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終歌
雖然有些危險，但多虧了科比的勇氣紅發香克斯的出現給了時隙，他們得以帶着路飛和甚平潛下了海。
扶着已經沒有意識的路飛，歌雅心髒狠狠抽搐了一下。
少年的腹部已經被貫穿，血流不止，甚至很快就染紅了她的衣服。精神也在崩潰狀态，怎麽看都很不妙。
而為了保護他暈倒的甚平傷勢也好不到哪裏去。
“羅，路飛君就拜托你了，甚平先生我先處理。”只是一兩秒歌雅就做出了決斷。
長年跟在羅身邊所學會的醫術在這時太派用場。娴熟地進行着手術的過程，幾乎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
待處理完甚平的傷勢後，歌雅才松了口氣。
此時也已經脫離危險的範圍，船也慢慢上浮海面。
路飛君的手術還沒結束，他體內積累無法想象的傷害和疲憊，而能夠幫得到他的只有羅的醫術水準了。
擦了擦額上的汗，歌雅往甲板上走去。
迎面吹來的海風舒服得不可思議。戰争之後的大海是如此的平靜，就像往日日常的每一天。歌雅依靠在欄杆上，看着前方。
到現在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就在前一會還身處那可怕的地方。
“戰争……結束了。”
一切如同夢境一般。她作為參與者，見證了這場戰争的始與末。
路飛君……要加油啊。
剛想嘆氣，眼前卻忽然出現了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了很久，她愣了愣，反應過來的時候吓得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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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驚叫出聲，一個熟悉的身影就這麽落在了船的甲板上。撫着身邊的大蛇，而海賊船旁也有一艘海軍軍艦緩緩靠近。
“路飛呢？”
“蛇，蛇姬大人！”
認出對方的同時她快速站起身，聯想到女帝對路飛的感情原本的疑惑和訝異也馬上消散，她迎上去，“路飛君還在裏面做手術呢。”
“小歌。”女帝看到她也略松了口氣，但很快更緊張了起來，“路飛還好嗎？”
“有些危險……不過沒事的，羅醫術很好，一定能救他。”
聽到這句話女帝安心了一點，但依舊焦急地在原地等待。歌雅笑了笑，卻被後方的夥伴偷偷一拉衣服。
“喂喂小歌，你居然認識七武海嗎？”
“嗯……之前去了亞馬遜·百合，機緣巧合就認識了。”
幾個夥伴面面相觑，喬恩摸了摸後腦勺，“總覺得小歌你好像真的變了不少……”
“怎麽會！話說我好渴……啊……說起來很久沒喝過你親手調的果汁了。”這麽一想她好像很久沒補充過糖分了，難怪總感覺哪裏不太舒服……。
喬恩愣了愣，随即揚起笑容，“好的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小歌你等等！”
“麻煩你了。”歌雅招了招手，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輕輕一拍，她轉過頭，看着那只白色的熊，微微一笑。“貝波，怎麽了？”
白熊有些羞澀地低着頭，不太敢看她的眼睛。
想了想它的性格本就如此歌雅也聳了聳肩，然後走過去輕松地抱住了它，在它柔軟的毛上貼臉親密地蹭了蹭，“我回來啦，貝波。”
白熊臉一紅，然後笨拙地擁住她，“歡……歡迎回來。”
“哎嘿！”抱得更加緊，說真的貝波抱起來真的超舒服嗚嗚嗚這份舒适感令人懷念，“今天能讓我抱着睡嗎貝波波我好想你啊TAT。”
貝波更加羞澀，還沒來得及說話，裏屋的門被啪地一聲打開。青年擦拭着手上的血跡，一臉嚴肅地走出來。
“羅！”幾乎和貝波的船長同時喊出，歌雅立馬放開貝波迎了上去，語氣焦急，“路飛君他怎麽樣？”
“……。”
青年看了她一臉，依舊淡然。“能做的事都做了。在手術可控制的範圍內，現在生命已無大礙。——但是，他體內積累了太多疲憊和傷害，還不能保證一定能活下來。”
“這、這樣啊……辛苦你了，羅。”歌雅有些無力地把手搭在青年的手臂上，“……不過無大礙應該還是有希望的……嗯。”
女帝的表情很是擔心，一向高傲的她都沒有居高臨下。
一邊的軍艦探出一個挺眼熟的腦袋，革命軍伊萬科夫。想必軍艦上的海軍都被女帝石化了吧，滿滿一船都是從監獄裏逃出來的人，他們不停地給路飛君說着好話鼓勵他。
人緣可真好啊路飛君。想到女兒島的時候他被女孩子們捏臉的一幕歌雅就忍不住捂住口不讓自己笑出聲。
“……喂。”
羅挑了挑眉。語氣裏有些許的不滿。
“嗯怎麽啦？”還沒反應過來的歌雅擡起頭看向他，笑的一臉純真，“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想到一些很有趣的事。”
青年不動聲色地皺皺眉，沒說什麽。而此時伊萬科夫也将話頭抛向了他，“說起來，你是草帽boy的朋友嗎？”
“……不是。我也沒有救他的理由，”羅的表情看上去不悅，“如果我的好心讓你感到不安，需要我編些理由麽？”
“不用，誰都有憑直覺做事的時候。”伊萬大方地聳了聳肩，這個對話就到此結束了。
“喂，等等……”
甚平捂着纏滿繃帶的傷口有些吃力地支撐起上半身，“你是……咳……北海的特拉法爾加·羅吧……還有那邊的小姑娘……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
“诶？請不要放在心上……”
“甚平你這樣會死的！快去睡覺！”伊萬的語氣滿是擔憂。
“咳……我心神不寧，睡不着……”甚平緩着氣，“這次的損失，對我而言不可估量——因此，路飛君心中的感受更是可想而知……他當場暈倒，大概是一種防衛本能……真正令人擔心的，是他醒過來之後……”
甚平聲音裏滿滿的懊悔。
沒想到這個看上去粗犷的大叔心思如此細膩……但他說的的确沒錯……
女帝皺了皺眉，一如往常的高傲，“喂，野獸，你們有電話蟲嗎？”
被指名的貝波立馬陷入了低落，“有的。啊，……有點不好意思。”而後面兩個人則表達了對此的羨慕之情。
真是的這幾個人的出息……她無奈地嘆嘆氣，“蛇姬大人想要電話蟲幹什麽？”
“只要叫來九蛇的船，就可以連同這艘潛水艇一起穿過無風帶。一旦路飛活下來的事被政府知道了必定會派遣追兵……就藏在我們女兒島吧。只要哀家還是七武海，就能讓他安心休養。”女帝一臉認真。
“說的也是……”歌雅試探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青年，對方一言不發表示了默認。
她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他這是幹什麽，總覺得他好像想說什麽又不說。
奇怪了明明直到做手術之前他都很正常的到底是怎麽了……
聯系過後女帝的船倒是很快就來了。從頭到尾青年都沉默着全權交給了女帝，倒是夥伴對于馬上就要進入女兒國的事情興奮不已，顯得格格不入。
他一直靠在船艙的門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
說實話，就是這個性格讓她最不會應付了。
……他是不是在生什麽氣……忐忑不安地在心裏揣摩了一下見面之後的言行，沒有什麽特地會惹他不開心的地方啊……還是說果然是之前？
認命地嘆氣，歌雅乖乖地走了過去，小心翼翼也鼓起勇氣地伸出手指點了點青年的肩膀，略為緊張，“喂。”
“……？”他沒有說話，只是把視線投向她，眼瞳裏有一抹深思。
“……我、我知道啦是我不好，”她抿了抿唇，有些心虛地轉移視線，不安地低下頭，“我沒有聽你的話，給你添了那麽多麻煩…………總是給你添麻煩。”
想想之前的事她也恨不得立馬挖個洞呆在裏面別出來得了，太丢人，“……也沒遵守和你的約法三章，都是我的任性呃……才發生了那麽多事，讓你們都為我擔心了……”
該死她在說什麽啊……
“不過即便如此你也一直保護我……謝謝。”
“總、總之我已經反省過了，以後絕對不會再這麽做了嗯……”
說完又覺得毫無氣勢，她吸了口氣，擡起頭握緊拳，“我是認真的！以後我絕對都聽你的！”
“……。我還什麽都沒說。”青年頓了幾秒，別過頭，“而且……我早知道你就是這種性格，也沒指望那約法三章你能做到。”
“……喂！”
“你倒也不用改，沒必要勉強自己。”青年語氣淡然，嘴角邊卻噙着一絲微笑，“這樣就挺好的。”
這句話說出來倒是讓少女受到了不小的沖擊，完全不知所措了起來，“诶、诶？你你你……不不，你誰？我的羅才不會說出這、這種話啊？！”
開什麽玩笑，那個嘲諷語氣最厲害的羅，居然會說這種話？
“……”青年似有些無可奈何，他轉過頭，伸出手，輕輕放在了少女的肩膀上，表情認真了起來。
“诶……你想幹嘛……？”
“……你肩膀上的傷沒處理好吧。”他的眼神裏隐約有一絲複雜，“進去，我幫你重新弄一下。”
被這麽一提歌雅才想起這件事，其實倒也不是很疼了……畢竟應急那會已經止血了。但無奈對方看上去太認真，她只能乖乖地跟着他進船艙。
雖然只是離開了一段時間，不過感覺隔了很久。
歌雅坐在沙發上，解開扣子，把肩膀受傷的地方露了出來。
青年很耐心地替她摘下應急的繃帶，從醫藥箱裏拿出必備的消毒藥水和繃帶，重新一點點地綁了上去。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一直沉默，卻一點也不尴尬。
他的動作很輕，也很小心。
……這種時候他的确是非常細膩溫柔的。其實這家夥該溫柔的時候也是挺……嗯。
“好了。”纏完之後他細心地打了個結，“最近一段時間都別太大幅度。”
“嗯啊，謝啦。”松了口氣，歌雅一邊扣上紐扣，一邊笑着道謝。
青年把醫藥箱整理了一下，确認沒有問題後關上。“嗯。”
房間裏光很暗。也有些悶熱。歌雅看着他，青年坐在沙發上，暗光勾勒出了他側臉的輪廓，安靜而又帥氣。
忽然臉上一股微微的發熱。
“說、說起來，喬恩找到我的時候，說你有聽到我的聲音來着。”聲音結結巴巴起來，有些不安地找着話題。
“啊那個啊。是有聽到。不過海底信號不太好，沒聽太清楚。”相對于她青年的聲音卻輕松起來，恢複了以往的慵懶感。“你說了什麽？”
“你這個人……”
所以說他這個性格有的時候真的……說起來，她說了什麽來着……
“……”當時她想了什麽……？
慢慢回憶當時的心情，嗯……被赤犬的攻擊弄得掉進海裏。非常不安。然後想到了羅……嗯，想到了羅。
然後聽到了岸上有人有電話蟲……一時激動了起來，想着有了它就能夠傳達些什麽。
……那個時候……
——想見到羅。這份心情極為迫切，想見到他，告訴他她在這裏。
還有很多很多想說的話……可是都不知道從哪說起。
對給他添麻煩的歉意，對一直以來保護着她的謝意。
想要變強的決心。
還有……那份喜歡的心情。
“……”
和當時相同的思念慢慢從心底湧了上來，所幸現在身處光暗的房間，否則早就被對方發現臉漲得通紅。
“怎麽了？”青年卻在此時再次問道，語氣裏有些許的狡黠。“你說了什麽？”
啊啊啊這個人簡直……
……算了。
“我……”認命地開口，卻發現真有些說不出口，“我……”
“嗯？”青年似乎往她的方向靠近了些，溫熱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和本就悶熱的空氣結合在一起，弄得她越發臉紅。
“我在……這裏……”歌雅低着頭，小聲說道，然而在說出口的一瞬間她又覺得有些不妥，咬了咬唇。
……豁出去了。
都這樣了也沒什麽好丢人的，反正早就全部丢光了。
這麽想着她忽然有了勇氣，伸出手握住青年的手，探出身子，猝不及防地在他側臉上留下輕輕一吻。
“所以我說——我喜歡你啊！”
“……”
許是被她這個舉動弄得有些意外，青年忽然又不說話了。
歌雅一本正經地清了清嗓子，“……這、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事到如今扭扭捏捏也未免太麻煩……所以我就直說了。”
“……你很重要。非常重要。我想一直都留在你的身邊、但、但是，不再是被你保護，我想變強，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始終伴你左右。”
語氣不知不覺傷感了起來，但同時也越發認真。少女緊緊握着他的手，心口微微發澀。
“……我不想再和你分開。就是這樣。”
氣氛沉默了下來。
雖然一瞬間覺得足夠漫長，但也只是過了幾秒。
少女所握着的手迅速收回然後反握住了她。一股暖暖的溫度覆蓋住了她的手，然後傳至了周身。
“嗯，我知道。”
“我聽見了，笨蛋。”
作者有話要說： 至此正文完結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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