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看看他們家,那裝修的多好?穿金戴銀的,根本就是富得流油!都這麽有錢了,還不知道給他們家貼補點,反正沐家生的是娘們,沒屁用!生出的娃都要跟他們家姓,今後沐家什麽錢還不都是他們趙家的了?!早點拿來用用怎麽不行了?
真是個混賬白眼狼!幸虧死的早!
趙盛心裏憤恨的想。
第 5 章
鄭德恩氣的滿臉漲紅“這是我幹女兒,幹女婿的靈堂,我不能來了?”說着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揮舞,呵斥道“還不幫我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都趕出去?!”說着又看了眼四周“趙德彜那小子呢?!”這種場合也不來管管?就算那小子才十四歲,可這點場面都沒見過?!
鐘叔在聽聞鄭德恩來後,便立刻趕來,如今見鄭老先生把氣都往他家少爺身上撒,心裏頓時替少爺委屈,走上前愧疚的解釋道“這些人是少爺父親那邊的。”
“哼!當我不知道?”說着鄙視的打量趙盛那老頭“真是歹竹出好筍了!”
“放你娘的屁!沐家就生了個娘們,嫁給我們家的兒子,就是我趙家說了算!沒看到孩子都姓趙?”趙盛說着又是盛氣淩人,得意洋洋。
就算他家不如這些人,可他家會生兒子!就算短命鬼沒屁用還不孝順,可到底是娶了沐家那小娘們,今後沐家的東西就是咱們家的了!
鄭老先生哪會聽不出這人背後的意思,再看趙家的人一臉理所當然,氣的捂住胸口,就要昏厥過去。
周南桉不想在葬禮上出人命,便從袖口遞給錢鮮一個小玉壺,巴掌大。
錢鮮雙手接過,立刻跑過去打開小玉壺,湊到鄭老先生鼻下。
鄭德恩真快背過去了,錢鮮畢竟是周南桉身邊的人,單手扶在鄭老先生後背,輕輕拍了三掌,又有鼻前那一股從小玉瓶裏飄散出的溫柔的氣息,頓時緩過一口氣。
看着趙盛等人的目光,也寒了幾分。
這趙家人是欺負沐氏沒人了嗎?!不過是個地痞無賴,也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的,居然就敢在他鄭德恩面前耀武揚威!
鄭德恩緩過一口氣,再次看向鐘叔,冷然問道“你家少爺呢?!這種時候都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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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叔立馬開口“我家少爺體弱,足足為雙親哭了三天,小臉白的是。”說着滿是不忍的搖了搖頭“冷不丁的被這家的劉秋生,便是少爺血脈上的奶奶拽着前襟訓問了幾句,得不到滿意的答案就一扔。直接磕了腦袋,暈了過去。現在剛醒來,在後面休息着呢。”
見鄭德恩緩和下臉色,也流露出幾分不忍,暗暗松了口氣。
鄭老先生也算是看着那小瓷瓶長大的,雖然覺得沐老頭這樣教養孫子不好,趙旻對小瓷瓶也太溫柔,可架不住他自己也寵。
剛剛說是不悅,也不過是氣頭上。轉而一聽說這家子人居然敢欺負到他家幹女兒幹女婿幹孫子頭上了,頓時…反倒不怒了,轉而想要給這群人一點什麽樣的教訓。
趙盛的三兒子趙福濤看着自己家帶來這一大票子人,似乎占不到什麽好處,眼珠子一轉,又看向周南桉和鄭德恩,貼到自己爹媽那兒勸說道“我們別和他們對着來,他們畢竟有錢有權,如果一不開心把咱們弄死都說不定。”
趙盛聽着忍不住看向鄭德恩帶來的十幾個保镖,心裏有些怕,可強撐着臉冷哼聲“怕什麽,現在是法治時代!人人講究平等!”不過倒沒反駁三兒子的話。
劉秋生聽着不住說“就是就是,怕他們這些瓜娃子啥!沐家的都是俺們的!”看看那些穿金戴銀的老娘們,一個個來吊唁都打扮的這麽華麗胡巧,真不要臉!
固然這麽想,可她心裏就是羨慕的厲害。她倒也想穿金戴銀,好回村子裏給那些老娘皮們炫耀炫耀,自己的有多好,可有錢嗎?買的起嗎?就是假的,戴起來能飄在水上的,她都要算着錢買啊。
家裏那點錢她還要貼補幾個兒子和小孫子,還有小閨女的。
想到這,心裏又忍不住詛咒早死的四兒子,你說他都這麽有錢了,好意思每個月就拿回家五千塊錢?每次去要,都給幾千幾萬的,一個月也要不到小幾萬,呸!活該死得早!肯定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有這樣對爹娘的嗎?
其他幾個兄弟是各種眼紅他們排行老四的兄弟,在村子裏,住的城市裏,沒少敗壞趙旻的名聲。
什麽有錢了,就不要窮親戚了,也不知道扶持一把雲雲。既然娶了有錢人家的小姐,怎麽不知道拉攏拉攏,給他們幾個兄弟買個鋪子,買幾套房子和車子的?真是黑心肝了。
趙旻生前早就看透這家子人了,所以幹脆斷絕往來,人都不見。每個月彙款過去後,理都不理,他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反正挨不着他,幹擾不了他如今的生活。
更何況,養老錢也給了,吃的喝的也不缺。要告?反而他趙家人得不償失。
畢竟要說給趙盛和劉秋生養老,他們其他幾個子女是一分錢都沒出過。
也就這樣,趙旻活着的時候趙家人才這麽太平不敢蹦跶到小瓷瓶面前。而趙旻又不忍讓小瓷瓶知道人心的險惡,就算親人都有惡棍,所以小瓷瓶直到死前都很信任趙家人,只覺得是血親,不會對自己不好。
說到底,這也是父母包容寵愛的太過,直接養成一個傻白甜沒腦子,不知人間險惡的世家公子才讓小瓷瓶識人不清。
“爹,你想,只要趙德彜那小子姓趙,咱們對他好點,他心裏向着咱們,要多少錢還不是手到擒來?”趙福濤可是看的清楚,趙德彜那小子可沒趙旻狡詐,鐵定一哄就給錢“咱們何必和他們硬碰硬?”
趙盛想想的确有道理,自己是那小子的爺爺,要錢花不是理所當然?想着便點了點頭“可趙旻的遺産,咱們不能放棄!”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但也不能太強硬了,咱們要哄着趙德彜那小子來,和他哭哭窮,說說家裏的慘。相信那半大的小子不敢和爹您對着來的。”趙福濤算是腦子活絡的。
若說上輩子,他們打的如意算盤倒是真行,可現在?廖峰可不是那個雪白雪白的小瓷瓶。
趙盛雖然覺得對趙德彜這不待見的孫子拉下臉來哄有些不高興,可看着鄭德恩還有其他來的那些富貴人家一臉鄙視甚至算計的目光頓時點下頭“成吧!”心裏卻把趙德彜罵翻了天,和他爹一樣是個孽種!
鐘叔沒管這些人,反正少爺的意思已經明确,他便不再擔心趙家的人能翻天。
轉而恭敬的對鄭德恩勸說“鄭老先生要不要去看看少爺?他,剛醒沒多久,便開始處理事情了。”
“處理事?”鄭德恩有些奇怪,這小娃兒半大不小卻是什麽都不懂,能處理什麽事?不會給人忽悠了吧?想着心裏反而有些不安“走,我們去看看他。”說着鄙視的刮了眼趙家的人,急急忙忙的拂袖而去。
廖峰現在還躺着被人伺候着,他從小到大被人伺候多了,倒也不會覺得不自在。
鄭德恩進門時,便瞧見小臉蒼白,眼睛紅腫,腦袋還被上藥揉的小可憐…這不怪廖峰,真的不怪。
廖峰當初在廖家,那是軍旅世家,一個個多是當兵出身,長得人高馬大,孔武有力。廖峰是老來得子,說是三千寵愛在一身都不為過,長得也偏向他媽,秀氣點。可到底也是身體修長,英俊潇灑,只是比他那些兄弟們少了點銳氣,多了幾分灑脫随性。
可如今這身體,正是半大不小的年紀,簡單來說便是小正太最萌的年紀。小瓷瓶被嬌養也有一定道理的,畢竟小瓷瓶長得比他母親五官都精致,出生時就被人稱贊眼睛大而圓溜溜的。
皮膚白皙,雙唇水潤紅紅的,鼻子小巧挺立,帶上長發就是蘿莉。若再張幾年,還能英氣點,可現在…
萌,真萌,萌的鄭德恩原本心裏還有幾分不滿,看見廖峰似乎委屈的趴在床上有精無彩的看着幾張紙,那個心肝啊,頓時提起來了“哎呦,我的小孫子,我的小一一啊,撞的疼不疼?”
廖峰還沒回神就直接被個大爺滿懷抱,心裏還挺囧的。轉念一想便知道是誰,立馬放松下來。想當年,他能被廖家上上下下一致寵着,就算是交好的世家老大爺,老奶奶們喜歡,甚至有兩個疼的比自家孫子都厲害,這是為什麽?
可不只是廖峰他占了個輩分的關系,歸根究底那是廖峰會哄人。特別是那些年長的…小時候多是跟着爺爺奶奶長大,其他沒學會,倒是學會了一手哄老大爺老奶奶的拿手絕活,把京城有名有號的大爺大媽們哄的那叫開心,那叫樂的喜歡。
第 6 章
廖峰還沒見過自己現在這張臉,畢竟他雖然在乎形象,可到底是男人,也沒像女人那樣換身體第一件事先看臉。
所以壓根不知道,如今一仰頭,眼睛帶着幾分委屈的低下頭“鄭爺爺,我現在只有你了。”說着弱弱的抽泣。
這表情,這神情,廖峰那是不知道,這根本不是過去告狀的等級,而是最起碼加了20平方啊。
鄭德恩和鐘叔看了後,那是分分鐘心化成水,鄭德恩一邊拍着他的後背一邊嘆息梗咽道“乖孫,你放心有你鄭爺爺在呢!不怕,不怕啊。只要鄭爺爺活着一天,你就有人護着有人疼着!”
“可是爸爸把我的監護權給了那個陌生人,他都不管我。”說着便是不滿的嘟嚕。
鄭德恩原本還挺看好周南桉的,畢竟周家嫡子的,這幾年混的風生水起,人人都稱贊周家這位少爺。
周家又與趙旻有些交情,剛開始聽說趙旻把這乖孫子托福給周南桉他還一如既往的感嘆趙旻眼光獨到,行事果斷,破有能耐。有周南桉這位看着,沐氏必然不倒,他的乖孫肯定也能被教養的很好,也算是和周家結下良緣。
可現在看來,周南桉似乎畢竟年紀小了點…
趙家人都上門這麽欺負他家的乖孫了,周南桉居然宛如泰山一般,坐在那動都不動,不幫忙便算了,可連口都不開。
這讓鄭德恩心裏毛毛的,低頭看看粉白雪嫩的小乖孫,一邊感嘆他家幾個小孫女都沒這個幹孫子能掐出水,也不知道怎麽長的。一邊又擔心這個糯米團子似的小孫子被人欺負,還沒人幫忙。
鄭德恩畢竟是知道,自己也年紀一大把了。和沐老爺子同輩差不多同齡,沐老爺子都走了好幾年了,他說不準也快了,看護不了這個小乖孫幾年。
自己的兒子到底是隔了一輩,不可能太上心。
若這個小乖孫真出了什麽事兒,他哪有臉面去底下見老友啊。
鄭德恩心裏有些煩躁的嘆了口氣“就算有你的監護權也沒關系,我再活個五六年等你成年還不是問題!”
有問題!在小瓷瓶的記憶裏,鄭德恩第二年年初就去了,心髒病突發。也就是鄭德恩的倒下,讓小瓷瓶跨入深淵的大門更近了一步,畢竟連最後一個親人都沒了,他脆弱的小心肝更需要“親情”填補,從而被趙家人越發鑽了空子。
鄭德恩這棵大樹不能倒,不單單他是真心對待小瓷瓶,更因為他在囬雲城內舉足輕重的地位。
老爺子平時沒心髒病,所以一突發,反而讓人措手不及,連搶救的時間都沒。
“可我剛被碰到腦袋昏過去的時候夢見爺爺說鄭爺爺心髒不好,他讓我和你說,去查查,看看。”靈堂上什麽事兒都可能有,這并不稀奇。
更何況,周家的人似乎便和鬼神玄幻之類的有點瓜葛,說明這世間是有這僞科學的存在。
鄭德恩和鐘叔聽着心裏一個咯噔,他們是知道沐老爺子有多疼這個小孫子的,若沐老爺子為了小孫子來說這麽一嘴倒也可能。
鄭德恩想着又忍不住追問“你爺爺除了這個還說了什麽?”
“他叫我離趙家的人遠點。”說完便迷迷糊糊的皺着眉頭,似乎用力思索着,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便搖搖頭“沒了。”
鄭德恩想了半天,嘆了口氣“為難你爺爺了。”就算走了,也惦記着你…這話,他沒說,怕讓小家夥心裏更難受。
小心的撩開廖峰後腦勺的頭發,看着鼓出來的包,腫的老大,還是腦袋上的!萬一摔得不巧,那可是要出人命的!鄭德恩心裏更是不滿憤怒。
鐘叔見火候差不多,便悄聲說道“讓少爺再休息會兒吧,鄭老先生。”
鄭德恩決定回去後便檢查檢查自己的心髒,不,還是再做個全身檢查,不論怎麽說,吊着這個命他都要活到趙德彜成年,否則,否則這個嬌貴的小幹孫子豈不是沒人管沒人疼了?
想着便順勢起來,他也看得出,鐘青是有話要和他說。
便在門口,前後都有保镖,鐘叔恭敬的遞上幾分材料“少爺的意思是…”
鄭德恩翻了翻便明白,有些話不用說出口,他們這些人心裏便能想清楚。
更何況,鐘叔遞上的是幾分趙旻的財産以及做假貨的賬目。
若是先前,鄭德恩或許還看不慣,固然不覺得有錯,可趙德彜到底有些小家子氣。可先前在前堂瞧着趙家人的态度和語氣,就好似沐家的人都死光了,沐家生的是個女人沒屁用,還嫁給他們家兒子,所以沐家的東西都是他們趙家的了!這可真是讓鄭德恩氣得夠嗆,當年他也聽說過趙旻家裏的事兒,可沒想到能糟心到這地步。
想着便把材料扔回給鐘叔“就這麽辦!”說着又往前走“今天德彜怕是沒精力管這件事,在沐婉和趙旻的葬禮上也不适合,你先派人把趙家的都趕出去,便說三天後宣讀遺囑。”
“是。”沐氏如今誰出頭都不适合,鄭德恩倒也有不少沐氏的股份,跟他家少爺又親近,由他出面自然最适合不過。
鄭德恩一邊走一邊想着還覺得不痛快,又道“不許讓他們見到德彜!就說德彜被他們一推撞到頭住院了,沒工夫搭理。人不夠,就用我的!”
鐘叔立刻領命而去,帶着鄭德恩的保镖和沐氏調來的,五十多號人,一個個身強體壯,孔武有力,雙目帶着寒光的,一看就不是等閑。
“趙德彜那個小崽子呢!?他爺爺奶奶還在這呢,也不知道過來拜見下?”趙家二兒子趙興盛心裏最狠趙旻,他覺得自己讀書不錯,在村子裏也是數一數二的,可誰知趙旻讀書後一直壓自己一頭,索性就算會讀書也不被爹娘喜歡“爺爺奶奶來了,沒規矩的東西,不拜見拜見還要趕人走?!”
後來憑借着獎學金一路讀到大學畢業又被人看中出資出國留學,這讓自以為會讀書的趙興盛心裏恨得牙癢癢。
他讀的不好不壞,家裏那時候沒錢,大學學費都湊不齊,便沒再去讀,反而只能看着趙旻一路高唱凱歌似的不停的讀!
再後來他自己一邊上班一邊讀了夜大,好壞也是有了大學文憑,人也得瑟起來了,工作更比家裏幾個其他兄弟好,自然,除了趙旻。
人走路也輕飄了,可別人問的誇的還是趙旻!如何讓他心裏不恨?
但他自以為讀出夜大,也就是大學生了,便自是高人一等,更是個文化人了,平時形式作為窮講究。
現在說的話都和唱戲似的,讓人啼笑皆非。
囬雲城內有頭有臉的人來吊唁,也有不少人留下,純粹是看猴戲似的看趙家人,當然原本也想看沐氏笑話的,這一大家子有能耐的都死絕了不說,如今連個成年人都沒留下。
将來沐氏真要交到這個和沒斷奶的小瓷瓶身上,沐氏依舊要完!
可偏偏,趙旻這小子就是能耐,把隐士世家的周家嫡子請來給他家小瓷瓶做監護人,如今誰還敢打沐氏的主意?
周南桉皺了皺眉,他覺得趙家整個就是嘩衆取寵,可偏偏有一大半可能,自己的靈魂契約,靈魂伴侶就在趙家。
想想就糟心…周南桉心都快擠成一團。他就算不在乎靈魂伴侶能不能真幫他把周家迎入隐世界,回歸吾丘,可只要想到自己的另一半會是這樣的人,就渾身煩躁。
當然,自己那時候也應該看到其他幾位來吊唁的…周南桉決定先別想這麽多,這件事事關重大,需要慢慢調查。
如今要處理的是趙家和沐氏…
“我家少爺被這位女士惡意推拉下,撞到頭,如今已經送到醫院。”鐘叔不卑不亢的上前一步“你們若是再鬧事…”身後那些保镖已經說明問題。
趙盛臉頓時鐵青難看,他心裏也有些慫了,可心裏又咽不下這口氣,這是他孫子家!他趙德彜就該給他過來恭恭敬敬的請安,然後把他要的都雙手呈上!
第 7 章
現在趙德彜自己就是一個小屁孩,管的了這麽大的産業?還不是要給外人管,與其給外人還不如給自家人呢!
“放,放屁!”劉秋生是死活不會承認的“哪有個大老爺們這麽不經碰的?騙誰呢?”
鐘叔見說不通,便揮揮手“三日後,趙先生和小姐的遺囑會在沐氏集團,羲朝樓召開董事會時公布。”
“憑啥三天後?今天就說!趙德彜那小子自己都沒長大呢,管不了這麽多錢,誰知道會不會被人忽悠?還是交給自家人管放心!”趙盛的五兒子,趙貴忠立刻叫嚷道。
“哼,還真把他們自己當親戚了,誰不知道趙旻那小子根本不認那些貪婪的窮鬼。”也不知是誰,在一旁實在聽不下去,嘲諷道。
這話顯然踩到趙家的尾巴,頓時一大家子的人都炸了,叫嚷上。
鐘叔知道,這麽糾纏下去根本沒完沒了,揮揮手,示意身後的保镖把人轟出去,什麽話都不多說。
趙家的人被趕出去後,心裏才開始有些沒底。
趙福濤想哄騙哄騙趙德彜,讓他心裏向着他們,分遺産的時候好說話點,今後也能慢慢的從沐氏撈到好處。
可現在連人都見不着,還提什麽好處?偏心的?
想着便有些急,可又沒辦法,人家一大群保镖守着呢。他們想硬闖,可對方根本不管他們是誰,直接扔出來!
是的,就是扔!
趙福濤看着那保镖把他們趙家一個遠親,一米八幾的大漢,直接單手就給扔出五米多遠,心裏頓時怕了,咽了口口水。
看着直跳腳叫罵的父親,只能安慰道“三天後,三天後咱們看,趙旻這小子這些年肯定沒少賺!”
“呸!什麽東西!”趙盛心裏窩着火,碎了口後雙手背在背後掉頭就走。
劉秋生反倒是有些不安“老頭子啊,我們住哪?”他們這城市只有一個大女兒,還有二兒子在看房子打算貸款買房子,可這不是還沒看好嗎?
他們去哪住啊,原本想着他們怎麽說都是趙德彜那小子的親戚,沐府還是能住的,好吃好喝不提,還能剩下一大筆錢。
誰知,對方這麽不要臉的把他們都趕出去!
這一大家子,還有不少遠親呢,住哪兒?
趙春霖是大女兒,嫁到這的,平時一直看婆婆老公的臉色,第一胎生了個閨女,好幾年沒直起腰版,也就前兩年好不容易拼死拼活生下個兒子,才在婆家站穩腳跟。
可他婆婆也一直讓她少跟自己娘家接觸,特別是不許兩個孩子見自己爹娘,就怕學到壞習慣。
索性她家也重男輕女,自己爹娘根本對自己這個大閨女沒一點興趣。平日也沒多少接觸,可今兒聽說能刮下她四弟的肉,有便宜占,這還要說?立馬就來啊。
可現在的問題是,所有人裏,就她住在這城市。
先不說她婆家同不同意,就算同意,這麽小的房間怎麽可能塞得下這麽多人?
“住哪兒?當然住春霖那了!”趙盛不滿的沖劉秋生怒吼“怎麽,自己親爹親娘還有兄弟姐妹來,都不給住的地方?”
趙春霖心裏火死了,自己好不容易嫁到這個大城市裏,她爹媽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苦,還一個勁的給她拖後腿。
每次逢年過節,就說她在大城市裏過好日子,要貼補幾個兄弟。呸!憑什麽?
趙春霖心裏翻了個白眼,随即為難道“爹,這還真不行,這房子是婆家買的,我是一分錢都沒出。婆婆平時管的也嚴,不讓外人來。”說着一揮手就招了輛車“爹娘我先走啦,三天後咱們直接在沐氏那樓見。”
趙盛沒想到大女兒會這德行,看着氣得半死。
劉秋生更是指着手怒罵“這個敗家子,白眼狼!嫁出去的女兒果然潑出去的水,有錢自己打車,就沒法子給咱們住一住的!”
最後還是一個在城裏打工的遠房給他們指了個地方,郊區的小賓館裏,一間房一天六十,他們愣是一間房住了八九個人。
就這麽一大家子,擠在幾間房裏,讓這小賓館裏的客房服務員整天瞧見他們就翻白眼。
還好意思說自家孫子是有錢人,他們馬上就有錢了,呸!瞧他們這德行,這輩子也不可能有錢!
趙家的人一走,趙旻夫婦的葬禮才回歸正常。
廖峰理了理記憶後,便再次出來主持吊唁。規規矩矩的,低着頭臉上帶着沉痛和悲傷,卻不再哭泣。
這讓周南桉心裏稍微有些滿意,看着他弱不禁風,似乎風一吹就能倒的身體,又忍不住皺眉。
第一次見到這小子,就挑食的厲害,看看這破習慣,給管的!
當天吊唁結束後,鄭德恩拄着拐杖,帶着沐氏其他幾位舉足輕重的管理者或董事走來。
“德彜,這些都是你叔叔和大伯們。沐氏這幾年我們替你看着,你不必擔心。”說着又看了眼不遠處坐着的周南桉。
意思是,這位在,沒人敢打沐氏的主意。誰敢吃裏扒外,那是賊膽包天了。
廖峰微微點頭“今後我會抽空來跟各位長輩學習,絕不辜負父親和外公。”
這話一出,鄭德恩和他那些人心裏多了幾分滿意。
小家夥固然是嬌養的和軟糯米團子似的,可現在失去雙親後也是在長大。今後做的如何,學的好不好不提,但最起碼現在這份心,便讓他們能夠滿意了。
人的進步都是要一點一點走出來的,不是?
“好,好!”鄭德恩感慨的揉了揉這孩子的腦袋“我的小乖孫今兒早點休息,你那些事兒鄭爺爺會替你把關,處理好的。”
“麻煩鄭爺爺了,只是鄭爺爺年紀也不小了,讓您為我操心,心裏真是愧疚呢。”又是客氣又是撒嬌的語調,絲毫不顯得疏遠,句句暖心。
鄭德恩就吃這套,或者說老人家就吃這套,欣慰的拍着廖峰的頭“只要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鄭爺爺辛苦點沒事,還有兩天,忙完你休息一天後便來公司,把這件事兒處理了。”
廖峰點頭,輕輕“嗯”了聲,低垂着頭,似乎顯得還是心裏很難過。
“哎,別難受了。趙家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當年…算了不提了,別為了這些糟心的人弄壞了自己的心情。”說着走到周南桉面前,低了低頭“小家夥就拜托你了。”
求別!!!廖峰心裏崩潰的看着這幕。自己都說了這麽多,告了不少小黑狀,怎麽這位老先生還是把他托付給這位手上?
周南桉放下茶杯,看了眼鄭德恩,微微颔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放心。”說着從懷裏掏出兩個小玉瓶,一個便是先前給鄭老爺子嗅過的,一個卻是大肚瓶,顯然裏面放了不少東西“一天一顆。”
鄭德恩萬萬沒想到周南桉會賜藥,頓時把拐杖交給身旁的保镖,自己雙手接過,再次萬分感謝,更覺得周南桉怕是自有打算。
否則對他這陌生人都如此,對恩人的趙旻托孤怕是更上心了。
回頭不放心的又看了眼瘦弱的小家夥,鄭德恩狠了狠心,轉頭就走。
頓時,沐府便人去樓空,大廳空蕩蕩的。
廖峰癱軟的坐在沙發上,鐘叔立刻端來暖粥,讓他喝幾口。可他現在累的夠嗆,腦仁也疼,根本沒胃口。便幹脆轉過臉,輕哼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鐘叔看着自家少爺心裏無奈,只能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喂…
是的,就是喂…想他廖峰沒缺胳膊,也沒斷腿。只是累的不想吃,鐘叔就能自動自發的給喂飯。
廖峰一邊張嘴一邊癱着臉想,這小瓷瓶過去到底是過的什麽樣的日子?有點糾結…
周南桉坐在對面,看的只覺得眼疼,他想呵斥或者訓斥趙德彜自己乖乖拿着粥喝,可看着對方虛弱的德行還有白的和紙都差不多的臉,還真不好意思說出口。
但看着又心裏憋氣,想想他爹他外公,一個個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周南桉手指敲打着扶手,心裏微微掙紮後決定開口“自己吃。”
是的,這是周南桉對廖峰說的第一句話“自己吃。”
可看他不順眼的廖峰呢?
第 8 章
瞥了眼人家周大少爺,張嘴“再來塊點心。”
鐘叔心裏為難了三秒,立馬拿了塊小心的送到他家祖宗嘴裏,另一只手還墊在下面,唯恐有碎抹掉下,仔細着呢。
可嘴上卻對周南桉說道“我家少爺體弱,這幾天已經是極限了。平時他不會這樣,先生和小姐剛剛離開他,少爺心裏肯定難受。周少爺還請體諒一二。”
廖峰立馬露出一個疲倦不堪的神情瞅着鐘叔,這目光真是讓這個人到中年的大叔心肝都碎了“少爺慢慢吃,張姨幫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水晶蝦餃,讓你今晚吃個夠。”乖啊~
第一局,敗北?
周南桉壓了壓心裏的火氣,看着慘白着臉的混賬小子,得意挑釁的看着他。
趙旻叔給自己養了只會踹人的兔子啊…
手有點癢怎麽辦?不知道打一頓會不會聽話點…
錢鮮看着立馬俯身貼着自家大少爺的耳旁提醒“大少爺,趙旻先生的頭七還沒過呢。”
要為了這麽點小事教訓人家兒子,是不是也要等頭七後?免得趙旻先生先死不瞑目……半夜三更跑來找大少爺談心,到時候他家大少爺還要忙着超度呢。
周南桉輕哼聲,似是不屑與這種小兒計較“把今天我說的準備好送到我房裏。”
“是,馬上就給您送去。”錢鮮想到這個便頭疼。
這幾天周南桉住在沐府,是一棟獨立新建的小庭院。沐氏真正發展也有五六百年,悠悠長久。可惜,每一代都人丁稀薄。
否則哪會有趙德彜這個小瓷瓶被趙家的人拿捏?連個幫襯的親戚都沒,甚至是遠方的都沒。
幾乎都是一根獨苗一通到底,就算沐氏當家的想要花心處處留種給沐氏添磚加瓦,可情婦懷上了,也是在出生前就掉了或孩子活不久。
周南桉的父親,周博翠當年來拜訪時便知道這一情況,推測之下懷疑是沐氏祖上發家時旺了自己的財運,暗了子嗣運,所以才讓每一代子嗣如此單薄,而沐氏的産業這幾百年來一直風調雨順。
按命格來說,趙德彜這個小瓷瓶若姓沐,就算再慘淡也不會落到上輩子那境界。明明有貴人在旁,卻依舊被小人蒙騙欺壓。
廖峰心裏思索着這個問題,上輩子自己的名字肯定不能用,左右也沒可能。趙家那群惡心人的,既然要斷絕自然要斷的幹淨利落,讓對方沒非分之想。
趙這個姓他根本不在乎,小瓷瓶念及親情,渴望親情才留着,而他留着一天都覺得惡心。
趙德彜這名字不能再用,興旺沐氏的産業,護沐氏順風順水一路平安的交到下一位繼承者手上,勢必要改名換姓。
這社會固然科技文明隐約有比廖峰上輩子更高些許,可這方面卻似乎更講究,也有點意思。
比如…剛走的那個周神棍。
“鐘叔。”廖峰這奸詐的小子忽然想到什麽,叫道。
鐘叔也叫鐘青,有個二十幾歲的兒子,如今在外留學,伺候沐氏已經好幾代人了,倒是非常可信。
“少爺?”鐘叔在後面喝了杯茶,剛喘了口氣,他家小少爺又鬧騰上了。
搖搖頭,立馬出現在他家小少爺面前。
“給我派人跟緊趙家那些人,就他們那德行不可能不鬧出事,只要不妨礙我們沐家名聲的,都給我上頭條!照片名字都不必隐藏。”廖峰眼神暗了暗。
若要毀了一個人,可以斷了對方的前途或自尊,讓他唯唯諾諾,渾渾噩噩過一生。
若要毀了一個家族,那便從名聲開始。一旦坐實了,今後若想潑髒水,那些人洗都洗不掉!
當初他們對小瓷瓶的傷害,如今他這個得益者可是要一點一滴的替他讨回來。
另一頭,周南桉看着錢鮮給他找來的材料,今天所有那一刻在場人員名單,左邊是他過去便見過的,右邊是第一次見面的,趙家果然占了主場。
頭疼的翻了翻,一個個過去歷史不能說有多不堪入目,卻也并不是多光明磊落之輩。
他周家對另一半的要求一直不高,但品性,道德卻不能低。
再怎麽降低要求,趙家的人也夠不上。可若上天對周家開了個玩笑呢?
想着周南桉又把資料關上,錢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