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兩小無猜
作者有話要說: 補3.29欠更
“啊……”
“笨……”
廖戰出手去拉福芝,福芝腿上一拌又向後倒,不知怎麽就失了平衡,兩人先後在椅子邊緣一磕,疊疊落在了一起。
“你是有多笨!”廖戰壓在上面,還不忘數落福芝。
而福芝被壓在下面,臉更是紅透了,擡手去推廖戰 ,瞪眼道:“起來。”
“真是麻煩……”廖戰也知道自己分量不輕,見福芝臉憋得通紅,以為是被自己壓得透不過氣,便趕緊起身,然後一攬福芝的腰,把她也扶了起來。
可順手扶了人,這厮嘴上還不老實,“你是不是胖了?怎麽好像軟軟的?”說着廖戰也不放手,兩只手還在福芝的腰上掐掐,嘀咕道:“真的胖了!”
嘀咕完又不知道什麽是見好就收,手又一路上移,去扯福芝的臉,真的是随便慣了的樣子。
“你……”又不是七八歲的小丫頭了,随便怎麽拉扯,福芝一時被廖戰羞得臉由紅變紫,哪裏還穩的住脾氣,扭頭便咬廖戰的手。
而廖戰似乎是成心戲弄福芝,見福芝側頭來咬,便立即收了手,躲開身道:“記得我的生辰禮,我還有事。”
說完便快速的閃身退開,跑了個無影無蹤,留下被氣的夠嗆的福芝咬牙切齒。
…… ……
有了那日兩人在屋內胡鬧的事情,福芝也開始重新審視起她和廖戰之間的關系。
既然都知道有些事做不得真了,那就是單純的利用關系,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 ……
廖戰西南之行看起來很順利,一個往返才耗費兩個多月。六月十八回了平陽,臉上掩不住的得瑟。
有件事兒福芝總是摸不透,就是廖戰到底手中有多少人,多大的力量。但有一件事兒是肯定的,就是自己手裏有什麽,廖戰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那方璞不若送我好了。”廖戰回了郡主府便直沖福芝這裏,也不先回自己的院落梳洗,就那麽似從前般橫沖直撞。
其實廖戰曾經不止一次的讨要方璞,方璞有本事,不但會探礦識源,還粗通兵事,在福芝身邊也不能盡長的發揮,廖戰總道可惜。
而今日迎接廖戰的卻并非福芝一人,左右丫鬟見廖戰進來不但沒有動,還出手相攔,只讓廖戰立于殿中說話。
“……”廖戰掃眼敢攔他的丫鬟,其中兩認識,兩個眼生。
認識那兩個便是曾經被他大小整過多次的紫翠、紫嫣,不認識的兩個應該是秋字輩兒的,因為面部表情與其她秋字輩兒的如出一轍。
廖戰再擡眼去看福芝,福芝只低頭看郡中呈上來的冊子,也不理他。
直到所有冊子全看完了,福芝才吩咐讓人一件件去辦,這才有了空暇看廖戰。
“世子還是先回去休息吧!”福芝起身從書案後面繞出來,看着始終被攔在一丈之外的廖戰,道:“西南之事我們晚些在說。”
“夏福芝!”廖戰瞪着眼睛,他不知道自己走這兩個多月又發生了什麽事兒?怎麽福芝又拉那麽一張臉色出來?
尤其是這本該在京城的紫翠、紫嫣,為什麽也南下而來?難道夏家……
“必須現在就說!”廖戰踏步去擋福芝的必經之路,這時一個更讓他出奇的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攔住他。
“請定北侯世子止步,郡主寝宮不可造次。”
“青蓮?”
廖戰自然認得攔他之人,這人是承順帝當初賞的,福芝一直沒有用過,就是供在園子裏,今日在平陽郡的郡主府見了,廖戰自然覺得蹊跷。
轉眼去看福芝,可福芝并沒有解惑,反是一衆丫鬟在面前‘請’他出去,讓他心中一時憋悶的難受。
…… ……
回了自己的園子,廖戰喚了這次沒陪他去西南的魯成過來,問問他走的日子裏郡主府可發生了什麽事兒?
魯成、魯安是廖戰唯一從侯府帶出來的人,都長上他四五歲的年紀,為人自是不用說。
被問及的魯成邊給泡在大澡桶裏的廖戰擦背,邊按照時間順序一一把郡主府的事情說了。
年前廖戰便聽說梁家為梁斌求娶福芝身邊的大丫鬟春晴,因着廖戰覺得福芝不會答應,也便沒在意這事兒。可沒想他前腳離了平陽郡,後腳福芝便将留在京城的青蓮、紫翠、紫嫣接了來,然後商量春晴的婚事。
這也是為什麽這次廖戰回來,沒有在福芝那裏見到春晴的原因。
“這腦子是長歪了?”廖戰先聽了福芝将身邊大丫鬟許出去的事兒,便沒好氣的道:“難道她以為用個丫鬟便能留住梁斌這等人?”
廖戰挑眼皺眉,不同意福芝的做法,而魯成輕了手上的動作,卻道:“我想郡主必不是只想用那法子留下梁大人。”
“哼,你想?你還怎麽想?”廖戰從水中站出來,回眼去看桶外的魯成,踏步而出,也不管身上的水漬,就直接披了邊上的衣服道:“難道許個丫頭便能讓梁斌服服帖帖的?”
魯成跟着廖戰久了,自然明白廖戰這是等着他的後話,低首細細分析道:“梁斌梁大人曾娶過兩位夫人,一位是自幼定親的原配,一位是留下一女的續室。若不看這些只看地位自然覺得一個郡主府的大丫鬟拘不住他,但姻緣之事都是權衡而定。只看春晴姑娘能幫着郡主打點內外的本事,嫁與梁大人為妻便不為過。”
“何況梁大人只有一女無子,春晴姑娘若能生出嫡子,還怕站不住腳?并且郡主掌着這平陽郡一日,梁家的人就要供着春晴姑娘一日,若換了我是女子,也會應了這親事……”
魯成不說各中利益,只說‘門’當‘戶’對之理,聽的廖戰拿眼睛白他,他才閉嘴。
“哼!還若你是女子?”廖戰哼了一聲兒,不贊同道:“可放了春晴出去,難道她身邊還有幾個能用的嗎?難道用那青蓮?”廖戰說着扯扯身上被水濕透的衣服,一生氣便扯下來丢開,再去拿了幹爽的衣物換上。
而廖戰這些抱怨魯成卻沒有說話,只在心中道:世子難道還要管到郡主屋裏去?
魯成等了一時,見廖戰不在氣呼呼了,才低頭繼續道郡主府中其他的事情。
可廖戰今日被幾個丫鬟給攔出來,越想越生氣,無論魯成說了什麽,他都覺得福芝做的無理,擡手推倒幾件礙眼的架子,便憤憤的上床,不知又在琢磨什麽。
魯成幫着廖戰搭了被子,又落帳子,怎麽都覺得要和世子說些事兒,不然世子爺若總這麽和郡主扯在一起,府中和楊家那邊兒都不好說。
“世子爺……”
魯成沒退出去,廖戰自然知道。聽到他又磨叽的叫自己,廖戰坐起身,隔着帳子道:“做什麽,娘們唧唧的,有事便說!”
廖戰今日在福芝那裏吃癟,魯成自然不知道,見世子爺不耐煩,可又覺得有些事兒不得不說,只能硬着頭皮開口。
“府中穿信兒過來,說夫人這些日子正找您呢!”
“我又不是出來一日兩日,他們也不是找了一回兩回,別拿這事煩我。”廖戰翻了個身朝裏,他若願意回去,還在這裏作甚?
“可您總在平陽郡主這裏也不好。”魯成見廖戰轉向裏面,躬身道:“平陽郡主也是要嫁人的。”
“呲——”
不知道是不是魯成踩了廖戰的神經,那一句平陽郡主也是要嫁人的一出,廖戰便翻身坐起,一把撤掉了床邊的帳子。
“世子!”魯成身子躬的更低,可依舊道:“郡主招那青蓮姑娘過來專門負責宮禮之事,想不是鬧着玩兒的,當避……”
“避什麽?”廖戰瞪眼看着躬身的魯成,怒道:“避開了別礙眼?省得福芝再許人家的時候看着我膈應?”
廖戰如此聰明之人,怎麽可能不明白這些。
可是有些事他願意明明白白,有些事他卻不情願明明白白。誰也不是真的木頭、鐵板,想怎麽邊裁便怎麽邊裁。
他與福芝自小便認識,那些和他做耍的姑娘裏他也最喜歡福芝。難道就要為了要順着那些人的意,他就必須退避麽?
“世子,何必呢!”魯成躬身勸道:“這是沒人能想到您來了這裏,或是想到了也沒力氣搭理這些。但平陽郡主和您有緣無分,若現在……”
“咣當!”
不等魯成說完,廖戰已經起身踹倒他。
“別拿那些破理說事兒!”吼完也不穿鞋,廖戰就那樣直接出了自己住的地方,不知向什麽地方而去。
…… ……
走之前與福芝胡鬧,開始沒覺得什麽,後來廖戰也明白過來福芝是在不好意思。因為長大的不止是福芝,還有他。
不知不覺間走到惜園,低頭看着水中游戲的紅鯉,廖戰就那麽赤着腳下去水道中。
廖戰的诨名在郡主府是出名兒的,如此這般行為,幾個過路的丫鬟見了也不敢言,只是有多遠躲多遠。
淌着被太陽曬得溫熱的水向前走,因為這些水道都很淺,又在水底鋪設了石板,走起來不但不隔腳,竟還有些舒服的感覺。
沿着水道向前,園子裏不少魚都好奇的聚在廖戰腳邊,沒有一點兒危機意識。
“唰……”
廖戰彎身徒手去抓水中的游魚,可能是投食喂養的傻了,竟然一下子便被他抓到一條。
“世子爺……”
被踹的魯成緩過勁兒來趕緊出來尋人,和魯安在園中見了抓魚的廖戰,頓覺今日自己那勸是白說了,那一腳也是白挨了。
“哼!”
廖戰見魯成、魯安過來尋自己也不理,從腰上取下一把小刀,直接在水邊就把手中的紅鯉掏心挖腹。
“呵呵,爺兒,我可沒惹您。”魯安自然聽魯成道了剛才的事情,知道這時魯成要是再湊過去,必然好不了。所以笑嘻嘻的上前,讨好道:“他就是欠收拾,您別客氣。您要是打着手累,我幫您打!”
魯安是個小滾刀肉,平日也多是嘻嘻哈哈的,見廖戰在水道邊殺了魚,湊過去讨好道:“世子爺好手段,池中就數這條個兒大!”完全一副煽風點火的狗腿樣兒。
“去抱柴火來。”廖戰瞥都沒瞥魯成,挑眼湊過來的魯安道:“我要烤魚。”
“好好好,魚烤着最好吃,我去廚上看看有沒有上好的木炭!”這時候除了先哄着廖戰,魯安也沒什麽好辦法。若是他家世子爺這氣不消,倒黴的左不過就是他們幾個。
…… ……
福芝讓人攔了廖戰,心中一時也是別扭,但有些事情不能在任由他亂下去了,兩人越早說個清楚越好。
想的多了,鬧得福芝也沒什麽食欲,只簡單的吃了兩口,便窩在塌上想小恬一會兒。
春晴的事情她想了許久了,嫁與梁斌自然不是簡單的拉近了她與梁家的關系,也是向梁家發出一個信號,無論怎樣,她是把梁家當做自己人的。
家臣與普通官吏可是有着非常大的區別,只看梁家接了她手中的東西,并改變頗多,福芝便知道,至少她在平陽郡已經有了一退之地。
摸摸手中那龍眼大的紅翡豆子,福芝一點點的想着自己可有什麽疏漏。
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再回京城之時,等着她的人可能已經變了模樣。
而正當福芝彷徨自己即将面對的事情時,一股焦糊之味兒傳來,還附帶着絲絲煙氣。
“怎麽了?”
福芝最怕水火之事,一聞到煙味兒人便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回禀郡主,惜園那邊兒傳來的味道,梅香已經過去了。”醉薇伺候在一旁,答對道:“不過園內水多,想是沒事兒的。”
“還是去看看吧!”福芝不覺水多之處便可不忌火,起身穿鞋道:“不知這鄭義在做什麽,如此大的煙還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