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給他們一個服我的理由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會迎面撞見烏弦涼,擡頭一看是她,腳一下子就軟了,哆嗦着跪了下來,那張因為喝酒而漲紅的臉“唰”的一下全白了。
“将……将軍,小的……參……參見将軍。”
“怎麽?你們還認得我是将軍啊?啊?!”
烏弦涼的聲音怒而提高,很快驚動了不少帳篷裏的人來,焚燃和林爽二人也走了出來,也自然聞到了濃郁的酒味。
焚燃二人見烏弦涼臉色冰冷,便問道:“這三人喝酒了?”
“豈止是喝酒了啊……”烏弦涼看着這三個人:“知法犯法,還沖犯将軍,按照軍法處置,該怎麽做來着?”
焚燃皺起了眉頭,道“知法犯法該打三十大板,至于沖犯了将軍……不知道這三人是如何沖犯了烏小将軍?”
烏弦涼笑了起來:“你問他們。”
那三個人哪裏還敢把剛才的話說出來啊?只好哆嗦在一旁求饒:“小将軍饒命,小将軍饒命啊,小的知道錯了!”
“錯了?哪裏錯了?你們不說是吧?本将替你們說,不就是想睡了本将嗎?敢想還不敢說啊?!”
林爽和焚燃兩人臉色狂變,林爽更是一腳狠狠的把幾人踹飛:“他媽的你們這是找死,想死告訴老子,老子幫你!”
“饒命,将軍饒命啊!”那三個人已經哭了起來,慌忙跪趴在地上求饒。
“來人,把這三人給我拖出去砍了!”焚燃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怒極了。
這種程度上的沖犯,他們只是小小的士兵,沒了性命也着實怨不得人,當下三個人臉色就狂變了起來,痛哭涕流的跪着爬了過來:“将軍,将軍饒命啊!小的都是喝醉了,再也不敢了!”
烏弦涼其實是心中原本就有些煩躁,而恰好這兩人撞在了槍口上,所以她才會發這麽大的脾氣,而現在看着他們三個跪在地上向自己求饒,不禁覺得有些無力。
只不過他們犯了錯,絕對不能就這樣姑息了他們,而且也絕對不能讓他們對自己有了沖犯而不懲罰,也好,就拿他們開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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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活?”烏弦涼低聲問道。
那三個人發現還有希望,立刻磕頭道:“是的,将軍饒命啊,小的不想死啊!”
“死罪就算了,那麽就按照軍法處置吧,擅自離隊進城并且喝得爛醉如泥,出言不遜沖犯本将,那麽就打六十大板吧。”
“這……将軍,六十大板……”他們的臉皺成了苦瓜,他們以為也就三十大板呢,六十大板一個不小心就會沒人命的啊。
“怎麽?嫌多啊?要不要本将砍了你們的頭?!”烏弦涼突然冷聲喝道,同時在別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抽出了他腰間的劍,一把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人吓得臉色慘白,慌忙求饒:“不不不……小的知錯了……”
“還不快滾去領罰?!”暴脾氣的林爽又是一腳把這幾人給踢開。
焚燃有些擔憂的看向烏弦涼,她的面容卻恢複了平靜,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很快的,那邊就傳來了慘叫的聲音,旋即就被捂住了,只能聽到沉悶的“噗噗”聲。
烏弦涼側臉對身後的士兵們道:“都回去睡了吧,明日加速趕路。”
雖然沒有明确的停留在誰的身上,可是所有人都覺得背脊一涼,連忙鑽回去了。
翌日大早,果真整個軍隊都沒有了之前的懶散,每個人看向烏弦涼的目光都帶了些畏懼,那三個受到懲罰的人現在還在昏迷之中,完全是被人擡着擔架趕路。
宗靈給他們看過了,并沒有生命危險,所以烏弦涼也就不管他們,責令全軍提速。
此時已經是六月中旬,田中已然稻谷已經長開了,五萬人小心翼翼的從田邊的路經過。
經過那日三個人的事情,烏弦涼可算是豎起了些許的威嚴,然而這威嚴行更是衍生了一些不滿,這些焚燃和林爽二人都知道,也有找過烏弦涼聊過,可是這種事情,暫時而言也沒多大的辦法。
只要有軍功在身了,還有誰敢不服?
而又嚴禁踩到稻谷,這麽多人走得小心翼翼,對烏弦涼的怨言也就越加的大了起來。
烏弦涼視若不見,反倒是揚聲下令:“誰要是踩到了稻谷,三十大板處置。”
這一下,衆人嘩然,焚燃在旁邊低聲道:“涼兒,這樣是不是太嚴厲了?”
烏弦涼默不作聲,一扯缰繩,率先走在了前面,摸不清烏弦涼打算的焚燃二人,不由得無奈的跟在了後面。
顯而易見的,這樣行走艱難多了,而更令人詫異的是,烏弦涼那令衆人羨慕不已的坐騎,卻突然間發狂,只見得它粗狂的撒開了四蹄,一聲嘶叫,似乎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一下子竄下了稻田之中,并且馬蹄飛揚,壓倒了一大片的稻谷。
“小心!”焚燃臉色一變,身下的馬受到了驚吓,等他穩住了身下的馬,那邊烏弦涼也跳下了馬來了,泥土飛濺了烏弦涼一身。
這下子尴尬了,烏弦涼才說踩到稻谷就要受罰,結果這邊烏弦涼自己反而壓倒了一大片。
林爽臉色尴尬,問道:“你還好吧?”
烏弦涼看了趨言一眼,臉色倒是沒有任何的尴尬,她把趨言帶到了岸邊上,問道:“踩到稻谷,軍法處置是如何?”
焚燃不忍:“涼兒……還是算了吧……”
“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本将既然犯了錯,自然也要受罰,來人,三十大板伺候。”
三十大板可不是鬧着玩的,特別烏弦涼又是将軍,又是女子,就算是看不起她的将領,也都不忍心,其中一個将領便道:“小将軍,還是算了吧。”
“佟副将不必多言,你們都聾了嗎?還不上刑?!”烏弦涼對着執法的士兵喝道。
那士兵哪裏敢打烏弦涼的板子啊?呆在那裏不敢說話,只敢看向焚燃他們求救。
烏弦涼也不勉強他們,看向焚燃:“你們兩個來。”
焚燃和林爽二人臉色頓變,林爽立刻叫了起來:“我不幹,我才不要。”
焚燃反倒是似乎想到了什麽,便朝着林爽擠了擠眉,咳嗽一聲:“咳咳,小将軍說得對,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讓我和林副将來執行吧。”
“你瘋了吧?!”林爽推了焚燃一把,焚燃心中暗罵不識趣的小子,又加重了聲音道:“沒錯,就由我和你來執行!”
林爽似乎聽出了點兒什麽,焚燃見他不反對了便對烏弦涼道:“不過小将軍受刑,還是等紮營之後在帳篷裏執行吧……”
“不用,就在這裏。”烏弦涼徑直走到了刑罰的板凳面前,往下就是一躺:“打吧。”
焚燃騎虎難下,不知道烏弦涼到底是什麽意思,如果是在帳篷裏面,那還好說,意思意思就行了,可是在刑罰場,根本就沒法避免啊。
烏弦涼見兩人不動,臉色頓時冰冷了下來:“還在做什麽?!打啊!”
兩人手一抖,還是拿起了板子來。
“啪。”
“你們是沒吃飯嗎?!”
“啪!”
“再用點力!以為是打蚊子嗎?!”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特別是一些對烏弦涼不滿的士兵,更是滿臉的震撼。
所有人都覺得烏弦涼肯定是金枝玉葉,受不得任何的風吹雨打,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她并不是拿着雞毛當令箭,而是對自己都一視同仁。
林爽和焚燃二人臉色都是不忍至極,可是手中的板子落在的力度卻讓所有人都心生不忍。
烏弦涼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留下來,她死死的咬着牙,口腔裏全是血腥的味道,她強忍着一聲不吭,也堅決不讓自己?昏迷過去。
“啪!”
“啪!”
焚燃和林爽二人打不下去了。
“繼續打……”烏弦涼的聲音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她的臀部早已經是血紅一片,渾身都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
“別打了……小将軍算了吧!”佟副将自己也有閨女,看着烏弦涼這個樣子,心中更是憐惜,緊接着,所有人都為她自己求饒了起來。
可是烏弦涼卻不肯松口:“還沒到三十大板,給我打!”
焚燃已經知道了烏弦涼的用心了,心中更是欽佩不已,最後幾下子打完之後,立刻抱着她上了馬車。
烏弦涼已經是半昏迷的狀态了,宗靈連忙把這些男的都趕出了馬車外面,着手給烏弦涼治療。
焚燃下車之後,怒瞪着這些将士,若不是他們,涼兒怎麽會使出這樣的苦肉計?!
将士們都有些心虛,那三個因為受罰而對烏弦涼怨恨的人,更是滿臉愧疚,恨不得把臉埋在地上去得了。
今日這一出烏弦涼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哪怕是宗靈,在撕開衣服之後看到血肉模糊的一片,都忍不住變了臉色罵了一句瘋子。
烏弦涼恰好聽到這一句,輕輕笑了笑,有些無力的道:“其實我知道……焚燃他們肯定留了手……只是看着可怕罷了……”
宗靈臉色有些冰冷,道:“就算是這樣,你也對自己太狠了,何必呢?”
“我要給他們一個服我的理由。”烏弦涼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昏睡過去了。
宗靈心中不免有一些憐惜,這個女人,對自己實在是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