是偷是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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