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真是巧了
這既然決定了要走,烏弦涼自然不含糊,對于烏弦涼來說,躲開江譽流倒是其次,主要還是難得大哥主動提出來讓自己走出這京城,烏弦涼必然是要把握好這個機會的了。
烏長勳原本是想烏弦涼過去遠房親戚那,可是烏弦涼哪兒願意啊?好說歹說,讓烏長勳同意了自己出游,不過得是男裝,避免遇到一些歹徒,這正合烏弦涼意,二話不說便把行囊給收拾好了。
烏涯知道烏弦涼準備離開時還有些不放心,但是論武功而言,烏涯還不及烏弦涼打,他只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好出言反對。
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出發,烏弦涼再三确認自己并沒有露掉什麽東西的時候,烏弦涼拍了拍手掌,笑眯眯的道:“雯鳳,錢沒落下吧?”
按照雯鳳的性格,就算是把她丢了,估計也丢不了錢,在旁邊連連點頭:“放心吧小姐,絕對不會沒拿錢的。”
烏弦涼點了點頭:“很好。”
烏弦涼正準備找本書看的時候,雯鳳在旁邊遲疑了一下,問道:“小姐不去和江公子說一聲嗎?”
烏弦涼愣了愣才想起,自己差點忘了和江引歌說一聲了。
“确實是我的疏忽了,雯鳳,你在家等着,我去找一下她。”
“哎,小姐,都已經入夜了,這不好吧……”雯鳳有些着急的道。
烏弦涼回過頭來,挂上似笑非笑的笑容,用着誘惑般的聲音道:“雯鳳……你還想不想你家小姐和江譽流和離之後再嫁人了?”
雯鳳眨巴了一下,驚訝的叫了出來:“小姐你難道……”
“噓……”烏弦涼故作玄虛的噓了一聲,道:“天機不可洩露”
然後雯鳳待在原地還在想着自家小姐和江引歌到底是什麽身份的時候,烏弦涼已經大步的離開了。
沒準在烏弦涼的字典裏面還真沒有委婉這個詞,她就大咧咧的跑到了江引歌的将軍府,跟那管家道:“麻煩通告一聲,就說他的好兄弟來見。”
管家一臉為難,道:“這位公子,我家将軍,去了公主府,尚未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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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弦涼又不想再跑一趟公主府,便和管家道:“既然這樣,麻煩管家等引歌回來了,告訴她一聲,就說烏公子在老地方等着她。”
管家雖然不知道京城何時又多了一個烏公子,但是見他這麽自然就叫出了江引歌的名諱,自然不敢敷衍,連連答應,烏弦涼便轉身去了宜春園,話說這宜春園自從公主那一出事兒之後,沒多久又重新開業了起來。
原本公主的事情便是烏龍,而且宜春園也有一定的後臺,烏涯知道見好就收,公主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它重新開業自然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烏弦涼便來到了自己所喜歡的位置,恰好一樓有節目,她便飲着小酒等着江引歌過來。
江引歌騎馬回來到府上,一個下人接過了馬,她雖然依舊是儒雅溫和的樣子,但是熟悉的人卻知道她有些累,江步推開大門,管家便已經迎了上來:“将軍您回來啦?”
“嗯”江引歌微微點了點頭,準備進去的時候,管家道:“将軍今晚有一個自稱您兄弟的烏公子找您,見您不在,他說在老地方等您。”
自己的兄弟?江引歌認識的“烏公子”只有烏弦涼一人,那麽那個人自然就是烏弦涼了,江引歌想了想,便對江步道:“我出去一趟。”
不知道烏弦涼找自己所為何事?江步見江引歌幾乎是不猶豫的就掉頭走,一時皺上了眉頭,道:“公子,夜已深。”
江步是極度不喜歡江引歌與烏弦涼接觸太多的,畢竟相對于別的女子,江引歌唯獨對烏弦涼最為特別,哪怕是尊為公主的江韻,也絕對不會讓江引歌別眼相待,唯獨烏弦涼除外。
江步心中有些想法,雖然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想法荒唐,但是他還是意識到了一絲不一樣。
“就是夜深了才更要去。”江引歌應了一句,江步在背後抿住了唇。
江引歌到了宜春園的時候,烏弦涼已經飲了個半醉了,明明是男兒的裝扮,可是面若桃紅,明眸皓齒的,見着卻十分的怡人。
她見着江引歌來了,便撐起自己的身體來,只是原本便是懶散的姿态,撐着一邊的身體,更是露了小半邊肩膀。
這幾日溫度回轉,烏弦涼自然穿得便單薄了些,再加上喝了酒有些燥熱,她不在意的拉了拉衣領,便露出了一小截的雪白的頸部來,連帶一些肩膀。
江引歌見着,微微皺了皺眉頭,烏弦涼恐怕不知道她此時模樣是多誘人吧?江引歌不動神色的坐在烏弦涼的那邊,以防過往的人看到。
烏弦涼沒有發現,倒是笑道:“江将軍倒是大忙人啊,我足足等了你一個多時辰,差點就要走了。”
江引歌隐隐有些愧疚,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道:“公主今日拆紗布,我自然要到場。”
提到這個,烏弦涼微微正色了一下,她坐直了起來,用手扶了扶脫落的衣裳,問道:“公主怎麽樣了?”
江引歌神色有些暗淡:“沒有效果,太醫給公主敷的藥只能保持不惡化,卻無法讓公主恢複,公主因此大發雷霆。”
一個花季年華的少女,竟然失明了,公主金枝玉葉,怎麽可能能承受得起這番變化?烏弦涼能了解江韻的心情,因此原本要遠游的愉悅心情也變淡了一些。
“偌大的太醫館,竟然一個能醫治公主的人都沒有?”烏弦涼皺着眉頭:“現在公主怎麽樣了?”
“被我哄着睡着了。”江引歌面容有些疲憊,甚至可以看到她那雙深邃的眼眸下泛着青色,而眼白更是血絲。
烏弦涼起身坐在江引歌的身邊,伸手幫她揉着太陽穴,江引歌極度不習慣有人靠得如此之近,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閃開,卻被烏弦涼一把抵擋住了,烏弦涼輕笑,低聲在江引歌耳邊道:“同是女子,何必這麽介懷呢?”
烏弦涼只是不忍見她如此疲憊,同樣是女子,江引歌身上背的比烏弦涼重多了,烏弦涼這些日子一直在想江引歌到底是何身份,可是想到了最後,烏弦涼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如果江引歌真的是江向曲的胞姐,那麽自己會和她保持距離嗎?
答案顯而易見是不會的,且不說烏弦涼根本就不在乎什麽身份,她連江譽流都敢得罪到底,和江引歌又不是敵對關系,那又有什麽好介懷的。
烏弦涼是想開了,只是更是不明白江引歌身上發生過什麽事,不過來日方長,她根本就不急于得到答案。
江引歌身體僵了僵,她甚至是能聞到烏弦涼身上淡淡的香味,江引歌心中掙紮片刻,奈何烏弦涼手藝甚好,竟然覺得十分舒适,江引歌沒能忍住享受多了會兒,便放棄了掙紮,看樣子倒像是她埋在烏弦涼胸前。
江引歌聲音低低的道:“若是你我這樣親密,被別人看到,又是一番事端了。”
烏弦涼一聽,倒是笑開來了,烏黑的眼眸閃過一絲狡黠,她突然就不再給她揉着了,她改為摟住了江引歌的脖子,湊近了過來。
江引歌停住了呼吸,睜開了眼睛,難得見到一絲慌亂,她默默地看着烏弦涼那雙眼睛,兩人的距離又一次接近得仿佛傾身向前便能吻上。
江引歌下意識的咽了咽,烏弦涼眼裏滿是笑意,她不着急,反而故意用着低低的聲音道:“倘若別人看到江将軍與一個男子如此親密,又是一番事端了,江将軍,你說是不是?”
烏弦涼恐怕是江引歌遇到過的女子之中最為聰明,也最為大膽灑脫的人了,她仿佛永遠都是随性而為,不管何種場地,做出什麽事來。
江引歌見着她微微揚起的唇角,那殷紅的唇,帶着淡淡的笑意,兩分揶揄,三分自信,還有五分的妩媚,說出的話,帶着酒氣撲在江引歌的臉上,溫溫熱熱的。
江引歌呼吸平緩,但是目光卻深邃了起來,看着烏弦涼的唇,移不開目光,雙手似乎是有些不受控制的想摟上烏弦涼的腰。
烏弦涼哪怕是這種時候,妩媚也是帶着英氣的,她和別些女子最大的不同,恐怕就是這份英氣了,江引歌自己也是女子,但是也會被這份英氣所吸引着。
烏弦涼說完話卻沒見到江引歌回應,她便注意到了江引歌的目光與往常的不同之處,烏弦涼定定的看着江引歌的眼眸,突然出聲道:“你想吻我。”
不是疑問,更不是責罵,而是一句平淡的描述,就好像在說,這是一杯酒的模樣,她的表情和語氣都太過于稀疏平常,導致江引歌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江引歌有些驚愕的回過神來,和烏弦涼對上了眼眸,烏弦涼再次重複了一次,這次語氣更輕了一些,還帶上了笑意:“我說……你想吻我……是嗎?”
江引歌驚愕得一下子站了起來,白皙的臉上竟然浮現了紅暈,明顯是被烏弦涼這話挑起了羞澀之意,她壓低聲音辯解道:“胡說,我怎麽會想吻你……”
說着話,卻克制不了還在活蹦亂跳的心髒,她假裝整理的整理了一下袖口,卻聽得烏弦涼一陣輕笑。
烏弦涼确實是笑得很開心,她靠在椅子上,笑得眯起了眼睛,道:“和一開始認識時候,你倒是變化很大啊。”
是啊,一開始的鎮定和現在的羞澀,烏弦涼意想不到自己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後,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這讓她總是想要逗她。
江引歌輕咳一聲,只是見着烏弦涼的笑容,也是禁不住露出了笑意,如果自己真真是男子,她固然不會被烏弦涼調戲得如此下場,只是她始終還是個女子,況且,她生平第一次被人當做是女子看待,她自然也有些羞澀。
笑過之後,江引歌倒是想起了今日決定之事,她收斂了一下笑容,道:“明日我會帶着公主南下尋找藥王醫治,恐怕好一段時間不在京城了。”
尚在笑的烏弦涼一聽,愣了愣,旋即露出了更為玩味的笑容:“巧了,我今日找你便是要告訴你,明日我便南下游玩數日了。”
江引歌愣了愣,見着烏弦涼那貓般慵懶的笑容,緩緩浮現了一下儒雅的笑容,心裏也浮現一絲莫名的暖意,笑道:“如此便同行,如何?”
“樂意之極。”
【煙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