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定式作後置定語

================================

宋澈元清醒過來的時候是淩晨四點,他動了動身子,腰酸背痛屁股痛嘴唇也痛。

艱難地睜開眼睛,他望見床邊坐着一個背對着他的Alpha,寬肩窄腰,沒穿上衣,正在沉思,性感得很。

這個Alpha正面有八塊腹肌,每一塊都結實無比,這點宋澈元也知道——因為他昨晚慌亂之中摸到了。

巨大落地窗向卧室內透來魚肚白的微光,昨晚窗簾都沒遮,他們兩個就這麽光天化月的這樣那樣……

作為一名在上輩子內斂穩重一絲不茍的人民教師,宋澈元覺得這樣特別瘋狂特別不妥,登時拉緊被子,心裏直“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地念心經。

聽到身後的響動,傅冽川轉過了身來。

他已經快年滿二十九歲了,但一直專心于學業事業而潔身自好,昨夜意識混沌之下,他是第一次與人歡愛。

剛才他神清氣爽地悠悠醒來,看到懷裏躺着被他失去理智欺負吻吮得一身痕跡的宋澈元,那麽白淨柔軟,很明顯也是第一次經人事,心情一下子很複雜。

他作為老總,把自家藝人睡了。

這已經成了不堪又不争的事實。

“昨晚對不起。”傅冽川擰眉沉聲道,“但你是怎麽進到我家裏來的?”

宋澈元撐着發軟的身子坐起來,掀開被子,想起自己□□,又猛地裹了起來,紅着臉編道:“老板,我……我昨天剛搬到對門,密碼碰巧和您的一樣,昨天下去扔垃圾回來沒分清左右門……進錯了。”

其實宋澈元現在也是很悲憤的,昨天他在系統的逼迫下輸密碼偷偷私闖民宅地潛了進來,誰曾想一進卧室就被傅冽川餓虎撲食似的給摟住了。

老板怪帥的,低喘着把臉埋進他頸窩裏磨蹭的樣子也挺性感的,但是他可不記得這輩子他和老板之間有什麽辦公室戀情,他們絕對是清白的上下屬關系。

可是……像是喝多了斷了片兒的傅冽川把他撲到了床上,跟個大狗似的趴進懷裏聞他,然後又跟小孩兒吃糖似的,急吼吼的,不由分說地奪走了他的初吻。

就那麽按住他吃嘴巴,吃了很久。

吃得他臉上像煮沸了一樣的冒煙,大腦嗡嗡的綿軟又空白。

當時他其實是有機會跑的,畢竟傅冽川看起來臉色蒼白,很脆弱的樣子,用力推應該可以推開。

但他被親得渾身癱軟沒力氣,再加上那個該死的系統突然在他腦子裏大叫:“給他親!忍一忍!為了活命!”

後來傅冽川把他褲衩都扯下來了,那個系統又喊:“給他睡!聽指揮!能活命!”

貞潔和命哪個重要?在被傅冽川抱在懷裏奪走前者的前一刻,宋澈元還在壯士赴死般思考這個問題。

這個沒人性瞎指揮的破系統!宋澈元怎麽也想不通,辦這事怎麽就能救命。

他當時被傅冽川難舍難分地吻着欺負着,拼命用腦電波沖系統喊着“你回避一下”,系統沒吭聲,不知道回避了沒有……真是丢盡老臉了。

傅冽川聽了宋澈元的解釋,英氣的眉頭并沒有舒展開來,反而皺得更緊道:“062503是我的出生日期和時間,你為什麽會設這個密碼?”

宋澈元吞了下口水,大腦飛速運轉,答道:“老板,巧了……我出道六年,二十五歲,三首代表作……正好也是062503。”

頭腦靈光地編完這一段,老實人宋澈元卻痛恨起自己的不誠實來。以前他天天教導學生做人做事要講求誠信,今天卻在這帶頭扯謊。

還扯得這麽荒謬又離譜,真是不該。

傅冽川聽後又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好似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慢慢撿起手邊的內褲和小熊圖案睡衣,擡手遞給他,問道:“怎麽突然搬到我對門了?”

“我也不知道對門是你……”宋澈元顫巍巍接過內褲和睡衣,“我是聽說這個小區人少安靜,方便我寫歌,原來住的地方是臨街的,有點吵。”

這一句接一句,解釋得确實合理,盡管有些過于巧合,但傅冽川也只能暫且作罷選擇相信,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怎麽不推開我?”

宋澈元坐到床邊背對着他準備穿衣服,縮縮脖子道:“我……力氣小。”

“嗯。”

傅冽川低低應了一聲,好像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看着宋澈元紅着耳朵尖背對着他穿內褲,那人嫩白的肌膚、修長的脖頸、精細的腰身和挺翹的臀部一覽無餘,不自在地收回了視線。

“你今天什麽行程安排?”他問道。

宋澈元穿好衣服站起身,規規矩矩立在床邊回道:“今天沒有,在家寫歌。”

傅冽川點了點頭,望着他拘謹的樣子,放柔了些聲音道:“要不你再躺下睡一會兒,天亮以後陪我去趟醫院可以嗎?”

這還是他生病以來第一次對一個Omega的信息素格外受用,不會排斥,甚至還很喜歡……其中一定有着某種原因。

“可以。”宋澈元急着離開社死現場,直接一口答應道,“我回去睡,不打擾你了老板。”

語速飛快地說完這句,不等傅冽川開口,他就頭也不回地蹿了出去,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回了對門自己家裏。

而坐在卧室裏的病人傅冽川,完全沒了睡意,他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收拾起床上歡愛過後的殘局。

他活動活動筋骨,只覺一身輕松。好像所有痛苦的症狀都被昨夜的親熱疏解得一幹二淨,好像一切終于有了生機。

而這邊沖完澡躺進被窩的宋澈元也并沒有睡得多安穩,他半夢半醒間做了好多夢,有昨晚大汗淋漓的傅冽川按着他這樣那樣的畫面,還有上輩子畢業散夥飯桌上的畫面。

他的第一屆學生們紛紛舉杯,笑嘻嘻地祝他們把教書事業當戀人的宋老師早日脫單。

然而他現在依然沒脫單,卻莫名其妙脫離了處Omega的隊伍,真不是一個靠譜的為人師表的好前輩,這當的都是什麽榜樣!

即便是做着夢,他都狠狠地罵起了自己。

醫院裏,傅冽川的主治醫生梁弗拿着兩人的信息素匹配鑒定報告研讀了半天,推了推老花鏡,大喜過望地笑出了一臉褶子。

“傅總!您有救啦!”梁老醫生驚呼道,“兩位都是抽象信息素,您是冰川他是夏日,信息素契合度百分之百,各項指标都穩定,宋先生就是醫您的藥啊!”

傅冽川看了一眼坐在身旁明顯沒睡好的宋澈元,問道:“他要怎麽醫我?”

老醫生反問道:“您昨晚第二次突發意識混沌的症狀,最後是怎麽緩解的?”

傅冽川頓了一下,開口答道:“我們發生性行為了。”

宋澈元聞言擡眼,剛好迎上老醫生打量他的慈愛目光,不好意思地呲牙沖人家假笑了一下。

“哎,對喽。”老醫生摘下老花鏡,用專業的口吻認真道,“不用不好意思,從醫學意義上來講,這就是最有效的辦法,能夠使傅總紊亂的信息素得到最大化安撫,逐漸穩定和複原。如果每天堅持如此治療,興許半月就能痊愈。”

“老板,這……”宋澈元求助地看向傅冽川,抿抿嘴歉疚道,“我不太行。”

雖然确實挺舒服的,但是這事後腰酸背痛屁股疼、渾身淤青嘴唇腫,這麽來上半個月,他這小身子骨怕是受不住。

再者說,他們畢竟是老板和員工的關系,發生一次意外就算了,也不能沒名沒分的天天做那事啊,那不成炮友了嗎,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既然系統這回沒嘴欠瞎指揮,他這根正苗紅的前人民教師就絕不能允許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發生!

傅冽川看了宋澈元一眼,轉而問醫生道:“有沒有退而求其次的辦法?”

“有還是有的,就是起效慢周期長。”老醫生點頭道,“最保守的療法就是傅總您每晚抱着宋先生穿過的衣物入眠。平日裏遇上頭疼神經痛實在難以忍耐的話,可以通過和宋先生擁抱親吻來緩解。這種療法相對而言是溫和些的,要進行幾個月乃至更長的時間,但最終也可以療愈。”

“老板,這個行。”宋澈元轉過臉,給了傅冽川一個無比肯定的眼神,“我每晚把衣服給你送過去,第二天我再取回來。”

傅冽川颔首,算是默許了此事道:“謝謝。”

“但是……”老醫生又開了腔,“如果再遇上昨天那種極端痛苦的症狀,還是要做到最親密的那一步的,不然會有生命危險。傅總您上次能捱過去已經是小概率事件了,這次宋先生無異于是救了您的命。”

“短期內我還會出現那樣的症狀嗎?”傅冽川蹙眉問道。

“理論上應該不會。”老醫生擺擺手又搖搖頭,“這次宋先生把您安撫得很好,最近最多也就是像以往一樣頭疼腦熱呼吸困難,如果幸運的話也可能什麽症狀都沒有。”

“明白了。”

傅冽川應道,轉臉望向自己昨晚的救命恩人,只見面前這個嘴角被他嘬破的Omega露出标準的八顆牙齒,尴尬笑道:“不客氣。”

坐老板車回去的路上,宋澈元不小心又睡了過去,興許是因為昨晚真的累壞了。這一整晚的浮浮沉沉,把他折騰得比他上輩子熬夜備課改卷子還累。

等他悠悠轉醒,發現車不知何時已經平穩地停進了小區的地下車庫。周圍很安靜,就連老板傅冽川也很安靜。

宋澈元轉頭看向駕駛座上的傅冽川,只見他正抱着手臂依靠在椅背上,雙目阖緊,薄唇輕抿,似是在小憩。

沒想到老板竟然非但沒有一掌拍醒他,還蠻有耐心地默不做聲,安生地等他醒來,甚至等得自己也睡着了。

感受到了人間的真善美,宋澈元不自覺偷偷打量起淺眠的老板來。

這Alpha可真俊俏。他以前忙着教育事業,從來沒留心過這世上的任何一個Alpha,即便如此也能判斷出來老板的樣貌是頂好的。

雖然沒有參照物,但昨晚老板失去意識以後也很性感,就是野蠻了點。

上輩子死之前老板一直在拼盡力氣地給他做心肺複蘇,想來人也是心地善良的,只是不善言辭又面冷心熱罷了。

體制內混跡了幾年,宋澈元看人的能力也得到了錘煉,本質是好是壞,還是能看出個七七八八的。

這麽好的人,怎麽生了這麽重的病,症狀還那麽痛苦。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剛剛肌膚之親過還沒褪去那個親熱勁兒,宋澈元忽地就對老板心生了幾分憐愛。

他也不忍心叫醒傅冽川了,但也不想再繼續睡,就索性戴上耳機找了點東西聽,來消磨時間。

還沒聽上幾分鐘,他正閉目養神着,左耳忽然一空。

他轉臉一看,只見打盹醒來的傅冽川正揉着脖頸饒有興致地把他的那只耳機塞進自己的耳朵裏。只不過聽了幾秒以後,又面無表情地還給了他。

傅冽川還以為這小音樂人是在聽什麽文藝小情歌……聽什麽Voice of America英語新聞廣播。

宋澈元不好意思地笑笑,按下暫停鍵,摘下耳機收好。

閑暇時聽聽英語新聞是他上輩子大學讀英語師範時就養成的習慣。

畢竟學習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幹一行愛一行,作為一名英語人民教師,他深知自己需要時刻充實自己,提高個人專業素養。

傅冽川拉開車門下了車,宋澈元也跟着慢吞吞挪了下去。方才坐得太久,昨夜又做得太久,腿真是沒有一點力氣。

他們向着電梯的方向并着肩走,半晌,傅冽川打破了沉默,随意問道:“剛才聽到了什麽英語新聞?”

宋澈元愣了一下,如實回道:“夏威夷火山爆發、種西紅柿的六個小貼士、厄爾多瓜營養不良兒童數量龐大……”

“……”并不擅長搭讪的傅冽川沉默了一下,抿抿唇道,“換個話題,你來想。”

宋澈元也抿了抿嘴道:“我給你剖析一下讀後續寫這種英語高考題型?”

“……再換一個。”

進了電梯,宋澈元絞盡腦汁,最後試探道:“我發現我睡衣的紐扣丢了一顆,老板你等下回去以後能幫我在你卧室裏找一下嗎?”

傅冽川揚眉看他一眼,略不自然地問道:“怎麽掉的?”

“啊,就是,被扯掉的。”宋澈元笑容質樸無華,坦蕩真誠道,“找到了我縫回去就是,不然領口太大穿着不舒服,扔掉不穿了又浪費。”

傅冽川記不太清自己昨晚到底對眼前這個Omega做了多少混賬事,只能影影綽綽回憶個大概,知道自己萬般失态。

比如奪去人家貞潔的第一個瞬間……很爽是不假,但是行徑和野獸确實別無二致。

所有欲望驅使下的所作所為都被這個Omega清醒地盡收眼底,現在他向自己提起那枚紐扣,到底是心無城府,還是有意暧昧,傅冽川尚且摸不透徹。

就連昨晚那場救了他一命的抵死纏綿,他都還不敢斷定是不是蓄意為之。

宋澈元方才在醫院裏對性行為的治療方式不予同意,他也不明确到底是不是在對他欲擒故縱。

這幾年裏他居于高位,在片花叢中過,見識過太多居心叵測蓄意接近的Omega,實在不敢妄下定論。

但他唯一能夠明确一件事情——以前與宋澈元接觸甚少,沒對人家動過心思,但如今相處了一晚又一天,這小歌手确實是十分讨他喜歡。

直面內心,這點他沒法否認。

論臉蛋身材、論脾氣秉性、論能力才情……甚至是模糊回憶裏昨夜床上的模樣和馥郁信息素的味道,方方面面都合他口味。

但這人若是真的在暗地裏有着一副追名逐利傍老板的醜惡嘴臉,再中意他也是難能下咽的。只能祈禱這吹彈可破的白淨小孩不是黑心的了。

“好,我去找。”傅冽川目光幽深,瞧見宋澈元藍白條紋T恤領口處若隐若現的他種下的草莓印,很快地別開了眼。

宋澈元點着頭說“謝謝老板”,面上心裏都開心極了。

向來勤儉節約的宋老師的開心很純粹,沒雜質,只激動于救回了他殘破的小熊睡衣,根本不知道傅冽川心裏正在把自己懷疑成妖孽腹黑小白蓮。

一進家門,宋澈元就接到了茍厚睦的電話,對方亢奮道:“崽,我給你接了個特适合你的綜藝!”

宋澈元興趣缺缺地換了鞋,道:“茍哥,跑跑跳跳的真人秀我真不行,我懶得動彈。”

“我還不知道你懶?給你接的慢綜,賊慢。”茍厚睦介紹道,“你就錄一期,是飛行嘉賓。唠唠嗑炒炒菜看看星星,玩玩小貓小狗小雞小羊,最多就是林間騎騎車河邊漫步,純純享受生活,還能提提人氣和熱度,賊好。”

“你說的這綜藝是《悠然見南山》吧?”

“對!”茍厚睦道,“別人擠破頭想去還去不上呢。”

《悠然見南山》确實是華國鼻祖級別的頭號慢綜,常駐主持人有兩位。

一位是女性Omega姜悠然,在主持界資歷高人緣好,另一位是男性Beta單小南,早年做導演的,這些年裏因為幽默風趣有梗且圈內人脈廣,成了綜藝咖。

“就這麽定了。”茍厚睦道,“這幾天抓緊點把新單曲寫完錄完,咱們二十五號出發去錄制現場。這一季恰好就在凜市市郊的比樹鎮錄,離得這麽近,簡直天時地利人和,你不去誰去。”

并不渴望知名度和曝光率的宋澈元輕嘆一聲道:“好的。”

“還有!”挂電話前茍厚睦追加一句道,“最近你講英語題圈粉效果顯著,以後可以适當開展,我不攔着你。但今晚必須全程唱歌聊天,不然小心別人黑你舍本逐末!”

“嗯吶知道了茍哥,放心吧。”被欺負了一夜又沒睡飽的宋澈元身心疲憊,打着哈欠恹恹應道。

挂斷電話以後,宋澈元像個小樹懶似的慢吞吞地換起衣服,找來個小袋子把脫下來的半袖裝好,打算一會兒送去給老板治病。

沒想到他這信息素還成了救命良方了,真是能耐,還怪讓人受寵若驚的。

門鈴響起的時候,宋澈元正癱在沙發上昏昏欲睡,沒了第一顆紐扣的領口大敞四開,細白的脖頸上全是老板留下的小草莓。

宋澈元昨晚被不停嘬吻的時候也納悶呢,他從來都沒覺得自己這小身子骨會有這麽可口,但老板卻低喘着追着他親,無休無止地纏着他,擺弄得有滋有味的。

信息素和荷爾蒙四溢,把他也勾得雲裏霧裏的。堂堂一個前教師,竟然自投羅網地和人家滾到一起去了,還纏綿了一整夜……真是荒謬。

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宋澈元站起身,幾步走過去打開門,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頭發也蹭得亂蓬蓬的,把玄關處挂着的裝着衣服的袋子取過來,兩手遞了出去,道:“老板,衣服。”

站在門前的傅冽川也換上了家居服,面色沉靜地看着宋澈元,目光在他臉蛋上的那顆小痣上停留了一刻,隐約回想起自己昨晚嘬了那處很多次。

柔軟可愛,讨人喜歡。

傅冽川接過袋子,另一只手伸出去,攤開了掌心。

宋澈元低頭看看,正是自己遺失的那顆紐扣。棕黃色,四個孔,小小的,圓圓的,靜靜躺在傅冽川的掌心裏。

他伸出手去拿,在傅冽川掌心裏摳了兩下以後才堪堪拿了起來,撓得傅冽川心裏也跟着癢癢的。

“謝謝老板。”

傅冽川垂眼看他,半晌道:“你的生日是九月十六號。”

宋澈元怔了一下道:“是,怎麽了?”

“離二十五歲還差三個月。”傅冽川幽幽道,“密碼為什麽不設成062403?”

“我那個,我四舍五入,我虛歲确實也算二十五……”宋澈元昧着內心的道德感開口,最後實在不願再扯謊,索性破罐破摔坦白道,“好吧,确實是你生日。但是老板,我設置的時候真不知道你密碼也是你生日,我對燈發誓。”

他捏着紐扣舉起三根手指發誓,但不小心舉成後三根,怎麽看都是OK的手勢。

傅冽川表情玩味了起來,盯着宋澈元滑稽又真誠的表情和動作,勾起了嘴角。

叫他逼問出來了吧。

這小Omega果然暗戀他。

搬到他對面制造偶遇,密碼設成他生日,不小心走錯門剛好撞上他發病,因為暗戀已久也就半推半就了,第二天清醒過來覺着不該給心上人造成負擔,所以扯謊裝作心思清白若無其事,也拒絕了性行為療法……

這才符合邏輯啊。

沒想到這個在娛樂圈混跡了六年的小Omega,還是這麽個隐忍懂事青澀純粹暗戀別人的小孩兒呢。

得喜歡他到什麽程度,才能把他是淩晨三點出生的都能調查清楚,真是嚴謹得可愛。

“這才合理。”傅冽川盯着他道。

宋澈元忙不疊地點頭道:“對,我對老板你一片真心,用你的生日做密碼,非常合理。”

打工仔愛老板,就像教師愛學校。

想當年剛入職的時候,宋澈元就特別傻逼地把頭像和朋友圈換成了凜市一中的校徽和校園,以表自己會為了單位升學率而不懈奮鬥的赤誠之心。這就和他把進門密碼設成老板生日是一個道理。

非常合理!

他今後也一定會為了赴宙娛樂的明天而好好寫歌好好唱歌的!

“那你要繼續努力。”傅行川擡手把宋澈元敞開的領口攏了攏,“我很看好你。”

宋澈元想了想自己在娛樂圈裏一貫不争不搶的死相,低下頭自責道:“我确實還不夠努力,一直很被動,以後我會主動一點的。”

他深刻地反省了自己在工作上的不足,以後可不能光靠着茍厚睦給他塞工作了,要自己出擊,去攬些好活,幹一行就要全情投入,在既定領域裏發光發熱!

“好。”傅冽川笑意更深,雙手插進家居服的褲袋裏,垂眼盯住宋澈元道,“我很期待。”

【不定式作後置定語】

給你一個向我求愛的機會。

Give you a chance to woo me.

——拽得二五八萬的純情總裁傅冽川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