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是個鋼鐵直男

這人不是正在王府等他嗎?怎麽跑到這荒郊野外來了?難不成是得知他逃跑後專門來抓他的?

這下慘了。

白淨涵是當今皇上唯一的親侄子,出身高貴,清俊優雅,一身錦衣華服,越發顯得玉樹臨風,俊逸出塵。

只是,他一張清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好像一塊光滑白皙的木頭板子。

性格更是如木頭般毫無趣味,仿佛沒有喜怒哀樂似的。

再加上他跟随祥威國大祭司隐居修煉了十幾年,整個人越發清冷淡漠,不食人間煙火,人送外號——“木仙人”

他帶了八名親随,個個身手不凡,手中拿着辨別方向的羅盤,原主用過的東西,捆人的繩子,一頂轎子,以及一個特別堅固的牢籠。

一看便是專門出來尋找逃跑的白江畔。而且,做好了動粗的準備。

“放開我——”白江畔在白淨涵懷裏扭了兩下。

他現在快被氣死了,剛從周赫手裏逃出來,卻偏偏逃進白淨涵懷裏?有沒有這麽倒黴啊。

白淨涵漠然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好。”

猝不及防間,只聽“噗通”一聲,白江畔的屁股重重摔在了地上,濺起一陣塵土。

“嘶——”他疼得直咧嘴,感覺屁股快要裂開了似的。

這個白淨涵,就是一悶騷木讷不善變通的鋼鐵直男,讓他放手,他還真放手?可為什麽偏偏用摔的,溫柔點不行嗎?

更可氣的是,丢下白江畔之後,白淨涵竟然從身後親随的手中接過一張錦帕,将手心手背手指頭衣服擦了個遍,然後,将錦帕丢掉。

因為他超級潔癖,碰到任何東西都要擦手,而且,無論多名貴精致的錦帕都只用一次,用完就丢。

以至于他走到哪裏,都會有貧苦之人跟在他身後撿錦帕賣錢。

誰讓白淨涵深得皇上寵愛,財大氣粗,有的是錢呢。

據原書中記載,白淨涵的封地在開平府隔壁,是全國最富有的地方。

白淨涵不但掌管封地賦稅以及封地軍務,還時不時得到皇上的各種賞賜,金銀珠寶绫羅綢緞堆積如山。

相比之下,白江畔這個“悅王”的待遇便差了許多。

想當初,皇上是因為皇後的緣故,才将無意中撮合兩人的原主封為悅王,但後來,皇上和皇後因為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分開了,原主便成了皇上不堪回憶中的一部分。

如今的皇上恨不得從沒認識過白江畔這個人,幹脆對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假裝他不存在。

別說給額外的賞賜了,連俸祿都經常忘了他呢。

見白淨涵如此鋪張浪費,又對自己如此嫌棄,白江畔悄悄翻了他一眼,揉着屁股站起身,一腳踹向金鳳凰。

都怪這個大累贅,正飛着呢,打什麽噴嚏,害死他了。再說了,它的噴嚏為什麽有這麽大的威力?專門用來害他的嗎?

結果,他的腳還沒碰到鳳凰毛呢,竟被白淨涵用劍鞘攔下了,只聽他用平板到無趣的聲音說道:“無故遷怒他人,錯。”

白江畔被他氣笑了,指着金鳳凰道:“說我遷怒他人?這家夥是人嗎?”

其實,他下腳并不重,只是心中氣不過,想稍稍教訓金鳳凰一下,讓它下次注意點,別再無意中害人了。

白淨涵看了看金鳳凰,竟然點頭道:“萬物有靈,與人平等。”

金鳳凰用幽深的眸子看了白淨涵一眼,竟然認同地點了點頭。

一人一鳳倒是成了一丘之貉。

“......”白江畔徹底無語了,放下腳,扭頭便要飛走,卻被白淨涵拎住衣領子,定在原地。

“轎子?牢籠?”白淨涵指了指轎子,又指了指牢籠,示意白江畔選一個。

“......”白江畔磨了磨牙,擠出兩個字,“轎子。”

傻瓜才選牢籠呢。

見白江畔乖乖坐進轎子,白淨涵在他身上施展了一道法術,讓他沒辦法飛走,自己也鑽進轎來,道:“走。”

轎子被人擡了起來,向封地的方向而去。

白江畔坐在離白淨涵最遠的地方,嘆了口氣,心想:白淨涵如此全副武裝,擺明了專門來抓他,肯定不會給他逃跑的機會,先假裝順從,再找機會逃跑吧。

他探頭一看,發現金鳳凰被兩名親随擡着,正舒服得閉目養神呢。

這個臭阿鳳,關鍵時刻一點用都沒有。下次逃跑一定要丢下它不管。

一路上,白淨涵一言不發,一直盯着白江畔看,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麽。

白江畔雖然臉皮不算薄,但也承受不住白淨涵如此專注的目光,扭頭看向他,幹笑道:“你在看什麽?”

白淨涵:“看你。”

白江畔:“我有什麽好看的?”

白淨涵:“好看。”

白江畔倒抽一口氣,呵,這木頭何時會說情話了?雖然這水平不咋地。

原書中,白淨涵說話向來直來直去,而且不太會說人話,一開口必得罪人。明明把人氣得半死,他還很無辜的樣子,壓根兒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

要不是因為他身份高貴,修為不凡,早被人打死了。

白江畔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沒話找話道:“你怎麽找到我的?”

白淨涵:“你自投羅網。”

白江畔:“......”雖然這話沒毛病,但能不能給他留點面子?

“你一定要跟我成親嗎?”

“是。”

白江畔:“那什麽,我發現我們不合适,你看能不能再考慮一下?”

白淨涵:“合适。”

白江畔本打算跟白淨涵商量退婚之事,見他如此回答,知道他不會退婚,便開始思索其他對策。

他擡起胳膊,給白淨涵看他皺巴巴髒兮兮的衣服,“你看,我挺髒的,不愛講衛生,你會受不了的。”

他想到辦法擺脫這位有潔癖的安定郡王了,因為這人讨厭一切髒東西,更讨厭不講衛生的人。

白淨涵:“洗洗還能要。”

白江畔:“......”他突然有點想揍人。

想當初,原主就是看上了白淨涵這張俊美無雙的臉,才選他為未婚夫。誰讓原主是個無可救藥的顏控,就喜歡美男子呢。

但白淨涵這性子,真不怎麽讨人喜歡。

白江畔借助轎子颠簸的力度,猛地向白淨涵身上倒去,想把手上的灰抹在他身上。

他要借機讓白淨涵讨厭他,主動放棄婚約。

沒想到白淨涵手疾眼快,在白江畔倒過來的一瞬間設下結界,害得白江畔陰謀失敗。

白江畔又想到了惡心白淨涵的好方法,可惜,還沒付諸實踐,便被白淨涵限制了行動力。

眼看離封地越來越近,白江畔心裏越發着急。

原書中,很快便會出現一個修羅場劇情:原主接到周赫後,在回封地的路上,正好跟前來尋他的白淨涵碰了個正着。

周赫跟白淨涵知道了彼此的存在,于是,不願跟人共享愛情和婚姻的兩人大打出手。

一個是魇門的副門主,一個是大祭司的關門弟子,修為高深莫測,難以估量,戰況格外激烈,以致天昏地暗,飛沙走石。

法術較量,法器比拼,更不要提符篆丹藥滿天飛,幾乎把老天捅個窟窿。

附近幾個封地的修仙者們還以為妖魔降世,将要為禍人間,紛紛趕來降妖除魔,趕來後才知道,只是安定郡王和護國将軍為了悅王而争風吃醋。

後來,這件事成為坊間奇聞,人人議論,以至于不少人把白江畔描述成水性楊花禍國殃民的藍顏禍水。

他絕對不要回去。

“停,我想方便一下。”白江畔大叫了一聲。

他要借尿遁逃走。

白淨涵緊随其後下了轎子,道:“陪你。”

白江畔難以置信地盯着他,“你不是潔癖嗎?确定要陪我去方便?”

白淨涵:“以後會常見,先習慣。”

白江畔:“......”

常見?常見什麽?

明白之後,白江畔忍不住黑線:哼,以後會讓你看見才怪。

見白淨涵真的陪自己去方便,白江畔卻尿不出來了。

他本想找個理由逃跑的,這下不但跑不了,還要逼着自己擠尿,何其悲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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