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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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監護重啓
作者:SJ姣兒
文案
沐羲蘇醒的那一刻,周南桉手腕上的銅錢掉落。
只是人太多,周南桉不知道哪個是他的靈魂伴侶。
二十四歲監護十四歲的小小少年郎,留下也不過是為了尋找使他銅錢落地的人,可惜苦苦尋找靈魂伴侶,悠悠轉轉卻不知道眼前這個讓他又氣又笑的人竟然才是苦尋已久之人。
平行世界,現代,但現代框架與我們完全不同。
可能涉及虐極品親戚,現代修真,熊大人教育孩子,熊孩子反抗等梗。
舔各位一口,具體再慢慢補充,這文看的就是監護人和被監護人…_(:з」∠)_沒血親,我們要共建和諧社會,認真臉。
_(:з」∠)_這文開篇不給勁,可以看完第一章節第二章節後直接跳到二十左右開始看,想以死謝罪QAQ
內容标簽:現代架空 重生 邊緣戀歌
搜索關鍵字:主角:沐羲周南桉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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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周家是當代沒隐世的世家之一,隐世時,周家不姓周,姓吾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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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隐世界內一大家族,可如今的周家是吾丘分出的一系,并非旁支。只是當時順應天意,需幫動亂的世界安撫天道,在那場戰争中周家犧牲不少族內人,為此積累下厚重的天德。使得周家和隐世的吾丘福澤深厚,更是福澤子孫。
後,當代家族令幸存的周家嫡系帶領子弟留在凡塵,緣由卻是不知。
如今周家的家族乃是周易天,忽然睜開雙目,蒼老,宛如布滿藤蔓的雙手輕輕撫摸着眼前的銅錢與紅線。
他身前是他的長子周博翠與長孫周南桉,恭敬的微微彎腰等待着。
“我周家自從吾丘分出也有九百多年,一共只有兩位有幸擁有靈魂契約,”說着,左手手心中赫然是那枚被編織過的紅線串上的銅板,銅板顯得陳舊,卻有種樸實無華的感覺“你們都明白,靈魂伴侶的含義,更能使契約者修行得天大的益!為周家帶來一線生機!”說着擡頭赫然看向周南桉“南安,過來,把這帶上。當你看到從未見過的陌生人第一眼,這枚銅錢便掉落于地的那人,便是你的靈魂伴侶。”
“我明白了,爺爺。”周南桉英俊的臉龐和烏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對未知伴侶的茫然,可心性堅定的他并不會因此而退縮,擡起左手,由爺爺親自為他帶上。
“你也有十八,該去歷練歷練,好好看看這世界了。”周易天說着擡手便揮。
不遠處的房門赫然被打開,周南桉恭敬的行了一禮後,便起身告退。
周博翠作為他的父親也和自家老爺子打了個招呼,便匆匆跟上“南桉,周家千年後能不能回吾丘全看你能否順利找到靈魂伴侶,可能不能找到卻也看天意。”
周南桉略長的劉海微微遮蓋住眼睛,也遮蓋了他的無奈和嘲諷“就算找到,能不能順應天意達到回吾丘的條件也難說。更何況…我們現世千年,他們隐居千年,誰還知道,隐世如今又如何了?”
的确是這個道理,周博翠心裏何曾不明白?只是難道就不去做?是好是壞,這千年來周家祖祖輩輩都盼着能回到吾丘,哪怕是自己的屍首也好。
“罷了,你就當歷練歷練,你媽已經幫你準備好行李,錢也打到你卡裏,去吧。”周博翠也是感嘆,他天賦不如兒子,他那一輩人都是平庸。
兄弟姐妹四人,沒有一個能達到父親的要求,更何況還有天意的靈魂契約?靈魂伴侶?呵。
也就孫子一輩算是有幾個天資不錯,卻也是小貓兩三只。周家離開靈脈幾百年,已經開始凋零,所以父親才如此着急。
“我會的。”周南桉何嘗不明,周家的重擔都壓在他身上,老一輩的期望亦是如此。
心中微嘆,接過管家遞來的行李箱,又有幾分可笑“這是,早早的準備好把我掃地出門?”
“你小子亂說什麽呢,”周南桉的母親林若緩緩走來,身後還跟着兩個半大的孩子,是周南桉的同胞兄妹,兩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因着是龍鳳胎,而周家女兒少,這兩孩子頗為受寵“周家半隐居也有些日子沒在世間好好走動走動,讓人明白周家如今的實力!去的時候,順帶去拜訪下你父親的知己好友,趙旻,怎麽說人家也在你小時候救你一命。不過,趙旻也是福澤深厚的人,家裏雖然亂糟糟卻有沐家小姐垂青。”唠唠叨叨的說着又遞給他一大袋東西“喏反正你是出去漫無目的的走走,先去看看你父親的好友,把東西送去吧。”
周南桉輕輕一笑,拿起東西,扔到後車廂,絕塵而去。
第 2 章
歷練六年,周南桉幾乎沒有和家裏有過多聯系。
可這世上都知道,周家幾十年內又出了個不得了的人物,周家嫡長孫,周南桉。
他們這圈子裏驚嘆周南桉年紀輕輕便是功夫了得,若是有機遇怕是能突破瓶頸,回到隐世,甚至能帶周家整個回到隐世…自然,隐世這東西,在他們那是秘而不宣的。
可不論是當權者還是有權有錢的,又或者是世家都對周南桉恭恭敬敬,不為了他背後深不可測的周家,單單為了這麽個人。
周南桉坐在暖陽下,背對着陽光翻看着報紙,一壺清茶,茶香四溢,不遠處還燃着安神的熏香,這熏香清新淡雅與茶香相輔相成,渾然一體,并不顯得任何唐突。
後日,他該去諾安島看看了…正想着其後幾日的安排,如今他在現世的管家錢鮮恭敬的端着銀制的拖盤,單手負于背後,敲開書房房門。
“進來。”周南桉放下報紙,微微皺眉。直覺告訴他,有麻煩了。
“老爺來電,讓您盡快趕往趙家,說是趙旻先生與其夫人有一打劫,此外…”說着擡頭看向周南桉的手腕“大少爺要找的那人,太老爺不久前耗費心血終于占蔔出,似乎也與趙家有關。”
趙旻叔?周南桉回憶起六年前他剛離開周家外出歷練時曾前去拜訪過。趙旻叔依如當年看似樸實無華,卻如利劍,人似憨厚卻自有打算,其妻子沐婉當真是婉約動人,更是溫和體貼的女子,他們唯一的孩子也是調皮天真,就是被這夫妻以及當時還健在的沐老先生寵的太過了。
想着立刻起身“幫我推了呂茶德的邀請,說我有事,下次必定到場。”周南桉孰輕孰重心裏還是有分寸,當年他被趙旻在荒山所救,欠下恩情。
誰知趙旻與前來的父親一見如故,固然地位懸殊,卻并不妨礙他們十幾年的友情。
對那位趙旻,他也要恭恭敬敬的稱呼一聲叔。心中更是敬佩其能力與心性,還有氣運。
趙家子嗣繁多,不過是二線城市的尋常人家,對趙旻更是從小看不上,可趙旻憑借着自己的能耐拿着獎學金讀完一流大學,被扶持大學生捐款捐物的沐老先生一眼相中,與同校的沐婉更是心心相惜,自覺高攀不上,不是婉言拒絕或是自私自利的高攀又或者是自卑的懦弱的哀怨憤世嫉俗,而是越發發憤圖強,出國留學到回國報答,為沐氏開拓疆土,不在乎名聲利益,最終受到沐老爺子的承認迎娶令愛沐婉。
光憑這點,周南桉便是敬佩佩服的。如今聽說當年恩人有一大劫,立刻起身趕往囬(hui)雲城。
只可惜,終究晚了一步,趙旻夫婦車禍,沐婉當場去世,趙旻幾經生死線,可最終還是撒手人寰,只來得及和遲來一步的周南桉交代遺言。
後事複雜繁瑣,卻也有沐家和趙旻的忠心手下料理,公司也有幾位董事掌管,如今的沐氏只要不受到惡意攻擊,大風大浪倒也無需真正掌權者操心。
周南桉晚來一步,心有愧疚,自然也會庇護沐氏直到趙旻唯一的子嗣趙德彜(yi)成年。
有他和他背後的周家庇護,周南桉并不擔心這幾年沐氏會被自不量力的擊潰。只是,看着嘈雜的靈堂,還有哭的泣不成聲的少年,周南桉微微皺眉,心裏多了幾分煩躁。
趙旻自然是厲害的,他和沐老爺子兩人生前就把沐氏料理的妥妥當當,在囬雲城更是舉足輕重,誰不賣其幾分臉面?
沐老爺子生前有勇有謀,其後看上的趙旻別人也曾在背後嘲諷沐老爺子看上只野雞,可趙旻愣是在五年內把沐氏的資産提升了一個等級,讓人驚嘆的同時更是敬佩沐老爺子的眼光和膽量,以及趙旻的知恩圖報。在這兩人的安排下,就算趙德彜是個廢物都能安度此生,可現在趙德彜還年少,心性未定,趙旻臨終前終究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兒子,見周南桉到來便托付,希望能引導兒子,不求能力多強,多有能耐,只求別識人不清毀了沐氏的基業,不能安穩一生,所以趙旻固然知道不妥,可為了自己唯一的子嗣,最疼愛的孩子臨終托付周南桉為趙德彜的監護人,直到成年…
也就是說,他要看孩子,替趙旻叔管教孩子,管個四五年的…這讓一個自己都沒結婚,沒孩子的周南桉心裏有些說不出的煩躁。
他生性灑脫,無拘無束,年幼在周家學習,卻也多會跟着爺爺或父親走南闖北,開拓視野,成年後便被老爺子趕出家門尋找那個虛無缥缈的靈魂伴侶,六年一點線索都沒有,直到不久前老爺子為他耗費心血的占蔔…
忽然要他在一個城市定居多年,還看着一個在他眼裏就是被嬌養寵壞的熊孩子,這心情,這酸爽的是…
“讓我父親來不知道行不行。”想着,又掃了眼四周,全都是趙家的親戚,一個個聽着趙旻去世,便哭着上門說要代養孩子,可心思卻全沖着錢去的,真夠麻煩的…
他養孩子前還先要處理了這些麻煩事“錢鮮,律師來了嗎?”
“馬上就要到了,”錢鮮站在他身後,為他又斟滿茶杯“趙小少爺已經哭了三天了您不勸勸?”錢鮮看着就有些心疼。
趙德彜長得水嫩,半大的小正太,正是最可愛的時候,又一直被寵着長大,如今忽然失去雙親,哭的眼睛都腫的和核桃似的,看上去可憐極了,就如同路上被丢棄的小寵物奶狗,直叫人想要抱在懷裏揉一揉哄一哄。
年紀稍長些的看着都覺得心疼,可偏偏與他年紀相差不大,甚至二十幾歲的周南桉看在眼裏就覺得丢了趙沔叔的臉!今後一定要把他這破性子改過來,想當年不論是沐老爺子還是趙旻叔都是行事果斷,有勇有謀,叱咤風雲的人物,哪像他?毫無擔當!碰到問題就知道哭哭哭!
趙旻叔養的是個女孩就算了,偏偏是個男孩!還和女孩一樣嬌氣“不用,哭累了,自己會停的。”
錢鮮看了眼自家少爺,心裏有些無奈。
而這時,趙老太,趙旻的母親帶着趙旻的一幹兄弟姐妹們來了,前兒來打頭陣的都是趙家的旁系,和趙旻的關系那叫一表三千裏,可整天想方設法的上門打秋風。
這不?聽說趙旻死了,就留下一個半大的孩子,一個個眼巴巴的跑來占便宜呢。
趙旻的母親劉秋生和他父親趙盛哪能容忍別人占他們家的便宜,立馬帶着其他幾個兒女,還有孫子孫女甚至外孫女外孫的呼啦啦一大票人就來了。
剛到門口就聽親戚說,趙旻臨終前把趙德彜的監護權給一個陌生的野小子,頓時大怒“放他娘的狗屁!老娘是他的奶奶,要養也是我們家來養!”
是不是他們家來養根本不稀罕,他們稀罕的是沐氏這讓人垂涎的産業,這麽大一塊啊,能分點來,也夠他們這輩子穿金戴銀了。
固然知道趙旻那邊的親戚多是糟心,可周南桉聽到這聲怒吼,依舊不快的皺了皺眉,冷眼看着那老太氣勢洶洶的向他們走來。
劉秋生劉老太一上來就狠狠瞪了眼周南桉,反正妨礙她拿錢的都是該死的!轉而也不祭拜剛去世的兒子,直接拽起哭的泣不成聲,搖搖欲墜的趙德彜後頸“你個野小子還不說句話?真要來路不明的人養你?霸占你的家産?”
趙德彜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忽然被這一吓頓時打起嗝來。
錢鮮聽着頓時大怒,他家大少爺不便開口他卻不必顧忌,更何況沐老爺子和趙旻的手下多是了解周家的勢力,這幾年還需要周家扶持,自然不容這種鄉野老太胡謅惹惱周南桉這尊大佛。
“這是趙旻先生的臨終遺言,我們都一旁聽着也有錄像為證!”趙旻生前頗為信任的律師頓時開口。
劉老太看手上這崽子只知道哭,根本不幫自己說兩句話,嫌棄沒用往旁邊随手一扔。
劉老太早年在地裏幹活,後來幾個兒女在縣城裏買了房子,她才住上好房子,固然五六十歲,可力氣卻是一大把。
趙德彜被這一扔,原本就虛弱的他根本沒力氣直接摔在他父母的靈堂前,腦子一磕,什麽都不知道了。
第 3 章
廖峰醒來時,耳旁的聲音特別嘈雜喧鬧,充滿了争執和尖銳的争吵聲。
身後被人扶着,他有些不痛快的睜開雙眼。剛好,目光穿過如同群魔亂舞的趙家人,直接看向了那周南桉。
有些人天生就引人側目,廖峰第一眼便瞧見了那身着似改良過的普藍色長衫,穩重而淡漠,就算是鬧市之中,這人似乎也如同閑雲仙鶴,不急不躁。
他是誰?廖峰還沒來得及搞清楚自己身處何處,到底發生什麽狀況時,大腦中忽然多處繁多的記憶。
身後一位四十開外的男人焦急不安的半抱起他“少爺,你沒事吧?要不要先叫醫生?”
廖峰覺得腦袋開裂的疼,倒抽了口冷氣,揮揮手不耐煩道“先帶我去後面休息。”顯然,這似乎不是他應該在的世界…廖峰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被身後那人直接攙扶着到後堂找了個清淨的房間躺下。
而另一邊,周南桉掃了眼剛剛被粗暴扔下的趙德彜,确定他沒事後,看那小子還有力氣站起來,想着吃點苦頭也能懂事點,便沒管,更沒關心問候下。他周家養孩子從來不會嬌養,磕着碰着,只要還剩口氣就不算大事。
感嘆之下又看了眼四周,趙家這顆歪脖子樹,到底是怎麽長出趙旻這個正直聰慧的人?
正想着,擡手抿了口茶,不理趙家兩個老的帶着兒女對自己口出狂言,反正這種人沐氏絕不會允許他們再蹦跶,沐氏如今還需要他來庇護,自然不敢得罪。
最多,看看趙德彜的意思,若對趙家無感,便是背後處理了,若是趙德彜心存善念,怕是和趙家糾纏不休。
正想着剛要放下茶杯,忽然心頭一動,就要低頭時,錢鮮忽然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枚銅錢。
周南桉看着錢鮮雙手顫抖的遞上這枚銅錢,瞳孔一放,心跳都急促了幾分。他下意識的立刻銳利的掃向四周,沐氏和趙旻叔留下的人他多是見過,而真正符合條件,第一次見面又忽然掉下銅板時只有趙家的人!
周南桉心裏多了幾分不暢快,顯然趙家的人人品不妥,還指望這種人助周家一臂之力?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麽多的時候,結合老爺子的占蔔,自己命中之人的确可能就在趙家。
他還真沒想到會這麽快,單手捏着銅板,沉聲對錢鮮道“在場所有人的資料給我準備一份。”
錢鮮知道事關重大,自然不敢疏忽,立刻領命。他還要分出今天在場和大少爺不是第一次見面以及第一次見面的人…
想着,錢鮮也帶着幾分不安的看着還在争吵不休的趙家人。難道,周家尋尋覓覓的貴人,真的就在這群貪婪無度之人裏?
一時間,這兩位主仆心思各異,看着趙家這群無理取鬧的人,卻又有種無力感。
另一頭,廖峰睡了一個多小時,終于把所有記憶整理清楚。
他現在在的世界的确不是他廖峰熟悉的,當初在紅旗下長大的紅四代,在京城上有老爺子和他能幹的親爹還有當初建國的偉業功勳,下有幾個出色的兄長,他這個老頭子晚年得子的寶貝疙瘩一直被寵到大,全家對他是沒半點要求。
快三十了,還是個纨绔子弟,整天無所事事,玩着自己的破公司,賺幾個零花錢。可依舊是廖家長輩口中最好的,最貼心的小心肝。
就是他能力最強的大哥在家裏的地位比不上他,全家就好像欠自己似的。
索性廖峰長這麽大也見識廣,固然纨绔,卻不沒品,更不會沒德,行事作風固然随意卻絕不會給廖家拖後腿,又因這身份放着,還跳出權利外,所謂旁觀者清,加之見識也多,看的是比誰都透徹。
如今廖峰接受了這小屁孩的記憶道是有些驚訝,這小家夥是沐家的繼承人,如今這身體剛死了親爹親媽,來了個完全看他不順眼的監護人。
這小子本來有機會重生的,當初有多少人欺負他都給痛快的報複回去啊,可偏生少了幾分鋼性,白白把這機會讓給他,心裏只想着和父母團聚。
廖峰看着他後半輩子的記憶,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那監護人似乎大有來頭,這點這小屁孩也是臨死前知道的,一起住了這麽多年,不動聲色。不過這小屁孩也有點心粗,自己沒發現,到底住了這麽多年,那小子想要隐藏,同吃同住下難覓會露出馬腳。
不過,要說這小子凄慘的後半輩子,這監護人也有幾分責任。明明就是瓷娃娃的命,他親爹都只要求能平安長大,偏偏監護人叫什麽周南桉的非要把他教的和他爹一樣有能耐。這不是爛土強上牆嗎?最後還得掉!
十四五歲的小屁孩那個沒叛逆心了?更何況人家毛都不認識你,就上來管東管西的,不炸毛才怪。
而小屁孩的爺爺奶奶那邊就是畜生了,挑撥離間,說對方只是貪求沐氏財産,奶都沒斷的孩子能分辨出什麽?就算父親生前不喜歡這邊的人,可對方怎麽說哄了小屁孩幾年,寵了好幾年,愣是讓趙家的人進了沐氏,甚至慢慢把沐氏的錢給對方,到後來沐氏的股份和財權也被這一大家子忽悠過去。最終嘛,不外乎被架空順帶和周南桉這監護人鬧翻,對方氣惱之下覺得小屁孩恨鐵不成鋼撒手就走,沒了這監護人,背後豺狼分分鐘就把他給吞了。
這故事老套的不能在老套,要廖峰看來,若是他根本不會理兩邊的人,都他媽的給小爺滾!那涼快那便呆着去。
周南桉自己都毛沒長起,這小子的親爹死前所托非人,以為有能耐就教育的好孩子?不知道因材施教?這瓷瓶子只能小心擦,你想訓成他親爹或外公那德行?立馬摔爛給你看!
若好言相勸,那小子倒也能分辨是非,平安度過這一輩子。可偏偏周南桉太強硬,要求太嚴格,毛病!這小瓷瓶的親爹親媽都沒這麽要求呢,你他媽的算哪根蔥?廖峰是死活看這人不順眼。
趙旻這親爹看着九泉之下都不能名目,說不準得活活被自己氣的再死一回。
趙家那群雜碎…廖峰心裏呵呵兩聲,也就雜碎,他收拾起來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那個小瓷瓶壓根是被所謂的親情忽悠的,否則那會這麽容易上當?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更何況是這只雪白雪白,壓根沒見過風浪的小瓷瓶,又嬌貴又純真着呢。
哎,說實話,若這小瓷瓶父母健在到也罷了,可這破性格的确如他親爹所想的沒人引導,最終良成大禍。
沐氏落到趙家人手上能有什麽好?不出幾年光景就敗了。
可比那所謂的高深莫測的周南桉好收拾多了,畢竟沒那小子的親信,對方連在這城市立足的能耐都沒!
想着,掀開被子喝了杯開水。伺候的人也是心細,現在喝都是溫的。
先收拾了趙家的人,再和周南桉攤牌,然後好好在這陌生的世界玩玩。
廖峰興致勃勃的想,他還真沒想到這社會固然科技發展和當初那世界相差不大,但文化背景卻是相差千裏。
這是整個聯合國性子的,只有一個大國家,然後分成各個不同膚色和區域的小政府,征服之中有世家,政權,兵權,商權等等共同整合治理,非常平等的世界。
因為世界版圖也和過去不同,玩的吃的喝的也是千奇百怪。
自己再上兩三年學,就出去浪,把能玩的都玩一遍,沐氏的産業也夠自己揮霍三輩子。
想着便推開房門,對一直守在門口的老管家說道“鐘叔不用一直守着我,我沒事。”
鐘叔也是看着這個小瓷瓶長大的,如今心疼的上前看着廖峰後腦勺的包“我沒事,小少爺還疼不疼?我給你揉揉藥吧。”
“等會兒吧,鄭老先生來了嗎?”鄭老先生是沐老爺子的親信律師,也是管理着沐氏不少重要的法律文件和遺屬,包括趙旻的。
“聽到消息,已經在路上了。”鐘叔想起前廳的喧嘩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最多還有半個小時,周先生的律師已經到了。”
第 4 章
廖峰對趙家的人沒好感,對周南桉這人更沒好感,這小子壓根就是拔苗助長的典範,趙旻托孤壓根瞎了眼托錯人了!那個小瓷瓶的死和絕望固然都是趙家的人一手促成,可周南桉的功勞也不可磨滅。
見他家小少爺皺眉,鐘叔不由勸說“周先生不是等閑,背景很厲害,小少爺還請忍耐忍耐。有對方照顧着沐氏,沐氏絕這幾年才不會被動搖。”
廖峰又不是不懂其中彎彎繞繞的人,他本來就看的透徹,再加之有了小瓷瓶的記憶,那壓根就是如虎添翼。就是如今占了小瓷瓶的身體,有點看周南桉不順眼。說穿了,小瓷瓶受到“親人”欺騙後,落差太大,心裏太在意對方,廖峰心裏看不順眼罷了。畢竟在他心裏,周南桉和趙家人同罪!
托孤是什麽意思?他周南桉真有做好?做不好就讓他爹做啊,屁,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
廖峰能這麽氣純粹也因為當年,他家族,家大業大,胳膊肘往外拐,某個遠親家也出過類似的事兒,好好一個孩子就這麽毀了。家産倒是其次,人毀了,再多的錢也沒用。
趙旻對這身體的生育之恩,他就護着沐氏平平安安到下位合格的繼承者手上,至于這個小瓷瓶謙讓的第二條命。廖峰也不是不記恩情的人,欠了小瓷瓶的恩,自然會還。
說實在的,記憶裏小瓷瓶對那個周南桉還挺愧疚的,覺得自己錯信與人,反而誤會了一直對自己嚴格要求的周南桉,辜負了對方對自己的教育和用心良苦,若是能有一次機會他願意好好聽對方的話…
屁!小爺不幹!這機會你白白放棄,讓小爺聽那混蛋的話,完全是做夢!第二條便是想要報複趙家的人,這壓根沒問題,趙家能爬到小瓷瓶腦袋上也純粹是占了親情兩個字,若小瓷瓶不把他們當一回事兒,這群人也就混個溫飽,日子再好絕對不可能有!
他只要是沐氏如今唯一的繼承者,捏死趙家的人和捏死耗子似的。第三條便是把沐氏發揚光大…這個可有可無吧,有了小瓷瓶的記憶,占領幾個先機,給沐氏添光添彩一把倒是行,真認真經營,廖峰嫌累。他當年在廖家時都沒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呢,今兒還要他管這個沒什麽感情的沐氏還成,再升一級就煩了。
總體來說,也就這點。廖峰心裏想了想,便對鐘叔說“把父親身後財産全部整理一份資料給我。”
“是,少爺。”鐘叔覺得少爺就算乖乖站在那,卻也有幾分不一樣了。具體哪不同,他又說不出。
鐘叔想,或許是雙親走了,小少爺哭了三天,發洩後,也就長大了吧。
鐘叔越想心裏越難受,疼的要命,張了張嘴還是勸說道“少爺你好好的,就是老爺和小姐,趙先生這輩子最大的期盼。”
“我知道。”廖峰低低地嘆了口氣道。
幾分鐘後,鐘叔便利索的拿到下人準備好的幾分資料遞給喝着茶,被女仆揉着後腦勺的小少爺手中“這些是先生生前所有的財産,還有先生的遺囑複印件,老爺的遺囑複印件。”隐約知道少爺要做什麽,鐘叔自然不會拖後腿,前堂那些趙家人把好好的葬禮鬧的和菜市口似的,讓不少來的吊唁的人看了笑話,讓小姐和先生走的也不安生。
鐘叔心裏自然一團怒火,如今确定少爺對這群人沒什麽感情,等轉頭便讓他們知道,沐氏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窺視的!得罪沐氏是需要付出血的代價!
想着,鐘叔雙拳緊握,壓抑着心中的悲傷和凄涼。他真是不願意看到少爺忽然長大,看到先生和小姐的葬禮如此狼狽,可如今他不能流露出任何軟弱和悲傷。若他都支撐不住了,他的少爺又該怎麽辦?
廖峰先看了沐老爺子的遺屬,上面倒寫的很清楚,遺産的四分之一給趙旻,四分之一給女兒,剩下的一半給小瓷瓶,還有一半給當初趙旻迎娶沐婉時說好的,第二個兒子姓沐。這是流動資金,至于沐氏的股份則只給了女兒一點,絕大多數還是給了小瓷瓶,以及可能的第二個孩子,這名字都準備好了,叫沐羲。
但遺囑上也有提到,趙旻當初答應如果兩人沒有第二個孩子,小瓷瓶成年後必須改沐姓,便用沐羲二字,而沐羲将得到沐氏所有股份和錢財以及老爺子和小姐名下的遺産。
趙旻的遺屬和老爺子的差不多,自己的全是小瓷瓶的,也就給父母每個月五千的養老金。此外他希望如果可能小瓷瓶遵循沐老爺子的意思改名改姓,不必顧忌自己,人就算死後都要信守承諾雲雲。
看完這些後,廖峰心裏有了些底。接着拿起趙旻的遺産列表,除了衣服手表等高檔品外,卡內有幾百萬的資金,名下有一套和沐婉共有的房産。
“鐘叔,把爸卡內的錢處理下,留下個五六萬就夠了。”廖峰翻了頁又說“房地産證能改嗎?全改我媽的。”
鐘叔從沐老爺子開始跟随,大風大浪都見過,少爺的意思哪會不明白?心想,若趙家的人好言相說倒也罷了,現在惹惱了小少爺,別說甜頭了,今後有他們苦頭吃的!
“是,自然有辦法。不過需要兩天時間。”鐘叔恭敬道。
“那就去做,先弄點假的堵住他們的嘴。”說着擡頭看了眼恭敬站在自己身後的鐘叔問道“這需要多久?”
鐘叔感慨的看着他家少爺,心裏微嘆,但表面絲毫不顯“一個小時後我就能讓他們把東西送來。”說着一頓“不過,還是要先和鄭老先生通個氣。”
沐老爺子與鄭老先生同輩相稱,是小瓷瓶的長輩,也對小瓷瓶不錯。可惜,死的也早…
廖峰眼神暗了暗“等會兒直接把鄭老先生迎進前堂,讓他好好看看自己幹女兒,好女婿的葬禮被趙家的人弄成什麽樣!”
“是。”鐘叔低下頭,心中無限悲傷的想,少爺真的是被逼着長大了,否則哪會想出這種主意。
少爺從小就是天真善良,說好聽的是如此,說難聽的便是太過純真。可眼下,父母剛亡,他孤身一人,卻被豺狼緊盯。
周家那位嫡子似乎只管沐氏,卻不管他家少爺…哎!鐘叔心中難過的重嘆,先生怕是所托非人啊。
前堂,周南桉也不是自虐的人,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靈魂契約者,便幹脆跟着沐家的仆役倒後堂休息。
趙老太壓根不給機會,想要上前抓着說清楚“你到底什麽意思,也不知道那跑來的小雜種,居然就想養我家孫子!”
周南桉臉色難看,沐氏的人攔住趙家的人,卻又因人手不足,有些為難。
這畢竟是靈堂,哪可能準備這麽多保镖?
鄭老先生來時,便看到這幕。趙家的人口出狂言,什麽難聽的話都說。
周南桉毫不留念的轉身離去,顯然早已不耐煩。
鄭德恩氣的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怒吼道“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趙盛卻倚老賣老的揮手就要趕人“這是我趙家的事兒,管你什麽事兒?”
趙盛有五個兒子,三個女兒,女兒在他眼裏是潑出去的水,也就小女兒比較得他老太婆喜歡,自己也懶得管。五個兒子裏,他最器重大兒子,最寶貝小兒子,這老四從小就不怎麽喜歡,當初算命的就說老四命不好,必定早逝。瞧瞧,一點都沒說錯吧?年紀小小就死了。
還說,他家老三老大能有財路,老末最孝順,老二是個讀書的料雲雲。可他家窮,老二讀到高中就讀不下去了,老三老大現在也就打打零工,老末倒是整天伺候這他們老兩口。
這老四就是不孝順,自己在城裏發財了,也不知道關照關照他們家!既然他娶了沐家的娘們,那在沐家給他兄弟姐妹找幾個肥差怎麽不行了?
上門要錢,也不多給,每次就給幾千幾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