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計劃有變
作者有話要說: 3.31欠更,今日雙更!
順帶說一句,香菇從明天開始辟谷減肥,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更新,呵呵,不過一定會堅持,努力看看香菇身體裏的油到底有多少……
“性命都不是自己的了,還問為誰活?”福芝趴在廖戰身邊,還是覺得石頭上很熱,熱的她難受,又幹脆坐起來抱着膝蓋,盡量不要讓皮膚挨到石頭。
而廖戰身下便是帶着餘溫的巨石,自然知道福芝受不得這些,支身坐起去拉福芝,幾乎沒用力氣便帶的福芝離開巨石,滑坐在旁邊的草地上。
“熱了也不起來,你是真傻。”說着,廖戰慢慢湊近福芝,在福芝臉上輕輕啄了一下,道:“性命從來都是自己的,只看你願不願抓在手裏。”
廖戰盯着福芝等着她的回答,而福芝則呆呆的用手捂住臉,差點驚叫出來。
這混球剛剛竟然親了她?
“你……”福芝好不容易回轉過來的臉色一下子又通紅起來,廖戰竟然敢親她?簡直……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
可廖戰看着福芝因為他親那一下,呆的和定住了一般,只道:“你什麽你,想親便親了呗!”
“你你……”
福芝捂着臉要站起來,廖戰卻伸手拉住,又強行讓她坐下,道:“夏福芝,你若是個任人擺布的玩偶,你便自己回去京中,不要躲在平陽。”
“廖戰!”福芝側頭來看廖戰,她是絕對不能和廖戰這厮講理,因為那厮就是個沒理攪三分的混蛋。“我要怎樣,不用你管!”
“你這樣折騰只是自尋死路。”廖戰兩只手制住福芝,認真的道:“你難道就沒想到麽?”
“放開。”福芝不想和廖戰理論,反正也理論不過。
可廖戰今日這麽一折騰,到是心中清明了許多。
他小小年紀并不懂得什麽是男。歡。女。愛,他只是喜歡福芝,認為他們是同一種人,為福芝的決定而懊惱。
為什麽他們就要以大局為重,為什麽他們就要成為家族的犧牲品?
為什麽?
廖戰強迫福芝與自己對視,他痛恨別人為他做的每一個決定,更痛恨逼他做決定的人。
“……我一出生便被請封為世子。”兩人彼此對視着,福芝沒想廖戰竟然這麽容易便軟和了下去。
“世人多羨慕我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但我很早便知道,那些都是虛名,沒有什麽是我的。”廖戰慢慢放開福芝,道出他埋在心底的事情。
楊家是八公之家中最早卸掉兵權的,也是八公之家中最會做人的一家。
可就是這樣的楊家,一直瞞着一個秘密,便是他們一直悄悄的圈養私兵,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一瞞便是幾代人。
而廖戰的爹娘顯然也知道這事兒,并且摻和了進去。從為廖戰請封開始,就将廖家與楊家綁在了一起。
“他們在架空廖家?”福芝聽廖戰說了楊家的事情,便明白的廖戰的意思。
人人都覺得廖戰是下一位定北侯,可空掉的廖家只會成為楊家的另一個傀儡,當楊家發難之時,廖家便會成為一塊兒踏腳石。
“可廖家的基業……”福芝不可理解,一個家族的掌舵之人,怎麽能做出如此決定。定北侯如此做,不是将廖家剩下的人架在火上烤麽?
見福芝驚詫,廖戰則搖搖頭,道:“廖家的殼子看着硬,實際上裏面早就空了。”
“大夏的兵制是自開國時便留下的弊病,各家掌管的兵符對應一支人馬,而對應的人馬又自成一個圈子,很少接收外人進去,只靠世代繁衍更替,所以各家的兵丁便越戰越不知虛實。”
“廖家前幾代的确愛惜羽翼,若不是當年被姨祖母的妙計耍了,白白送了半數人的性命,可能也不會上了楊家的賊船,做那破釜沉舟之事。”
“……”福芝聽着廖戰把廖家、楊家與祖母都丢到他的對立面,抿抿嘴,道:“你還要逆了世上人的路?”
“逆又怎樣?”廖戰可能就是這個性子,人越是要從他手裏奪,他越是要奪回來。
“這樣的廖家你争什麽?”福芝明白,廖家要是上了楊家的船,必然要養廢了廖戰,将廖家所有的力量并入楊家。
“就是塊兒牌匾,我也不能讓他改姓!”頭一次見廖戰如此兇,福芝不明白廖戰對自己的爹娘怎會有那樣的厭煩心思。
低首思量廖戰的話,福芝卻比之他平和的多,道:“我只想夏家,祖母都能平平安安的便好。”
“所以你應了梁家的婚約,打算紮根在這平陽郡,然後做個好孫女、好女兒、好郡主,等我們的婚約一解除,随便找個軟柿子嫁了,然後一輩子害怕京城那些人再拿捏你的孩子,過着和姨祖母一樣的日子?看着自己的子孫一個個的被養廢了,最後在親手散掉一切?”
廖戰字字如針,一時紮的福芝難以反駁。
“住……口。”福芝的聲音小的微不可聞,不過那就是她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
她不想給夏家招惹麻煩,夏家也受不起這些了。她想過很久這件事兒,已經別無他路了。現在她只希望将來皇位上那個人可以給她時間,讓一切煙消雲散。
“你可知道太子有疾!”看着福芝一點點的沒了聲音,廖戰又爆出一句驚人的話,吓得福芝左右巡看,恐被人聽了去。
“你這嘴就沒個遮攔麽?”福芝再次打量左右,她是真的怕了廖戰了。見四下确實無人,才再與廖戰道:“就不能讓我多活兩日?”
廖戰知道福芝怕什麽,先不接話,只等着福芝消化掉這個消息。
而福芝靜下來細想,也是又出了一身冷汗。
太子有疾!?
挑眼去看廖戰,尋思這是什麽意思?納悶難道太子的命還沒承順帝長?那……
想清楚了廖戰的意思,在憶起大公子,福芝頓覺她是不會有時間的了。
“我沒意思诓騙你。”廖戰見福芝在自己臉上尋找說謊的破綻,抿嘴一笑,道:“我也不想是這樣。”
廖戰之前只道他不耐楊家種種逼迫,可是現在又丢出太子的事情,真的也讓福芝慌了陣腳。
太子和大公子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性格,若是承順帝去了以後,太子可坐上十幾年的龍椅,他們自然可以慢慢退身。
但若是大公子上位……
“我改變心思了,我不想放,什麽都不想。”廖戰看着福芝,他也曾經默認過與福芝終會分道揚镳,但是他現在改變主意了。
他與福芝接觸的越久,就越不想放手。尤其是在他知道太子可能還活不過承順帝的時候,他竟然不去想怎麽甩開福芝,而是想怎麽抓着她不放、護她周全。
聽着廖戰的話,福芝微微低下頭。她很想反駁廖戰,問他不想放又怎樣?可又問不出聲兒。
福芝沒想過廖戰竟然會與她說這個,開始只當他是生氣一時的冷遇,所以才帶她來這裏。而現在被廖戰問的面上緋紅了,腦子裏的想法也跟着變了。
可是不放又哪裏那麽容易?
再者廖戰到底是知道了太子有疾才變得主意,是不是……
“你什麽都不要做,我來做。”廖戰見福芝不語,生怕福芝誤認為自己和從前一樣,只是想尋求更多的幫助,很認真的道:“無論他們說什麽,我都不會放手。即使太子可以坐上幾十年的皇帝,我也不會放手。”
福芝是廖戰此生第一個想留住的人,不止是因為福芝聰慧,還因為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少了許多的算計,多了些道不明的真心。
拉住福芝的手,廖戰可能還根本不明白他許下的諾言有多重。
“無論怎樣,我都會護着你。”
“可我身後還有整個夏家。”福芝比廖戰多了很多的無奈,她只是一個女孩子。若不是自幼生長的環境不同,她可能只是一個會拈花落淚的少女而已。
“這算你應我了麽?”廖戰見福芝又多出問題,也不生氣,只是扯扯嘴角。他歷來喜歡解讀福芝話中的話,此時言道她身後的夏家,就是說她不會主動的去做什麽,但也不反對他做什麽。
“唉!”福芝嘆了口氣,不知兩人如此能夠猜透對方心思是喜是憂,随手輕折了一株小草的葉子,道:“随便你怎麽說。”便低頭不理廖戰。
可廖戰見福芝不說話,卻湊過去在福芝臉上又是一啄,然後笑嘻嘻的道:“不許反悔了。”
“你!”福芝莫名的又被親了一下,這次可不再呆呆的了,瞪眼道:“不許親我。”
廖戰見福芝急了,明知故問道:“為什麽不許?”說着嘿嘿一笑,擡手又去扯福芝耳墜子,問道:“那你許誰親?”
“廖戰!”福芝擡手打開扯她耳墜的手,瞪了眼一時也不安靜的廖戰。
可心中又說不上來為什麽,她從來不是真的反感廖戰與自己之間的那份随意,每每脾氣發也便發了,卻沒什麽當真的。
而廖戰見福芝又擡手和自己打鬧,又是認真的道:“不許在做傻事了,聽我的可好?”
“……”福芝一時沉默低頭不答,卻不知道能否全信了廖戰。
“怕我沒那個本事?”廖戰扳着福芝看自己,眼中閃着光亮,道:“你若應了,我定能讓事情成了。”
“可……”福芝知道,有時候成事并不難,可難得是之後,之後要怎樣?
“我定能事事做的周全。”廖戰也早看透了福芝的心思,若是福芝不喜歡自己,怎麽會任由自己在左右出入。不過福芝想的多,也怕的多,自然不是一時便能轉了心思的。
放輕了聲音,廖戰難得的軟和道:“如意可信我?”
“恩。”聽着廖戰輕柔的話,福芝頭一次在沒有把握的時候,便順從的點點頭。
擡首看着已經沒了孩童模樣的廖戰,若當初誰說将來她會信那個一臉肥肉的混世魔王,她恐怕會不屑一顧的走開吧?
不過現在廖戰就猶如她心中的一顆定心丸,即使知道前路再險,只要有他伴着也是開心的。
應了聲,福芝忽覺心中的巨石松快不少,也許很久以前她便很信廖戰了。
…… ……
應了廖戰,兩人又坐在山頂笑鬧了好一陣,才開始繼續說正經的事情。
雖然十二歲的廖戰真的什麽都不懂,但當他非要拉着福芝讓其坐在腿上時,還是鬧得福芝臉一陣紅一陣白,又狠狠的咬了廖戰一口才作罷。
再度變得親密起來的兩個人,在山頂說了許多話。和之前不同,這是第一次沒有任何算計、拿捏的述說,将彼此手中的力量一一到處,謀劃着他們最可能的路。
而這回福芝也終于知道廖戰手裏的人都是哪裏冒出來的,和讓她瞠目的一個大膽計劃……
…… ……
深夜,吃了簡單的飯食,福芝躺在一張小床上看着屋頂。
因為白日裏她與廖戰讨論的久了,沒法天黑前回轉平陽城,便只能在這裏将就一夜。雖然趕路其實對她來說并不累,但她很想一人好好想想廖戰的提議。
側頭看着新落的窗紗,這駐地雖然安全方面沒問題,可卻都是男子,一切事情都要她自己上手。
翻了一個身,福芝又改為面朝裏。
廖戰腦子裏的主意總是出奇的多,天馬行空一般的讓人瞠目。
輾轉兩次,福芝還拿不準主意,卻聽門口傳來吱呦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廖戰!你幹什麽?”福芝都不用去看,在這種戒備之下,能半夜到處亂竄的也只有一人。
“嘿嘿,外屋太熱!”廖戰回手關了身後的門,笑嘻嘻的道:“還是裏屋涼快。”
模模糊糊的,福芝見廖戰似乎還端了什麽東西進來,開口道:“那我睡外面,你睡裏面。”
“算了。”廖戰放了東西在桌上,把桌上的燈挑亮,嘿嘿一笑道:“我就那麽一說,你還真信,快過來吃西瓜,一會兒就不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