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所識之烏小姐

雯鳳還不知道準備與江引歌一同前行,翌日一大早,兩人便出了城,便站在城邊上。

雯鳳不解的問:“公子,我們在這是要幹嘛的呀?”

“旅途漫漫,只有我倆,豈不無聊?自然要約伴而行。”烏弦涼朝着雯鳳擠眉弄眼的,繼而聽到了馬車的聲音由遠而近。

“來了。”烏弦涼語調輕快,回頭便看見江引歌騎着駿馬伴随在馬車旁邊,馬蹄踏在石板路上,踢噠作響。

“江公子?!”雯鳳詫異的叫了出來,而駕着馬車駛來的自然就是幾乎和江引歌寸步不離的江步了。

江引歌遠遠便看見了烏弦涼,烏弦涼的男裝,總有一股飒爽的韻味,再加上她的笑容,飛揚自信,江引歌微笑道:“烏兄。”

烏弦涼聽到江引歌戲谑的稱呼,還一臉正經的拱手笑道:“江兄。”

由于上次是江引歌救了烏弦涼一命,雯鳳不由得對江引歌好感大發,問道:“江公子是要和我家小姐一起南下嗎?”

江引歌含笑點頭,此時馬車裏江韻的聲音傳了出來:“引歌哥哥,是誰啊?”

由于雙目失明,江韻脾氣變得詭異,除了江引歌,誰也不給近身,連貼身侍女都被趕走,馬車裏此時就江韻一人,江引歌尚未回應,烏弦涼便叫開了:“民女烏弦涼見過公主殿下。”

江韻一聽到烏弦涼的聲音,幾乎是下意識的抖了抖身體,她每一次與烏弦涼見面,都是被欺負得死死的,她說什麽,自己絲毫沒有反駁的餘地,這久而久之,反而讓烏弦涼積出了點兒的威迫力

“皇嫂……你怎麽在這?”江韻底氣有些不足了。

烏弦涼暗自好笑,但是卻也坦率,道:“公主有所不知,民女近日在京稍覺無聊,便想南下游玩,誰知公主也準備南下,于是我這便與江公子商議,一起結伴同行,公主意下如何?”

沒想到會中途多了個并不讨自己喜歡的烏弦涼,江韻雖然有些害怕烏弦涼,但是卻也有着自己的脾氣,當下就哼了一聲:“你要去玩,你自己去玩,別跟着我們。”

要知道,江韻可是憑着自己的直覺覺得自己的引歌哥哥與這烏弦涼關系不簡單,她又怎麽可能願意呢?

“韻兒,不得無禮。”江引歌當下便皺起了眉頭,江韻在馬車裏面哼了一聲,顯然是發起了脾氣了:“引歌哥哥,我不要別人陪,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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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引歌一時緊緊的皺上了眉頭,卻也适當的放柔了聲音,道:“韻兒,此次出行你并未攜帶侍女,也不方便,烏小姐也是女子,無論如何,也總有個照應。”

“喲,連侍女都沒帶啊?自己一個人就能洗澡了?還是打算洗澡也是讓你引歌哥哥幫你啊?”烏弦涼說起這番話來,語氣更是流裏流氣的,只是卻也頗有些責備的看着江引歌,江引歌臉兒微紅,壓低聲音道:“我這不是知道你會随着,所以才允許她不帶麽?”

江引歌清楚,江韻的侍女自然都是害怕江韻的,而江韻對着她們也會發脾氣,唯獨烏弦涼,烏弦涼總是有法子把她制服,江引歌也是沒有辦法,才會出此下策。

烏弦涼翻了一個白眼給江引歌,同樣壓低聲音道:“她都叫你寵壞了。”

烏弦涼并不是十分的樂意照顧江韻,可是裏面的江韻一聽到烏弦涼服侍自己,更加的不樂意,竟背脊起了一層寒毛,她幾乎是尖叫着喊了出來:“我不要!”

烏弦涼一聽,直接挑高了眉毛來了,原本興趣不大,可現在卻也有了些興趣,烏弦涼對着江韻可不像江引歌那般關系匪淺,她更也不擔心會得罪江韻,在她眼裏,恐怕不能得罪的,也只有當今聖上吧?

“出了這皇城了,你以為你還能做主來着?”烏弦涼輕笑一聲,語氣略帶威脅,江引歌身份是極度不适合與江韻走得太近的,烏弦涼作為江引歌的朋友,自然能幫就幫,再者,江引歌對自己如此不見外,也讓烏弦涼略有些意外。

江步也是不知道自家主子打的是什麽主意,聽着江引歌說的那話之後,他冰冷的臉孔一時皺上了眉頭,而烏弦涼越過江步跳上了馬車,直接掀開了馬車簾子。

江韻縮在馬車角落裏,面容憔悴,眼睛依舊是被紗布蒙着,她也是感覺到了有人進來,一時慌張了神情。

“公主不用緊張,我不是人販子,拐不走你。”烏弦涼一遇到江韻,說話就不着調,似乎是那晚青樓時候定格了,聽得江引歌在外輕輕一笑。

就算是雙目失明,江韻也能想象得出來此時的烏弦涼的笑容是多麽的欠揍,她叫了出來:“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一時之間能丢的東西都朝着烏弦涼丢來了,不過烏弦涼三兩下便擋了下來,原本還戲谑的神色,逐漸的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聲音也收斂了笑意,道:“公主別忘了你的引歌哥哥現在是帶你去尋找名醫,公主一再耍你的脾氣,當真以為不會給大家造成困擾?況且男女授受不親,你要是不想拖累江引歌,就該好好聽話。”

一段話,把江韻說得啞口無言,神色凄然,江韻從小就是大家寵愛的小公主,當今聖上寵愛,連自己喜歡的江引歌也是寵愛至極,從來沒有人敢和她大聲說話,唯獨烏弦涼除外,估計也是因為如此,所以江韻對烏弦涼格外的懼怕。

“公主也并非是一個愚蠢之人,為何簡單的道理卻總是不懂?你引歌哥哥對你有求必應,而我烏弦涼卻沒這個必要,這一路上,還請公主不要再耍公主脾氣了,雯鳳,進來服侍公主。”

雯鳳先是吓了一跳,繼而馬上點了點頭,這段日子跟随烏弦涼跟久了,雯鳳的膽子也肥了不少,小姐對公主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是比起對王爺說的,已經好上不少了,雯鳳心裏竟然還有些安慰,手腳卻不慢,三兩下爬進了馬車裏。

江韻被烏弦涼吓得在裏面委委屈屈的哭了起來,江引歌在外聽得一陣不忍,欲言又止。

烏弦涼見着,無奈的朝着江引歌搖了搖頭,只聽得她響亮的一聲口哨聲,放在附近吃草的趨言立刻跑了過來,烏弦涼上馬并肩與江引歌走在一起。

江引歌輕嘆一聲,道:“是我不對。”

這句話聽着莫名其妙,烏弦涼卻明白她在說什麽,語氣不冷不淡的道:“你也并非是一個糊塗之人,怎麽在這事上卻總是糊塗?”

江引歌沉默片刻,反問道:“若你是我,你會怎麽做?”

江韻與江引歌關系匪淺,明面上江韻是喜歡着江引歌,但是實際上,江引歌也不可能對着江韻不管不顧,倘若江引歌真的不管不顧,才是真的讓烏弦涼瞧不起才是。

可是身份一事,既不能說,也不能任由發展,拒絕也總是不幹脆,要是想讓江韻死心,除非就是江引歌娶妻,然而江引歌娶妻,有可能嗎?

這倒是讓烏弦涼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了,倘若她是江引歌,恐怕做得未必比江引歌的好,她輕笑了一下,道:“是我站着說話不腰疼了。”

烏弦涼連認錯,都帶着一股潇灑的意味,連帶着江引歌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兩人并肩騎馬走在前面,江引歌道:“剛才謝謝你了。”

說起這個,烏弦涼也有些好奇,問道:“你這樣,不怕我不來?到時候你怎麽收場?”

“我所識之烏小姐,言出必行,自不會放我的鴿子。”江引歌笑着看向烏弦涼,烏弦涼才驚覺,江引歌笑起來眼睛也有彎成橋的時候。

在烏弦涼怔忪片刻之時,江引歌接着道:“而我所識之烏小姐,更是聰明睿智之人,又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小小事兒,自然難不倒烏小姐,我說……是吧?”

唇角帶笑,眉眼彎彎,女兒姿态也算是盡顯無疑,那最後一句微微拉長了的尾音,與平時烏弦涼調戲江引歌時有兩分相似,烏弦涼也算是體會了一把這種被調戲與贊揚對半的感受,竟然一時微紅了臉頰,輕咳一聲,道:“想不到江将軍也有如此油嘴滑舌的時候。”

江引歌見着烏弦涼也有這個時候,一時沒忍住笑得更歡了,深邃的眼眸載滿了笑意,那笑意好似要流出來般,特別她只笑着卻不說話,更是讓烏弦涼渾身不自在,一時沒忍住瞪了她一眼:“看什麽看?!”

“美人當前,我的眼睛不受我的控制,我有什麽辦法?”江引歌笑道。

烏弦涼真真是被江引歌這個樣子給弄到哭笑不得,她不曾想到江引歌還有這樣的一面,一時佯怒道:“好你個等徒浪子,還想調戲本姑奶奶,我不打死你!”

見烏弦涼真打算一馬鞭揮過來,江引歌趕緊的一踢馬肚,率先跑出幾步了,帶着一陣輕笑。

烏弦涼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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