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看着他家大少爺不解,掙紮的目光,不由提醒道“大少爺您的銅板掉落,是不是應該和家裏人說一聲?”
是…可這要他怎麽說出口?
嘆了口氣“還是和爺爺視頻通話吧,你把這些資料再準備一份給周家祖宅送去。”
“是。”錢鮮瞟了眼他家少爺,又緊接着低下頭。
因為事關重大,周南桉心中也有幾分不堪,卻不敢隐瞞,當晚便通訊周家祖宅。
這天,周易天似有所感,無法靜心修煉,便幹脆去後院看星辰,參悟天道。
忽然,祖宅的管家周錢急急小跑着前來“祖爺,周大少剛剛來電話說是今天銅板掉了!”
周易天頓時扭頭,眼中帶着激動和興奮的快步走向周錢“找到人了?”
“不…”周錢為難道“大少爺并沒找到那位。”
周易天顯然不信“這方法可是從吾丘開祖時便流傳至今,怎麽可能沒找到人?南桉難道碰到什麽麻煩了?”
這個做祖父的倒是非常了解自己這穩重、天資傲人的嫡孫,若他沒辦成怕是真有難言之隐,所以根本沒有流露出絲毫責怪之意,反倒是關心周南桉如今是否出事。
“大少爺并沒說明,但希望祖爺和老爺盡快準備好,他先讓錢鮮傳來幾分資料,等會兒便來視頻說明情況。”周錢又道。
周易天點點頭“通知博翠了?”
周錢恭敬的點頭“是,已經通知。老爺已經在書房等祖爺您呢。”
周家如今當家是周博翠,周易天便稱之為祖爺,這并沒有不适合的。
周博翠焦急的在房中等待,和他兒子周南桉随意的說兩句。詢問功課是否有落下,課業上有什麽不明白的?爺爺布置的書有看完嗎?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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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桉就算離開家歷練,可該學的絲毫沒有落下,甚至比在家中閉門造車的堂兄弟多了幾分經驗。
很快,周易天推開書房。周博翠立刻起身行禮“父親您來了。”
視頻另一端的周南桉也緊跟道“爺爺。”
周易天心急,更覺得事關重大便揮揮手讓他們先坐下,開門見山道“南桉說找不到那人?”
“是。”周南桉心中難免多了幾分愧疚,爺爺以及已經隐居在山野的兩位太祖,都滿心期盼着回歸吾丘。
就算對他而言,吾丘到底如何都不知曉,是否還能坦然接受他們這一系,千年前他們可是嫡系…呵呵。可眼下就算回歸怕也是看人眼色,落到可有可無的旁系。
但為了自己的親人,周南桉絕不會在這件事上疏忽。
“說說當時的情況。”周易天眉頭緊鎖道。
這件事站在周南桉的視覺便比廖峰視覺下的多了幾分捉摸不透,當時周南桉的确有幾分掉以輕心。
爺爺占蔔說自己靈魂伴侶的線索在那,又因趙旻是父親的好友,自己年幼受恩,自己匆匆趕去卻沒救下這對夫婦,心中自然愧疚更甚。
被恩人托孤,再見趙德彜哭哭啼啼和個姑娘似的,居然能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哭上三天,更見他體弱養的也嬌貴,一點擔當主見都沒,心中難免有幾分氣憤。
想着要把這小子養的和他父親一樣有能力,才算不辜負趙旻的托付。
在那等了三天,他也曾排查過沐家自己從未見過的人,并沒線索。其後吊唁,囬雲城有頭有臉的都會來。周南桉也覺得這是個機會,便坐在前堂陪着。
趙旻夫婦吊唁五天,前三天趙德彜實在是讓他看不慣。
光哭不頂事不提,每次哭後還嬌弱的要鐘叔抱着回房,鐘叔或沐氏的幾個經理來詢問,他都是一臉不安畏縮的躲在鐘叔背後,一點能耐一點氣魄都沒!這是周南桉最看不慣的。
第 9 章
不過趙旻夫婦去世多日,吊唁已經三天,趙家人難免會聽到風聲匆匆趕來。這一大家子來時,周南桉真從內心深處的看不起,前堂頓時喧嘩吵鬧,周南桉還沒心情看他們,只是低頭喝了口茶,聽到劉秋生逼問趙德彜的聲音,以及鐘叔焦急的呼叫才擡了擡眼皮子。
銅錢,是在這之前掉的話也不會超過那幾分鐘。
之前是三家中小型企業的董事前來吊唁,也有偕同妻兒的。或許還有自己過去并未見過的仆役,錢鮮也把那些人收入名單中。
此外,另一份便是當天來吊唁者的名單,多是權貴之輩。
畢竟這固然是沐氏當權者趙旻夫婦的葬禮,卻也是一種另類的囬雲城內非富即貴的豪門聚會。
周易天手上拿着趙家的資料以及那三家企業的資料,面色凝重,半響重嘆“這怕是老天給我們周家的考驗。”說着看向那銅錢“靈魂伴侶雙方因為靈魂深處隐藏的契約,是無法躲避的,下意識便會被吸引。你既然答應了趙旻那孩子的托孤,便好好留在那,慢慢接觸這份名單上的人吧。”說着有些無奈“萬萬年來,吾丘甚至各門各派,隐世界各個世家之間也多是用這方法尋找靈魂伴侶,若錯過或分不清,便只能靠自己去接觸。感覺也會被各種因素蒙騙,當結契後卻發現找錯了人的情況也不在少數。可南桉你要記住,結契只有一次機會,若錯了,那周家再無希望!”
“是,孫兒明白。”周南桉看着爺爺蒼老的面容,心中難免愧疚。
可周易天卻忽然笑着嘆息“南桉啊,你別有負擔,這是老天爺對周家的考驗,怪不了任何人,怪不了啊,怪不了!”說着雙手負于背後,慢悠悠的向外走。
他不理事物多年,其後剩下的瑣事早早的交給周博翠,自己便靜下心好好修煉。
周家現在可謂是在世間半隐居,幾年前周南桉開始走動,也算是不再藏身。周博翠自然忙的更多,與周南桉交代的更多。周易天便幹脆先走,讓他們兩父子好好聊聊。
走在回廊上,周易天擡頭看着那璀璨的星辰,夜空下幹淨的沒有任何雲朵。往日遮遮掩掩的星辰也露出了自己的面容,可周易天今天卻一點都參透不了。
周家的路,到底該這麽走?是逆境,還是順境?是好?是壞?他卻絲毫參透不出。
周易天看着又搖了搖頭,怕是真為天意。
天意迷惑了南桉,讓他與自己的靈魂伴侶站的如此近,卻不知對方是何人。
哎,回到吾丘的路已經等了這麽久,這麽久…一路以來的波折又是這麽多,天道為何還不願意放過他們?
罷了,罷了,總歸還是有一線生機。
書房內,周博翠帶着幾分悠長的對他的長子緩緩說道“旻弟把他唯一的孩子托付給你,你萬萬不可辜負了他的信任。”
“是的父親。”周南桉正色道“我一定會好好教導他的孩子。”
周博翠顯然還不清楚裏面彎彎繞繞,反而還有些欣慰的點頭“哎,旻弟命中有一大劫,多年前我便告知過他。只是沒想到終究是沒躲過這一劫,你父親我心中難過。若我當時強硬點,或許便不會有此事…”
“父親,趙旻叔不願意離開沐婉姨。”只可惜,夫妻恩愛,卻也連累了對方。想來趙旻叔臨死前心中更多的是愧疚和自責“這…不是你我能改變的了的。”
周博翠閉上眼“我明白,只是人生在世難尋一位知己。算了,罷了,你替我好好照顧我那侄兒,固然你作為他的監護人,可按輩分來算,你只是他的兄長。”
“是,父親我自然有分寸。”周南桉不由想起先前懶散躺在沙發上的那只沖他挑釁的兔子,看着軟萌雪白,但居然會沖自己蹬後腿了。果然是被寵壞,兩人還不熟的情況下,就打算爬自己腦袋上?
等這幾天事情過去後,一切塵埃落定,自己就把那只打算在自己腦袋上築窩的蠢兔子拽下來,打一頓!
當然,這要等過了七七……
教訓小子,怎麽說也要背着老子。這點周南桉心裏還是明白的,只是這小子…哼哼。
卻說另一頭,把水晶蝦餃當晚飯吃的廖峰終于心滿意足的摸摸圓滾滾的肚子,慢悠悠的爬回房。
一進門,啧啧,還真可愛,把粉藍色換成粉紅色,那就是小loli的房間了。其實趙旻夫婦想養的是閨女,不是兒子吧?
一身的煙火味,廖峰再累也睡不到床上,随手拿了件睡衣,推開浴室的門,然後…_(:з」∠)_鏡子裏那個白嫩大眼睛像只兔子似的無辜小正太是什麽鬼?!
小瓷瓶是從來不太在意自己外表,而廖峰是真沒注意到小瓷瓶長這德行!
想當初他在廖家時,長得也算最秀氣的,那也是英俊逼人,潇灑風流,帥氣非凡。比他那幾個皮膚要用砂紙來磨的哥哥們而言,那他是真秀氣。他幾個堂兄親哥,一個個一米九幾,甚至還有兩米的。
人高馬壯,一身的栗子肉,孔武有力,皮膚粗黑,雙目烏黑炯炯有神,仿佛是一把把鋼刀似的,他往那一站當然秀氣了。
可現在和小瓷瓶比,他就是真爺們,呸!本來就是真爺們。
“哎呦我嘞個去,這可真嫩。”廖峰忍不住掐了把自己的臉蛋。
輕輕一掐,就疼,還立馬泛紅,水潤的大眼睛頓時含了水。
這都是一套程序啊,廖峰都自己還沒反應呢,這一套就下來了!
“可真極品!”廖峰看着鏡子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麻溜的解開衣服,這白皙的胸膛還有胸口兩個粉紅色的小櫻桃,可愛極了,摸摸還特別敏感!“今後還不知道會便宜誰了。”
廖峰越看越激動,都不知道自己狗嘴裏吐的是什麽鬼。
手腳飛快的解開皮帶,脫下褲子,連同內褲的,可見有多急。
雙腿修長,白嫩,屁股渾圓挺翹,和兩個肉鼓鼓的小饅頭,一捏特別有彈性,還能彈一彈。
下面那根小香腸都粉嫩的讓人想舔口,這顏色,這色澤,一等一啊。
廖峰可是京城裏的纨绔,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什麽樣的極品沒睡過?
如今看到小瓷瓶的身體都忍不住東摸西摸,不住的嘟嚕贊嘆“這種極品過去怎麽沒給我碰見?”要碰見,說不準他都能死在這身上。
要知道小瓷瓶現在才十四,正是正太最美好的年紀,這年紀長得好的男孩甚至能讓人覺得雌雄莫辯。
小瓷瓶差不多就這一類,只是他身上還有一種被養在溫室的純真,讓人看着就忍不住想要糟踐了。這更致命,更要命!但也是更勾人。只要好這口的一見,小瓷瓶現在這德行,腦子裏就不可能幹淨的起來。
比如現在不要臉的廖峰,看着鏡子裏的身影都能硬。
若是鐘叔這種心性正直的,看到便忍不住想要親近贊嘆,甚至還有下意識冒出的保護欲,讓人就想把小瓷瓶呵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人極品,氣質更極品。兩者結合,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這麽簡單的。
可等等…廖峰兩只手還朝後捏着屁股,愣是把這雪白的屁股捏的布滿紅霜,顯得越發誘人。
但鏡子裏的他臉色卻蒼白,額頭更是冒出一陣冷汗“我列個去,老子我現在就是這極品!!!”還他媽的今後便宜誰?!誰他媽的都不便宜!
越想越窩囊,越想越氣,滿臉通紅,想要沖着鏡子裏呲牙咧嘴,可愣是看上去像賣萌做鬼臉…
廖峰眼疼的捂住臉滾一邊去打算淹死自己算了。
好東西能看不能吃就算了,居然還長自己身上,他還得整天擔心被哪個畜生惦記上!
認真想想,可能還不會是一頭兩頭,說不準一群兩群呢。
廖少爺頓時開始杞人憂天,就差憂國憂民了。
忽然想起不遠處的周南桉,這人雖然沒輕重了點,腦子不會轉彎了點,神經病了點,但若有他護着,沐氏不會有事,自己更不會有事。
等過兩年,他有能力自保後,這周南桉在不在,滾哪去都無所謂了。
第 10 章
洗了個澡後的廖少果着身體湊到鏡子前又看了眼,忍不住在心裏留下悲傷的眼淚…
都把自己看硬了…好想來一發…太悲催了,這肯定是上蒼對他上輩子的懲罰QAQ。
第二天清晨,有一位自幼伺候這位小少爺起身的女仆,安娜上來輕柔的叫醒睡的臉頰粉紅,雙目含着淚水,“委屈”的瞅着自己的小少爺。
“我最可愛的小少爺啊,你要起床啰,太陽都曬屁股了呢。”安娜的手指緩緩溫柔的順着他柔軟的發絲貼着頭皮撫摸着。
舒服的廖少爺忍不住抱着被子又使勁蹭了蹭,小瓷瓶的日子居然比他廖少過的都腐敗。
眼前這安娜是混血,長得那叫美的出奇,大眼睛,白皮膚,亞洲人的精致,歐洲人的立體,她都有,身段還玲珑。小瓷瓶的記憶裏,安娜學習也很好,是國外一所著名大學教育系畢業的。
被聘請來做小少爺的貼身女仆…這浪費的有點牙疼。
最重要的是,人家這位剛剛畢業的花季少女居然還同意!
剛開始別人還以為對方把目光瞄準趙旻或者沐氏産業的,可最後發現,人家的目光至始至終只落在這位那時還在吃奶的小屁孩身上…
當然這和沐氏開出的高價也有很大一部分關系的…不,應該就是這個關系吧。
廖少半睜開眼,心中邪念大盛,直接接着撒嬌滾到安娜懷裏,那兩團軟乎乎的兔子來回蹭着他。
真開心~~好壞能安慰下昨天受傷的心靈了…QAQ“呵呵,我的小少爺,這麽大了還撒嬌。”安娜憐愛的撫摸着廖峰的臉頰,眼中帶着悲傷。
她來沐家也有十多年,當初的花季少女到如今,她也有三十多,一直把懷裏的小少爺當做自己的孩子。
趙旻夫婦對她真的非常好,根本不是仆人,宛如親人。現在這兩位慈善的好人離開了,卻留下這個純真的天使。
哦,上帝,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忍?這肮髒險惡的世界如何能留住他們純真的少爺?
“安娜。”蹭了個來回,廖少便找回了自己莫名被狗吞了的自信“還有最後兩天了。”
“恩。”安娜含着淚看着他家的少爺。
“好好送走爹地媽咪吧。”廖峰沖着安娜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可安娜看着卻忍不住落下眼淚,用力點頭。
他們家的少爺實在是太痛苦,太可憐了!
有淚都不能留,還要堅強,更要長大。趙家那些人實在是…該千刀萬剮!
廖峰刷着牙時,根本不知道他的小保姆腦補過多,這身皮太嫩,太有欺騙性,已經讓安娜黑化,心裏深處想暗暗打算把趙家人給千刀萬剮了,最好現在就幹。
反而低着頭刷着牙,不敢看鏡子,越看越傷心…想上上不了,還要忍不住擔心被變态惦記。莫名的,都覺得自己會少吃一碗飯了。
其後兩天周南桉看住了趙德彜,卻沒管他要做什麽,畢竟只是吊唁,跑不出自己眼皮子底下。
他也有重要的事處理…
那日的名單和檔案他又看了一遍,考慮名單上的人,如何逐漸接觸,試探看看。
靈魂伴侶這東西對普通人來說是子虛烏有,對他們而言是玄之又玄,其中的感覺書中一直說,見到那人你就知道,是他。
周南桉借着這兩天,把名單上三家企業的人都見了一邊,根本沒任何!感覺…
周南桉已經有些絕望“不會真的是趙家的人吧?”
合上材料,周南桉想,明天也不用特意再去跑一次。
以趙家人的秉性,絕不可能放過眼前的肥肉,後天肯定會出現在沐氏大樓。
“哎…”萬一真是趙家的人,他就直接和那人談錢吧,談心太累,還靠不住,周南桉揉了揉眉心想。
錢鮮見他家大少爺面露難色,心中自然了然是為什麽。
手上捏着的報紙有些不知道該不該送,可若不送怕是又不妥當,一時間左右為難。
周南桉回頭看了眼錢鮮“有事?”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可眉頭間難消一份輕憂。
錢鮮心中難免為他家大少爺難過,猶豫一分,最終還是遞上那份報紙,什麽都沒說,便微微鞠躬,退了出去。
周南桉看着那份報紙,目光又沉了沉,最終随手扔在地上,嘆了口氣,推開陽臺的門,單手插在口袋中,望着那輪明月“這是對周家的考驗?”呵,還真有意思。
夜晚的涼風闖入房內,戲耍着地上的報紙,鬧出“唰唰”的喧鬧聲。
涼風似乎玩夠了,又退出或是埋伏在哪。
報紙慢慢的安靜,展開的那頁,赫然是趙盛,劉秋生等人在小賓館聚衆鬧事,與賓館工作人員發生沖突,把客房弄的烏煙瘴氣,損壞物件或偷偷帶走的拒不歸還也不願意照價賠償雲雲。
小标題還特意寫到,他們是上來吊唁一個有錢人家的親戚,住在賓館這幾日整日大聲喧嘩說馬上可以繼承幾千萬幾百萬了,他們有錢不差錢。還有配圖幾張照片,卻是小房間愣是擠着八九個人在休息。
五天吊唁結束,廖峰有一天休息準備時間,明天去沐氏大樓處理遺囑。
不過有鄭德恩在背後撐着,他的意思也明确下達。想來不可能讓趙家的人,占到任何便宜。
哼,小瓷瓶記憶裏,這群人在遺囑公布分割前整天纏着他,說親情,說自己日子過的多苦,還住在他們家,又吃又喝又拿,還說平日連個雞蛋都沒的吃。
年幼的小瓷瓶就心軟了,最後父親大量的現金都留給他們。
父親的遺物他們也想要,還有寫着父親的房産也是。最後弄的小瓷瓶毫無招架之力,若是不給,那群人便又哭又喊,說自己多可憐,求小瓷瓶可憐可憐他們,對小瓷瓶來說這點錢不過九牛一毛,可對他們來說卻是很多很多錢了,能讓家裏人過好日子雲雲。
小瓷瓶心就又軟了,除了父親的遺物外,連房子都沒留下。
個賤人…
也就是這麽一筆巨額的財富,讓趙家人在這個城市站穩了腳跟,有的是錢和精力來糾纏小瓷瓶。
直接在開頭便剁了他們的爪子,滅了他們的希望,比什麽都簡單。
廖峰寫意的曬着太陽,翻閱着這個世界的歷史。
現在是五月中旬,小瓷瓶應該去讀書的年紀,可惜現在還不能去…微微有些可惜。
廖峰都忘了當初的青春歲月,那時他是廖家最得寵的少爺,每天帶着一群小屁孩上房揭瓦,鬥狠,玩鬧。
每每被大哥拽着後頸拎回家,奶奶或媽媽一邊唠叨着“小皮猴,泥猴子。”的,讓他洗幹淨。
父親或兄長還面帶憤怒不悅,奶奶和爺爺已經開口勸道“小孩子,皮皮說明健康。”
真想念家人吶,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去。
周南桉看着安安靜靜的坐在藤椅上的少年,璀璨的陽光似乎為他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讓那精致的少年更不似該停留在人間。
“想家人了?”放下原本該由鐘叔端來的牛奶,周南桉輕聲的詢問。
廖峰微微點頭,想念起前世的家人,自然也是想念家人。
微紅的眼眶讓周南桉心裏柔軟了幾分,這幾天這少年做的不錯。雖說前幾天不盡如意,可他也是在成長。
“男人不能哭。”他說。
清雅的嗓子讓人聽着便應該心生好感,可廖峰少爺心裏頓時不痛快,男人就不能哭了?屁!文盲!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廖峰認真的看着他“我現在很傷心。”所以我想哭就哭,我不想哭就不哭。
周南桉被他這正兒八經的表情弄的反而一時不太确定這小家夥到底是在和自己頂嘴,還是說事實,又或者在鄙視他?鄙視什麽?敏銳的第六感告訴他,眼前這小家夥話裏絕對不是這麽簡單,話中有話着呢。
危險的眯了眯眼睛,果然還是想打一頓。這種感覺從自己銅錢掉下來那天開始,一直有了。
但不行,要忍…趙旻叔還沒過頭七呢,更別說七七了。
教育孩子,還是不勞煩寵孩子沒分寸的趙旻叔多跑一次……
第 11 章
在廖峰不知情的情況下,用着趙旻這“親爹”的免死金牌,又躲過一劫,卻絲毫不知那塊免死金牌固然閃閃發光,可上面還有着倒計時呢。反倒是見周南桉拿自己沒任何辦法,心裏不住的得意,蹦跶,恨不得甩個大旗,得瑟得瑟。
什麽東西,敢在小瓷瓶那個傻白甜面前裝模作樣,裝深沉,還像訓孫子訓兒子似的訓小瓷瓶?轉頭現在來訓他?他廖少爺是誰?去京城打聽打聽,能吓你一跳!
好吧,現在沒這鬼地方,就算真去京城打聽也聽不出個所以然,否則真得被他大哥背着爺爺奶奶活活打死喽…
可他廖少和小瓷瓶比起來就是那美猴王孫悟空啊!有火眼金睛,一看就把你的如山真面目瞧出來了,如今看你還有什麽本事!盡管放馬過來吧~~
周南桉瞧着他那德行,微微一眯眼,明亮的黑色眼眸中閃過一絲銳利“固然你父母雙亡,可這不是讓你逃避課業的借口,固然這幾日事情繁多你沒有去學校,但功課完成了嗎?”
小瓷瓶忙着哭呢,哪來時間做功課?他剛來還沒習慣這世界和新身份,再加上自己都不做功課幾十年,怎麽會想到這個?
周南桉見他臉色一僵,頓時不快道“你這樣如何将沐氏發揚光大,對得起你的父母和外公?!還有沐氏那些對你抱有期望的人?”
我列個去,這是要逼死人呢?小瓷瓶當年就是聽多了這些話心裏才越發自卑反感,這年紀沒個逆反心,那不是枉為少年了?
“我父母和我外公對我的期望是什麽,我可比你這個外人清楚多了。周少爺你一共來過我家幾次?見過我父母還有外公幾次?就這麽自以為是的妄下定論了?還是對我這個剛剛失去父母的十四歲少年?你這是要逼死我呢,還是要我幹脆把沐氏轉給你去管?”廖峰不是小瓷瓶,只會被說,不懂得反擊。
周南桉能殺人不見血,他就能刀刀見血。
“你父親臨終前把你托付給我管教!”周南桉真認定這小屁孩是不服管教,又沒能耐,被寵壞的纨绔。
他這些年來沒少見這樣的世家公子或是富商之後,周南桉也最讨厭這種人,當然,比起趙家的人來說,還是要好點…如果不得不比的話。
“那也有可能我父親臨終所托,所托非人呢?更何況,他只是希望你照顧我到長大,不是讓你管教。周少爺今年多大?也不過二十有四,功業成了嗎?”說着挑眉一笑“也不盡然吧?”
周南桉的确在自己這領域出類拔萃,可真要說功業成,卻也不盡然,畢竟…周家的希望居然毀在他當時的掉以輕心上。
想到這,周南桉便有些自責,就算爺爺說這是天意如此,他卻不這麽認為。若非他的掉以輕心,又如何會錯過那人?
所以這是周南桉捅廖峰刀子,廖峰反手就是一巴掌,誰都不欠誰的,扯平。
原本舒舒服服的曬着太陽卻被逼的和這個讨厭的人來個交鋒,廖峰心裏哼了聲,起身抖了抖衣袖,一副世家公子的氣韻不由流露“周公子自己尚未成家立業,又如何能照顧的好我?更何況管教,簡直荒唐,你可有想過你這番管教對我而言又意味着什麽?”說着眉頭一挑。
周公子不解的輕“嗯?”了聲,疑問。
“狗屁!”說着,便冷笑聲,端起奶杯一飲而盡,那是豪氣萬分,光芒四射啊,如果他喝的不是奶的話…
安娜看着立馬從口袋裏掏出手絹急急忙忙的跑來“少爺我幫你擦一擦…”那個嘴~
她家少爺真可愛,真有氣度,喝個奶都和別人喝酒似的。就是這嘴邊的奶漬有點不太好看,擦了少爺就不會發現也不會生氣啦。
_(:з」∠)_真以為自己是在喝酒,其實喝了一口奶,直接懵逼的廖峰直愣愣的被安娜擦了嘴,掉頭就跑。
太丢臉了,他不敢直視周混蛋的臉,肯定在笑自己!
安娜對周南桉行了一禮,離開前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家小少爺很好,不需要閣下的管教。”雖然這話不是該她這個女仆說的,但…安娜就是看周南桉不順眼。
才剛來沐家就對他家小少爺指手畫腳?哼,他就算再厲害也沒資格!
引導他家小少爺積極向上是對的,也挺好,可現在這樣就一點都不好了,居然讓他家小少爺受氣。索性他家小少爺自從父母過世後,性格有點…偏激。
這是鐘叔說的,但她覺得沒什麽不好,少爺能保護好自己,不吃虧才是最好的。
回到房內的廖峰想想覺得自己不能這麽被動,先要了解這個世界,真正融入才是正經事,想着便打開平板,點開微圈…對,就是那個微博,反正一樣東西,都差不多的。
一邊看着八卦以及幾條時事要聞,廖峰一邊回頭問安娜“我不想讓周南桉做我的監護人可以嗎?”
“這…老爺臨死前在那份文件上,簽字了…”安娜也有些問難。
啧,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明天先解決趙家的事兒,然後再對這尊大佛下手!
其實周南桉壓根沒心情笑廖峰,反倒是在覺得這小子雖然說的不太對,也有點荒謬,可總覺得有點道理。畢竟自己的确才二十四,的确年少了點,若要教養一個孩子或許不一定适合…
坐在那想了半天,周南桉覺得自己是被這小子忽悠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話?這小子就是沒上進心,也不肯上進!
周南桉本想等晚飯時,逮住那小子再把這一局搬回來,可惜廖大少,刷他的微圈刷的太投入,直接在上面吃了,死活不肯下來…
周南桉在他的小黑賬上又給他添了一筆,不單單毫無上進心,還懶散沒有規矩!
第二天一早,廖峰被安娜伺候着起來,穿上較為正式的西裝,擡了擡手腕,看了眼表。
鐘叔親自拿出一枚小巧,只有拇指指甲大的胸針,替廖峰別在領口,感嘆的看着他家少爺“真的是,長大了呢。”
廖峰笑笑“鐘叔,今天的事,我自有主張。”
“少爺有自己的想法就好,不論是什麽樣的,鐘叔都會陪着你。”當年剛剛出生的奶娃娃如今已經半大不小,再過幾年怕是更為出色。
“謝謝你,鐘叔…”廖峰微微颔首,坐上車前,卻收到另一位仆役遞來的報紙,帶上車,抖開一看。
不愧是他花錢請記者特意放在頭版頭條的,就是要這效果。
今天廖峰算是第一次來沐氏大樓,周南桉在後一輛車上,比他落後一步,卻很快便追上,一同進入沐氏大樓。
其實這樓還有個名字,算是沐老爺子為小瓷瓶取的。
可惜,那時候為了尊重自己看中的女婿,就算趙旻希望,沐老爺子都沒答應第一個孩子姓沐。
趙旻夫婦的死既是意外,也是飛來橫禍,肇事司機也沒擔全責,從法律上來說只能算是百分之五十,這世界的法律。
眼下,沐氏大樓一樓圍堵着不少小記者,真正有頭有臉的都在頂樓的會議室。
沐氏在囬雲城內也算是響當當的人物,算不得第一,第二,甚至連第三都不是,可前幾位見沐氏,都要避其鋒芒。
一來,沐氏在囬雲城紮根多年,算是強龍難壓地頭蛇,沐氏在囬雲城內根系發達;二來,沐氏會做人,除非別人真正欺負到頭上,否則絕不會與人惡交;三來嘛,沐氏會交際,都城議會裏便有好幾位朋友,眼下更有周家為其撐腰,誰知道還有什麽樣的大人物。
眼下,沐氏兩位領頭羊相繼去世,只留下一個十四歲的少年郎,固然有周家嫡子為監護人,隐約将沐氏護入羽翼下,可真正沐氏的站起和成長卻要看這少年郎到底如何。
而如今,沐氏的遺囑公開,不能說是直播,卻允許囬雲城內有頭有臉最出名的三位記者一同前來旁聽,便是這位少年郎一手決定的。
到底能力如何,能否給沐氏帶來新的希望?
衆人懷揣着好奇,卻也同時也要驗證着這少年是否能擔負起沐氏的重任。
今天,便是他首次,出現在衆人視線下。
第 12 章
小瓷瓶的外表精致,氣質純真,舉手投足之間帶着孩子的率真,和面對社會形形色色的茫然和恐懼。
廖峰則與他在本質上有着不同,固然這身上還殘留着那純真的氣質,廖峰甚至沒有打算去改的意圖。可不論面對衆多的記者,還是面對他們形形色色的詢問,都能從容不迫,坦然面對。
記者銳利的提問多是圍繞着沐氏,趙旻的遺産,以及“你覺得自己有資格繼承沐氏嗎?”
“我還不知道除了我還有誰有資格繼承沐氏。”這種略有幾分張狂,傲然的自信。
若是當年的廖少,那是張狂,狂妄,霸氣淩人,現在嘛…看着就讓人咽了口口水。
像一只對你張牙舞爪,随時準備發動進攻的乳貓,萌的死去活來,恨不得對方快點撲過來,分分鐘抱住不撒手。
就是提問的記者都一時呆住,廖峰輕笑聲繼續向前走。
也有人詢問遺産的,廖峰淡然的看着保镖替自己隔開人群“父親早些年便和母親一起立