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鞭一刀
“小姐?小姐?”
烏弦涼返過神來,便看到雯鳳一臉奇怪的看着自己,她見烏弦涼終于回過神來了,不由得埋怨道:“小姐你最近是怎麽了?自從那天你和江公子出去喝酒回來之後,就老是走神。”
那天?烏弦涼想起了那天兩人在秦叔的院子裏喝酒的時候,最後江引歌的一句話,現在想起依舊是使得她喉嚨有些發幹。
“你知道當今皇上,有一個胞姐嗎?”
如果不是江引歌提出來,烏弦涼還真不知道當今天子竟然還有個胞姐,她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那天晚上江引歌并沒有說出來接下來的話,烏弦涼也沒有追問,兩人只是喝了個酩酊大醉,醉倒在院子裏,秦叔起床的時候,才發現這兩個人。
也虧得烏弦涼身體結實,那個晚上竟然沒有感染風寒,烏弦涼回來之後就開始着手調查這件事情,越是調查,越是不解,越是一團迷霧。
從大哥嘴裏得知,當年先後懷上的是龍鳳胎,只是大家都不知曉,先後臨盤時候,先生出了一個女嬰,但是先後依舊是疼痛難耐,才知道先後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
接近五個時辰的痛楚,先後中途暈過去了好幾次,終于把另一個孩子生了下來,便是當今聖上了。
兩個孩兒,一個公主,一個皇子,原本應該是一件極其幸運的事情,可是在出現在衆人眼裏的,不知為何只有皇子。
皇子被賜名江向曲,公主卻不知道名諱,只知道名號是迷沁公主,相傳公主生性奇怪,不喜言語,在十歲之前,幾乎都不為人知。
而她之所以能被烏長勳記住,是因為公主在十歲之時生了一場大病,先後為此賜死了衆多的宮女和太監,就在迷沁公主陷入了長久的昏睡期間,一個高僧突然出現在皇宮裏面,救活了公主。
高僧說迷沁公主身懷佛緣,又恰好孽根尚未清除,便請求把迷沁公主帶走,據說公主醒來之後一心向佛,毅然跟着高僧離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了聲息。
烏長勳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明顯是有些不明白,更是覺得這其中蹊跷重重,只是他只是一個臣子,自然不會插足後宮之事。
而烏長勳卻不知,烏弦涼為何會問起這件事情。
迷沁公主?江向曲的胞姐?
烏弦涼接過雯鳳打來的水,洗了一把臉,然後道:“只是想一些事情,想不通罷了。”
雯鳳不滿的努嘴:“小姐想的不會是江公子吧?”
烏弦涼聽罷,含笑看着雯鳳,一臉深情的道:“雯鳳,你誤會我了,我想的,自然是雯鳳你了。”
雯鳳沒能忍住臉兒一紅,呸的一聲:“小姐沒個正經。”
雯鳳三兩步跑了出去了,烏弦涼啞然失笑,也走出了房門。
烏長勳正好經過烏弦涼的院子,看見烏弦涼,便道:“涼兒不出去走走?”
“正準備出去呢,真是知我者莫過大哥也。”烏弦涼笑着回應,烏長勳哈哈大笑,此時雯鳳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了:“小姐小姐不好了……”
烏長勳見着雯鳳慌張失措的模樣,不滿的皺上了眉頭:“出什麽事了這麽慌張?”
雯鳳看了烏長勳一眼,然後有些着急的道:“王爺……王爺來了。”
竟然是江譽流來了啊?烏弦涼眯了眼睛,想起了以前那些事情,倒是巧笑吟吟:“真是稀客啊……雯鳳,随我去見客。”
烏長勳本來想出府,見狀也是微微皺了眉頭,情況不明,他還是留下來看看會比較好。
烏弦涼大刀闊斧的走出了大堂,江譽流雙手負背,臉色陰沉的坐在位置上喝茶,見着烏弦涼走了過來,他哼了一聲,把茶杯放下。
“本王問你一句,你可還記得你是本王的妻子?!”江譽流一見面便是盛氣淩人的一聲喝。
烏弦涼原本還是帶着笑意,并且還打算寒暄兩句的,結果見着江譽流這番模樣,原本的笑容緩緩的收斂了起來,烏弦涼坐在江譽流的對面,漠然道:“我只記得某人答應了和離,卻反悔了。”
江譽流一窒,畢竟在和離這事上,是自己反悔在先,可是江譽流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起,他并不想和烏弦涼和離,更不想她日後和別人在一起,江譽流緩了緩自己的火氣,用着自認為溫和的聲音道:“和離畢竟不是小事,你已經在娘家住得夠久的了,快跟本王回府去。”
烏弦涼翹起了二郎腿,聽着江譽流的話,嗤笑一聲,道:“王爺愛去哪就去哪,為何要管到我身上?和離确實不是小事,也正是因為不是小事,所以不該一拖再拖,王爺您是認為,只要回了你的宣王府,就有各種辦法來對付我嗎?”
“烏弦涼,你什麽意思?!本王一再來接你,你以為你是誰?!”江譽流氣得一拍桌子,氣得眼睛都泛紅了。
“王爺你以為你是誰?!”烏弦涼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只見得她表情陰沉了下來,随手撈起旁邊的茶杯,狠狠地朝着江譽流腳邊砸去!
杯子破碎的聲音,飛濺出來的碎片飛中了卡江譽流的小腿,江譽流臉色更是陰沉了,烏弦涼卻不管不顧,接着道:“以前我能看上你,那是我瞎我也認了,可是現在我不瞎了,你倒是想把我給戳瞎,江譽流,你怎麽就想得這麽美呢?!”
江譽流氣得一把沖了過來便要抓住烏弦涼,烏弦涼早已不是吳下阿蒙了,一蹬一翻之間便已經閃到椅子後面。
烏弦涼冷笑兩聲:“看看你這樣,占不了理,便想占武了,可是你也想不到吧,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了。”
江譽流聽罷也是冷笑:“你以為你的三腳貓功夫就能逃得掉嗎?別忘了,就算我把你打暈了,你也還是我的妻子,普天下,誰人敢攔我?!”
烏弦涼就是因為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她才會想着盡快和離,可是沒想到江譽流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氣得烏弦涼恨不得上前撕了這人。
“就算你能抓住我,困住我,難道你還能困住我一輩子嗎?我能燒了書坊院,我就能燒了你別些院子,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整個王府燒掉,到時候大家一起葬身火海,你不是不想和我和離嗎,那麽做一對亡命夫妻如何?”
烏弦涼提議着,她竟然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好像是發現了天大的好事一般,漆黑的眼睛徑直發亮了起來,看得江譽流心底流出一股寒氣。
“你這個瘋子!”江譽流罵了一句,卻執意要抓住烏弦涼,烏弦涼見狀,連忙後退,她的手從腰間一抹,竟然抽出了一條長鞭,原來烏弦涼竟把武器纏在腰間。
烏弦涼冷笑連連,手中鞭子如同被賦予了靈性一般甩了出去,朝着江譽流的臉上甩去。
江譽流一驚,連忙後退,烏弦涼趁機拉開了距離,鞭子這等武器原本就不是近身使用的,江譽流見烏弦涼出手根本就不留情面,冷哼一聲。
只見得江譽流突然不顧危險沖了進來,烏弦涼長鞭一甩,江譽流不得不伸出手來一把抓住,江引歌不知這鞭子身上滿是倒刺,烏弦涼笑了出來,狠的往回一抽,猝不及防之下,江譽流低叫一聲,連忙松開手,自己的手已經被烏弦涼的鞭子鈎出了好大一條血痕。
烏弦涼鞭子繼續甩出去:“王爺既然這麽喜歡挨打,那我就不客氣了!”
江譽流氣得簡直是七竅生煙,不顧自己的手,沖上前一拉一拽之間,緊緊的抓住了鞭子,他伸出另一只手,狠狠地朝着烏弦涼脖子掐去。
烏弦涼武器被限制住了,卻不見得有什麽慌張,她勉強避開江譽流的手,另一只手卻從袖裏抽出一把匕首來,恰好江譽流已經沖進來了,烏弦涼反手抓住匕首,朝着江譽流的臉上劃去!
江譽流反應也是極其迅速,在一膝蓋狠狠地踢在了烏弦涼的小腹的同時,他也趁機向後倒避開這一刀。
只是烏弦涼速度并不慢,江譽流哪怕是反應迅速,可是還是被匕首在臉上劃了一道。
烏弦涼捂着疼痛的小腹跌倒在地,擡起了頭來,江譽流抹了自己的臉一把,發現有血,臉色都變了,烏弦涼卻笑了出來:“想不到王爺也有今日,可是王爺可知道,往日你待我的,今日這一鞭一刀,還抵不過萬分之一。”
江譽流陰狠的看着烏弦涼:“你找死!”江譽流是因為太過輕敵,才會被烏弦涼得手,此時他是真的生氣了,烏弦涼心中有數,絕對不會束手就擒。
烏弦涼撒腿就跑,江譽流見狀連忙追了出去,只是剛跑上兩步,烏長勳卻一臉迷茫的走了進來了,他奇怪的看了看烏弦涼的背影,又看了看江譽流,問道:“奇怪了,涼兒這是怎麽了?”
然後烏長勳像是剛發現了江譽流臉上的血那般,詫異的叫了出來:“宣王這是怎麽了?!怎麽就流血了?快包紮一下。”
江譽流怎麽可能真的認為烏長勳不過是恰好這時候才走到這兒來?如果不是故意的,江譽流就枉為人了,江譽流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必了!”
說罷江譽流直接甩袖離去。
确定江譽流走了之後,烏長勳不由得有些擔憂了,而此時烏弦涼去而複返,她也知道自己大哥在背後,不然也不敢這樣惹怒江譽流來。
“真是謝謝大哥了。”烏弦涼有些歉意的道。
烏長勳無奈的道:“涼兒你也忒大膽了一點,那是王爺,也不手下留情。”雖說是責備的模樣,可是烏長勳眼眸裏卻滿是贊賞,明明還是很滿意烏弦涼不屈的表現。
烏弦涼也自然感受到大哥不是真的責備自己,一時笑嘻嘻的摟住了烏長勳的手:“他要欺負你妹妹呢,難道你妹妹就要乖乖跟他回去嗎?”
“只是你現在畢竟還是他的王妃,你并不占理,要是被他抓住了,後果難想啊,我最近也一直在想這件事情,涼兒,不如你南下游玩吧,待皇上誕辰将至,再回來。”烏長勳慈愛的摸了摸烏弦涼的頭,道。
烏弦涼聽罷,眼神一亮,這主意貌似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