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歡歡打電話和小小說她在蔡環冠家過了一夜的時候，小小的尖叫聲只怕沒有把她的耳膜給震破了：“歡歡，你怎麽可以下手如此之快，你要知道，你還是個大學生啊！不要搞出什麽新聞出來啊。”
“小小，你的腦子到底是在想什麽？冠冠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那你怎麽會在他家過一夜，你們做了什麽事情？”
“喝酒。”
“什麽！喝酒！你瘋了！”
“小小，我可以想象你現在猙獰的表情，請你停止激動。”
“我怎麽可以不激動，我激動得要瘋了，他沒有對你做什麽吧！啊！歡歡？”
“小小，沒有，什麽都沒有，我們只是像好朋友一樣說說心事。”
“孤男寡女的，嘿嘿！正合你意。”
“糟糕透了。”
“然後呢？早上起來的時候你們怎麽樣？是不是還想要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白天和黑夜。咦——”
“小小，你想象力好豐富，我實在受不了你了，我挂了。”嘟嘟嘟——
小小不死心，她話還沒有說完，聽歡歡的語氣，就知道沒有什麽，可是她還是不怕死撥了回去：“歡歡啊，沒事的，下次我幫你們制造機會，對了，你早上是怎麽回家的，阿姨沒有說你嗎？”
“沒有，他送我回家的。”
“怎麽送？”
“走路啊，我們很正常吃了早餐，然後就走路回去。小小！不許你再胡思亂想了！也不許你胡說八道！特別是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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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你有多在意蔡環冠了，一口一個他他他他，好膩歪哦。”
“好啦，不說了，我挂了。”
“喂！歡歡——歡歡——”小小知道，歡歡這樣子代表心情糟糕透了極點，她放下電話，覺得今年的年過得并不多快樂，她一直一直有這個感覺，心裏有一個地方在隐隐作痛，小小不知道是為什麽。
她想去找歡歡，想想又不要了，和大熊一起出門，坐了往南城去的車，大概四十分鐘的路程，大熊一路上一直握着小小的手，他們今天穿的是那套情侶衣，小小和大熊的手裏各捧着一束花。南城的風很大，上了山，一站一站的樓梯走上去，走了很久，看見一排排安靜的墓碑，那些來探訪親人的人不多，顯得非常安靜。
大熊和小小走到字母Ｌ開頭的那一排，再左拐，第三個，終于找到了，老照片裏的人顯得很年輕安詳。四周已經布滿灰塵，他們開始打掃起來。小小在心裏說：“爸爸，新年快樂，我和大熊來看你了，你開心嗎？大熊對我很好很好哦，你不用擔心，姐姐今年又去旅游了，明年她答應要帶我和大熊一起去哦，爸爸，我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所以你不要擔心，可是你要保佑我和大熊一直好好的哦。“
大熊一直握着小小的手，他感覺到小小此刻手心有點發涼，他只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些。
深知小小是從小缺少父母愛的人，所以他愛她，她覺得開心，他因為她的開心而幸福。可是，他不知道，她也是如此愛他，若是兩個人的分離，他不知道是怎麽的感覺，她是他的全世界，可是愛情有時候就是昙花一現，那樣夢幻的一瞬間，就像他們的愛情，他以為，也就是這樣一輩子了，可是，有時候，命運就是要給他開一個惡作劇，令他心痛得無能為力。那麽美好，他等了多麽久的時光，他以為自己永遠不會有這個機會，确實幸運之神的眷顧，令他覺得做夢般不真實，這個美夢成了真，他珍惜小心翼翼呵護，多麽遙不可及幸福接近時，他只想好好呵護，可是還是不可以，他不可以，他以為這是最好的結局，可是這世界上沒有大結局這回事，王子和灰姑娘就算過上幸福的日子，也會有磕磕碰碰，太好的，終究是太難了，他只要的平平淡淡，命運還是那麽吝啬給他，可是為什麽他編織的一個謊言，最終卻要他的小小，全程為他擔當，把那些他以為，再也不願喚醒的痛，全部的，不可抑制地喚醒，而所有的痛，都讓小小一個人承擔，他若知道如此，當初就不應該接近她。
今天是陰天，大熊牽着小小的手走下山的時候，他只覺得心髒有一個地方隐隐作痛，他說：“小小，伯父伯母看見你現在過得這麽幸福，應該也會很開心的。”
小小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她說：“他看見我和姐姐平平安安的，一定會很開心的。”
小小過了一會兒又說：“記得前幾年剛剛來的時候，每來一次我便哭一次，可是現在我覺得不會了，時間真的有這樣的魔力，可以讓人把傷痛慢慢慢慢地淡忘掉，這種魔力，有時候我也很詫異，我一直以為，自己的心，在每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傷痛都會被喚醒，深深掏空我的心髒，可是等到我發覺記憶越來越覺得久遠，傷痛沒有那麽強烈，大熊，真的，有時候我是這樣想的，我們無論多麽強大，多麽堅持，可是，我們無法和時間抗衡。我愛爸爸，可是我對他的愛越來越深沉了，有時候感覺，爸爸就是不在了，世界上少了一個我至親的人。可是我哭不出來，我剩下懷念，懷念今生的緣分，可以讓我做爸爸的女兒。”
“小小，你父親也會很開心，小小是他的女兒。”
“嗯。”小小點了個頭，大熊把她的帽子給扶正些。
合美遠遠地就看見他們牽着的手，她在離他們隔了十幾個碑的地方，她今天是來看一位朋友的。所以當她擡頭看到他們的時候微微詫異起來，可是随即又若無其事了。她知道，此時此刻，他們是不會看到她的，她安心地整理一切，然後把墓碑擦幹淨，放了一束鮮花，之後靜靜在墓碑旁坐下來，遠遠地好像有一兩只小鳥的叫聲，她覺得很動聽，隐隐約約似有似無。
過了一會兒她站起來，剛剛看到他們離開，看到他們的手，握得那麽緊那麽緊，大熊伸出右手把她的帽子微微扶正，合美有一瞬間的錯覺，可是随即就知道不是那樣子的，不是不是。
大熊在帶着小小回家的路上說：“小小，今年你就是成年人了。”
“不，我是永遠的未成年少女。”
大熊的臉上有些難色：“好吧，那就是我一個人慢慢變老了。”
“不會的，你和我一樣，還是未成年。”
“好吧，你這個未成年少女，今天下午要去哪裏？”
“我已經想好了，我們去爬山，聽說山上建了一個塔，到現在還沒有機會去看。”小小想了想說：“我們剛剛才下山，現在又要上山。”
大熊有點若有所思：“嗯，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什麽嘛，才三個月前的事情，你呀，記性真是越來越差了。”小小有些嬌嗔。
大熊看了她一眼，把她抱在懷裏，“對不起，小小，以後不會了。”
“記性不好也不是你的錯，好吧，這次原諒你，下次可不行了。”
他把右手放到額頭上，做了個敬禮的動作：“遵命。”逗得小小哈哈大笑。
兩個人沿着公路邊慢慢地走，走到山下，小小內心有點小激動，對于這個山，她印象很深刻，她說：“大熊，我一直記得，你那一次從山上背我下來，然後滿頭大汗的樣子。”
“那時候你的腳摔傷了。”
“是啊，痛死了，沙子都陷入皮肉之中。”
“這一次，不會了。”
“嗯，我知道，因為我要一直牽緊你的手。”說着就孩子氣地把大熊的手抓得緊緊的。
這個山是人工鋪出的一條路，矮矮寬寬的樓梯站，卻很多層，好似見不到頂，兩邊種滿了樹，茂密的枝葉開始往中間舒展開來，整條路看起來便斑斑駁駁的許多黑影，傾瀉下來的光線絲絲縷縷的，小小說：“那時候山路還沒有建好，很陡啊，也沒有這麽詩意，那時候的樹還是小樹，也沒有這麽多遮陽的地方，夏天一到就熱死啦！”
“小小，不可以說那個字！”
小小迅速地捂上嘴巴：“我忘了，今天是過年。掌嘴！”說完往自己打嘴巴上打了幾下。
大熊看見她那個樣子，笑着說：“好了，別打了，我心疼。”
小小說：“那我們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